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項專利

第六項專利

裘永思的直言不諱把朱迪弄沒了臉,朱迪跟他的梁子也就此結下了。

「老東西倚老賣老,不給我留面子,以後也休想讓我給他臉。」

朱迪硬撐地臉色才把導師採訪錄完,結束后他馬上換了副臉色,在台下陰惻惻的盯著裘永思。

他的助理給他遞上水,順著他的話說:「那個黛笠也是,問您署名,一點沒給您留面子。」

朱迪白了助理一眼,直接罵道:「你懂個屁,她那是崇拜我,才會傻乎乎的問我署名。」

朱迪斜嘴一笑:「呵,你在台下看不清楚,我的角度正好,她一直在偷偷對我暗送秋波。」

崇不崇拜的助理沒看出來,但朱迪說是崇拜那就是崇拜吧。

朱迪說了不給裘永思面子,接下來挑選參賽選手的時候他便開始和裘永思暗自較勁兒。

能到現場參與錄製的參賽選手都已經經過了初步篩選,一共只有10名參賽選手。

參賽選手來自五湖四海,各行各業的人都有,大多有自己本職的工作,帶來的作品也和自己的工作生活息息相關。

有輔助放牧的「牧羊機器人」,夜間行走預防來往車輛的發光馬甲,老人意外摔倒呼救衣,自動劈柴器,太陽能汽車……

作品五花八門,不乏有精品創意,也有純粹的腦洞大開。

就比如老人摔倒呼救衣,連接在身上的感測器非常奇葩,摔得力度一定要大,角度一定要對,機器才會彈出救生氣囊,幫忙聯繫家人。

發明者在台上砰砰地往地上砸,光看著就疼。

在這一群野路子發明家中,還是有那麼一兩個專業人士。

一個是工科出身,現在在外資企業就職的趙游,他做的搜救電子狗有很高的完成度,能實現紅外、聲波探測生命源。

還有一個叫董易為,他在自來水公司工作了十多年,一直在研究循環水系統。

在參賽選手中,裘永思最欣賞的就是趙游,第一兩人都是工科出身,其次就是趙游的作品更讓他滿意。

所以在趙游講解完自己的作品,裘永思就直接向他發出了邀請,希望他能來自己的團隊。

可朱迪在,必然不能讓他如願。

兩人就因為趙游,在台上搶起了人來。

「我是工科出身,對AI技術和信息分析也有一定的研究,我的研究室寬敞,設備和配件齊全,也有實驗數據,不管趙游是繼續做搜救電子狗,還是開放別的作品,都應該來我的團隊。」裘永思難得說這麼一大段話。

朱迪馬上回懟:「裘老師,您的研究室是您自己的,還是學校的?如果是學校的,您不好自作主張把。」

裘永思臉色不太好看,用沉默回應了朱迪的質疑。

朱迪得意的笑了:「說到設備,我這裡可是有剛從國外運回來的新設備,那才是全世界最頂尖的技術。冒昧的問一句,您的設備是國產的吧,是上個世紀的,還是二十一世紀的?」

「再說實驗數據,我這裡可是有耶魯、哈佛的一手數據,名校精英做技術指導,不比您的更有參考價值?」

裘永思話都不想聽他恕我按,直接憤怒地一拍桌子:「胡說八道!你憑什麼說我們的實驗數據沒你們的有參考價值?我們國產的設備你又用過嗎?」

把對方激怒了,朱迪更高興了。

他無所謂的攤開手:「我只是合理的質疑,我知道您資歷老,但不管您的資歷如何,不能剝奪我表達意見的權利吧,這裡可不是您的一言堂。」

眼看著他們吵了一會兒,導演組才安排向吉出來打圓場。

「兩位老師搶人不要火氣那麼大嘛,知道兩位老師是求賢若渴,但咱們點到即可,不要傷了和氣。」

朱迪裝模作樣的給裘永思道歉:「不好意思裘老師,我這個人性子比較直,不想讓好苗子被你搶走了,說話直接了點,絕對沒有要冒犯你的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

裘永思氣到連看朱迪都不願意看一眼,撐著胳膊肘臉撇到了一遍。

這時黛笠突然開口道:「朱迪老師。」

朱迪聽到聲音突然就精神了:「什麼事?」

黛笠:「您總說您國外的設備有多高級,您國外的數據有多權威,有多少精英校友願意做技術指導,為什麼絲毫不提您自己本身的能力,您本人能給選手們帶來什麼助益呢?您是能帶著他們做出突破性的發明,還是能幫他們實現異想天開的設想?」

朱迪沒預料到,前一秒還是自己的「仰慕者」,如今居然敢出聲質問自己。

當即他沉下臉來了。

裘永思和他打擂台就算了,畢竟裘永思有資本,黛笠算哪根蔥啊,也配來質疑他?

