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第28章 第 28 章

魏銘啟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薛凜的意思,等意識到了,臉直接成了豬肝色,進的氣比出的氣少。

不過更讓他驚訝的,是薛凜會出這個頭。

之前他聽說的是魏惜倒貼薛凜,被薛凜欺負,他還因此遷怒過魏惜。

現在這是怎麼了?

他看著魏惜被薛凜摟著護在懷裡,她的頭髮繞著他襯衫的金絲,她樸素的校服貼著他熨燙整齊的西裝。

魏銘啟表情極為複雜。

金蘇瑜卻憤恨又哀怨地看了薛凜一眼,她心裡湧起強烈的不甘和嫉妒。

她並不是對薛凜有什麼好感,只是因此,魏惜越發讓她恨得牙痒痒。

她年復一年地討好取悅魏銘啟,不敢有半點自己的脾氣,好不容易將魏銘啟哄得離婚了,才堪堪有了現在的好日子。

她這些年多難多辛酸,背負著罵名和白眼又有多焦慮和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魏惜從一出生,就擁有了魏銘啟給予的一切,優越的生活,良好的教育,漂亮精緻的臉蛋。

她可以從姜頌辛手裡搶走魏銘啟,卻斬不斷魏銘啟和魏惜的父女血脈。

別看魏惜現在落魄了,但始終是有魏銘啟遺產繼承權的。

而且,即便魏惜落魄了,穿著身土裡土氣的校服來到沙龍會,一進來就砸場子挑起事端,也還有家世深厚,高傲矜貴的少爺替她出頭。

金蘇瑜是個人精,看這少爺維護魏惜的樣子,她就知道,他對魏惜多少有點不清不楚的情愫。

或許魏惜願意,年齡一到,就能嫁去少爺家繼續過養尊處優的日子了。

到時候,姜頌辛也能跟著過好日子。

金蘇瑜拼盡全力才能得到的,魏惜隨隨便便就能擁有。

這對母女已經有了這麼多了,卻還要跟她作對,死咬著不放。

薛盛衛之前一直靜靜地看著,保持著良好的涵養。

他沒有插手別人家事的習慣,況且在他們這個圈層,類似魏銘啟家的事並不算少,也不稀奇。

直到薛凜猛地站起身,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魏銘啟的手背,將魏惜護在身後,還說了那些挑釁的話。

薛盛衛這才驚訝挑眉,快速端起茶杯喝了口白毫定神,站起身來。

薛盛衛走到薛凜身邊,輕輕搭了下他的肩膀,將他向後推了半步,不動聲色地站在了薛凜和魏銘啟之間。

薛盛衛臉上掛著淡笑,禮貌地遞給魏銘啟一張紙巾。

魏銘啟頓了頓,接過紙巾,擦擦額頭上出的汗,臉色好了些。

薛盛衛這才開口,情緒穩定,語氣和煦:「魏總,我看還是先處理私事吧,今天大家就是隨便聚聚,也沒多正式,孩子呢這個年紀都橫衝直撞的,大人就要多擔待,別動手。」

大概是做了很多年大學教授的緣故,薛盛衛說起話來總能給人一種『有道理,是商量,為你好』的魔力,讓人情不自禁地照他說的做。

兩個小時的時限快到了,魏銘啟知道,警察的傳喚是不能不去的。

魏銘啟綳著臉,將卡一收,夾著包大跨步往外走,走路聲都能聽出帶著氣。

金蘇瑜眼含淚水,踩著高跟鞋,要踉蹌小跑才能勉強跟上。

但魏銘啟故意沒等她,說明心裡對她也是有氣的。

走到一半撞上沉默的魏純宇,魏銘啟揮了揮手,嗓子清了清:「你坐朋友車先回家,別胡思亂想,爸爸去處理點事。」

吩咐完,魏銘啟就讓過他出了大門,甚至都沒來得及跟主人打聲招呼。

魏純宇並未回應魏銘啟的話,他靠著圓柱站著,目光有些獃滯地望向魏惜的方向。

他反覆的想,這段時間,媽媽和魏惜受了多少委屈,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他跟人在盤山路飆車的時候,掐開爆珠吞雲吐霧的時候,渾渾噩噩宿醉KTV的時候,她們是不是在流淚,在為生計擔憂,在承受著那女人的針對。

