尾聲（續三十七）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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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來了。

水，這如歌的詠詞漫卷整個春季。一種明闊的心情在白雲藍天間。花兒癢醒清唇，脈脈傾吐心音；清脆的樹葉豎起耳朵，聆聽物與物的寂靜；鳥兒蘋果般快樂，一滴滴輕鬆的鳴叫濺進露韻；山、綠得寂寞，天、藍得傷心；最是那如歌的犁鏵正潺潺淌過……

人們也親切起來，沾滿春的微笑，吸出淺藍淺藍的親和力。大自然以她無垠的博愛揚起輕柔起伏的地平線。和諧的萬物、生動的音符全都在春的移動中撒下微妙而又動情的身影。

我掃開一堆昔日的矛盾，鋪展開唇上的春，與生活忘情的川流，快樂圍繞、幸福環流。微閉雙眼、感覺過去；輕微呼吸、揣摸未來。時空趕著溫和的羊羔，羊羔落下一朵朵美好。

如果把二十多年來的改革當成一棵參天大樹，那麼這樹已掛上了累累碩果，然而這些甘甜的果實究竟會被誰摘去、被誰享受了的呢，會是那些種樹的人嗎。新一屆領導者們一直深思著這種問題，中國的發展最終是讓大家走上共同富裕與文明的道路，於是領導者們便出台了一系列的慧民政策，逐步讓百姓獲得實實在在的甘甜。

在父親死後，四哥曾在父親墳前發過誓，一定要籌集到必要的資金首先把這條橫亘在父親和家鄉老人心中的這條路修好。原以為要費盡不少周折，沒料到四哥把修路的報告一打到政府去，政府就欣然批複了。中央已出台政策，做到村村通公路。這一年（2005年），國家出錢，百姓出力，這條扭曲的路正在變得舒展開來，羊腸小道正在成為寬闊正道，這條路正乘著改革開放與精神文明建設的深入而深入到人心。政府出面正式修路那天，老人們自發的組織鑼鼓迎接。有的老人甚至於在跪拜這條村道路，畢竟實際的恩惠本生就超過神話的本生。

在農村，醫療衛生也有了新的起色，成立了醫保。2006年六月，篩子被吊銷了行醫證書，縣上派來了醫大畢業的大學生志願者駐紮村上。現在中國的普通老百姓僅用十元錢便能得到一張醫保卡，雖然這醫保卡從某種意義上講還只能算作象徵，但社會保障機制的雛形卻已經在貧瘠的土地上漸漸孕育成形，是文明的胚，這已經預示著農村老人們的晚年已系在中國領導者們的心中，潤物細無聲，有了起步就終將會有明天的燦爛。

對於這些巨大的變化，遺憾的是我的父親沒能看到，對父親而言，這真是一場晚風呀。

我愛我的父親，愛媽媽，愛晚年，同時我更愛吹拂一片民族、深入大地基層的徐徐晚風……

草垛、柴堆、農舍，靜卧在鄉村，象三位極地相思的少女，泛動著溫馨歲月。

山路串成的項鏈掛在青山的胸脯上；那羞怯的花骨朵蕩漾成鄉村盛大的節日；春天輕躡的腳步踩癢山溪的梳妝；漫野牛羊點播日月星辰。

不遠處，來了一支迎親的隊伍。傻乎乎的嗩吶聲結著胖乎乎的鑼鼓聲逗樂了鄉村的晨鳥；羞答答的新娘那婉約的嬌怯好似那搖曳著朝露的禾苗。

田野，徜徉幾滴白色的丹頂鶴。

公路流入鄉村；電視亮麗的畫面逼入農家小院；山上搖來採茶的歌謠。有幾位在田埂採桑的小丫頭，出沒著小太陽。

我打算帶著妻兒回鄉村與老人們一起度假，借晚風的手順便將教本翻到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