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回門
為了不讓四爺認為自己在說大話,幼蓁晚上就把晨練的物件全部擺了出來。
今夜,婚房裡的紅帳還未撤去,燭台上是高高的龍鳳紅燭,幼蓁讓宜春將墊子敷在屏風后的空地上,自己患上晨練時穿的輕質紗衣。
長發編成辮子垂在身後,末端繫上一串珍珠髮帶。巴掌大的小臉不施粉黛,乾乾淨淨的,身上一襲淺荷色紗衣,上面是及腰小衫,露出胸口雪膚。下面撒腳紗褲,赤著一雙玉足,幼蓁成婚這兩日沒有時間晨練,今晚正好將荒廢的功夫撿起來。
四爺在棲梧院用過晚膳之後,就去前院處理積雜的事務,緊趕慢趕還是花了一個時辰,才再次回到棲梧院。
房間里的燭火亮著,四爺知道幼蓁還未入睡正在等他,腳下步伐不經加快兩分。
推開大門,未看見小姑娘的身影,環視一圈后,才看見屏風后的影影綽綽的裊娜身影。
只消一眼,四爺便定在原地。這山水屏風讓人看不真切,但還是能瞧見幼蓁以怎樣的姿態立在那裡。只見屏風后一少女纖然玉立,脖頸向上仰著,手臂自然舒展,竟然能將一條腿直直抱在身後,呈現出一種令人驚慕的柔軟。
不禁讓人遐想那纖細柔韌如柳條般的腰肢,握在手裡是怎樣的觸感?
四爺揮揮手,兩旁伺候的侍女都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四爺和幼蓁兩人。幼蓁正呼吸綿長地保持姿勢,並未察覺到周圍環境的變化,更別提聽到四爺靠近的腳步。
待她反應過來時,后腰處已經貼上男人溫熱有力的大掌。
「表哥!」幼蓁嗅到熟悉的檀香味,便知是四爺來了。
她放下腿,轉身跳到四爺懷裡,長辮在身後跟著蹦了蹦。
「表哥,我在練習呢,你覺得怎麼樣?」幼蓁張開胳膊,向四爺展示自己的練功服。
練功服材質輕薄柔軟,幾乎能夠看清內里的軟玉肌膚。
四爺視線低垂,在幼蓁撐得高高的領口處不著痕迹地滑過,眸色立時深許,攬過幼蓁的手越發用力。
他頓了頓才道:「這是什麼功夫?我倒是從未見過。」
幼蓁笑道:「表哥你當然不知道了,這是姑爸爸特地為我準備的,說是女子練了,能強身健體,駐顏美容。我自從去了蘇州之後,就一直在女師傅的教導下晨練,此後果然極少生病,身體果然好了許多。」
「嗯,」四爺低低地應了一句,又問道,「只有方才那個姿勢?可還有別的動作?」
「有的有的,」幼蓁轉身從旁邊梳妝匣里掏出一本小冊子,翻給四爺看,「表哥你瞧,這些上面的動作我都會。」
四爺抬手接過,稍稍翻了幾頁,又抬頭看向幼蓁。
若不是這冊子上畫得正經嚴肅,四爺都以為自己翻到了什麼風月畫本。瞧著冊子上的內容,四爺忍不住想象,若是幼蓁擺出這些動作,該是何等的勾人攝目。
幼稚可不知道四爺腦子裡想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指著小冊子上的姿勢向四爺抱怨:「表哥,我小時候晨練時可辛苦了,有時忍不住疼,都哭了呢。」
起初練習時還好,女師傅體諒她是小孩子,骨骼還未長定,只要求幼蓁每天訓練一小會兒。等到10歲以後,訓練任務一日一日加重,有時疼的太狠,幼蓁實在受不住就掉了幾滴眼淚。
四爺掩唇輕咳一聲,並不太真心地道:「確實不容易,你受罪了。」
「辛苦只是一時的,我當時哭幾回就不哭了,」幼蓁一被安慰,便不委屈了,洋洋得意道,「後來我越練越輕鬆,這冊子上的動作都難不到我。」
四爺神色微動,指著小冊子其中一頁,對幼蓁道:「我瞧這個有些難度,你做來試試。」
