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日更+請假補償4

第31章 日更+請假補償4

年久無人眷顧的小院已然破敗,秋葉蕭瑟,舊牆之下,少女容顏一如往昔。

她在哭,卻不是他熟悉的神色。

每一日的清晨,他從病中蘇醒,滿心絕望之時,喝過葯的妻子總是會哭著跑過來,伏在他的床頭,跟他說葯好苦。

他有沒有心疼過?

產屋敷無慘看著她,眼底一片茫然。

回首看,他依舊清晰地記得自己當時的歡喜、慰藉,她哭,祈求他的憐惜,他卻在想:有人下來陪他了,真好。

可現在,回想起當時她的神情,回想起他的小妻子,那樣明媚爛漫,叫他只消看著,便感覺枯萎的心頭開出一朵花的小妻子,竟然在他懷裡哭得那樣可憐,那些心疼便後知後覺地翻湧而上,叫他彎下腰,不受控制地軟了膝蓋。

他怎麼捨得?

那是他的妻子,全心全意愛他之人,世上僅有的一個。

他怎麼能叫她哭得那樣傷心,怎麼可以讓她哭得那麼可憐?

在每一日,她明知道這是毒藥,還忍著苦喝下去,找他訴苦,祈求憐惜,卻被他敷衍而過的那些時日,她在想什麼?

僅僅這麼想著,產屋敷無慘便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呼吸了,他不自覺跪了下來,低頭看著地面,想起她和狼犬們玩鬧之餘,又回眸朝他笑的那些景象,就感覺心頭一痛,直直吐出一口血來,顯得狼狽脆弱極了。

少女一頓,眼裡再沒有擔憂,而是哭著朝外面走去。

擦肩而過時,他忽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裙擺。

少年指節蒼白,滿臉是淚,血液沾濕胸前的衣襟,神情竟隱隱有著哀求:「別走……」

她腳步一頓,睫毛快速顫抖起來,又落下幾滴淚,然後哽咽著握住他的手。

他眼睛睜大,剛想說話,少女就用力地掰開他的手指,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裙擺上拂了下去。

「我不會再愛你,也不會恨你。」

她帶著哭腔,說道:「我們以後,就當做從未相識過。」

說完,她提起裙擺走,產屋敷無慘滿腦子的慌亂,站起來踉蹌了幾下,追上她,用力攥緊她的手臂:「我不准許!!!」

什麼叫做不愛他也不恨他,什麼叫做從未相識過?

「你愛我,你分明還愛我!」

他把她拽回來,捧著她的臉看向自己:「你看啊!你在哭,你愛我!」

「我不愛你了!」她竟然打他,毫不留情地扇上來,打完他,她又害怕地想哭,邊哭邊發抖:「你像個瘋子,你放開我……」

產屋敷無慘又挨了打,卻是無暇顧及臉上的疼痛,因為在她散開的衣領深處,他看見了密密麻麻的愛痕。

那不是他留下的。

那一夜他雖然放肆,卻也始終克制,她現在是鬼,他留下的那些痕迹,早該消散了!

「這是誰!」他扯開她的衣領,果然看見了不屬於他的痕迹,他是男人,最是知道這些痕迹是如何留下的,意亂情迷,心神淪陷,反覆憐愛,才會留下如此深刻的愛痕,他也想,但她一哭,他就心軟克制了下來。

他是她的丈夫,都捨不得,那個男人怎麼敢,他怎麼敢!!!

