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 青春的 白雲飛走(5)……
陳丹彤的耿耿於懷,一直持續到顏北梔寒假結束。但因為中間再也沒能聯繫上蔣叔叔,無可奈何,只能作罷。
臨開學前,宗想想回到海城,約顏北梔一起逛街。
見面地點定在市中心的大型網紅書店。
還沒出正月,大部分學生也沒收假,書店裡頭人潮湧動。
顏北梔先到幾分鐘,想著要買幾本參考書,便給宗想想發了微信,說自己在教輔材料書架那邊等她,自己先開始挑選起來。
上學期,越暄給過她一張參考書單。
她打算按照那個單子、還有自己上學期做題做下來的感覺,直接拿一套同系列的題集,再額外挑幾本別的,就大差不差能夠用。
顏北梔素來是題海戰術的貫徹者,願意用最多的汗水,去換取卷面上那一分兩分。
天道酬勤,理應體現在此。
但畢竟做題時間有限,也只能在能力範圍能實踐。所以,買參考書不能貪心。
大約十五分鐘后,宗想想拎著兩杯奶茶,從打卡拍照的人流里擠出一條路,擠到顏北梔身邊。
顏北梔背對著走道,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
直到手背上蹭到冰涼的塑料袋,她一激靈,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手。
扭過頭,對上宗想想笑吟吟的臉。
「嘿!梔梔!新年快樂啊!」
說著,宗想想將其中一杯奶茶塞給她,順手把伴手禮也一同遞過去。
顏北梔沒有推脫,乾脆利落地接過,給她道謝:「謝啦。」
宗想想問:「你要買書啊?」
顏北梔點頭,「嗯。馬上開學了,買點參考書。我馬上好。」
宗想想探頭探腦地瞟了幾眼,撅了噘嘴,表情明顯沒什麼興趣,卻也不說風涼話,語氣認真,「不著急啊。時間多得很呢。我是想說,早知道你要買書,應該把越暄叫過來,你們倆學霸還可以商量商量。我是提不出什麼建議的,我對做題一竅不通。」
聞言,顏北梔倏地想到,不久之前,越暄主動和她說話,也是關於宗想想的事。
這兩人,真是無時無刻不惦記著對方。
但或許是不想被人發現端倪,從旁看起來,關係卻又不算很親密,遮遮掩掩的樣子。
總之,古里古怪的。
她牽了牽唇,隨口問道:「越暄送你過來的嗎?」
宗想想:「越叔叔開車送我來的。越暄有事,沒一起。今天市中心真是太堵了,所以我才遲到的呀。還好他沒來,要不然肯定不耐煩……對了,一會兒一起拍照吧?我看網上說,這家書店有個花瓣樓梯打卡點,拍照很漂亮呢!」
她沒有繼續說越暄。
兀自扯開話題。
顏北梔點點頭,數了一下手上拿著的書,覺得有點多,再次精挑細選了一遍,放了兩套綜合卷回書架。
「我好了。走吧?」她看向宗想想。
宗想想「嗯」一聲。
兩人掉頭,並肩往書店中心區域走。
樓梯那裡比書架邊人還多,人擠人,摩肩擦踵的架勢,大多都拿著手機,站在半透明台階上凹造型拍照,或是乾脆舉著雲台錄視頻。
宗想想掃了一眼,立馬沒了興緻,「算了,不拍了,我們走吧。」
顏北梔沒意見,貼心詢問:「你要買點畫冊之類的嗎?」
「不用了,我在義大利買了一大堆,帶回來都還沒看呢。」
收銀台結賬也要排隊。
隊列前進速度像烏龜挪步,幾乎是一動不動。
室內人多,又熱,宗想想不免有點犯困,打了個哈欠,繼續用聊天打發時間。
「……這次去還特別倒霉,落地沒24小時,我手機就被偷了。歐洲的治安果然是一如既往地堪憂。」