幼蓁瞧了一眼,道:「這個不難呀,我做給你看。」
她回到墊子上,膝蓋跪倒,手臂向前伸展,直到胸口緊緊貼著地面。
幼蓁的心神全存在於姿勢是否標準,卻未注意到,四爺就站在她身後。以四爺的角度,剛好能將幼蓁深陷的腰線和翹起的豐潤之處,全然收納眼底。
幼蓁是纖細的,但是該有肉的地方還是一點都不少。
「表哥,你看看我做的對不對?」幼稚,只能瞧見面前一小塊墊子,看不到後面的情形。她等了一會兒,久久未得到四爺的答覆,剛要起身迴轉,卻突然發現一隻溫熱大掌,摸上她的足。
足心是幼蓁身上極為敏感的地方,毫無準備就被四爺碰觸,她忍不住想要往後縮,卻被男人一把鉗住,再也動不得。
熱意順著小腿往上攀,幼蓁感覺到寬鬆的紗褲被掀開,這光滑柔軟的布料極大地方便了男人的動作,幾乎毫無費力地就碰到從未有人踏足的地方。
「表哥!」幼蓁驚覺危險,猛的想要起身,卻被身後人一手緊緊箍住腰肢,四爺不知何時已將她完全覆在身下。
灼熱帶著濕氣的呼吸打在耳後軟嫩的玉肉上,幼蓁顫了顫,聽見四爺啞聲道:「躲什麼?」
這聲音幼蓁並不陌生,就在前一晚四爺將她壓在榻上生吃吞腹的時候,說話的樣子就和現在一模一樣。
「表哥,」幼蓁欲哭無淚,不知道哪裡惹到了男人,只能無力地攥著墊子,細聲細語道,「表哥你先起來好不好?」
「不好。」四爺無情地拒絕了她的話,身體再往下壓,幼蓁的身形相對於四爺來說十分嬌小,幾乎完全被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練功服很薄,四爺毫不費力地就將其碎了去,玉雕般的人兒很快便乖乖卧在他懷裡。
四爺看著身下的小姑娘光潔雪白的頸上,還殘留著昨夜的紅痕,不禁呼吸沉重,眸里染上灼灼靄色。
幼蓁尚在輕顫,四爺從後面吻上她的臉,密密細細地啄吻,安撫著小姑娘的情緒。待幼蓁徹底軟下來,四爺貼著她耳朵道:「蓁蓁,咱們昨晚的洞房,尚有一件事情未做。表哥教你,咱們圓房好不好?」
幼蓁被親的迷迷糊糊的,腦子慢了幾拍。聽到四爺的話,她半閉著眼道:「是什麼事情沒有做?咱們不是已經親親抱抱了嗎?」
親親抱抱哪夠?四爺呼吸灼熱,這樣一塊溫軟甜美的軟肉掛在嘴邊,看得到摸得著,卻吃不了,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乖,你不用動,表哥來。」四爺輕聲著。昨夜幼蓁被那東西嚇到,今晚他就從後面來,小姑娘看不見,應該不會再被嚇跑了吧。
這一晚幼蓁倒沒能從四爺懷裡逃脫,只是四爺剛開了個頭,她就忍不住疼得哭叫起來。慌的四爺自己先退了出來。
「疼……」幼蓁可憐兮兮地往四爺懷裡躲。
她身子養得嬌,是半點痛受不得的。幼蓁揚著頭向四爺求情:「表哥,真的好疼……你、你是想看我受傷嗎?」
四爺臉色青了又黑,偏生意志力不爭氣。抱著幼蓁的手死活是撒不開。他對上懷裡小姑娘楚楚可憐的眼睛,觸及幼蓁一縮一縮的身子,終究是咬緊了牙,從唇間擠出一句:「乖,把腿並緊。」
…………
次日,幼蓁再一次起晚了。
屏風后那塊晨練用的墊子,已經變得亂七八糟,上面小衫衣物甩的到處都是。
宜春帶著人進來收拾,問道:「主子,這墊子還留著嗎?奴才瞧著已經不能用了。」
幼蓁面紅耳赤,嘴裡忙道:「扔掉扔掉!全部給我扔掉,我再也不要看見它們!」
一想起表哥是怎麼在那張墊子上欺負她的,幼蓁就滿心想要將那墊子毀屍滅跡,再也不要被旁人看見。
以後、以後她絕對不在表哥面前晨練了!臨到現在,她雙腿之間還疼著呢!