魏純宇五臟六腑一陣抽痛,簡直想把今晚吃的東西都噁心吐出來。

他都不知道,媽媽開了家早餐鋪,也不知道早餐鋪被惡意舉報,更不知道魏惜在完成重點高中學業之餘,要抽出多少精力,處理這些事情。

他姐也才十七歲,還那麼瘦,力氣那麼小。

魏銘啟帶著金蘇瑜走了,魏惜自然也要去。

她垂著眼睛,身子沒動,只低低喊他:「薛......薛凜。」

薛凜回神,手指一松,從她的肩膀上移開,也輕而易舉地帶走兩人相貼的溫度。

他放下手臂,眼神變幻一瞬,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慵懶隨性地回到沙發上,敞開長腿坐下,端起擺在棋盤邊的香檳抿了一口。

彷彿他剛才一直在看熱鬧,什麼都沒做。

魏惜的目光追過去,手指緊張地攥起來,欲言又止。

她很想表達感謝,或是別的什麼感情,但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她無聲在心裡說了句「謝謝」,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門。

魏純宇緊跟著也追了出去。

薛凜揉捏著香檳杯,在她轉身走的那刻,眼皮顫了一下。

宋澤臣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好心道:「哥們兒,你喝的是我那杯。」

薛凜微僵,但不形於色,反而睨他一眼,嫌棄道:「你的我不能喝?」

宋澤臣聳肩攤手,樂了:「嘿,您不嫌棄那當然隨意。」

今晚鬧了這麼一出,其他人也都坐不住了,紛紛起身跟主人告別,豪車一輛接一輛開走。

薛盛衛等到最後,才咂摸著滋味兒,溫聲對薛凜道:「來兒子,跟我去小花園走走。」

薛凜不是很想動,但見薛盛衛表情認真,只好嘆口氣,站起身,扯了扯微皺的衣服,問道:「聊什麼?」

薛盛衛摟著他的肩膀,親切道:「隨便聊聊。」

夜深了,小公園裡有亮黃的小燈,掛著綠植上,一盞接一盞,將鵝卵石路緩緩照亮。

空氣中飄著泥土的潮氣和草葉的清香,將古龍水的味道掩去一半。

薛盛衛走在前面,還有閒情逸緻看看主人養的芍藥。

這個季節,芍藥花開的正盛,花瓣完全舒展開,露出裡面嫩黃的蕊。

幽靜的夜裡,花枝乘風微微輕顫,抖出淺淡的香氣。

這個品種的芍藥,好像叫落日珊瑚。

薛盛衛一邊擺弄花莖一邊問:「剛才怎麼突然出這個頭啊?」

夜風一吹,薛凜雙手插進兜里,雲淡風輕道:「我同班同學,要被人打巴掌,我攔一下沒什麼吧?」

「噢。」薛盛衛若有所思,認真地點點頭,又說:「哪怕你知道魏銘啟馬上要跟我合作政府項目,我們需要維護良好的關係,你也還是要出這個頭?」

薛凜一頓:「我沒想這麼多。」

薛盛衛笑笑:「你看同樣是同學,宋澤臣就沒動,他媽跟魏銘啟關係很好。」

薛凜一挑眉,微微側頭,反問道:「你的意思我不應該管,應該讓她被打?」

薛盛衛趕緊直起身,擺正立場,認真道:「我沒這意思,你保護女孩子當然是對的,更何況確實是魏銘啟對不起她。」

薛凜蹙眉:「那還特意把我叫出來?」

薛盛衛笑了,臉上的嚴肅半點不見,上下打量著薛凜:「我就是覺得,你們這個年紀實在是讓人羨慕,可以不計後果的為喜歡的人出頭,義無反顧,從不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薛凜一開始還虛心聽著,聽到一半,表情嚴肅起來,他眉毛一擰,淡聲道:「別誤會了,我跟她不是那種關係,舉手之勞而已,我是學生會長,總不能袖手旁觀。」

