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88/89/90
「不會給我安排什麼我做不了的任務吧!」禪院甚爾充滿了磁性的聲音懶洋洋的,一雙長腿架在了茶几上,問坐在老闆桌后批文件的明神結衣。
聞言,明神結衣終於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布滿了密密麻麻字的紙面上拔了出來,視線落到窩在沙發里的禪院甚爾身上。
她搖了搖頭,悲傷地說道:「鑒於你的學歷和對新知識的接受能力都不高,所以不會對你進行更多的壓榨,」
禪院甚爾:「......」
他極其無所謂地聳肩,撇過頭假裝沒聽到明神結衣對他的吐槽。
比這更噁心的話砸在他的身上對禪院甚爾來說都不痛不癢,更何況明神結衣說的只是實話。
不讓他幹活更好。
明神結衣在大腦里仔細想了一遍禪院甚爾到底能有什麼作用,想了半天才敲定主意。
「你去幫五條悟測試新咒具吧!」明神結衣一手摸下巴,一手轉筆,嚴謹地對他說道。
禪院甚爾對御三家的人,都沒什麼好態度,更何況是備受咒術界吹捧的六眼神子?
他一聽到明神結衣的命令,張口就要拒絕。
但明神結衣在他張口之前,就直接打開抽屜,她看也不看就摸出一張鑲嵌著金邊的黑卡,扔給了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這才提起興趣。
他甚至沒有移動位置,只是一伸手就將這張在空中飛速旋轉的金卡準確地夾在了指縫中。
喲,是賭-場的vip金卡。
禪院甚爾立刻露出了一個很好看的笑容,他隨手撩起上衣,不受男德地露出了有料的肌肉,隨後那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將這張卡擦著分明的腹肌緩緩塞進了褲子中。
明神結衣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只能在心中再次感慨,寡夫的尺度就是不一般。
她確定自己沒有露出口水,又補充道:「這項任務發給你,也是為了給我們新產品查漏補缺的。」
「畢竟你的情況很特殊,身上一點咒力都沒有,又是天與咒縛,我們需要保證,像你這種特例也能使用我們的新型咒具。」
她的手無意識地轉動手中的筆,斟酌地說出每一個字。
禪院甚爾稍稍抬起頭去,看明神結衣,隱忍地質疑她道:「你不是也沒有咒力嗎?」
因為明神結衣的情況和禪院甚爾的不一樣,雖然她已經盡量隱瞞,但也不意外這個如同黑豹一樣敏銳的男人能夠察覺她身上的問題。
但沒關係,明神結衣總是有理由,她解釋道:「因為我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用手指點了一下面前堆成山的文件,又看了瞄了一眼完全處於無所事事狀態的禪院甚爾,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表達著對於懶惰之人的嫌棄。
禪院甚爾立刻懂了——像這種有錢人,每一分鐘的時間都是很寶貴的。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為什麼還要自己干呢?
禪院甚爾尊重有錢人的每一個決定——尤其對方能支付給自己錢的大金主。
見他完全同意了自己的決定,明神結衣又繼續說道:「等你把你兒子接到我這裡,就和那個叫孔時雨的暫時斷開聯繫。」
禪院甚爾的眉頭頓時一皺,畢竟他的不少任務都是從這個韓國人手裡接的。
如果這麼果斷地斷開聯繫,那真就是一點退路不給自己留了。
誰知道自己和明神結衣的合作能不能長久呢?
明神結衣感覺到他的不情願,解釋道:「當然不是因為你想著這種原因!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禪院甚爾給了明神結衣一個你自己參悟的眼神。
明神結衣用力一撩劉海,張牙舞爪,無能狂怒:「肯定是這個傢伙有問題呀!我現在正缺能幫我幹活的人,如果他真的優秀,我肯定會把他綁過來幫我幹活!」
禪院甚爾敏銳地捕捉到了綁這個詞,不禁跟著沉默了一瞬間。
明神結衣也淡定下來,用手胡亂地將自己炸毛的黑髮梳順,回歸了淡定的狀態:「這個叫孔時雨的傢伙,他在美國建立了兩個私人銀行賬戶。」
「雖然確實挺難查的,但自從七井正治當上市長之後,我的渠道也多了不少。」明神結衣嘴角勾勒出了霸總的自信微笑。
禪院甚爾皺著眉頭,沉聲吐槽:「你不會走的是政府的消息網吧......」
明神結衣淡定地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他的說法。
禪院甚爾沒有大驚小怪,這很好。
好不容易把七井正治推了上去,明神結衣自然也需要更加合理使用他手裡的資源了!
