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哥,你可想好了,你這一下要是衝進去,到時候……」
「趕緊滾開吧你!」
鐵鎖的話都沒說完就被猴子狠狠的推開,單薄的小身體就跟風箏似的,摔在地上。
他失望的看著猴子,頭也不回的走了。鐵鎖是個孤兒,當初進這一行是想混口飯吃。可現在他吃的這口飯能把他送進去。他寧願到外邊兒去要飯,也不想再干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兒。
「你幹啥去啊?給我滾回來!」
猴子看到鐵鎖要走,伸手就去抓他。
鐵鎖說:「我不幹了。以後我再也不幹這種事兒了。」
「你說不幹就不幹?告訴你,今兒晚上你必須把所有的門都給我打開。不然你哪兒都不許去。」
猴子按著鐵鎖的脖子,把他直接壓在門板上。
別看都是瘦猴子似的。鐵鎖年紀小,從小就吃不飽飯,十六七了,還沒有人家12歲的小孩兒長得好。他根本就不是猴子的對手,被猴子按住都掙扎不開。
「鐵鎖,你最好給我乖乖的。今兒你要是敢從這兒跑出去,明兒我就能讓這世界上沒有你這個人。」
猴子恐嚇的話把鐵鎖嚇住了。
鐵鎖急忙求饒:「哥,你放了我,我不走了。」
猴子這才滿意的鬆開鐵鎖。
「你給老子在這兒好好等著,敢動一下兒,我就剁了你的手。」
猴子陰狠的說完伸手去推車廂的門,誰知道推完沒推動。
「媽的!」
猴子罵了一句又使勁推。
鐵鎖知道這門可能不是往裡邊兒推,而是往旁邊推的,但他一句話都沒說,在旁邊裝啞巴。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這個門永遠都打不開。
如果打開了,他也希望裡邊沒有人。
鐵鎖是沒人教,可是小時候他爸告訴他,人不管多窮,都不能拿人家東西。
他現在就是沒聽他爸的話,才落得這個下場。
怨不得別人,只怪自己。
猴子打不開門,一腳踹在門板上。
「咣當!」
巨大的聲響嚇到鐵鎖渾身顫抖。
「這他媽什麼破門!趕緊起來,那個鱉孫絕對在裡邊兒。」
猴子暴躁的罵道。
鐵鎖不想搭把手,他說:「猴子哥,我知道你想給你哥報仇,可咱們倆能抓得住那小子嗎?要不我再去給你叫幾個人?」
「別他媽廢話,趕緊給我過來。這門打不開今兒你的手就別要了。」
鐵鎖知道猴子說到做到,如果他要是不把門打開的話,今天這隻手肯定是保不住的。他只能硬著頭皮走過來。
「哥,這車門兒是往旁邊推的,你要是推不開,那說明裡邊兒有人。有人在裡邊兒的話,就直接能把門插上。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整不開。」
鐵鎖把自己知道的都跟猴子說了。
溫渡聽到鐵鎖說完就知道鐵鎖之前是有所保留的,他跟猴子可能不是一條心。
這樣他就是一打一。
溫渡原本還擔心鐵鎖說的那些話是在炸他。
如果外邊兒真的只有兩個人的話,那溫渡根本沒在怕的。
他伸出手指,悄悄的把裡邊兒的門叉往上面抬,屏住呼吸,靜靜的等待著外邊兒的人竄進來。
「你剛才怎麼不早說?」猴子可不是他哥大猴子,他比他哥更狠。
鐵鎖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哆哆嗦嗦地跟二猴子解釋。
「我之前也沒想起來。」
「等我把人抓到再跟你算賬。」
猴子這次沒怎麼用力,把門往旁邊推,門輕輕鬆鬆地就被打
開了。
折騰半天,結果裡邊兒沒有人?