今日是幼蓁回門的日子,她睡懶覺時,四爺已經早早起了。
待幼蓁梳洗好用過膳,四爺已經讓人備好馬車等在府外,給佟家準備的賀禮也都一一備齊。
四爺今日準備騎馬,故而坐車裡的只有幼蓁,因著腿間的傷,幼蓁上馬車時犯了難。
四爺坐在馬背上,瞧見幼蓁停在馬車前不動,眉間隱有忿忿之色,小臉看著懨懨的。
幼蓁站得筆直,四爺卻能看出她衣裳下的兩條腿在細微打擺子,便立即下了馬。
幼蓁正在心裡偷偷罵四爺呢,就瞧見四爺突然出現在面前,皺著眉問她:「身上還疼?」
不問還好,一問起此事,幼蓁心裡的委屈就止不住了,癟著嘴將泣未泣,小聲道:「疼……」
她腿間肌膚極為細嫩,平常用各種名貴脂粉藥材養護著,昨夜被四爺那般摧折抵磨,早已紅腫一片,走起路來都疼。
四爺眉心緊皺,轉頭吩咐蘇培盛兩句,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抬手將幼蓁打橫抱起,幼蓁驚呼一聲,忙不迭抱住四爺的脖頸。
長腿一跨,四爺抱著幼蓁進了馬車。
帘子落下,車廂里便是個私密的小空間。幼蓁掙扎著要從四爺身上下來,被四爺按住,不禁沒放開,還伸手掀她的裙角。
「表哥!你做什麼呢!」幼蓁臉頰緋紅,壓著衣裳不讓四爺動。
「乖,讓我看一眼。今日是要去佟府的,難道你要讓我抱著你進門?」四爺挑眉道。
他描繪的場景實在太羞人,幼蓁忙攔住四爺的嘴:「你不許說!」
四爺趁機解下幼蓁腿上的布料,低頭便瞧見小姑娘被他昨夜折磨出來的凄慘糜紅。
青紫交錯,有些地方還破了皮,昨夜明明上過一回葯,卻還是看著嚇人。
四爺不禁又嘆一聲:「怎麼就這樣嬌氣。」
幼蓁抿了抿唇,小聲嘀咕:「分明是表哥的錯,你還好意思怪我。」
四爺無奈地閉了嘴,此時蘇培盛已經拿著葯送到馬車外,四爺伸手從車窗里接過,打開藥盒,給幼蓁細細擦拭。
幼蓁疼得倒吸兩口冷氣,四爺跟著心疼,但今日這趟行程無法取消,佟府是必須要去的。
「且忍一忍,」四爺在幼蓁額上輕吻兩下,「等到了佟府,你莫要走動,和長輩們說說話就好。」
幼蓁只能蔫巴巴點頭。
佟府離貝勒府約莫半個時辰的路程,幼蓁和四爺到的時候,佟家人已經聚齊,全部在前廳等著。
一見到幼蓁,佟大夫人和瓜爾佳氏就拉著人不放,只是離家不到三日,佟大夫人就思念的不得了。
幼蓁是在老夫人身邊長大的,這猛的一下瞧不見,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面對四爺,佟大夫人只是寒暄兩句,留下四爺對著佟家一眾老少爺們,帶著幼蓁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甫一落身安坐,佟大夫人就立即問幼蓁:「快和太太說說,四貝勒對你如何?你在府里過得可好?」
瓜爾佳氏也豎起耳朵聽著,不願放過一絲一毫。
四爺待幼蓁自然是極好的,就差把她捧在手心裡了。
幼蓁雖然沒心沒肺,但也知道領四爺的情,沒提四爺夜裡欺負她的事兒,只撿著好話說,在佟大夫人和額娘面前狠狠誇讚了四爺一番。
聽到四爺特地為幼蓁新建了一座院落,這兩日幼蓁過得也舒心,佟大夫人終於放心幾分,道:「四貝勒待你不薄,能做到這些,已經很好了。」
瓜爾佳氏也笑道:「額娘且寬心,怎麼說四貝勒也是在娘娘膝下養大的,人品德行自然出眾,咱們幼蓁又有娘娘的情分在,肯定不會吃虧的。」
幼蓁趁著長輩們沒有注意到,暗自撇撇嘴。
自己實在是太好心了,沒有揭穿表哥的「罪行」,她明明吃虧了,還是大虧呢!