很快,孔時雨被層層加碼的賬戶資料便被推到了明神結衣的桌面前。
其中一個還算正常,資金流入來源很廣泛,明神結衣猜測是他賺到的中介費。
另一個就奇怪了。
雖然轉賬人不同,但一看地址,都在日本境內轉悠。
明神結衣專門找了信息方面的專家按照這些線索研究,再將對方偽造的信息刪去后,他們很快確定了這幾位匯款人大致活動的位置。
——京都。
那是咒術聖地,用五條悟的話就是說,是老橘子們的集聚地。
如果覺得明神結衣這麼想太主觀臆斷了,也可以轉換思路,盡量往現實的方面考慮。
——還是她得罪過一堆世家和豪門的聚集地。
抱歉了捏,得罪的人太多了,明神結衣只能含淚懷疑,謹慎猜測。
如果有人早早就通過了孔時雨盯上了禪院甚爾也不是沒有可能,這也是明神結衣選擇金屋藏嬌,一直將禪院甚爾的消息緊緊地護住的主要原因。
既然敵人在暗處,明神結衣就要比自己的敵人更懂得隱藏。
究竟誰是獵人,不到最後一刻,明神結衣從不輕易下結論!
禪院甚爾稍微思考了一下,覺得明神結衣實在是沒有可能騙他。
他身為「寡夫」加上又是資產常年為負數的賭徒,還帶著一個拖油瓶兒子,就算是被騙了,虧的人也只能是明神結衣。
「我找了人,散布了你大賺一筆后帶著兒子出國旅遊的消息,」明神結衣拄著下巴思索,說道:「這不是太假了,我覺得你出國玩肯定不能帶上你兒子。」
禪院甚爾坦誠地承認:「那確實,誰會記得那傢伙呀。」
明神結衣誇張地哽咽了一下:「太好了,你還能記得你有的是兒子,而不是小女孩。畢竟還給小孩起了惠這個女性化名字。」
「嘖。」
禪院甚爾放下了擱在桌子上的腿,雙腿不拘小節地岔開,緊身褲子勾勒出腿部矯健的肌肉線條。
他雙臂壓在腿上,寬闊的肩膀似乎頂著什麼壓力,將他的脊背壓彎。黑色的碎發貼在臉上,明明身體是那麼強壯,禪院甚爾卻顯得有些可憐。
像一隻被打濕了珍貴皮毛的黑豹,只能把自己縮成了一團。
「惠,是恩惠的意思。」終於在長久的寂靜后,他開口解釋道。
他的眼帘微微垂下,濃密的睫毛蓋住了眼中所有複雜的情緒。
明神結衣放下了手裡拿著的筆,附和道:「這樣呀......那倒是一個很好的名字。」
名字很好聽,但有著這個名字的小孩心情卻不美妙。
因為今天不用上學,惠終於可以不用去學校,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裡。
雖然房子很破舊也很狹小,唯一長久居住的主人也是一個還在上幼稚園的小孩,但惠因為自己糟糕的老爹,已經能承擔起一個家庭的重任了。
海膽頭的小男孩個子不夠高,於是便嫻熟地拖來一個凳子,又搖搖晃晃地站到了凳子上面。
好了,終於能碰到水池了。
但買的菜還沒有拿過來,禪院惠又面無表情地從凳子上蹦下來,打算去取買好的青菜。
「是這家嗎?」
破舊的門外似乎傳來了什麼動靜,禪院惠立刻緊張起來。
他立刻回過神,冷靜地踮起腳,將放在廚台上的菜刀握在手中,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這個門是不是有點破了,都看不清門牌號了!」那個男人的聲音在門后再一次響起。
禪院惠將手中的刀握得更緊了,尚且稚嫩的手指都泛起了紅。
該死的,這肯定是奔著他家來的。
不會是禪院甚爾惹來的麻煩吧......