朱迪高傲的反問:「我不能幫他們實現,難道是你?」

黛笠一點不生氣:「如果真的是我呢?」

朱迪嗤笑一聲:「真是笑話。」

對於朱迪這種自視甚高,虛榮愛賣弄的人,黛笠了解他們的弱點,也很懂怎麼激將他們。

「您作為哈佛耶魯的雙學位博士,國際大企業的名譽顧問,如果不及我這種外行人,確實是會成為笑話。」

前一刻還為成功挑釁了裘永思而洋洋得意的朱迪,也終於感受了一把被人挑釁的滋味。

朱迪現在的臉色比裘永思還難看。

「我會不及你?我喝完一瓶威士忌想出來的東西都夠你學一輩子。」

黛笠突然笑了:「您的這份自信,確實像喝了一瓶威士忌。」

朱迪著實被氣得不輕,一拍腦袋想出了個點子:「既然你這麼不服我,敢不敢單獨跟我比較一下,下期初賽,除了選手的作品,你拿出一個自己發明的作品出來,跟我pk,敢不敢?」

台下的工作人員個個眼觀鼻鼻觀心,誰都不敢大聲喧嘩。

「火藥味也太重了吧。」

「這第一期還沒錄完就出現了這麼多名場面。」

「但話說朱迪是不是有點欺負人,黛笠只是個明星,她哪會搞什麼發明創造啊。」

「撕成這樣,我覺得我們的節目可能要火。」

台下的塗姐頭都大了,恨不得衝上台去,使勁搖醒黛笠,在她耳邊問她:人家兩個大佬打架,你一個炮灰插什麼手啊!

裘永思也覺得朱迪是在欺負人,不滿的駁斥說:「你跟人家女孩子比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來跟我比。」

朱迪:「裘老師怎麼看不起黛小姐呢,您沒聽她說比我強?誰贏誰還不一定呢,對吧黛小姐。」

黛笠:「節目組同意的話我沒問題啊。」

比賽還沒正式開始,導師先杠上了,節目組哪有阻攔的道理,多好的話題點啊,還能製造衝突。

節目組一錘定音,攝影棚里不少人看黛笠的目光都變得同情了起來。

台上的向吉欲言又止。

裘永思依舊黑著臉,他氣黛笠多管閑事,他自己又不是對付不了朱迪,需要她插什麼手啊,惹得她自己一身騷。

儘管朱迪本人有諸多槽點,但燙金的個人履歷還是讓他成為了最搶手的導師。

被他們爭搶的趙游,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朱迪。

但第二熱門的選手董易為選了裘永思。

兩個人的三個名額很快就滿了。

而剩下的人又搶向吉的名額,然後向吉的三個名額也滿了。

最後就只剩下一個人,全場參賽選手中唯一的一個女性選手,也是那個雞肋防摔倒衣的發明人。

她沒有選擇,只能加入黛笠的隊伍。

塗姐在台下向節目組抗議,這樣的分組是不是不太公平。

節目組也很難辦,首先導師是選手自己選的,把誰換走都不公平,選手還不一定願意。

而且看那個女生,好像都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好在黛笠本人沒說什麼,一個人就一個人,她欣然接受了。

錄製接受后,她們倆一起下的台,黛笠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隨口問道:「不願意在我的隊伍?」

女孩叫唐儀,她嚇了一跳,生怕黛笠誤會,連連擺手搖頭:「不是,我是覺得今天表現的不好,自己跟自己生氣。」

黛笠側過臉對她笑了笑:「那就回去好好改,咱們下一次好好表現。」

唐儀自己都沒有太大的把握,只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回了一句:「好。」

到了台下,黛笠看到的是塗姐那張生無可戀的臉。

儘管之前塗姐見識過原主作死惹事的花樣手法,但是敢挑釁學界專家還是第一次。

她已經能想象齣節目播出時,網友會怎麼嘲笑她了。

她一開始是看不上這檔節目,後來覺得節目還有挺有正向教育意義的,說不定可以改變黛笠在大眾心中的形象。

現在是徹底不用想了,不被嘲死就該感天謝地了。

「塗姐你還好吧?」黛笠看她臉色不對。

塗姐白了她一眼,剛想埋怨她的口無遮攔和不自量力。

卻看到朱迪走在後面,那副趾高氣昂,又神氣活現的樣子。

朱迪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唐儀面前,遺憾地對唐儀搖頭:「小姑娘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想收下你,但我們這邊人滿了,我也沒有辦法,只能委屈你了。」

說完他也不給人回嘴的時間,帶著他的隊伍,瀟洒的揚長而去。

裘永思隨後過來,指著黛笠說:「你呀,年輕人太衝動了。」

塗姐在一旁瘋狂點頭贊同,可不是就是!