「是誰?」殺意從未如此旺盛,產屋敷無慘也從未想過她會背叛自己,盛怒之下,他連憐愛都忘了,滿心皆是被背叛的憤怒和痛苦,掐著她的脖子把她逼到牆上:「說啊,那個男人是誰!」

她不說話,像是被嚇傻了,下意識捂著腦袋哭,產屋敷無慘頓了頓,只好自己猜:「麻倉葉王?還是兩面宿儺?」

聽見後者的名字,她一抖,少年見她這樣,哽咽著鬆了些力道,茫然地看著她,好半天以後才開口:「是他強迫你的,是不是?」

她靠著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聽見他的問題,顫了顫,然後回答道:「不是。」

她抬眸看他,就像那一天,他向她訴說著他是如何用棍子打死狗狗,如何把毒藥灌進那些花草的根系那樣,說得緩慢而又清晰,像是要把每一個字都刻進他的心裡:

「那天夜裡,天好黑,變成了鬼以後,我還是怕黑,他身上好暖,像是火爐一樣暖,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人的體溫可以這樣暖,抱著我的時候、吻我的時候、他的手在我身上流連的時候,我不會再冷到發顫,也不會害怕,害怕他下一刻又丟下我。」

他哭,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痛得說不出來一句話,只是用力鉗制著她,彎著腰,帶她一起跪在了地上。

他們的兩次婚禮,都沒有拜天地,在今夜,把情意撕扯得血肉模糊的今夜,卻一齊跪了下來,血淚交加,像是一對即將死去的雁。

「你在騙我。」

他捧起她的臉,和她四目相對,想從這雙眼睛里再找到一些情意,一些漣漪:「葵,你疼疼我,我知錯了,我再不敢那樣對你,你疼疼我,我好痛,好痛啊。」

胸口忽然傳出刺痛,少年一愣,低頭看,看見一把匕首插在上面。

鮮血正從心臟慢慢流出,他竟然也不惱,只是又抬頭看她,聲音很輕,像是在祈求主人不要拋棄自己的狗,又瘋又可憐:「我給你殺一次,也喝你給的毒藥,你不同我賭氣了,好不好?」

她忽然哭了一聲:「晚了。」

「太晚了。」她語氣很輕,像是被他打動了,絕望而又痛苦地說道:「我已經不想要了,少主大人……我不想要你了。」

不想要他了?

少年看著她,滿臉的茫然,此時此刻,他發現自己竟然不太能聽懂她的話。

她在說什麼,說什麼啊?

她的話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是以,少年下意識去躲避她剛才說的話,只是重複問道:「是他強迫你的,是不是?」

「好痛、好痛、好痛啊。」他哭著看她,用力抱住她,胸口的匕首因此插得更深,他哭了一聲,將她抱得更緊:「葵,你疼疼我,你疼疼我好不好?」

「我做不到。」

她聲音依舊這樣柔軟,帶著特有的、不屬於平安京的語調,從前,在很長很長的夢裡,這樣的聲音總是出現,那時候他覺得煩躁,睜開眼睛,看見她守在自己的床頭碎碎念,心裡更是覺得她蠢,蠢透了。

他的手是天生的冷,怎麼可能被她捂化?

「誰來疼疼我?」她嗚咽著問他:「哪怕一次,少主大人……在那些日子裡,我同你說葯好苦,你有沒有哪怕一次,讓我少喝一碗?」

無慘聽得愣住。

他沒有。

他為什麼會沒有?

眼前一陣模糊,他又想起了那一天,妻子伏在自己的膝頭,烏髮散落,將手裡的書捧給他看,指著上頭的字說:你教教我,好不好?

「我扭曲、陰暗,我不會愛人,也不知曉該怎樣去疼你。」他哭著抱緊她,去牽她的手,哀求道:「我願意的,我願意疼你,我只是……我當時不懂。我不懂,不明白,你教教我,好不好?」