似乎覺得可能性太高了,禪院惠呼吸一滯,隨後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在他的心中膨脹,鼻腔也中酸澀難忍。
「肯定是,我剛才一個個門牌號數的,別猶豫了!」另一個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他將剛剛發出聲音的男人擠到了一邊,聽起來動作挺粗暴的。
禪院惠在心中默默下定了決心,他將握著的刀放在小腹前,刀尖對外,一步步緩慢移動到門前。
只要對方闖進來,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但沒想到,那個聽起來聲音就很粗暴的男人沒有像他預料的一樣直接破門而入,他甚至在找門鈴。
「你看到門鈴在哪裡了嗎?」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暴躁:「直接敲門是不是不好。」
「沒看見門鈴,但是就這破爛的門,你聲音大一點裡面就能聽到了。」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那兩人一言不發陷入了沉默,估計彼此都很尷尬。
禪院惠嘴角抽搐了一下,雖然他才上幼稚園,門外兩個人的智商不高似乎是誰都可以發現的事實。
不會是禪院甚爾在外面當小白臉,養著他的千金小姐派來的人吧!
果不其然,從門外從尷尬中釋放的兩人終於認真起來,他們很輕地敲門,似乎態度很友善的樣子。
禪院惠聽著彷彿砸在他耳邊「砰砰」的敲門聲,面無表情的小臉上雙唇緊張地抿起。
他依舊謹慎地舉著手中的武器,保持一言不發,靜靜地等著對方接下來的動作。
「咳咳,請問是惠小朋友的家嗎?」
男人粗糙的嗓音柔情似幼兒園老師一般唱出了這句話,門后,禪院惠白皙的小臉綳得更緊了。
沒有等到回應,對方依舊自顧自地解釋道:「我是因為你爸爸的原因才來找你的。」
他飛快地補充道:「你的爸爸再婚啦,他要把你接到新家生活。」
禪院惠手緊張地摩擦他唯一的武器,他意識到對方肯定知道自己在家——要不然對著門解釋這麼多幹什麼?
他鎮定地回卧室找了一個寬大的外套,將武器裝在了兜里,隱藏好。
然後才重新移步到門前,提高聲音問道:「你們是誰?」
對方得到了回答似乎很驚喜,男人又用他那副粗糲的嗓音更加柔和地給禪院惠解釋了一遍。
「我們有證據的,小朋友不要擔心。」他甚至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禪院惠感覺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他一咬牙,踮起腳勾著門把手把門打開。
可一下秒,他就傻眼了。
明明聽聲音只有兩個人,而從門縫望去,一整個樓道擠滿了密密麻麻戴著黑墨鏡的黑手黨!
這些面無表情的黑手黨透過門縫和同樣麻木的禪院惠對視,誰也不知道對方是怎樣糟糕的心情。
禪院惠下意識地想要將門關上,但一雙戴著黑手套的手比他的動作更快抓住門框邊緣。
大人的力氣根本不是禪院惠能抵抗的,海膽頭的小男孩臉都憋紅了,也沒能把門再合上。
「你好,小禪院先生。」握住了門框的高大男人沉聲說道,他粗狂的聲音竟然和剛剛「柔情似水」聲音重合。
禪院惠將手鬆開,露出了死魚眼。
這傢伙,反差好大......
門被順利推開,禪院惠孤身一人站在門口,也終於看清了這群黑手黨的全貌。
基於他在幼稚園學到的,還不錯算數能力,他在心中估算......
起碼也要20多人!