聞言,顏北梔蹙了蹙眉,「然後怎麼辦了?」
宗想想聳肩,「還能怎麼辦,趕緊去重新買了一個。幸好我帶了信用卡,要不然聯繫不上人,估計就要在異國他鄉走失了。」
「哇,這麼驚險……那你那時候怎麼沒說呀?」顏北梔問。
兩人一直在微信上斷斷續續地聯繫。
宗想想總是有奇思妙想,偶爾也會發點照片給她、或是吐槽幾句意餐難吃之類,但從來沒聽她說起過丟手機的事情。
「這有什麼好說的呀,以前我經常丟東西,被杭景罵過好多次。」宗想想吸了口奶茶,最後半句話有點含糊不清,「……而且,那會兒你們不是在考試嘛,不好用這種事情打擾你的。」
「……」
聽到「考試」兩個字,顏北梔心裡一緊,條件反射地去看她表情。
宗想想無知無覺,也壓根不會多想,咬了咬吸管,繼續說:「不過,很煩的是,我手機里那些照片和文件都沒存雲端,現在找不回來了。還有很多APP的賬號密碼也不記得了,登不上去,煩死。只好重新開微博抖音號了。梔梔,你記得關注我的新號哦。」
她隨手將新微博ID和抖音賬號發給顏北梔。
顏北梔瞭然,頓了頓,點頭,「好。」
說半天話。
終於排到兩人結賬。
顏北梔付了錢,拎起書店的木色紙袋,與宗想想一同離開。
……
兩人沒什麼目的性,就隨便在商場逛逛。
中途,宗想想看中一隻電子錶,黑色錶帶,錶盤很大,表面有機械感,時間字數一跳一跳,風格相當酷。
她瞄了幾眼,試也沒試,爽快買單,讓店員包起來。
顏北梔對藝術家審美有點理解不能,問了一句:「你自己帶嗎?」
這明顯是一隻男表。
宗想想莞爾,「怎麼會。是給厭哥買的生日禮物。我之前完全忘了有這回事,只帶了伴手禮回來,沒有帶合適的禮物。反正隨便買一個吧,他不會介意的。」
「……哦。」
顏北梔看了一眼表的標價。
四位數,不算太浮誇,但也絕對不是普通高中生可以負擔的生日禮物價格。
她默默收回視線。
身側,宗想想又想到什麼,連忙問她:「梔梔,我還不知道你生日是什麼時候呢。」
顏北梔停頓半秒,平靜地說:「我沒有過生日的習慣。」
這是其一。
其二,如果宗想想也給她送這種價格的禮物,她沒法負擔得起同樣價值的回禮。
這並不是什麼不能說的敏感問題,只要宗想想再多問一句,顏北梔就會如實表達出來。
然而,宗想想只是煞有其事地點頭,並不追問細節,「哦,哦,這樣,我知道了,每個人習慣不一樣,正常的。那時間方便說嗎?我就聽聽星座,保證之後不會再提。」
她有失眠症,腦供氧不足,腦袋和說話都很直來直去,偶爾會天然呆到叫人覺得無措的地步。
「……」遲疑片刻,顏北梔還是敗下陣來,「下個月,3月11號。」
「啊!?」
話音剛落,宗想想瞪大了眼睛,「啪」一下捂住嘴,滿臉驚訝,動作誇張。
「怎麼了嗎?」
顏北梔不解。
宗想想:「梔梔,你和厭哥同一天生日呀。他也是3月11號。這也太巧了吧!」
「……」
顏北梔遊離地笑了笑,沒應聲。
一年到頭一共只有365天,而地球人口已經快要逼近80億,同一天生日的人有好幾千萬。
這種高頻幾率,哪有什麼巧不巧一說呢。
……
很快,兩人又轉道去逛衣服。
既然之前已經提到盛厭,不可避免,宗想想再次問起了和他有關的話題。
「梔梔,你為什麼這麼討厭厭哥啊?」
之前在花房,宗想想有說過一次類似的話,說希望顏北梔不要討厭盛厭。
但這麼明確的提問,卻是第一回。
兩人認識得久了,關係也比之前熟悉許多,講話就可以直接一些,這很正常。
