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花燭
四爺的話,幼蓁自然聽見了。
但她沒有立即照辦,定在原地,手指捏著衣裳。直到看見四爺一直伸著手,沒有放下的意思,幼蓁才一步一步挪過去。
「表哥。」小姑娘聲音軟綿,抬起細白手腕,搭上四爺掌心。
手心處傳來的炙熱溫度,燙得幼蓁瑟縮指尖,在四爺手掌上輕一勾划。
四爺猛地喉結微動,眸中暗沉更甚,手指合攏稍一用力,幼蓁就被拽到他身前,瑩白鼻尖撞上硬邦邦的胸膛。
幼蓁驚得幾乎跳起,看著面前的大紅布料,眼睛瞪得溜圓。
「表、表哥,你喝醉了。」幼蓁聞到了酒氣,怕四爺成了一個醉鬼。
她不敢惹醉鬼。
「嗯,幾杯而已。」四爺漫不經心地低聲應道,目光垂落,從懷裡小姑娘水潤光澤的杏眸往下,到浮起胭脂色的臉頰,再看到漲紅到要滴血的小巧耳梢。
潤潤的,帶著一點肉,很好咬的樣子。
四爺意隨心動,俯身啟唇,含住那小丁點軟肉,裹在齒尖玩弄。
幼蓁在他懷裡「呀」一聲,像是突然被抽了骨,整個身子瞬間軟綿綿貼上來,帶著細微的顫。
四爺從喉間溢出一聲笑,手掌按上小姑娘的后腰。
果然很細,他一隻手便能掌控。
幼蓁又顫了兩下,她聲音都帶著哭腔,似是很怕:「表哥,你、你不要咬我嘛,疼……」
當然不僅是疼,更多的是癢,但幼蓁說不出口。就像表哥按上她后腰那塊軟肉,激得幼蓁雙腿發軟,差點站不穩。
明明往日也是經常被侍女們摸碰的,怎麼表哥一碰,她就成這樣了?太不爭氣了!
四爺聽到她像是要哭了,才止住動作,緩緩直起身,瞧見小姑娘柔若無骨地伏在他懷裡,眼眶紅紅,一副被欺負慘了但又乖極的樣子。
掌心不自覺用力,消磨兩人身體間的最後一點縫隙。
靠得越發近了,幼蓁便更能清晰聞到四爺身上的酒氣,她不太喜歡地皺皺鼻子,道:「表哥,你要不要沐浴?我讓人備水。」
「方才洗過了。」四爺說道。
今日來的賓客不少,灌酒的也多,四爺知道幼蓁不會喜歡酒味,特地在前院梳洗過,才到棲梧院來的。
何況如今屋裡只有他們兩個,所謂**一刻值千金,四爺絕不會再讓奴才們進來。
「還是有點味道嘛。」幼蓁在四爺面前向來不設防,語氣嬌得滴水。
四爺盯著她嬌艷的唇瓣看了半晌,才出聲:「許是衣衫上沾了酒,你幫我解掉。」
四爺說罷,微微揚起下頜,示意幼蓁從脖頸處開始解盤扣。
幼蓁沒有伺候過人,可她想表哥也是如此,那面對喝醉的表哥,只好她來做事了。
抬手笨拙地解開盤扣,一直到腰腹處,碰上紅玉腰封,幼蓁就解不下去了。
「……這個我不會弄。」幼蓁垂著頭,指尖戳戳腰封。
四爺不為難她,直接自己抬手卸了腰封,露出裡面暗紅色的裡衣,喜袍立即被脫下,甩到臨門的椅子上。
幼蓁再次湊到四爺胸口上嗅了嗅,然後揚眸露出甜沁沁的笑容:「沒有酒味了。」
四爺垂眸看她,神色深了幾分,在幼蓁被他看到目露疑惑時,四爺忽地傾身,擁住幼蓁膝彎,將小姑娘直直抱起來。
幼蓁驚呼一聲,還未來得及讓面前人放下她,四爺已經走到拔步床前,將幼蓁放到床榻正中央。
這床上原本灑了花生、紅棗、桂圓和蓮子,在幼蓁沐浴時,已經被侍女們收拾乾淨了。
可是幼蓁此時跪坐在床上,卻發現身下有點膈。
她伸手摸進被子,在裡面掏啊掏,最終掏出一顆花生。
「表哥,是熟花生哦,你要不要吃?」幼蓁獻寶似地捧著那顆花生,呈到四爺跟前。
熟花生不稀奇,但就這一顆沒被侍女們收走,幼蓁便覺得它很寶貴了。
四爺看著那花生,突然想到不久前,幼蓁當著喜婆嬤嬤的面說「生」的樣子,小姑娘明顯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眸光澄澈而乾淨,不染一絲纖塵。