高個且有著極大反差感的黑手黨大叔側身讓開位置的同時,擠滿了整個走廊的黑手黨們也紛紛讓路,在本就不算寬敞的走廊中開闢出一條一人通過的小路。
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由遠及近,高挑的男人穿著極為正經的西裝,臉上戴著透明的灰墨鏡向著緊張的禪院惠從走廊盡頭走來。
他肩寬腿長,加上穿著西裝收腿褲,走起路來感覺滿眼都是腿。
有成真司的頭髮越來越長了,可他只是修剪了一下劉海,放任後面自己的頭髮長成長發。
他看起來根本不像是黑手黨,更像是在t台上展示自己身材的男模。
「怎麼站在了門口?可以進裡面去談話。」有成真司發出了命令。
得到了上司的指令,瞬間,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那個有著高反差的黑手黨更是直接伸出了手,提著直愣愣站在門口的禪院惠的衣領,將他丟在了沙發上。
一群黑手黨魚貫而入,將本就不大的房間擠得滿滿的,但就這樣還有人擠不進去。
有成真司也跟著進去,他淡定地坐在了禪院惠的對面,不過沙發似乎太矮了,一雙大長腿明顯無處安放。
「你是監視我嗎?才知道我在家?」海膽頭小男孩問道,手卻緊張地悄悄攥緊了褲子。
「沒有。」有成真司回答道:「我們剛來到這個城市,沒時間進行更加謹慎的操作。」
他揮了揮手,有人立刻給他遞上東西。
「紅外線掃描儀。」他非常科學地告訴禪院惠,簡直把「專業綁架」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哦。」禪院惠沒聽說過這個東西,他冷漠地撇過臉,每一根立起來的髮絲都表達了他的倔強。
有成真司又將儀器還給了身後的黑手黨,解釋道:「我們是奉明神小姐的命令,前來接你和你的父親團聚的。」
禪院惠注意到,他似乎謹慎地屏蔽了禪院甚爾這個名字。
「雖然你父親是入贅,但你現在不需要改姓,明神小姐現在還沒有成年。」他說道:「大概要大學畢業才能結婚。」
很好,他的爛人老爹巴結上了未成年黑澀會小姐,還順手打破了他平靜的生活。
有成真司例行公事,繼續按照進行明神小姐囑咐的步驟進行。
他一揮手,身後的黑手黨們立刻明白了有成大人的意思,紛紛從西裝褲的側兜中掏出了另一副全包裹賽博眼鏡還有耳塞。
「以下是秘密內容,」有成真司淡定地解釋道:「最好只有我們知道。」
禪院惠冰著一張小臉,被迫看著他們這群人的操作。
——是秘密的話,讓他們出去就好了!
「這叫黑手黨的儀式感。」有成真司聳了聳肩,解釋道。
隨後他從兜里取出手機,點開早已準備好的資料。
這些東西都是經過技術加密的,點開后裡面的資料會立刻銷毀,所以有成真司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
有成真司將手機放到桌面上,他和禪院惠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湊到一起,兩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手機屏幕。
短暫載入了一瞬間,禪院甚爾歸於高清的睡顏便展現在他們面前。
他的短髮凌亂,飽滿的胸-膛更是半漏在外,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著白色的被子,同一側,肌肉線條流暢的腿也放蕩不羈地伸出。
總之,就是半個身子都暴露在外,但被子把該蓋住的都蓋住了。
禪院惠和七井正治兩個人同時愣住了,他們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滿滿的嫌棄。
「還看嗎?」禪院惠咬緊牙關,臉不由自主地繃緊,好似冰川一樣。
有成真司比他還不情願,但為了任務,他還是忍了。
「繼續!」有成真司斬釘截鐵。
還好,下一章很正常,是禪院甚爾和一個黑髮女人的合照,看起來還是很甜蜜的。
禪院惠的表情微微鬆動——因為兩人看起來年齡差距沒有那麼大,但有成真司卻崩不住了。
他短暫地哽咽了一下,用手飛快地將眼角的淚花抹去,好似什麼苦情男配一般。
禪院惠小心挪動屁股謹慎地遠離他,防止有成真司一會兒發瘋,傷及無辜。
後面是幾張禪院甚爾的日常照片,無非關於他在賭-場一擲千金,或者是幫忙測試木倉支、最多的是和一個白毛打架的帥氣寫真。
禪院惠心中已經相信了幾分,轉過頭說道:「我了解了。」
因為擅長和小孩子交流,所以被派過來的特檢隊副隊長有成真司長舒一口氣。
——他的妹妹可不是這種冷冰冰的拽哥呀!
禪院惠這種的小孩,他真的對付不來!