顏北梔沒有覺得不高興,想了想,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不是討厭。」
「不討厭么?」
「嗯,不是非常討厭的意思。只是覺得麻煩。」
宗想想眨了眨眼睛,「……我不懂。」
顏北梔低笑一聲,言簡意賅,「不是一路人。」
盛厭的強勢,給她帶來了許多麻煩。
不僅是因為他害得顏北梔在學校明裡暗裡被針對,還有很多麻煩,沒法仔細解釋出來,只能論心。
但討厭一個人太累了,她已經沒有精力做這種事,只想讓盛厭趕緊遠離她的世界。
越遠越好。
不要再給她後悔和動搖的機會。
-
新學期,宜光每個年級慣例要重新調整班級。
不過,許是因為學年中,一般不會大調。只按照期中期末考成績、把排名浮動很大的學生換一換。
特別班會有變動。
比如,有同學始終出不了成績,決定放棄競賽回普通班級。
或是中途打算出國,要及時轉去國際部等等。
A班B班同樣是優等班,用一套教師班底。只要學生成績不下滑,中間不會換來換去,影響各班教學進度。
顏北梔自然還是留在B班。
返校日。
她走進B班教室。
和上學期一樣,班上同學很有默契,倏地安靜一瞬,像是某種驅逐儀式。
顏北梔不以為然,自顧自地拿出紙巾,擦乾淨最後那張桌子,亭亭坐下。
她頭髮已經比年前長長了不少,但兩撇公主切鬢角依舊梳不進馬尾辮里去,只能隨意地掛到耳後,露出下頜弧線和一截耳廓。
再加上皮膚透亮,唇紅齒白,整個人顯得清瘦又清冷,氣質疏離薄涼。
這模樣,天生麗質,好像多高冷都不突兀。
前排,林清樂和白濛交換了一下視線,不屑地撇了撇嘴。
只有康易維看到她們倆這個小動作。
他嘆了口氣,用力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扯過林清樂的衣袖,低聲說:「清樂,差不多得了。」
林清樂將布料從他手上拽回來,聲音依舊嬌俏悅耳,「關你什麼事。」
「這樣真的沒意思。」
「我覺得有意思就行。你誰啊,少來教我做事。」
說完,林清樂站起身,婷婷裊裊地走到講台邊,開始安排返校任務。她依舊還是班長。
康易維無可奈何,側過身,悄悄向顏北梔打了個招呼,「顏北梔,新年好。」
顏北梔剛剛在看手機,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有暗潮湧動。
聽到聲音,才抬眼,淡定地點點頭。
「康易維,新年好。」
……
暮色四合時分。
杭景頂著一頭火紅的頭髮,手裡抱著個籃球,走進學生會辦公室。
「厭哥?厭哥?」
盛厭懶洋洋地「嗯」一聲,從真皮沙發上坐起來,將遮光用的書隨手扔到一邊。
杭景:「一起走不?」
「幾點了?」
「四點多了。」
海市冬天天黑得早,大約五點出頭,夜幕就會降臨。
現在這個點,雖然稱不上傍晚,但天邊已經出現一抹橙紅斜陽。
盛厭往窗外望了一眼,沒作聲,兀自起身,走到辦公桌邊。
那裡放著好幾疊申請表,都是新學期各項學生活動,還有招新之類的表單,都是今天下午開完會拿進來的。
學生會每學期返校第一天開會,這是慣例。
盛厭視線一一掠過,長指動了動,從其中挑出一疊,不緊不慢地翻閱。
從第一張,一路翻到最後一張。
沒有。
顏北梔的名字未曾出現。
這當然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但不可避免,盛厭還是微微蹙起眉,薄唇輕抿,神色凌厲幾分。