裘永思批評了她一頓,最後重重哼了一聲:「你們要是自己搞不定,不要硬撐著,隨時來找我。」

塗姐看著裘永思離開的背影,對黛笠說:「還好老教授心腸好好,不然你只能哭了。」

黛笠:……

唐儀是個性格內向的人,被迫分到黛笠的隊伍失落歸失落,倒也沒有向節目組表達過任何不滿,只不過結束錄製后就一頭鑽進了節目組提供的廠房。

因為節目錄製周期會比較長,每期節目錄製結束後會有一周發明產品調整優化的時間,所以節目組為每一位選手提供了一間廠房,用於他們搞創造和堆放設備。

原則上節目組的廠房可以隨便用,但不一定非得用節目的廠房,這也是為什麼朱迪和裘永思搶手的原因。

而向吉的人緣好,在學界和圈內都有不少朋友,想借什麼東西,想請什麼人指導,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所以真正在使用節目組廠房的只有唐儀。

她把自己的防摔衣放在桌上,默默地看著不說話。

黛笠抄著兜走過去,緩緩問道:「你是想完善你的防摔報警衣,還是想做新的發明。」

唐儀沉思了好一會兒:「還是這個吧,時間太緊,別的我怕我來不及。」

黛笠聽出來了,她好像有點猶豫,不敢把步子邁大。

她也沒有硬勸說唐儀換髮明,或者是委婉的表達她的發明有點雞肋,下一次比賽可能沒有優勢。

他們每個人對自己的發明都有自己的理解,也傾注了自己的感情,擅自勸他們放棄是不尊重人的想法。

不過她還是想盡量幫助唐儀,把唐儀的作品做到極致的盡善盡美。

「繼續做防摔報警衣也行,但是需要你進行調整的工作量也不小。」

這一點唐儀自己當然也很清楚,但從黛笠的語氣中聽來,她好像不是隨口一說,是真的有認真替她想過。

唐儀知道黛笠是個外行人,對自己的設計理論無法進行專業的分析,可她還是想知道,從一個外行人的角度來看,她還有哪些可以完善的地方。

唐儀虛心的請教:「不知道黛老師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叫我名字就好了,不用叫我老師。」黛笠說道。

「我發現你的防摔報警衣的氣囊觸發條件是『碰撞』,然而已經發生『碰撞』后,氣囊對使用者的保護效果就會打折扣。」

唐儀點頭:「這一點我也清楚,不過衣服上的感應元件需要外界的『碰撞』刺激,不然安全氣囊怎麼知道要不要彈出,什麼時候該彈出。」

「你應該知道在手機里運用的陀螺儀吧,你可以試著借用陀螺儀的原理,將防摔報警衣修改一下,改造成形成一定的傾斜度后就觸發救生氣囊程序,並在使用人倒地超過一分鐘沒有動作時報警,這樣可以大大減少誤撥電話的幾率。」

唐儀聽后眼前一亮,這是她完全沒有想到過的全新思路。

然後不斷的向黛笠問出新的問題。

而黛笠也不厭其煩的逐一回答。

讓唐儀茅塞頓開。

這時,在外面打了許久電話的塗姐進來了。

一進來就看到唐儀一改內向的性格,對著黛笠喋喋不休,之前的那雙死魚眼煥發新生,如同在冒著金光。

「你們怎麼了這是?」唐儀稀奇的問。

不過她也只是隨口問問,她有更重要的事跟黛笠分享。

「對了,我剛剛靠我的人脈,給你接了一個新的通告……」

塗姐的話還沒說完,黛笠突然來了電話。

接完電話,黛笠說:「等等,我得回去先收個快遞。」

「什麼東西啊,這麼急。」連工作都要往後放。

黛笠:「我申請的專利證書下來了。」

塗姐:?

唐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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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黑科技專利暴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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