這邊,有成真司替明神結衣解決了未來的兒子的問題。而在橫濱,明神結衣卻忙到眼角含淚。
七井正治作為明神結衣秘書之首,掌握著一群秘書的秘書,工作既認真又謹慎,甚至從不休息。
他是港口黑手黨公認的卷王。
可現在他走了,留下的任務卻還在。
雖然最重要的文件還是由他在市長辦公室處理,但顯然,坐在這個職位上后,七井正治就算是學會分身,也沒有辦法干這麼多活。
明神結衣只好將一些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強行分給了森鷗外還有中原中也,才能勉強周轉,讓港口黑手黨這座龐然大物運行下去。
至於太宰治......他目前還在和她生悶氣,明神結衣根本找不到他。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明神結衣那裡積累的任務越來越多,等到了山窮水盡之時,森鷗外也只能捏著鼻子同意她徵用自己的文職員工。
於是明神結衣再次白嫖,又將那些非常不重要的文件試探性地發放了出去。
結果,竟然真的讓她摸到了一條大魚。
「坂口安吾,」明神結衣重複道:「是這個名字嗎?」
七井正治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市長辦公室偷渡到了港口黑手黨大廈,坐到了明神結衣的對面。
他戴著口罩說話嗡里嗡氣的:「是的,屬下也是在偶然之中發現了這個人。」
「他的能力強,」七井正治猶豫了下,繼續補充道:「而且還可以很少休息。」
一看就很能肝!
上一代卷王七井正治看好他。
明神結衣立刻壓低聲音,即使她知道辦公室里沒有任何監聽設備,也非要表現得偷偷摸摸:「森鷗外,他知道嗎?」
七井正治被明神結衣鬼鬼祟祟、彷彿老鼠偷花生米的樣子惹笑了。
幸虧他戴了口罩,明神結衣沒有看出來。
「咳咳,」七井正治清了清嗓子,將剛剛的笑容隱去:「他是剛被招過來的新人,就被借調了,森鷗外應該還沒有注意到。」
以前七井正治就在明神結衣的刻意操控下,對森鷗外有著不低的敵意,但也尊稱他為森先生。
可現在,他卻可以直呼森鷗外的名字了。
這是什麼普通人的逆襲呀!
太勵志了!全是雞湯!
明神結衣沒在意這些細節,聽到森鷗外不知道,她的嘴角抿開了一抹笑容。
偷家!偷家!
就喜歡看森鷗外倒霉!
明神結衣隱去了臉上的表情,吩咐道:「安排見面!讓我見見這位坂口安吾到底怎麼樣?」
坂口安吾:「......」
謝謝!
人很好,就是快要嚇死了。
兩個月前,因為橫濱黑手黨驚現御龍使明神結衣,本就因為港口黑手黨高速發展而預謀將他塞進來當卧底政府瞬間急了。
他們的審批流程流程從未這麼快過。
御龍使出現的一個星期以後,坂口安吾的資料被飛速整理好,然後打包塞進了港口黑手黨,成為了一名小職員。
沒有做多少準備的坂口安吾:「......」
行吧,就當是為了國家做貢獻了。
他本以為在異能特務科工作就已經夠累的了,但沒想到還有港口黑手黨這麼卷的地方。
坂口安吾以來就打聽到,當時還在任的七井正治,也就是明神結義的秘書長,堪稱當代卷王。
他從不休假——並不是指並非指國家法定假日,而是說他連晚上也都從不休息。
這是一個白天批文件、晚上回復文件偶爾還要兼職武鬥派,把濃縮咖啡當水喝,明明一直在工作崗位上堅持不懈地工作,但卻能保持永遠精神振奮的傳奇人物。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搖頭嘆氣。
作為新加入的普通底層職員,他首先要做的,不是和這位前輩學習,而是盡量隱藏好自己再一步步往上爬。
然後,在他日復一日的卧底時間中,七井正治當選市長了!
坂口安吾:「......」
明明只是離開體制內不到一個月,這個世界的變化怎麼會這麼大?
坂口安吾從來沒有這麼想放棄自己的任務。
更可怕的是,有了七井正治這個成功的例子在前,他身邊的同事好像都找到了希望,幹了一大碗雞湯。
「這就是人生偶像!」坂口安吾對面的那個兄弟高舉七井正治的照片,釘在了電腦上。
「我要跟七井先生學習!」另外一名和他同期進來的年輕人雙手緊握成拳,滿臉的堅毅:「七井正治向我們證明了文職員工的上限還是很高的!」
坂口安吾伸手推了一下眼鏡,用反光來掩飾自己剛剛一瞬間複雜的眼神。
——七井正治是超越者的手下,港口黑手黨的文職頭子,起點跟我們一點都不一樣啊!