「葵已經死掉了。」她用力把他推開,站起來,晃了晃,才看向他:「她早就死了,死在被你灌下毒藥的那一天,從那以後,這個世上,就再也不會有你的葵了。」

聽見這樣的話,少年連呼吸都忘記了,只怔怔地看著她,下意識去扯她的裙擺,卻被她避開。

他一愣,看著自己空空蕩蕩的手,再也壓抑不住哭聲。

【產屋敷無慘:悔意值80%】

「我不相信!」他忽然掀起眸子看她,分化出了好幾隻手臂,一齊扯住她的裙擺,一邊哭,一邊喊,像是正在啼哭的孩子:「你沒有死,你還愛我。」

「……」

體內的血液翻湧著,彷彿和主人一齊痛苦了起來,大腦傳來劇烈的眩暈感,失去意識之前,羽生葵看了看髒兮兮、無人清掃的地板,還是選擇了倒在產屋敷無慘的懷裡。

……

羽生葵是被餓醒的。

眼前一片迷糊,鼻尖只有勾人的香氣,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飢餓,叫人無法忍受。

【系統?】她蹙著眉,努力忍耐著沒往香氣的來源那邊撲過去:【屏蔽食慾。】

【已經屏蔽過了QAQ。】系統又急又怕:【宿主大人,無慘把你打暈以後就帶你來到了這裡,然後他給你餵了好多血,現在你身體里已經全部都是他的血液了,啊啊啊好不科學!!!】

【……?】它在異能番和她講科學?什麼笨蛋。

「醒了?」

他的手搭上來,不知道是不是感官出現了問題,羽生葵竟然覺得他的手好燙。

隨著他的靠近,他身上的香氣愈發明顯了,體內升騰起來的不僅僅是食慾,還有迫切地想要與他融為一體的急迫感,就像是螞蟻在噬咬一般,唯有靠近他,靠得再近一點,才可以緩解這種折磨。

有點糟糕。

她好像把人玩壞了。

她緊緊咬著唇,看他:「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之於你,如同水之於魚,陽之於葵,土之於樹,磐石之於蒲草,不可分離。」他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吻下來,一觸即分,勾起她瘋狂的慾念。

少女仰起頭,下意識去追逐他,無慘輕笑,側了側腦袋,讓吻落在他的唇角。

「想吻我?」他輕輕撫弄著她的耳朵,問。

「想……」

她像是已經餓瘋了,哭著去抱他,又撐起身子來親他,少年把她推開,攥住她的手,等她急得滿臉是淚,哭著求他的時候,他才施施然把她抱起來,走到床上。

「愛我嗎?」他摸摸她的腦袋,又親一下:「說愛我,便讓你吃。」

「愛。」她斬釘截鐵地回答,然後又哭著求他:「好餓,要吃……」

「好乖。」衣帶被解開:「喊我少主大人。」

「少主大人。」她含進他的手指,滿心急切。

「自己坐上來,吃下去。」他扶著她的腰,看著上面的愛痕,眸色深了深,抬頭咬在上面,一點一點將痕迹覆蓋。

她一邊茫然地捂著自己的肚子,一邊啃他,將他的脖子啃咬得血肉模糊,少年也不在意,滿臉都是滿足的笑。

他的葵沒有死。

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除了他以外,再也不會看向別人的葵回來了。

這一次,他再不會將她弄丟了。

……

吃飽以後,她沉沉睡去,連夢裡都是他的身影,醒來以後,她又不受控制地想要粘著他,一直待在他的懷裡,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大半個月,她才獲得了一點保持清醒的能力,忍著不舍從他懷裡離開。

此時,無慘正抱著她和眾鬼開會,她一離開自己的懷抱,少年的眸色就暗了暗,卻也不惱,只是看著她,像是看著調皮的貓:「想去哪裡?」

她被這樣的語氣驚出一身的冷汗,看了看方向,便立即往門口跑去。

無慘一愣,看向底下的鬼:「滾出去。」

眾鬼立即散去,少年站起來追她,手一碰到她,她便緊緊皺著眉,用力將他打開:「別碰我!」

想到這半個月糜亂的生活,想到在他懷裡,啃食他血肉的自己,她就感覺眼前黑漆漆的,大腦昏漲,更是有種反胃的感覺。

「我不碰你。」他笑著退後了幾步,萬分寵溺的樣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莫要生氣,好不好?」

