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秦方慕一入車內，身上的氣息就好似籠罩在她四周。
路上，兩人繼續聊剛才的話題。
秦方慕似有所指地說：「你還準備接受媒體採訪？」
自從淺淺地演了一下顧廷川的電影，娛樂圈就有不少媒體都對徐晴旎抱有濃烈的興趣。
只不過，同樣作為新人的陸可琉吸引了一部分注意力，加上她不想進軍娛樂圈，所以還是拒絕了大部分邀約，只留下一些反哺公司的商務合作，以及正經的採訪報道。
徐晴旎簡單說了自己的想法，底氣十足地反駁男人的觀點：「公司我肯定管啊，我天天都在公司忙活，不然你以為呢？」
她眨了眨眼，不服氣地說：「你要是不信，我帶你去店裡轉轉？」
秦方慕：「嗯。」
徐晴旎：「……」
我只是客氣客氣，沒想到你一點也不客氣。
她有點拿不準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你真要去看啊？以前我向你請教，你都推三阻四，愛答不理的。」
秦方慕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以前你們沒有拿到朝陽資本的投資，與我無關。」
「現在我不希望你們拖朝陽資本的後退，我們需要口碑。」
徐晴旎握著方向盤，再次確認：「你真的想去看我們的店面啊？」
男人忽然低聲指出：「你的？現在的莫妮卡工作室也是我的。」
秦方慕淡淡地一錘定音：「你的就是我的。」
徐晴旎：「……」
……
午後，枯葉在風中打著旋兒。
驀地，男人的身影出現在冬日濃郁的氛圍感里，顯得高大挺拔又格外英俊。
店裡的工作人員不認識秦方慕，看到他的時候，就以為是比較尊貴的客人，才讓徐總監親自帶來參觀。
秦方慕掃了一圈店內環境，悉心問道：「新店的開張活動還沒結束？」
徐晴旎點頭，帶著盈盈的眼波：「嗯，其實這家店以前不是我們的，只是和我們有聯名合作，疫情期間他們經營不善，索性轉讓了。」
「你們舞蹈老師是全職還是兼職的？怎麼合理分配？」
秦方慕針對現場看到的問題，隨口提了幾句，看似咄咄逼人，但實際上，每一個問題都可以找到回應的突破口。
比起初次和他聊起公事的時候，徐晴旎遊刃有餘了不少。
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一如既往地好聽，偶爾幾句飄到一旁的店員耳朵里，惹得他們耳根發燙。
一位經理猶豫再三，才上前說道：「不好意思打斷一下，徐總監，正好遇到你了，這次新店的營業活動有些細節要您確認。」
徐晴旎想了想，把店長叫了過來，她故意看了一眼秦方慕，說：「你帶這位先生到店裡參觀一下，務必向他詳細、周全地介紹我們這邊的情況。」
秦方慕摘了眼鏡稍微擦拭，還揉了揉眉骨。
徐晴旎去辦公室和經理商談事宜，大約過了十分鐘，兩人回到外頭的走廊上。
她倚著欄杆，往樓下的大門口一眼望去，忽然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因為好死不死地，居然又看見了周啟星。
他身邊一起的還有幾個朋友，都是和徐晴旎吃過飯的「老相識」了。
「你說徐晴旎現在真過得不錯啊。」
「她現在『身價』可比戴娜高多了，又是拍電影，又是開公司，周啟星，你說你現在後悔不？」
「我覺得徐晴旎就應該感謝我們周總，要不是周啟星甩了她，她還在跳芭蕾呢。」
這話說得露骨，甚至有些惡臭。
徐晴旎嘴邊掛著冷笑。
她從樓梯走下來，正好，周啟星也朝那邊看了一眼，兩人的目光就對視上了。
「這麼巧的嗎？」
眾人抬頭一看是她，一個個都難免有些尷尬。
場面一時彷彿被按了暫停鍵。
徐晴旎滿臉笑裡藏刀地看著他們，漂亮的彷彿頭髮絲都在發光。
最終，還是周啟星反應過來，輕咳了幾聲：「我們在附近吃飯，他們提到這裡有你新開的店面，所以想來看看。」
又有人訕訕說道：「聽說你現在是大老闆了，所以我們就是好奇、好奇……」