四爺輕輕勾唇,將花生接過,剝去殼,將裡面果肉送到幼蓁嘴裡。
「表哥,你也吃啊。」總共有三粒花生肉,幼蓁不介意分一粒給四爺。
四爺搖頭,盯著幼蓁含進花生肉,舌尖掃動,貝齒輕輕含咬。
或許是背著燭火的緣故,幼蓁覺得四爺的目光愈加墨深。
幼蓁吃完花生,伸舌舔舔唇瓣,小小聲道:「想喝水。」
唇色嬌濃勾人,四爺沉沉看幼蓁兩眼,轉身去給幼蓁倒水。
桌子上泡的不是茶葉,而是幼蓁慣喝的花茶,琥珀色的水漿散發著花瓣香氣。
四爺直接將茶杯送到幼蓁嘴邊,幼蓁連杯子都不用捧,貼著杯沿張嘴,小口小口抿凈杯子里的花茶水。
「表哥,我喝完了。」幼蓁抬起眸,唇上還敷著一層淡淡的水澤,她才要說讓四爺將茶杯放回去,就聽得一聲「咣當」響,白瓷杯被四爺毫不在意地甩到地磚上。
眼前突然暗下來,幼蓁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感覺到唇上忽地多出一道溫涼觸感,她驚訝地瞪著眸子,盯著眼前忽然放大的俊挺眉眼。
四爺也在注視著她,眸底倒映出幼蓁錯愕的神色。
他並未立即深入,僅僅是貼近含住,溫存意味十足,又像是在安撫。
小姑娘的唇極軟,氤氳著花香,四爺含咬片刻,便忍不住探進去,無師自通地裹挾小姑娘唇舌間的香氣。
幼蓁似是被親懵了,唇瓣張著任眼前人為所欲為,身子卻不可自抑地軟下去,被四爺從后攬住往懷裡送。
膝蓋虛虛點著床榻,幼蓁有種要掉下去的感覺,便伸手攀上身前人的肩,手指用力攥著對方的衣衫。
「唔……」親太久了,幼蓁喘不過氣來,原本拽住對方的手變成推拒,四爺適時放過她,嘴唇卻未遠離,而是貼著小姑娘的臉頰,細細啄她臉上的軟肉。
幼蓁細細喘了會氣,眸子濕漉漉的,問四爺:「這就是親親嗎?」
幼蓁從念夏那裡聽到過,夫妻間就是會親親抱抱的,所以方才她沒有阻止四爺的行為。
四爺從嘶啞嗓音中擠出一句:「嗯」。
又貼上小姑娘的唇,他問道:「喜歡嗎?」
「喜歡的。」幼蓁靠在四爺懷裡,揚起一張含春粉面,嗓音顫嬌,「還要、還要親。」
兩人唇舌再度合到一處,這回比第一回更加激烈,幼蓁覺得表哥好像要吃了自己,她的心魂都要被吸走了,貼著被子的雪足無措地蜷縮收緊,像是受到莫大的刺激。
若不是四爺將幼蓁緊貼著抱在懷裡,小姑娘就要癱軟在榻上了。
「我要、要表哥、輕點親……」幼蓁眼角滲出淚,看著可憐極了,小臉通紅地控告著四爺方才的過激。
她想要溫柔點的,不想被吃掉。
四爺看著她軟軟控訴的模樣,心口滿滿當當幾乎要溢出來,幾個月前還只能遠遠看著的小姑娘,眼下正乖巧柔糯地躺在他懷裡。
紅著臉對他生氣,也只是怪他方才親狠了。
呼吸越發急沉,暗火快要從眼中逾出,四爺身體愈加緊繃,俯身繼續去尋那抹甜澤,幼蓁只能無力仰頸承受著,手腳酥軟成一汪水。
忽地發現領口被身上人解開,滾熱手指觸碰到纖巧鎖骨,幼蓁忍不住偏了偏頭,避開正埋在她頸間廝磨的四爺。
「表哥,你解我裡衣做什麼?」幼蓁小喘著聲,細聲問道。
四爺抬眸看她一眼,臉色緊沉,幼蓁不由得往後瑟縮,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脖頸。
「乖,」四爺聲音暗啞,帶著安撫意味,「自然是行夫妻之禮。」
「夫妻之禮?不就是親親抱抱嗎?」幼蓁語氣純然無辜,杏眸水汽朦朧。
對上她乾淨明澈的眼睛,四爺突然意識到什麼,目光一凝:「家裡人沒教過你洞房之時要做何事?」
