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高懷瑜又把這首詩的詩句打上搜索欄，卻沒搜到任何信息。
再冷門的詩，能流傳下來，在網上總會有些記錄的。可是這首詩在互聯網連影子都找不到……難道是元應羲自己作的？
嗯……如果是的話，這詩風跟元應羲給人的感覺還真是不太一致。
收拾好書房，高懷瑜下了樓。元熙剛剛好弄好了早餐，這邊高懷瑜不常來，冰箱里也就沒有多少食材。麵包煎一煎再加點雞蛋火腿什麼的，配杯牛奶，能湊合湊合，做起來也很方便。
原主獨居，有時候點外賣，有時候會自己做飯，元熙擺弄幾下就把廚房裡的東西弄明白了。這第一次做的早餐還像模像樣的。
高懷瑜調侃：「這好像是我的房子……怎麼讓客人給我做飯。」
元熙笑：「就當是買觀賞票了。」
「嗯？觀賞票？」高懷瑜疑惑。
元熙解釋：「懷瑜這麼好看，必須得收費。」
高懷瑜忍不住笑出聲：「那就這點早餐可不夠。」
「別的我也可以。」元熙雙眼目光直直落在他眼上，溫柔得甚至能看出幾分深情。
高懷瑜一時怔愣，垂下眼睫，擋住了他那太過熱烈的目光。
……
余益滿面笑容地看著面前這個一張娃娃臉，長相年輕打扮也很年輕的女人，內心其實很不耐煩。
張婉儀，是小說《太武帝》的作者。
這篇小說在歷史圈子有一定熱度，但在這個網文流量極盛的時代，實在算不上火。他當初也就是看準了這小說有一批死忠粉，才花錢囤了版權。
後來這小說完結的時候突然爆了，他才決定要拍。不過他不想完全照著原著拍，只是需要原著加持而已。
立項的時候，張婉儀欽點要元應羲演男主太武帝。昨天換了元應羲，她現在肯定就是為了換演員的事來的。
「余老師，我來這裡就想問問，到底為什麼？」張婉儀臉色不善，「小元一直很認真，最近演技也有很明顯的進步，張導一直都在誇他，他到底哪裡沒做好要被換？」
「張老師別急，你聽我說。」余益非常淡定，「不是做得好不好的問題，是合不合適的問題。小元他確實外形優越，演戲也認真，但是呢，拍了這半個月，劇組反饋他是真的不適合做演員。」
張婉儀直想翻白眼：「哪個劇組給你反饋的？張導蔣姐一直都在說小元最近演得很好，怎麼就不適合做演員了？」
余益搖頭：「哎呀，小元他的確是有進步，但是離一個優秀的演員還是有差距。他在成長，可是劇組沒有時間等他成長啊。」
「你塞進來的那位看樣子是已經拿了影帝了？」
余益沒敢接她話茬，嘆口氣：「我們之前不就說好了嗎，讓小元試試，他要是扛不起角色，我們還是得換人演的，現在看拍攝效果，確實沒有達到預期。」
張婉儀劈頭蓋臉就罵：「達不達得到預期就靠你一個人說了算啊？你想換就換，那你裝什麼，你直說好了。早知道你跟方鵬是一路人，我根本不會把版權賣給你。」
余益眉頭一皺，也不裝了：「張老師這是說的什麼話啊？你要知道，你的這種小說本身名氣不夠高，能賣版權就是幸運了。」
張婉儀：「哦，你陰陽怪氣什麼呢？」
余益雖然內心不快，但畢竟是老油條，面上還是一派心平氣和：「張老師，我只是跟你說句實話。我們的團隊是國內頂尖的，這兩年做出了那麼多爆劇，你的版權給了我們，更是幸運中的幸運。我換演員不也是為了劇的質量，到時候劇播出大爆，你作為原著作者也是有很多收益的啊。」
張婉儀呵呵冷笑：「老娘又不缺這點錢，求你買啊？把我花兩年時間寫的小說改成這樣，我還得對你感恩戴德？」
余益：「張老師，你別急……」
張婉儀繼續一頓輸出：「一天天爆劇爆劇掛嘴邊，你以為你拍的什麼爆劇？也就一群沒見過世面沒看過好劇的粉絲在那裡跟著營銷飛舞，水得要死。去年拍虞朝拍出個虞世宗、阿史德塔吉和薛觀音的三角戀，你離不離譜啊，今年還要拍太武帝和高珩的古早耽美是吧？得，你自己拍，別說原著是我寫的，求你了。」
「張老師別急，你先順順啊。我們慢慢聊嘛。」
「跟你聊就是浪費時間。」張婉儀直接提著包起身，「行，反正我就一破寫小說的，我什麼話語權都沒有。你愛改劇本改劇本，愛換人換人，再見。」
能怎麼辦？版權都賣出去了……她只是個普通人，主業醫生，因為喜歡那段歷史而花精力寫了小說，沒資本跟這個老師啊那個老總的斗。
她才不浪費時間，反正等版權到期，下一個更好。
……
元熙和高懷瑜吃完了早餐，高懷瑜泡了壺茶，端著自己的小茶杯去看書畫稿了。
元熙沒事幹，想起來昨天原主家裡打電話來要錢，就轉了兩萬塊過去。再給房東補了上個月房租，一下子就又回到了之前那只有幾千存款的境地。
更難受的是，恰好房租已經到期了，要續合同，去年的價跟今年的價已經不一樣了。
元熙還是頭一次有這種苦惱。
其實玉京從古至今都是這樣，大富大貴的人才能活得瀟洒。魏朝時好些在朝中有官職的人，也都得在玉京租房子住呢。元熙這算是體會了一下小官的辛酸。
現在存款也不多了，還能交一下下個月的房租吧，下個月之後呢？他可不敢保證這一個月內能賺到點錢。
何況還有原主家裡，說不定還會要錢。
不過元熙現在不準備操心這些事，他沒事幹，靠在沙發上開始玩手機，東戳一下西戳一下。
不得不說，現代的這些東西還是挺有趣的。
屏幕上方彈了條原主的爸爸發來信息，元熙點開去看。
「應羲！」高懷瑜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元熙有一點被嚇到，回頭就朝人笑：「做什麼呢……」
高懷瑜掃了眼他手機屏幕，皺了眉：「怎麼又要錢。」
元熙這才去仔細看原主爸爸的消息，有點無奈：「下個月的房租也得給了。」
高懷瑜沒什麼好臉色，但沒多說什麼。
「你可以暫時住我這裡。」高懷瑜才說完，手機開始震動，「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高董，今天還去沈醫生那裡嗎？」
高懷瑜下意識地瞥了眼元熙：「嗯，三點過來接我吧。」
簡短地吩咐完，高懷瑜放下手機：「一會兒我出去一趟，晚上回來……我給你錄一下指紋吧，你就能開門了。我不在，你也可以出去走走，隨時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