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陽城

得到陽城

不出幾日,中牟縣。

在親眼目睹陳宮和曹操深夜出城后,著一身黑色夜行服的典韋連忙悄悄跟上了。他心中道:「想必接下來便是莊主所說的,曹操殺害好心的呂伯奢一家,陳宮要與他分道揚鑣了。」

果然,莊主料事如神。

因為誤會殺了呂伯奢一家后,曹操不但不思悔改,還嘴硬地給自己找理由,說出了一句流傳千年的話:「寧讓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陳宮深深後悔自己看錯了人,但當場翻臉怕是自己也沒有好下場,於是決定深夜悄悄離開。

在陳宮毅然棄熟睡的曹操而去,調轉馬頭不知何去何從時。一黑衣少年牽著馬匹從夜色中走了出來,恭謹道:「陳縣令。」

那馬匹的四個蹄子上都包了厚厚的布頭,因此陳宮沒有注意到蹄聲。他被突然出現的典韋嚇了一跳,拔劍喝道:「什麼人,在此鬼鬼祟祟?」

為表誠意,典韋連忙點燃火把,行禮道:「某乃陽城雲夢田莊的典韋,我們莊主與荀彧交好,從他那聽說了您的才能,希望請您到田莊一敘。」

一聽荀彧的名字,陳宮表情緩和了些許:「荀文若素有才名,我聽說他不滿董卓暴/政棄官而去,莫非正在田莊作客?」

典韋誠懇點頭:「正是如此。」

陳宮略一思忖,便覺察出了蹊蹺,若是真心與他結交,直接上門遞拜帖便是。而且他身為中牟縣令,豈能擅離職守,跋涉百里與人敘話?

總不至於雲夢莊主派遣護衛出發之時,就知道自己會棄官而去。

不通之處太多,陳宮仗劍而立,依舊警惕道:「即便如此,為何你深夜出現在此處?」

典韋笑道:「不瞞您說,莊主是聽說了曹操刺殺董卓的事情,特地讓我從田莊星夜趕來,接應您。」

陳宮咀嚼著這句話,奇道:「接應我?」

典韋便細細解釋道:「莊主料得曹操要回鄉投奔發小陳留太守,這其中必然經過中牟縣。中牟縣在您的治理下井井有條,捕頭高明,多半會捉到曹操。莊主說,像您這樣的英豪必然做不出將曹操交給董卓的事情,但也不願意連累同僚,定棄官隨曹操而去。」

陳宮聽得出神,難以置通道:「你繼續說。」

典韋道:「但莊主說您和曹操不是一路人,曹操氣量狹小且心狠手辣。便讓我暗中跟隨,待您後悔了,便邀請您來田莊小敘。」

聽后陳宮大笑,他正愁無處可去,不如去同聰明絕頂的燕莊主合計一番,或許可以共舉反董大事:

「天下竟然有這般多智近妖的人物,僅憑我們兩人性格便能預料到千里之外發生的事,這樣的奇才不可不見!」

陳宮是爽快人,說完后還劍入鞘,瀟洒地上馬隨典韋走了。

這時,通過一番暗中打點,燕綏果然成為了陽城新的縣丞。縣令還在赴任的路上,是青州一個名不見的孝廉,新的縣尉姓徐,是潁川太守的親信,也正準備上任。

郭嘉聽說后便懶懶地道:「從青州趕過來啊,這亂世趕路可不容易。」

「祈禱他平安過來吧,畢竟青州黃巾亂得厲害。」燕綏微微一笑:「不過等他來的時候,所有的職位已經安排妥當了。」要的就是這個時間差。

田莊雖然有私人武裝,但大量鍛造和收購武器鎧甲過於引人注目,尤其是燕綏需求還特別大,想把青壯都武裝起來。

曾經燕綏也想在雲夢田寨上建立小型冶鍊廠,改善土匪們的鈍刀。

東漢時倒是取消了鹽鐵專賣,實行徵稅制。但只有巨賈才有能力進行鐵礦採掘、冶鍊和鐵器鑄造一系列經營活動。

比如陽城就沒有私營的冶鍊坊,鐵匠也大都在官府做活。想要憑藉一偏遠田莊主的能力冶鍊,太過困難。

成為縣裡的實際掌權人後,燕綏便能名正言順地前往陽城的冶鍊坊,以官府的名義吩咐其鍛造刀劍、長矛和盾牌。

燕綏依舊在不斷收留流民,陽城縣怕是唯一一個城外沒有流民聚集的縣城了,燕綏成為縣丞后還是經常在城外施粥。

縣丞仁德,救治災民的消息傳播很快,在燕綏不知道的地方,不少流民眼裡有了希望,艱難跋涉在了前往陽城的路上。

流民中有一魏姓廚娘擅調味,自從她來了后,連燕綏都期待起了每天的菜色。廚娘勤懇靈活,到了燕綏的小廚房幹活后,就天天琢磨莊主說的菜譜,想方設法做好吃的,以報莊主收留之恩。