坂口安吾在心中瘋狂吐槽。
而坂口安吾的日子在七井正治走之後,也變得艱難起來。
同事們開始變得內卷只是其一,上面分配下來的任務也越來越多才是最可惡的。
坂口安吾也從準時下班,逐漸往後拖延,甚至有的時候直到0點才能走出港口黑手黨大廈的大門。
不過沒關係,坂口安吾在異能特務科比這兒還社畜,加班只是基操罷了。
話是這麼講,可當發給坂口安吾的文件由小區家長里短的難度,上升到社區概念,後來直接越到市政府強度,難度逐層遞增后。
坂口安吾終於意識到——他終於是脫離基層群眾了。
雖然他和同事們看起來擁有差不多的工作量,但其他人那是是小學題難度,坂口安吾的是大學高數期末考試卷。
第一天加班,整個辦公室的其他同事都離開了,坂口安吾也沒多在意。
直到後來天天如此,他才意識到,恐怕自己已經被上層注意到了。
就是不知道,是明神小姐還是森鷗外呢?
——坂口先生,請您在今天晚上下班后,乘坐電梯前往16樓。
坂口安吾沒有疑惑多久,和同事簡單吃了個午餐,返回工作崗位后,他就發現桌面上被貼了一張淺藍色的便利貼。
16樓不是頂樓。
是明神小姐!
確定這位上層領導是他的任務目標后,坂口安吾心中閃過了一絲欣喜,隨後一顆心猛地墜入肚子里。
卧底不到兩個月就要見**oss的感覺,誰懂?
不過,這條信息,也代表著明神結衣恐怕對港口黑手黨的把控比森鷗外更強。
他將這條隱晦的消息記在心裡。
等坂口安吾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用最快的速度批完了所有的文件后,終於踏上了去16樓的電梯。
歐式裝修加上華麗的風格,16層走廊里的高端配飾和其他層完全不同,坂口安吾吸了幾口空氣,用鼻子判斷,應該是剛剛修繕的。
不愧是場面人明神結衣辦公室所處的樓層。
電梯門口,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黑手黨等待已久,他見到坂口安吾,自然地向他點頭致意。
「往這邊直走就到了。」黑手黨說道:「明神小姐在裡面等著你。」
「謝謝。」坂口安吾假裝緊張推了一下眼鏡,實際上卻是藉此機會觀察這名黑手黨。
很普通的黑髮,還戴了口罩,雖然眉眼坂口安吾覺得有些熟悉,聲音也......
等等!
坂口安吾踩在紅毯上的腳步一頓,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剛才那個人不會是七井正治吧!
為什麼都當了市長,還要回來做電梯口接待員!他是以為戴了口罩大家就不認識他了嗎?
被□□推上前台的市長千千萬,坂口安吾卻沒有見過上位了還跟黑手黨聯繫如此緊密的。
七井正治是把市長當成自己的兼職,黑手黨才是他的主業吧!
坂口安吾在心中瘋狂吐槽。
但他的腳步卻沒有再停下來,坂口安吾用一個顛步隱藏起他剛剛的失誤,繼續向前走去。
面對走廊盡頭那扇歐式大門前,坂口安吾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房間內擁擠的陽光灑到他的臉上,坂口安吾被刺激地瞳孔微縮,看著書桌后的女人。
明神結衣確實有些歐洲人長相,雖然坂口安吾看過她的資料,十分確認明神結衣是純日本人血統。
父母因遺傳病雙亡,但明神結衣卻沒有繼承這項疾病,異能科猜測,可能是異能力讓她的身體產生了一定的異變。
「請坐。」明神結衣臉上帶上了和藹的微笑,這份笑容衝散了她的鋒利也柔和了她的眉眼。
坂口安吾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他在沙發上正襟危坐。
「請不要擔心,這只是一個簡單的面試。」明神結衣笑著說道。
「是!」坂口安吾垂下頭,沉著且恭敬的回答道。
他的視線飛快地掃過明神結衣的桌面,卻被一個閃亮的擺件吸引。
那是一個龍形裝飾品,坂口安吾猜測材料是寶石。
他不僅嘴角抽搐——想要做這麼一個工藝品,不知道要幾億的造價。
但是這隻龍看起來和那頭火龍的形象有點不一樣?