幼蓁已經決定了,在腿傷沒好之間,她絕不讓表哥上她的榻,再也別想哄騙她做那種事!
佟大夫人雖然盤問過幼蓁一遍,但還是沒有完全放下心。
用過午膳后,老夫人特地將馬佳嬤嬤叫到身邊,又仔細地問了一遍。
馬佳嬤嬤比幼蓁細緻得多,四爺用了多少心思,馬佳嬤嬤都看在眼裡,她當然不會說四爺的不好。
只是有一件事兒,馬佳嬤嬤必須要說出來。
「老夫人,」馬佳嬤嬤上前兩步,聲音壓低,「奴才這兩日一直留心注意著,有樁事兒一直藏在心底……」
佟大夫人立即道:「嬤嬤但說無妨。」
馬佳嬤嬤貼身過去,在老夫人耳邊低語幾句。
佟大夫人緩緩聽著,眉頭不自覺皺起,最後臉上已有幾分怒意,嘴裡斥責道:「這孩子,真是讓人不省心!」
幼蓁在佟府待了快一整日,等到夕陽半沉的時候,才依依不捨地和四爺出了佟府的門。
馬車駛動,朝著四貝勒府去。幼蓁還扒著車窗,眼巴巴地望著佟府的方向。
四爺見她這樣眷戀,便道:「咱們府上離佟府不遠,日後你若是思念家人,就讓奴才給你備車,你帶好伺候的人,回來看看就是。」
「真的嗎?」幼蓁眼睛蹭的亮起來,立即看向四爺,「那我明日再回來一趟!」
四爺神色一滯:「……明日不行。」
哪有出嫁的女兒連著幾日回娘家的?況且他看幼蓁這神情,像是想一直待著佟府,不想回棲梧院呢。
幼蓁眼裡的光芒轉為小火苗,圓溜溜瞪著四爺,小臉寫滿不高興:「表哥你說話不算話!」
四爺只能移開視線,看見幼蓁身旁小几上有個方方正正的包袱,便指著問:「這是何物?」
幼蓁哼一聲,不情不願地答道:「是太太給我的書,要我夜裡認真看。」
四爺略有詫異,想不到佟大夫人還會給幼蓁送書,還吩咐要在夜裡看……這究竟是什麼書,難道白日讀不得?
他心裡浮起點點疑惑,抬手就將那包袱拿過來解開,只見裡面躺著薄薄兩本書冊。
頭一本裝訂精細,不過巴掌大小,還不到一寸厚。
只是當四爺看清這書冊的名字時,禁不住眉心一跳。
幼蓁見他神情古怪,輕輕挪過來湊上去看,嘴裡跟著念出:「蟲、二?這是什麼書,我怎麼從沒聽過?」
幼蓁疑惑地看向四爺,神情透著茫然:「表哥,你知道這本書嗎?」
四爺頓了頓,端住岸然神色:「未曾聽過,不過這是老夫人交於你的,想來是本好書,今晚我便和你一起研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