「哦?」薛盛衛一挑眉,意味深長問道:「那你說人家three,也是身為學生會長的義務?這稱呼可有點帶著情緒啊。」

薛凜眼皮顫了顫,失笑,舌尖輕掃下顎,身體放鬆下來,懶洋洋道:「爸,你真想多了,她身上幾乎沒有我喜歡的點,你看剛剛她咄咄逼人又莽進決絕的樣子。還有她平時,考試排名暗搓搓跟我較勁,對韓春平的話唯命是從,記其他同學的黑名單,還有,元旦晚會那事兒,我剛有計劃,她就泄密到主任那兒,以及西堯的生日趴被砸也有她的份,她還給我備註賽博AT......總之,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薛盛衛半垂著眼,耐心認真地聽著,甚至還緩緩點頭,等薛凜說完了,他笑著搖搖頭:「她有這麼多缺點,你這麼不喜歡,那魏銘啟要打她,你攔著魏銘啟就完了,為什麼還要摟她呢?」

「我......」薛凜啞口無言。

他當時哪來得及想那麼多,怎麼順手就怎麼來了。

薛盛衛拍了一下薛凜的胳膊,臉上掛著作為父親慈愛又瞭然的笑:「討厭一個人,你身體自動就不願意跟她有任何接觸,反之亦然。」

薛盛衛也不是非要刨根問底,只是突然發現了身處青春期的薛凜的情感狀況,本著負責的態度,多了解一下。

他和孟棠之不一樣,對早戀,他是不介意的,他甚至覺得,一個心裡無情的人,也做不出優秀的設計作品。

任何創作都是表達,表達就需要情感支撐。

薛盛衛背著手,從薛凜身邊擦身而過,悠閑地喃喃自語:「唉呀,這我還真得好好跟魏銘啟合作了。」

薛凜被他爸一席話說得僵在原地,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株落日珊瑚上。

芍藥花無辜地顫抖著,努力驕傲地展示著自己的盛放,哪怕沉沉深夜,此刻只有一個觀眾凝視著它。

薛凜放在西服褲兜里的手默默攥緊,喉結滾了一下。

他深吸口氣,屈膝蹲身,伸手撥弄一下招搖的花瓣,眼眸垂著,喃喃:「明明那麼多值得討厭的地方。」

「我卻不介意。」

-

來到派出所,魏惜一口咬死不接受調解,一定要金蘇瑜進拘留所。

金蘇瑜倒是見了棺材就落淚,態度立刻軟下來,拉著女警的手,不斷地道歉:「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法律意識淡薄,我報復心重,做了不該做的事,現在我真誠的懺悔,以後絕不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這次我也會負責到底,任何賠償我都接受。」

