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到旅館后，得知紐蓋特採用了她與馬爾科畫的最後一張塗鴉定為海賊旗，還讓他們給想個名字時，黛絲就像艘小火箭一樣躥到了紐蓋特身邊，眨著圓溜溜的藍眼珠笑眯眯靠近，貼在他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臂。

「真的嗎？爸爸你也覺得這個圖案好看對不對？這可是我想了好久才決定的……好吧也有馬爾科哥哥的功勞，不過是我先想到要用爸爸的鬍子作為標誌性的哦。」語氣亢奮，經過了剛剛的遊樂園之旅，黛絲精神抖擻，已經開始著要給他們的海賊船取名了，聞此馬爾科也緊跟上來加入聊天。

紐蓋特：「那麼你們想好取什麼名字嗎？」

「洛特西叔叔的海賊團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那麼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模仿他呢？」黛絲知道也只見過洛特西他們，所以並不清楚用自己本名當作海賊團名字的並不多。

更多的倒是用外號直接作為海賊團的名字，馬爾科拎起掉在地板上的報紙抖了抖，上面還有黛絲吃薯片的碎屑，嫌棄的將它摺疊好放在桌上，他才開口說道，「不如直接用老爹的名號。」

紐蓋特挑眉，「白鬍子？」

黛絲看了看馬爾科，又轉頭仰著腦袋看著很有標誌性的月牙鬍子，眼睛亮起來，似乎也覺得這是一個好名字，舉起雙手贊同馬爾科的想法，「我投馬爾科哥哥一票。」

馬爾科接著舉手，「兩票。」

「二比一，爸爸你的決定也很重要哦。」

「白鬍子海賊團嗎？好像很不錯。」紐蓋特倒是沒有什麼想法，既然兩個孩子都無比贊同這個名字，他本身也沒有異議，「三票通過，我也投馬爾科。」

餘光看著聽到他也滿意自己說出的名字，馬爾科背脊挺得直直的，嘴角上揚。

到這裡，海賊旗，海賊團的名字確定下來了。

而紐蓋特沒打算就這麼等下去，建立海賊團初期沒有那麼簡單，這些標準的配置有了后，得尋找願意加入的船員。

航海士，狙擊手，船工，廚師，船醫…這些都必不可少。

「老爹，我能問下我們海賊團的目標嗎？」馬爾科忽然問道。

黛絲還不太懂這些，她只是坐在兩人中間聽著，時不時摸摸自己肩上滑落的金髮。

「海賊不都是出海尋找寶藏嗎？」她疑惑的回答。

就像是洛特西叔叔那樣。

「我還在想這個問題馬爾科你要什麼時候才會問起，」屋子裡只有掛在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作響，紐蓋特換了一種說法讓黛絲也能夠聽懂，「在大海上建立一個名為『家庭』的海賊團，每一位船員都是家人，團結一致。」

馬爾科低頭，「家人嗎…」

「意思是後面會多出好多好多個哥哥嗎？」得到紐蓋特的點頭后，黛絲看著低頭沉思的馬爾科，似乎明白什麼，跳下椅子跑到他身邊坐下，伸出手摸摸他的腦袋，少年看著她一下一下語重心長的說著，「就算以後會有更多好看的優秀的哥哥們出現，馬爾科哥哥你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個。」

馬爾科：「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黛絲擺手，「不客氣不客氣，只要之後馬爾科哥哥你能帶著我在天上飛幾圈就好了，黛絲不重的。」

兜來兜去黛絲的小心思在這裡，馬爾科忍不住笑出了聲，要不是礙著在這座島上會引人注目，他早就帶著黛絲飛了。想到這裡，他拿下黛絲的手握在手心，小小的有肉的手被包裹在他有著薄薄的繭的手心裡，軟得就像在握一團棉花，一用力就會扁。

「老爹，您的願望會實現的，我，還有黛絲都會跟著您一起見證。」十二歲的馬爾科在此立誓，現在的他要開始努力，目標…既然他擁有的果實能力可以治療外傷，那麼他可以往船醫的方向發展，在海上生病是非常嚴重的，黛絲還很小，老爹也踏上了四十行列，雖說還是強盛之年，但多做準備總沒錯。

「老爹，我已經決定好了，我要當一名船醫，以後夥伴、家人的身體就交由我來負責。」總是慵懶得睜不開的眼睛此時亮得驚人，彷彿裡面有星星在閃動，他抱著黛絲突然站起來，猝不及防被抱住的她立馬環住他的脖子，表情茫然的望著馬爾科。

「時間不早了，老爹您早點休息。」

紐蓋特：「…嗯？我不著急的…」

馬爾科忙打斷，「老爹您這幾天為了造船的事一定費了不少心神，黛絲有不懂的地方我會告訴她的。」說著他給紐蓋特鞠了一躬便抱著黛絲走出了房間。

徒留紐蓋特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的空白。

馬爾科似乎…幹勁滿滿的。

算了，隨他去吧，他看了看窗外的餘暉，片刻后才合上了眼睛。

＊

另一邊抱著黛絲走出房門的馬爾科來到了旅館的公共會客廳，在一條長沙發上坐下。

「咳咳，好了，黛絲你如果還有什麼疑問的話可以問我了。」

完全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黛絲啊的一聲，就著被抱在懷裡的姿勢她往後仰，「馬爾科哥哥你要當船醫的話不是要考試嗎？」