比如魏廚娘雖以前從未見過辣椒,但嘗了味道后,就喜歡菜里加入少許辣椒調味。今日的晚飯就是芹菜辣椒炒肉片,配上灑滿了羊肉碎的大餅和白米飯,讓燕綏吃得十分滿足。

晚飯後,負責人事的魏管事來送了幾匹絲綢過來:「莊主,這是城東王爾家送來的,屬下不敢擅作主張,您看是要留下還是退回啊?」

燕綏挑眉,覺得有趣:「他這是什麼意思?」

管事回道:「多半是知道了范黃庄的事情,心中害怕,所以向您示好的。」

燕綏奇道:「莊子兼并又不是天天發生的,他慌什麼?」

魏管事想了想:「多半看您提拔成了縣丞,心中擔憂吧。」

燕綏饒有興趣說:「這麼說來,我若是佔了他的莊子,也難度不大?」

魏管事連連點頭,甚至籌劃了起來:「依屬下來看,莊主一聲令下,這事兒也不難。只要派出五十騎兵,就能將其莊子拿下。而且就算是新的縣令來了,也管不著,最多會索要些好處袖手旁觀。」

燕綏卻擺擺手:「罷了,他又無甚過錯。把絲綢放下吧,也讓他安下心。」

魏管事一臉遺憾地離開,似乎很樂於莊主地盤擴大。

燕綏暗暗吐槽:「怎麼突然感覺我像個反派?」渾然不覺在當初強留荀彧時就充滿了土匪作風。

她摸了摸絲綢,也不知道是哪裡出品,靛藍和竹青的絲織品特別光滑,上面還有精美的刺繡。

穿著布衣的燕綏卻一點都沒有動心,而是直接調出了系統,打算將絲綢盡數拍賣。

她熟練地輸入了價格:「售價5000積分一匹。」

令人驚喜的是,不出三日,四匹絲綢都賣掉了,扣除20%的系統交易手續費,直接入賬16000積分,系統餘額-97210,終於又回落到了10萬以下。

相比起來,絲綢的拍賣要比上次賣玉珏快得多。

可惜交易人的信息是保密的,完全看不到位面和名字。

燕綏托腮,若有所思:「果然其他位面是有人喜歡這種東西的,下次得弄點蜀錦試試。」蜀錦花色繁雜,工藝獨特,多彩提花絲織是現代機器織不出來的精美,到時候直接標價10000,說不定就找到了發財致富的新思路。

不過陽城的坊市是沒有蜀錦的,她便交代典韋注意往來的行商是否要做蜀錦的生意,可以用香料和細鹽來交換。

既然收了禮物,便要回禮。燕綏心疼糧食和布匹,便讓人回了胡椒粉,說是和西域商人高價採買的。在這個年代,香料絕對是貴重物品了,出手一點都不寒磣。而且系統中一袋半斤的胡椒粉只要2000積分,來歷也好解釋。

翌日,燕綏騎馬去了縣衙。暫時沒有上司拘束的她不至於天天點卯,但得經常在縣裡露面,處理一些匯總至她處的雜務,以及為百姓主持公道。

一如既往,進入縣城后,陽城百姓熱情地簇擁過來,恭謹地行禮,有的百姓甚至虔誠跪下,稱讚燕綏為「活神仙」。

「快快請起,不必行此大禮。」燕綏下馬,親切地將人扶起。

一老叟卻執意磕頭:「縣丞的大恩大德小老兒沒齒難忘啊,要不是您的神葯救了俺的孫子,小老兒一家都活不下去了。」

燕綏溫和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綏該做的,鄉親們不必這般客氣。」

但周遭百姓道謝依舊絡繹不絕,燕綏只得扶起幾人後快步進入縣衙。

一進入縣衙,幾個抱著文書的小吏就用又敬又懼的眼神看著她,忙不迭拱手行了禮。

燕綏客氣還了禮:「衙門中這幾日可還安好?」

眾人笑著回道:「沒什麼事情發生,您莫要擔心。」

燕綏的視線在眾人身上逐一掃過,方才一笑:「徐縣尉呢?」

立即有人回道:「縣尉昨日帶人鄉下巡視了。」

「哦,」燕綏輕輕淺淺點了點頭,腳步不停。但一回到辦事廳,立即就交代下屬:「去盯著徐縣尉和小趙,小趙多半是投靠了他。」

不然,徐縣尉的一舉一動應當由小趙彙報給她的。

刀疤臉疑惑道:「這小趙家眷還都在咱田莊,不會不老實吧?」

「有的人天生就親緣淡薄,」燕綏擺擺手:「讓衙門的兄弟們注意著點,不要以為他們家眷在田莊就是自己人了。」

雖然陽城已是囊中之物,這幾日燕綏卻不見得有多歡喜。

郭嘉敏感地察覺了出來:「莊主似乎有心事,自從典韋去兗州辦差就悶悶不樂,不如說出來讓我等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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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國經營田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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