就當她長了個教訓吃了個虧,總歸絕不能蹲拘留所。

女警被她哭的煩,為難地看向魏惜。

魏銘啟和金蘇瑜來了后,她就知道了魏惜和他們之間的糾葛。

但她也不忍心責怪魏惜的隱瞞,她甚至還驚訝於這個女孩兒的聰明。

如果一早就知道是場家庭糾紛,說不定這件事都不能立案,直接找同事調解和解就算了。

魏惜完全不為所動,她就站在那裡,冷眼看著哭泣的金蘇瑜。

她現在不用陪著演誰比誰可憐了,看看金蘇瑜和魏銘啟的穿衣打扮,再看看她,她天然就佔據了各種道德制高點。

魏惜仍舊是那句話,面無表情的:「我不接受和解。」

魏銘啟在沙龍會裡脾氣很大,又是發火命令又是要扇巴掌的,現在在警察面前,他的態度也緩和下來了。

他對女警說:「這我女兒,個性有點偏執,對我和小金積怨很深,這樣,我把她媽媽找來,我們大人談談好吧。」

女警當然不能攔著魏銘啟找人:「那你試試吧,要是調解不成,我們真要按規章辦事的。」

「是是是,給您添麻煩了。」魏銘啟就要打電話。

魏惜冷颼颼道:「我媽吃了內分泌葯,已經睡了,不許打擾她。」

魏銘啟眼皮抽了兩下,一指手機上的時間:「這才九點就睡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她的作息嗎!」

這句話說出口,調解室內頓時沉默了。

往事不可追,但發生過的事,年年歲歲,點點滴滴,就是會悄無聲息地融入生命里,然後在某個時間,冷不丁地蹦出來。

魏惜的眼神果然更恨了。

魏銘啟放下手機,沉了沉氣:「魏惜,剛剛爸爸一時心急太衝動了,對不起你。這件事,確實是小金阿姨做錯了,不該招惹你和你媽,爸爸願意彌補你們。」

「可爸爸不懂,你為什麼對我有那麼大的恨意,你是我第一個孩子,你知道,對一個男人來說,第一次體驗做父親的感覺有多難忘和特別嗎?」

「你是我在這個世上最愛的人,從小到大,你想要的,我都願意給你,我對你的寵愛根本不亞於你媽媽,就連離婚的時候,律師讓我做準備,只能帶一個孩子走,我腦海里想的都是你。」

「當時我私下跟你談,說你跟著爸爸,純宇跟著媽媽,你媽身邊有個男生照應,你爸這裡也有個閨女體己,多好。是你不要,你說你恨我,讓我帶還對我有感情的純宇走。」

「魏惜,寶貝兒,這麼長時間了,可以了吧,長輩的事情你就不要摻和了,不管我和你媽如何,我們的父女情誼還能斬斷嗎?」

魏銘啟語重心長抒情的時候,魏純宇就在派出所門口。

他在回家和趕來之間猶豫良久,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跑過來了。

他怕魏惜一個人,沒有幫手。

可剛來,就聽到了魏銘啟的懷柔示好,也聽到了,當年稀里糊塗忽略的事情。

原來魏銘啟當初想帶走的是魏惜,魏惜把這個機會給了他。

他那時哪裡對魏銘啟有什麼感情,他發脾氣,暴躁,砸東西,跟魏銘啟吵架,咆哮,怒氣上頭,還說要把金蘇瑜宰了讓魏銘啟清醒清醒。

他都懷疑,魏銘啟會一狠心兩個都不要了,跟金蘇瑜重新生。

魏惜說他對魏銘啟還有感情,不過是給魏銘啟喂個暖心話,讓魏銘啟心甘情願地領他走。

因為魏惜那時就想好了,得有一個孩子留在魏銘啟身邊,她是一定要陪著媽媽度過難關的,那盯著魏銘啟的任務就只能交給他。

而他同為男人,更容易讓魏銘啟找到認同感,他的理解,放下,接受,更容易讓魏銘啟放下戒心。

可魏惜後來罵他白眼狼,大概認為,他飆車抽煙,奢侈消費,是真的認同魏銘啟也接受現在的生活了。

魏純宇苦笑。

又不是誰都能像她一樣,一團亂麻的時候,還可以憋著不找宣洩的出口,不頹廢放縱。

調解室里,魏惜聽完魏銘啟情真意切的剖白,冷笑了一下。

她想,怪不得當初媽媽一個膚白貌美留學歸來的高知女性,會嫁給魏銘啟這個鳳凰男。

她爸有一張會騙人的臉,還有一張會哄人的嘴。

明明不愛,也能表現的格外深情,讓姜頌辛一頭熱的付出了這麼多年。

她如果真是頭腦單純,心地柔軟又充滿幻想的小公主,可能也會被魏銘啟這些話打動。

可惜,她天生主意正,個性強,做事決絕,從不回頭後悔。

魏惜看向女警,軟聲道:「姐姐,時間太晚了,我回去怕有危險,趕緊拘了吧。」

金蘇瑜慌了:「別別別,魏......魏惜啊,阿姨這次過分了,以後再也不針對你們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衣服,包包,鞋子,阿姨送給你啊。」