馬爾科一愣。

「什麼考試？」

黛絲略帶著鄙夷嫌棄的看著他，「當醫生要有證，你考過了才可以當醫生哦，不然就是那個什麼……庸醫？無證醫生是得不到大家的信任的。」

「……你懂的還挺多的。」馬爾科抽了抽嘴角，乾巴巴的說。

「黛絲平常可是什麼書籍都看的，所以你什麼時候去考試呢？用不用我陪你去？」

馬爾科好笑的看著她，「首先，我很感謝你對我的信任，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認為我考不過。」

黛絲嘿嘿摸著鼻樑，「你不是說了是家人嗎，家人就是要互相信任嘛，如果老爹跟我說他不當海賊了要改行去當海軍，我也是贊同的。」

「………老爹是不可能也不會去當海軍的…不對老爹也沒辦法跑世界政府去！」馬爾科撓撓本就不多的黃髮，心累的嘆口氣，但他明白黛絲話里的意思是不管他想要去做什麼，黛絲都會無條件的站在他這邊相信他。

家人什麼的……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寶藏了。

黛絲嘟著嘴，「怎麼不可能，爸爸這麼厲害，海軍一定有試圖拉攏爸爸，只不過被拒絕了，然後就生恨懸賞了爸爸，讓其他人去抓爸爸，這樣他們就坐收漁夫之船把爸爸抓到了。」

「是漁翁之利……你怎麼知道海軍曾經向老爹投過橄欖枝。」

「什麼橄欖枝？」

「…沒什麼，」馬爾科扭頭，向一個三歲小孩求證的他是認真的嗎。

「馬爾科哥哥，你知道爸爸懸賞金額是多少嗎？」黛絲看著走動的旅客們，壓低了聲線問。

「當然清楚了，怎麼你不知道？」

黛絲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微弱的聲音從他脖子處傳來，「我還不太看得懂文字，以前爸爸帶過來的大多都是圖片，少量的文字有標記讀法，可是現在報紙上密密麻麻的一片都是字，我看都看不懂。」

馬爾科：懂了，現在最重要的教會黛絲認字。

「老爹的懸賞金額是十八億貝利…他被很多人稱呼為白鬍子，他的本名很少有人敢直呼，所以稱呼白鬍子比喊他的名字更為人廣知。」

「哇，十八億貝利…好多啊。十八億可以買多少個棉花糖？」

馬爾科哭笑不得，「……足夠你這輩子都吃不完的程度……懸賞金額越高，代表會有更多人要取他的人頭。」

「爸爸那麼厲害，肯定全都失敗了。」唯粉的黛絲髮言道。

「當然，老爹離開洛克斯海賊團后很少出現在世人眼中，所以關於他的報導也停滯了三年，直到我們離開了鯨落島，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海軍以及世界各地關注我們這支海賊團的人會越來越多，同樣的，危險也會增加。我們要快點成長起來，這樣就可以幫到老爹了。」回想起自己所看到的往期新聞，馬爾科不由得升起一股濃濃的敬佩之情，真不愧是老爹，即使是銷聲匿跡三年，一出來還是被世界政府格外的關注。

「所以馬爾科哥哥你才說要去當船醫，那黛絲也要努力！讓我們一起努力，馬爾科哥哥你也要加油啊！」攥緊了小拳頭的黛絲在馬爾科大腿上蠕動著，好動得像一隻爬上爬下的小金絲猴。

「你目前最重要的是認字…我相信老爹一定也想看到黛絲能夠完整的讀完一篇新聞。」說完又糾正一下黛絲對於船醫考證的認知，「而且…黛絲，做海賊的話是不用去遵循世界政府定下的規則的，也就是說不管我想要當船醫還是當廚師，都不用去考試得到證書。」

「誒，原來是這樣。……我能不能換個目標啊，黛絲認字又不能幫到爸爸。我也想像馬爾科哥哥你一樣可以在團里發揮作用。」毛茸茸的腦袋磨蹭著馬爾科的脖頸，小小年紀的她已經開始想著為這個家庭做貢獻。

可愛到極點，但馬爾科卻沒有改變想法，黛絲的認字是必須的，趁著目前船還在建造的空檔，他得利用這些天把黛絲的學習提上來。

「不可以，而且誰說你不可以幫到老爹的？老爹有時候忙碌到沒辦法看報紙時你就可以給老爹念念新聞，這樣老爹就不用多抽出時間去翻閱報紙了。」馬爾科有預感，接下來這些天註定也不會平靜。

黛絲聽完，覺得很有道理，便沒有再糾纏，這也是她與同齡人最明顯的區別。

「好吧好吧，那黛絲只能努力的學習，爭取在我們出海前把它們都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