明神結衣注意到他停頓的視線,解釋道:「不是按照火龍雕刻的,只是我喜歡而已。」
坂口安吾沉默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老闆豪無人性,跟他這種掙不了幾個錢的社畜有什麼關係呢?
明神結衣見此岔開話題,問道:「前幾天我也對你進行了一些考驗,你對之前的那些文件有什麼看法?」
是面試!
坂口安吾整個人瞬間精神一振,談到他擅長的話題,坂口安吾措辭嚴謹、娓娓道來。
流暢的發言讓明神結衣不住地點頭。
「很好,」明神結衣看起來笑容又真摯了許多,但又很快隱沒笑容,嚴肅問道:「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我覺得很重要。」
明神結衣嚴厲地質疑:「你是不是有異能力?」
坂口安吾瞳孔驟縮——他確實沒有上報異能。
在明神結衣展現出自己超越者實力之後,如果港口黑手黨立刻有異能者加入,這不一看就是間諜嗎?
所以坂口安吾將這個身份隱瞞,打算你在港口黑手黨的站穩腳跟后,再找機會將異能暴露出去,以謀取更大的職位。
所以港口黑手黨是怎麼知道的?
桌面上的寶石龍小擺件有話要說。
但坂口安吾同樣對這種情況早有準備,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儘管緊張地手心裡都是汗,但依舊將自己的設定毫無披露地說了出來。
明神結衣聽後點了點頭,笑道:「嗯,還挺有道理的。」
坂口安吾露出了一抹尷尬的訕笑。
明神結衣繼續問道:「那你的異能力是?」
坂口安吾回答:「墮落論,可以讀取殘留在物品上的記憶。」
果不其然,明神結衣的眼睛嗖地一下變亮,輕聲誇讚道:「是很不錯的異能哦。」
坂口安吾伸出手推了推眼鏡,掩飾住自己的緊張。
明神結衣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被推開,才著高跟鞋來到他的面前。
坂口安吾不敢再坐在沙發上,跟著匆忙站直。
「歡迎來到我的秘書處。」明神結衣伸出手,歡迎他的加入。
兩隻手緊握,就此,坂口安吾加入港口黑手黨的政治中心。
「咿呀~~」他不對勁。
寶石龍崴弗見坂口安吾離開,抖了抖僵硬的翅膀,展翅飛到明神結衣肩膀上。
明神結衣連忙伸手扶住小火龍,防止它掉下去。
「什麼情況?」明神結衣問道:「看出有什麼地方不對了嗎?」
選擇一個新的打工人一定要分外慎重,正好寶石龍屬於精神系,又對於鑒定謊言非常擅長,可以發揮用場。
「咿呀~」他在撒謊,結衣。
崴弗只解釋了一句便停頓住了,明神結衣疑惑地望了過去,暗紅的眸子便和和寶石龍亮晶晶的眼神對視。
唔!
明神結衣明白了,她送上了一個吻,作為服務的續費。
「咿呀!」收到結衣給我的付款啦,寶石龍牌鑒定儀繼續為您服務!
明神結衣則是問道:「那我可以再付款一次嗎?」
寶石龍:「!!!」
「咿呀~」可以哦,如果是結衣的話,多少次都可以。
寶石龍身上的淡紫色寶石果然逐漸染上成紅色。
雖然寶石龍看起來很羞澀,它卻主動伸長纖細的脖頸,將自己朝著明神結義送去。
明神結衣嘴角偷偷揚起一抹微笑,對著寶石龍的腦袋啪嘰親了一口。
「老婆,真的好可愛哦!」明神結衣誇讚道:「真可愛,還很厲害,每次能幫上我的忙!」
寶石龍急急忙忙糾正明神結衣的話:「咿呀~」結衣只要覺得我可愛就好了!身為你的老婆,幫忙是應該的!
明神結衣捧心落淚:「那我可以再親一口嗎?」
寶石龍:「......」可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