四爺語氣太嚴肅,幼蓁怔住片刻,點點頭,又猛地搖搖頭。
「長、長輩們沒有說過,但念夏告訴過我,夫妻之間該是怎樣的。」
她抬手攀住四爺的脖頸,討好似地湊唇上去,在四爺臉上點了點,柔軟而輕甜。
「就是要親要抱嘛,我明白的。」幼蓁勾起被親得紅紅的唇。
四爺喉結微動,視線黑沉得駭人,他盯著幼蓁頸上輕薄到幾乎透明的紗衣,道:「不止這些,表哥來教你。」
幼蓁眨眨眸,好奇問道:「唔……還有什麼?」
一陣衣料摩挲碰擦聲響起,床帳被裡頭人迅速放下,在空中盪起紅波——
片刻后,四爺黑著臉,伸手把縮在被子里躲進床角的幼蓁扒出來。
幼蓁不願出來,緊緊攥著綢被,纖細的身子一顫一抖的。
「出來!」四爺沉聲喚她。
聽到聲音,幼蓁愈發緊張地往被子里縮,軟綿嗓音小小的,從綢被裡傳出來,有些聽不真切:「不要……表哥,你別嚇我……」
四爺神色一滯,額間青筋迸起,胸膛起伏不定,好一會兒才平復下衝動,聲音放緩了些:「不嚇你了,乖……出來。」
躲在被子里的幼蓁顫了顫,試探性地徐徐探出頭,剛冒出雙眼睛,就被四爺猛地伸手抓到懷裡。
幼蓁髮絲被揉亂了,可憐兮兮貼在潮紅頰邊,她濕著眸,紅唇微動:「表哥,我不喜歡那個,我們就親親,好不好?」
她又握住四爺的手,放到四爺方才鍾愛把玩之處:「也、也可以摸摸這裡,表哥不是很喜歡嗎?」
小姑娘語氣太可憐,嬌顫顫地望著四爺,身子往前送,軟白玉嫩盈了滿手。如此刺激之下,血氣崩張之處更是昂烈,幼蓁又驚又懼,哭著喊:「表哥……」
淚珠都被嚇出來了,饒是四爺已是蓄勢待發之時,也實在狠不下心來強迫幼蓁行事。
只看了一眼就嚇成這樣,真要進去了,怕不是要哭暈過去?
吃不到最香的那塊肉,不代表四爺就會放過幼蓁,手下稍一施力,就將衣衫殘破的小姑娘壓進床榻,殷紅綢被擦過幼蓁雪玉般的膚。
四爺撐在上方,熱切呼吸重重打上幼蓁臉頰,他視線下移,細細描摹過身下少女的每一個部位。
幼蓁被看得害羞,轉過頭想藏起自己,卻被四爺強硬掰過,毫不留情地噬咬上去。
*
大婚次日,棲梧院早早亮了燈。
按照規矩,皇子成婚第二日,需進宮請安,故而奴才們要早些將主子叫起,免得誤了時辰。
蘇培盛在帳外喊道:「主子爺——主子……」
他才喊兩下,裡面人便掀開帘子,四爺一張冷肅沉鬱的臉露出來。
「吵嚷什麼!」四爺低聲斥道,掀了被子下床。
蘇培盛見四爺一副氣結不滿的模樣,準備好的賀喜話說不出口了。
不對啊,自從主子爺得了這樁婚事,心情一直很好啊,怎麼才大婚頭一天,就這麼不高興啊?
蘇培盛滿腹的疑惑,但又不敢問,只好說道:「主子爺,該起了。」
四爺先看眼睡在里側的幼蓁,小姑娘昨夜哭得太狠,此時眼睛還是微微腫著的,晚上抱著他胳膊才肯乖乖入睡,就為防著他又使壞。
想到這兒,四爺不自覺勾起唇,早起攢的那股子火氣散去幾分。
四爺洗漱穿戴好,吩咐將早膳擺上桌,才讓人去將幼蓁喚醒。
宜春等人瞧見自家格格雪白肌膚上星星點點的痕迹,不由得紛紛紅了臉,忙找衣裳給幼蓁遮上。
馬佳嬤嬤落在眾人身後,折身去收拾床榻,從被褥間摸出一塊方帕,原是要疊齊收好,卻忽地瞧見上面乾淨一片,什麼痕迹也沒有。
馬佳嬤嬤當即一驚,抬頭去看四爺。
四爺什麼也沒講,只吩咐馬佳嬤嬤將喜帕收好,道:「嬤嬤,進宮后,你親手將它送到承乾宮去。」
按照規矩,這帕子送到承乾宮或永和宮都可,四爺這樣安排,是因為心裡明白,只有皇貴妃能幫忙遮掩。
馬佳嬤嬤瞧四爺臉上不見怒色,難免心裡疑竇叢生。
昨夜這屋裡動靜也不小啊,怎麼帕子上一點痕迹也沒有?難道是沒能成事?