魏銘啟急道:「魏惜,你有沒有聽進去爸爸的話!」

魏惜歪著頭,盯著魏銘啟,淡淡道:「聽到了,不用試圖說服我,我不是我媽,我更像你,你看我發現你出軌的時候,有勸你想想我和魏純宇,為了親情回歸家庭嗎?我知道你不會回來的,你只做決定,不習慣妥協。」

女警看了看錶,知道調解已經無用,於是叫來同事,讓他們帶金蘇瑜去辦拘留手續。

這次觸犯治安管理處罰法,拘留十天,罰款二百。

罰款微不可計,魏惜要的,就是拘留罷了。

正好魏銘啟在,可以幫著把金蘇瑜的物品帶回家。

魏銘啟一時情急,差點直接給警察塞錢,被人嚴詞拒絕,無可奈何之下,只好頹然陪著辦手續,坐在大廳里,等人收拾出來金蘇瑜的物品。

離著老遠,都能聽到金蘇瑜崩潰的哭聲和失控的罵聲。

魏銘啟弓著背,撐著膝蓋,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彷彿老了幾歲。

魏惜沒留下來看拘留的過程,她在調解記錄上籤了字,背好書包,鄭重謝過警察,又為之前的隱瞞輕聲跟女警道了歉。

路過魏銘啟的時候,她頓了頓,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地說:「你在我面前打我媽的那天,也像現在這麼難受嗎?」

魏銘啟閉上眼,重重嘆了口氣。

魏惜走出派出所,仰頭看著深邃的夜空,深吸一口氣進肺里,將滿腔的鬱結和濁氣呼了出去。

她終於感到了片刻的輕鬆,這一年多以來,魏銘啟給她帶來的壓力和焦慮,被輕微的撬動了。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攥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一邊的拐角。

魏惜嚇了一跳,剛想劇烈反抗,就聽魏純宇沙啞地低喃:「是我。」

魏惜鬆了口氣,沒好氣道:「你怎麼跟來了,魏銘啟不是讓你回家嗎?」

魏純宇抿著唇,靜默半晌,才扭過頭去,有些不甘願地說:「怕他再打你,反正我是男的,現在比他力氣大。」

魏惜瞥向他,打量幾秒,嫌棄道:「那在沙龍會的時候你怎麼沒上?站那麼遠。」

魏純宇挺直脖子,委屈吧啦:「我怎麼沒上?那不是薛凜比我動作快嗎!」

說到薛凜,魏惜睫毛快速抖動幾下,心裡一軟,也不怪魏純宇了。

魏純宇臉皺起來:「怎麼回事,不是你喜歡他他不喜歡你嗎?他還逼你給那什麼西堯道歉,讓你擦地板。」

魏惜淡淡道:「他這人有自己的原則和是非觀,當初覺得我砸了人家生日才那樣的,現在也不會因為受欺負的是我,就袖手旁觀。」

魏純宇就是看不慣薛凜,嘟嘟囔囔:「屁的原則,我要是對誰好,她做什麼都護著。」

魏純宇說著,下意識從兜里摸煙,想抽一根緩解今晚大起大落的情緒。

他剛把煙取出來,還沒來得及捏爆珠。

魏惜一把把煙搶了過去,揉個稀碎,語氣冷靜眼睛黑亮著說:「魏純宇,聯手吧,找他轉移婚內財產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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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色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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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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