杭景:「找什麼呢?」
盛厭把申請表放回去,轉了轉戒圈,沉聲道:「沒什麼。」
兩人前後離開學生會辦公室。
校園裡早已是空空蕩蕩。
-
二月底月初。
開學第二周,海城下了一場春雨,進入回南天。
這座城市本就沿海,雨水充沛,四季濕度高,春秋季都是陰晴不定。一到每年回南天,不僅空氣濕漉漉的,霧氣凝結在所有物體表面,體感也會覺得濕膩難受。
整個人像是被按在了湖水裡,又冷又潮。
每逢這種時候,陳丹彤總是很容易精神不好,悷悷地提不起勁。
自然,顏北梔也會跟著心神不寧,擔心她在家裡出什麼問題。
表面雖然不顯,實則情緒早已墜入谷底。
周。
英語老師下午請病假,B班最後一節英語課和上午的體育課調換。
午休結束前,班上有人小聲議論本學期的校內實踐。
「清樂又沒進花房那個項目是嗎?」
「嗯,她肯定心情很差。據說每學期都是盛厭自己挑的人。」
「唉……」
林清樂對盛厭的想法,堪稱人盡皆知。
「嘖,咱們班不是有人被選中過么。」
「噓——她能聽到。」
事實上,顏北梔壓根沒放在心上,只是趁著還沒打鈴,時不時摸出手機看一眼屏幕,旁若無人似的。
表情也是相當冷峻。
早上出門前,陳丹彤一直沒起床,顏北梔給她在鍋里放了早飯,稍微熱一熱就能吃上。
等人到學校,她不放心,又給陳丹彤發去消息。
【媽,起了嗎?有沒有不舒服?】
這條微信,幾個小時過去了,依舊沒有收到回復。
想了想,她咬著唇,又飛快地編輯了一條:【沒事吧?要不要我請假回來陪你?】
不消片刻,陳丹彤回了信息:【沒事。不用。】
顏北梔鬆口氣,繼續打字:【你吃飯沒有?】
陳丹彤:【吃了,你好好上課。】
話題終結。
午自習鈴聲恰好在此刻響起。
柴衛從前門走進教室,拍了拍黑板,「同學們,不要聊天玩手機了,準備聽寫。」
顏北梔循聲抬頭。
順手將手機塞進運動褲口袋。
……
宜光素來是有晚自習的,但是對學生不做強制要求,一般只有住校生才會參加。
進入高二下學期,高考臨近,學校安排各科老師每天要在早晚自習答疑,一天一科。班上參加的人就比上學期多了一些。
顏北梔也在其列。
之前,她就喜歡在學校多留一會兒,先把作業完成。只不過,之前都在圖書館或者自習室,現在就留在教室。
如果有什麼題目解不出來,可以立刻現場問老師。
周是柴衛看自習。
物理是顏北梔的弱項,確認陳丹彤沒問題后,她便安心呆在學校刷題。
是夜。
夜色如墨。
時間已然不早,教室里沒剩幾個人。
顏北梔終於做完整套考卷,對完答案,直起身,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習慣性地想要去拿手機。
只是,手指剛碰到口袋,就結結實實地頓了一下。
口袋裡空空如也。
顏北梔擰起眉,又去翻課桌和書包,還有教室後面的儲物櫃,從頭到尾、里裡外外掃蕩一遍。
哪裡都沒有。
手機不見了。
這點動靜,已經吸引了前排幾個同學的注意,紛紛扭頭看向她。
柴衛也跟著抬頭,出聲詢問:「顏北梔?怎麼了?」
顏北梔不好打擾別人,只得走到柴衛旁邊,輕聲開口:「柴老師,我手機找不到了。方不方便借您的手機打個電話?」
柴衛:「手機丟了?怎麼會的?」
說著,他把手機拿出來,讓顏北梔用。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白天因為擔心陳丹彤,她一直在看手機。
到這個點,手機確實早就該沒電了。誰想到會這麼巧弄丟。