她一愣,緊緊掐著自己的手心,剋制著撲進他懷裡的**,緊緊抿唇,看著他:「你滾開。」

他挑眉,如她所言,又離她遠了一些,少女一愣,竟然是下意識抬腳追了過去。

他笑,看著她:「你現在已經離不開我了。」

「莫要再逞強。」他割開自己的手腕,香氣瞬間溢滿鼻腔,她咽了咽口水,手腳都被勾得發軟。

「吃吧。」他抬起手晃了晃,朝她笑:「你的夫君有七個心臟,血肉可以再生,你便是把我啃食殆盡也無礙,只消留下一點碎肉,我便可以自己再長出來。」

聽見這樣的話,少女一頓,大腦又變得清明了一些。

如果自己會因為他的血液而失去控制,腦子裡只記得進食,為了滿足食慾,毫無尊嚴地說愛他,那跟一條狗,又有什麼區別?

「你滾開。」

她的聲音發抖,不受控制地帶著哭腔,她知道,如果現在自己好不容易恢復了意識,卻依舊屈服於身體的慾念,就再也沒有辦法站起來,再沒有辦法做一個人類了。

他在等她妥協,在等她屈服,在等她自己放棄自己,忘記從前的一切,去做他的狗。

「你說,讓我教你如何疼我,那句話,還作數嗎?」

她不能和他硬來,她沒有那樣的本事,唯一的籌碼,便是他竟然捨不得她。

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愛她,她認為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只是捨不得從前那樣聽話的狗罷了。

現在她徹徹底底是他的衍生物,是他的附屬品,她的所思所想,自然可以清晰地傳進他的腦子裡,被他所讀取。

聽見她這樣的想法,少年猶豫了一會,還是不肯放棄那一點最後的希望,他答:「算數,若是你教,我定會好好學,不遺餘力。」

「好。」她攥緊拳頭,低頭,不去看他的眼睛:「那我現在就教你,若是你心疼我,現在、就放我離開。」

他沉默了一會:「你離不開我,若是離我遠了,對於你自身也是煎熬,何苦……」

「若是我受不了,我自然會回來!」她像是崩潰了,打斷他的話,拿起一旁的東西砸向他:「我要走,我現在就要走!」

產屋敷無慘深深吸了口氣,朝她走過去,聽見她絕望而又無助的哭聲:「別過來!」

她靠著牆慢慢往下滑,哭得斷斷續續,像是下一刻就要窒息了:「你把我變成了怪物,難道還要把我變成一條狗嗎?」

他腳步頓住,久久說不出話來,少女看了看他,趁機站起來往外跑,看著她迫不及待逃走的背影,無慘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流血的手,滿心迷茫。

他之於她,如同水之於魚,但為何已經如此,她還是想從他身邊離去?

有什麼可以留下她?

不讓她傷心地哭,也不讓她恨自己,他想要愛,想要從前那樣的依賴,有什麼可以留下她,留住他的妻子?

產屋敷無慘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一無所獲,他於是把手底下的鬼都召喚了回來,這是這些鬼第一次全部聚在一起,他們本以為會收到關於青色彼岸花的大消息,又或者是什麼世間的大動蕩,卻沒想到,殘暴的鬼王會滿臉迷茫地坐在高處,問他們,該怎麼挽留一個女人。

大殿內沉寂了許久,迫於壓力,鬼們開始一個一個,絞盡腦汁地出主意,不知道過了多久,鬼王的臉色愈發難看,就聽見一隻女鬼抖著嗓子說道:「孩子。」

她也失去了記憶,此時此刻,她淚流滿面,跪在地上,無比懇切地說道:「母親最是離不開自己的孩子,若是王和夫人之間有了孩子,那、那夫人定會捨不得離去的。」

產屋敷無慘看著她,又回想起從前,葵和小孩玩鬧,滿心喜愛的模樣,心頭一動,緊皺的眉頭終於鬆了些許。

可是……他的夫人如今是鬼,鬼可以有孩子嗎?