徐晴旎抬眼，淡淡地撇著他們，「哦，那滿意你們看到的嗎？」
他們一個個呆若木雞似的點了點頭。
徐晴旎一字一頓，緩緩說道：「你們需要上什麼課嗎？」
一群男的胡言亂語地誇了她幾句，趕緊溜了出去。
唯獨周啟星還在原地。
他似乎還有事要說，無奈地笑笑：「……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怎麼一個個都關心她有沒有男朋友。
徐晴旎一點好臉色都不想給他：「關你屁事？」
周啟星似乎還想堅持，他不太確定地試探：「我就是看到你那次買的領帶，挺貴的，是要送給顧廷川的？」
顧廷川是鬼才導演沒錯，但也有各種傳言，說他在女演員和名媛之間流連，假借「□□」演技的名頭，讓女人們心甘情願為他奉獻一切。
如果是這樣「才貌雙全」的男人，徐晴旎也難以免俗吧。
而徐晴旎一味擔心秦方慕幾時會下樓，萬一他和周啟星打了照面會不會影響她的大計。
所以她態度更加惡劣，只想趕緊把他掃地出門：「煩不煩？周啟星，我只想你和戴娜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周啟星被直接轟了出去。
……
徐晴旎趕走了「瘟神」，沒幾分鐘，店長就帶著秦方慕出來了。
她悄悄地鬆了一口氣，笑著迎上去：「怎麼樣，秦董，有什麼意見我都全盤接受。」
看著眼前美人兒乖巧伶俐的模樣，秦方慕一時還真不想談什麼工作。
他抬了抬下顎：「……你不是要去吃飯嗎？那就慢慢說。」
徐晴旎打起精神，努力忘掉剛才讓人不舒服的小插曲。
「秦董還是惦記著讓我請客是吧，行，那走吧？」
她轉身吩咐了店長一些事情，繼而與男人一通出了舞蹈館。
那家火鍋店人均四位數，環境和菜品算是不錯的，走廊燈光特意調成昏黃色的樣子，罩著古色古香的燈籠，顯得溫柔而婉約。
他倆進門的瞬間，還是引起了周圍顧客的矚目。
秦方慕穿著深色的薄呢大衣，裡面是半高領的毛衣，腳下的皮鞋程亮，露出的一截手腕戴著價值連城的男士手錶，貴氣盡顯。
服務員帶到一處兩人包間，兩人面對面坐下，徐晴旎脫了外套，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抬頭，就見秦方慕也脫了外套，優越的下頜線讓整個人透出幾分閑適和矜貴。
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氣味，「你想吃什麼？」
「你點吧，我都可以。」
徐晴旎料想他也不會來點火鍋店點菜，她掃碼下單，隨後，有服務生敲門進來，為他們斟茶倒水。
年輕的女服務生手腳勤快，看著他們的目光笑盈盈的。
徐晴旎禮貌地問她：「有什麼事嗎？」
「哦，不是不是，我是覺得先生女士長得好好看，你們是明星嗎？」
徐晴旎本來想幽默一下，說她馬上就要成為國際女明星。
但她眼角餘光瞄到了秦方慕的嘲諷，抿了抿唇，低調地說：「謝謝，我會考慮進軍娛樂圈的。」
說完，抬手按了按眉骨。
等到服務員離開，徐晴旎單手托腮，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秦董這樣的身份，該不會是第一次吃火鍋吧？」
秦方慕淡淡一笑：「說不上第一次，我媽媽和柳嬌他們也喜歡吃火鍋。」
「你還真是『婦女之友』，我看就連霍瑛老太太這樣的大人物，也被你哄得心花怒放。」
說到這位老前輩，秦方慕眉宇間多了幾分敬仰和謙遜，「老太太可是千年的人精了，我們兩家是世交，年紀也大了，所以我經常會去霍家串門子。」
而且他和霍家老太太的幾個孫子關係不錯，就經常一起陪著老人家解悶。
服務生端來了新鮮的海鮮，和幾個優質的肉類菜品。
徐晴旎向他討教工作經驗，秦方慕稍微總結了幾點，他話鋒一轉，突然問她：「當初你為什麼會決定離開舞團，跑去做生意？」
「你之前不是很喜歡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