馬佳嬤嬤目光透露懷疑,悄無聲息地劃過四爺,眉頭皺得緊緊。
幼蓁昨夜累極,今日上馬車時還是困的,眼皮沉得上下打架。
四爺見她倦得厲害,頭靠在馬車壁上一點一點的,便伸手將人攬進懷裡,讓幼蓁靠著他肩膀休息。
「今日進宮請安,你可知該怎麼做?」四爺垂眸問。
幼蓁眼睛睜不開,暈乎著答:「嬤嬤教過的。先去給乾清宮,再去壽康宮,然後就能見姑爸爸了。」
「哦對!」幼蓁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麼,「最後還要去永和宮拜見德妃娘娘。」
四爺抬手輕撫她的發頂:「不必在永和宮待太久,你若是不習慣,就和德娘娘告辭,去找額娘。」
四爺還沒摸清德妃對幼蓁的態度,不過從十四的婚事來看,德妃對幼蓁怕是不太喜歡。
「表哥,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放心,我在姑爸爸那裡坐了多久,就能在永和宮裡待多久。太太說我小時候挺討德妃娘娘喜歡的。」幼蓁在四爺肩上蹭了蹭,乖乖說道。
出嫁前,佟大夫人提點過幼蓁,皇貴妃和德妃都算是她的婆婆,儘管幼蓁和皇貴妃親如母女,也不能疏遠德妃,至少要一碗水端平。
以皇貴妃的心胸,哪怕幼蓁與德妃面子上更親近些,皇貴妃也是不會在意的。
幼蓁牢記太太的話,何況她已經知曉德妃是四爺的生母,心裡自然是尊敬的。
只是比不上皇貴妃親近。
入了宮,四爺先帶幼蓁去給皇上和太后請安,皇上照例說了幾句夫妻和睦的話,賞過東西后就放他們離開了。
等到了承乾宮,幼蓁才恢復往日活潑模樣,一進門就不住地喊皇貴妃,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親昵地貼著皇貴妃坐下。
四爺落後一步,只能坐在皇貴妃下首。
皇貴妃許久沒見到幼蓁了,自然是好一頓摩挲親近,又讓人送上幼蓁愛吃的糕點奶酥,哄得幼蓁眉開眼笑。
趁著幼蓁低頭吃點心,皇貴妃動作輕柔地掀開她后領,往裡探了一眼。
幼蓁沒注意到皇貴妃的動作,四爺卻是瞧得真真切切的。
他向來沉穩,此時也不由得臉上一熱,羞惱地喊了句:「額娘!」
皇貴妃施施然收回手,幼蓁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到這一句,茫然地抬起頭。
皇貴妃瞥眼四爺,語氣不緊不慢:「你急什麼?額娘就是瞧兩眼罷了,也沒看見什麼見不得人的。」
只是看到小姑娘後頸上入目的紅,痕迹都不大,布在雪白肌膚上卻是觸目驚心。
皇貴妃心裡也是如馬佳嬤嬤一般,想不通其中關竅,便找了個借口讓那拉嬤嬤將幼蓁支出殿外,又把侍奉的宮人都趕出去。
待整個正殿空了,皇貴妃才開口問四爺:「那喜帕是怎麼一回事兒?」
皇貴妃今早收到馬佳嬤嬤送來的喜帕,以為四爺和幼蓁兩人乾瞪眼睡了一晚上,怕是兄妹身份還未及時轉變過來,正尷尬著呢。
可看幼蓁那身上痕迹,也不太像啊。
四爺聽了皇貴妃的問話,臉上頓時紅白交錯,手中茶杯鬆了又緊,在皇貴妃快要失去耐心時,四爺才擠出一句:「佟家人沒教過,她不懂。」
四爺這話說得太簡潔,皇貴妃睜著眼睛想了好一會,才突然明白是什麼意思,當即撲哧一聲笑出來。
「額娘!」四爺被迫說起洞房夜,心裡已經十足鬱悶了,這下聽見皇貴妃嘲笑他,更是覺得難堪。
皇貴妃見四爺快要惱羞成怒,只好抬起帕子遮掩笑意,憋了好一會才開口說話:「這件事是佟家做的不厚道,額娘改日替你說說她們。」
「不必。」四爺不想自己的糗事再被第四個人知道,他早想好了對策,「還是額娘替兒子找兩位嬤嬤,到府里教教幼蓁吧。」
他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只有額娘能幫他。
卻不料皇貴妃下一刻便笑著搖頭:「你和幼蓁都成婚了,本宮又怎好插手你的房中事呢?被人傳出去總不大好聽,你還是自己想法子吧。」
皇貴妃眼底滿是笑意,表情十分促狹。
四爺卻是有點懵了。
沒有皇貴妃出手,他又怎麼找到教授房事的嬤嬤?讓他自己想法子……難不成額娘的意思,是要他自己去教嗎?!
就幼蓁那嬌氣怕疼的性子,一看便要哭,一碰就說疼,逼急了就躲……他又如何能下得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