驅散眾鬼以後,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又想到她剛剛嘔吐的模樣,慢慢閉上眼睛。

她的身體盡數被他掌控,想要捏造出懷孕的假象,是再輕易不過的了。

……

離無慘越遠,體內的焦灼感就越是明晰,折磨著她的意志。

少女忍著回頭的**,一步一步往前挪動,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根本無法思考,只是下意識地往前走,走了好久,突然看見一個男人。

如今已是深秋,月亮圓滿,夜色朦朧,他坐在大江山的亭子上喝酒,聽見腳步,他低眸看過來,臉上始終帶著散漫和悠閑,單手撐著下巴,身影高大、巍峨,像是一座永遠不會倒下的山。

她怔怔地看著他,忽然大聲哭了出來。

在絕望的時候,不知道前路的時候,她怎麼會走到這裡,怎麼會過來找他?

可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別人了。

沒有人願意幫助她,沒有人願意庇護她,在她失去記憶的時候,說要替她找回記憶,送她去平安京的,只有眼前這個人。

為什麼會這樣?

他是她的仇人,這件事,是無慘告訴她的。

他之前一直都在說謊,就連她父母的屍首,也並不是他收斂的,那麼……在這件事上,他說不定也騙了她呢?

想到這裡,她又燃起希望,看向他,再一次問道:「你、你是不是根本沒有殺死我的父母?」

他懶得理她,只抬手把她捉上來,聞到她身上的味道,皺了皺眉:「你的血呢?怎麼一身臭味。」

「……」羽生葵還是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冠上這樣的形容詞,她頓了一下,差點演不下去。

這傢伙是哪個動漫里的?腦迴路怎麼回事!

「被換掉了。」

她緩了緩,才哽咽地用指甲割開自己的手腕,遞給他看:「我現在,身體里全都是他的血,一離開他,我就心焦得受不了,時時刻刻想要回去……可是我不想做他的寵物,不想當他的狗,你幫幫我,好不好?」

「哈。」兩面宿儺挑眉,像是覺得有趣:「你讓我幫你?」

「嗯。」她攥緊他的衣袖。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他始終坦蕩,對世上所有人都極其輕蔑的緣故,她向他求助,竟然絲毫不覺得屈辱。

反正他不單單瞧不起她,他瞧不起這世上所有人。

「我為什麼要幫你。」兩面宿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袖子,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她就吻了上來。

男人一頓,眼睛霎時眯起,手攥住她的腰,將她按在亭子上,好一會以後,才推開她。

她不明所以,紅著臉看他。

他輕嗤一聲,捏起她的後頸,帶著她來到浴池,把她丟進去:「洗乾淨。」

「……」什麼鬼人!

羽生葵抬手聞了聞自己,哪裡臭了,明明很香好不好!嫌棄無慘的味道倒是別吻她啊混蛋。

兩面宿儺看見她的動作,笑了一聲,以這傢伙的長相,不管怎麼笑都顯得極其不屑輕蔑,她抬眸看他,扯住他的袖口。

「不要走。」

少女聲音很軟,打著顫:「我害怕……唔。」

後面的聲音被盡數吞掉,她又被抱進懷裡,和無慘的那一種滾燙不同,兩面宿儺身上,是暖乎乎的熱意,暖得她的心都要化了。

壯碩的胸肌在臉頰前起伏,她下意識張開嘴,咬了下去。

頭頂傳來粗重的喘息,他緊緊攥住她的腰,又將她的腦袋按深:「用力。」

過了許久,他突然低頭看向她的肚子。

少女也迷迷糊糊地跟著低頭看,原本平坦的肚皮上,正被一根東西頂出極其明顯的輪廓。

她頓時羞得呼吸都忘了,連忙捂住自己的肚子,就聽見了他的聲音。

「這裡。」

他挪開她的手,眉頭皺著:「孕育生命的咒力在涌動。」

她一愣,像是根本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你在受孕。」

兩面宿儺掀起眸子看她,問:「要中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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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屑男人都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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