猴子皺著眉站在門口往裡邊兒看,窗帘也沒拉上,外面陰著天,裡面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見。猴子報復心切,一個角落都不想錯過,直接往裡面走。
他剛把腳邁進去,鐵鎖就說:「猴子哥,我去喊人了啊!」
話音未落,人就跑了。
「廢物東西!」
猴子罵了一聲繼續往裡面走。
他先往左邊看,正打算轉頭看右邊,就覺得脖子一痛,被人死死的按住。
「操!」
猴子嘴裡罵著髒話,手指冷芒一閃朝著背後那人的的臉劃去。可他錯估了溫渡的身高,膝蓋被溫渡狠狠踹了一腳就狼狽地趴在地上。趁著溫渡鬆手,猴子連滾帶爬就要跑。
溫渡怎麼可能會讓他逃走,他一腳把猴子的背踩住,用力按住他後頸兩側的頸動脈竇,五秒一過猴子身體就軟了下去。
溫渡把人弄暈,探頭往外邊兒看。
走廊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他伸手把背包拿過來挎在身上,然後拎起昏迷的猴子去找列車員。
列車員看到溫渡手裡拎著個人,還以為這是他朋友。
「同志,你這個朋友怎麼了?需要什麼幫助嗎?」
「是的,我需要幫助。這個人是個小偷。」溫渡把猴子丟在地上,「是專門過來報復我的。因為去年我坐火車的時候遇見他哥,他哥想偷我的錢,被我抓到了。然後被同車的好心人抓起來讓城警帶走。他一直記恨我,這次他們這個團伙發現我在這列車上,一直在找我。我之前坐的是卧鋪車廂,現在換成了軟卧。後半夜他在外面撬我的門,我跟他發生了爭鬥,把他不小心打暈了。」
列車員看著跟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猴子,覺得這可能不是不小心。
「你等下,我去叫乘警過來。」
乘警來的很快,他看到猴子一眼就認出這是常年混跡在鐵道上的扒手。
「你是怎麼抓到他的?」乘警問溫渡。
溫渡又把剛剛跟乘務員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乘警表情凝重:「他們這個作案團伙流動性非常強,而且還有人打配合。我們的警力很少,想要把這些人全部抓住,需要耗費很大量警力。而且這些人很狡猾,沒有證據的話,我們就算是把人抓了,也關不了多久。」
溫渡直接從自己懷裡掏出五千塊錢,放在猴子身上。
「同志,這是他從我這裡偷的錢。」說完,溫渡蹲下來,從猴子身上摸出了好幾個刀片,「這是他的作案工具,他用這個威脅我,讓我把錢交出來。」
乘警:「……」
好傢夥,出門帶著這麼多錢,難怪被小偷盯上。
「而且我還懷疑他們逃票,不僅投票還有可能製作銷售假票。」
乘警看到溫渡從小偷身上找出一疊票,他拿起其中幾張票,仔細一看。
這些小偷真是猖獗,準備的還特別充分。
火車票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多謝你,小同志。你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溫渡說:「這都是身為一個公民應該做的。」
「你要到旁邊先去做個筆錄。」
「好的。」
溫渡起身到旁邊去。
猴子暈暈乎乎的睜開眼,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連人都沒看清楚就被弄暈了。
等他恢復意識手腕上竟然戴著銀鐲子。
溫渡此時已經做好了筆錄。
他起身的動靜驚醒了猴子,猴子看到溫渡就想撲上去。
「老實點!」乘警上前把人按回去。
「你他媽最好放開我!」
猴子被抓了嘴裡也不幹凈,還奮力的掙扎。
溫渡眼神輕蔑地看了眼猴子,從容地離開。
猴子氣得快炸了!
「你他媽看誰呢?你有種過來啊。看老子弄不死你。」
溫渡理都不理他就走了。
「啊……」
猴子瘋狂大喊,裡面還夾雜著乘警嚴厲的呵斥聲。
溫渡背著背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回到軟卧車廂,把自己的包放在床頭。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后把門反鎖,躺在枕頭上閉目養神。
他擔心還有人會過來,並不敢睡得太死。
後半夜出人意料地安靜。
似乎那個叫鐵鎖的小子並沒有把他的事兒告訴其他人。
早上。
整節車廂里,依舊很安靜。
溫渡打開門往外邊兒看,根本看不到一個人。
他帶著背包去洗漱,回來就開始吃早飯。
奶奶把鹹菜用油炒熟,裡面用的是豆油,不會凝固。
溫渡這一頓吃的比之前吃得都好。
接下來兩天平平淡淡。
那些小偷彷彿不存在,銷聲匿跡了似的。
他不知道的是那個叫鐵鎖的小孩兒,一直都沒有下車,而是暗中觀察他。
溫渡去廁所的時候,那孩子直接追了上來。
他的手眼看著要碰到溫渡,就被溫渡瞬間反手摁在地上。
鐵鎖臉趴在地上,疼得急忙求饒:「大哥,你想不想把那些小偷全部都端掉?」
「你這問的不是廢話?」
溫渡從聲音已經聽出來了這小子就是跟猴子一起叫鐵鎖的那個。
「哥,我可以把他們住的地方都告訴你,也可以告訴你們他們一共有多少人都是誰。」
溫渡也不說話。
鐵鎖知道溫渡難搞,卻沒想到溫渡這麼難搞。
他只能說出自己的條件。
「你帶我離開這裡,再給我一點錢。」鐵鎖生很害怕他不答應。
溫渡盯著他看了看沒說話,而是鬆開他去洗手。
鐵鎖很緊張,又扔出一張底牌。
「他們不光偷東西,手裡頭還有人命。」鐵鎖說完,溫渡猛然抬頭,犀利的眼眸透過鏡子直直的看向鐵鎖。
「一會兒你跟我去見乘警,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他們。我就帶你離開這裡。」
「真的?我不相信。」鐵鎖比猴子聰明多了,「你知道今天在外邊兒開,你們的人是我。我要是跟你去見乘警,你要是讓他們把我也抓了怎麼辦?」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
溫渡擦乾手,轉身往回走。
他才走了兩步就聽見鐵鎖咬著牙說:「那我就信你一回。」
溫渡問他:「你偷過幾次東西?」
「我一次都沒偷過,今天是第一次跟他們上車。比起偷東西我開門更利索。」
「你跟我來吧。」
溫渡領著鐵鎖去找乘警。
乘警得知兩人來得目的立刻把鐵鎖帶過去問話。
因為涉及命案,乘警更加慎重。
幾個小時之後,鐵鎖從裡面出來看到等在外面的溫渡。
溫渡拿了三百給他。
「拿著這個錢在火車終點站下車,找個廠子去上班。以後好好做人,別再干違法亂紀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