顏北梔咬了咬唇,只得掛斷。
柴衛覷她臉色,也嚴肅起來,「打不通?我們班從來沒有丟過東西,這不是小事。要不要你先再想想?」
言下之意,要是走失竊流程,就很麻煩了。
貴族學校為了名聲,對這種原則性問題,一向處理得很嚴。萬一是烏龍,反倒尷尬。
顏北梔點頭,回到座位上,開始回憶。
從中午起,她一直沒有再用過手機。
但是最後一節體育課,好像是又拿出來玩了一會兒。
今天體育課,操場地面潮濕,老師讓他們去體育館打羽毛球。
顏北梔沒搭檔,也不想打羽毛球,就坐在旁邊玩手機。
可能是那時候沒放好,掉在體育館里了。他們班是最後一節課,如果真的在那裡,應該不會有人拿。
她揉了揉眉,收拾好書包,打算先去體育館找找看。
見狀,柴衛叫住她,把她帶到教室門口。
「找到了嗎?」
顏北梔搖頭,「沒有,可能掉在別的地方了,我去看看。」
柴衛擰著眉,看了一眼時間,說:「晚自習馬上結束了,現在太晚了。你再仔細找找,要是沒找到,明天早上我帶你去看監控。」
「知道了,謝謝老師。」
「找到的話給我發個消息。」
「好。」
顏北梔踏出教學樓時,晚自習結束鈴剛好響起,響徹校園。
她逆著住宿生回寢人流,先去保安室借體育館鑰匙。
學校保安室24小時有人,不過這個點剛好是早晚交接班,裡頭只有一個保安在吃晚飯。
對方並沒有問得太細,讓她填了學號名字,就把鑰匙給了她。
順便,還借了她一隻手電筒。
「今天晚上要還回來的。」
「好的。」
顏北梔點頭,直奔體育館。
這個點,體育館那棟樓早就熄燈斷電,燈都打不開,里裡外外都是黑洞洞的,像是一張漆黑的大嘴,要將人一口吞噬。
顏北梔深吸了一口氣,打著手電筒,大步走進去。
體育館在二樓。
她順著樓梯上樓,開鎖,在館里四下摸索一圈,又按照剛剛自己的行動軌跡找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手機。
難不成,丟在其他地方了?
體育課結束,她還去了食堂吃晚餐。
但現在,食堂還開著嗎?
顏北梔駐足原地,沉思片刻。倏地,又想到今天是她整理器材,去還了羽毛球拍。
先去器材室找找。要是沒有,就去食堂。
據說宜光的食堂會開夜宵點,不知道會不會已經被人撿走了?
……應該不會。
她那個手機是老款,本就便宜,還用了年多,愈加不值錢。
對這所學校的學生來說,估計看到都懶得撿。
顏北梔重新鎖好大門,原路折返,回到一樓。
器材室和體育館的鑰匙都在一串里。
顏北梔站在門口,一枚一枚試,總算找到正確的那枚,順利開門進去。
器材室只有一扇小窗,月光灑不進來。
加上空間相對逼仄狹小,視覺上,比體育館更烏漆嘛黑一點。
顏北梔用手電筒照了一圈。
萬幸,她的手機就躺在器材架最裡面的走道上。
省下換新手機的麻煩和錢,顏北梔臉上不自覺漾出一個笑,渾身輕鬆,大步朝里走去。再蹲下身,將手機撿起來,試著開機。
沒反應。
確實是沒電了。
還好,她還有交通卡,不至於沒法坐車回家。
這般想著,顏北梔回到門邊,輕輕拉一下門,準備趕緊走人。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太晚。
陳丹彤還不知道怎麼樣了、晚飯吃了沒有……
「咚。」
金屬鎖舌撞到了什麼阻礙。
門拉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