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
凝雪很想過去問她,這些日子在做什麼,為什麼一點音信都沒有,但現在這種場合明顯不適宜她們處理兒女情長,只能壓下衝動,看著她進了辦公樓。
很快凝雪就知道那些人是來幹什麼的了。
學生們傳八卦的速度很快,也不知道源頭是從誰那裡來的。
「聽說了嗎,顧長風捐了兩棟樓哎。」
「兩棟樓?!」
「不單單是兩棟樓,還有操場和體育器材什麼,反正出手很闊綽。」
他們離凝雪不遠,內容一字不落地傳進了她的耳朵。
「很正常吧,那可是顧長風誒。」
「那倒也是,估計那些錢在他眼裡也就是串數字,還不如拿來做好事,得個好名聲。」
凝雪越聽越覺得這個名字熟悉,百度了一下,果然是經常能上電視媒體和出現在人們口中的名字。
前首富。
之所是「前」,是因為今年評選的時候他沒參加,所以名頭就落在萬年老二頭上了。
景泠怎麼會跟顧長風扯上關係?
一個是前首富,一個是窮學生,感覺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關係。
但兩人之間肯定有某種關係,不然景泠怎麼會出現在顧長風身邊。
那些人還在議論,陳彩繪聽了半晌,臉色越來越難看,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
「沽名釣譽罷了,誰看不出他的用心啊。」
「對啊,排場這麼大,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周蕊在旁邊幫腔。
那些議論的同學聽不下去了。
一個女生看著陳彩繪,譏誚道:「人家捐了那麼多錢,高調點怎麼了?有些人之前還口口聲聲把藝術樓掛在嘴邊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學校是她家呢。」
「你!」陳彩繪氣得臉都綠了。
周蕊還要再說什麼,蔣蓉看了她一眼,然後她就收聲了。
「人家真豪門做事才張揚呢,錢早就捐了。不像有些人暴發戶,恨不得全世界宣揚自己有錢。」
陳彩繪氣得攥緊了拳頭,但沒人替她說話,因為她這是事實,她趾高氣昂,看不起班上的同學,大多數人樂意看她的笑話。
凝雪輕輕瞥了一眼,沒什麼表情地收回視線。
陳彩繪捕捉到她這瞬間的眼神,更加生氣,嘴唇都在抖。
別人嘲笑她也就算了,那個乞丐的女兒憑什麼也看不起她?!
儘管心裡氣血翻湧,但她只能咬著后槽牙把這口氣咽下去。
上次的事她沒忘。
蔣蓉不幫她,她是不敢找方凝雪的麻煩的。
想到這裡,她惡狠狠地看蔣蓉一眼,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什麼,蔣蓉眼神瞬變,露出恥辱和驚恐。
看到她這樣的眼神,陳彩繪心裡才好受了些。
在學校骨頭硬有什麼用,回去還不是要聽她的話,像小狗一樣趴在她腳下。
還有方凝雪,上次的恥辱她一定會加倍還回去!
下午的課在凝雪發獃的時候結束,景泠依舊沒回她消息,而且等放學,顧長風一行人也早就走了。
她跟陸月在校門口告別,往前走幾步碰到了向她告白的男生。
杜謙看到凝雪臉上一喜,剛要跟她搭訕,突然感覺背後一涼,回過頭去,方凝珹果然盯著他。
「怎麼又是一個人,景泠還沒回來嗎?」方凝珹問一句,自然地擋住杜謙的視線。
凝雪搖搖頭,懨懨的,像霜打的茄子。
「那就坐哥的座駕走吧,帶你兜兜風。」
杜謙被扔下,看著凝雪的背影,他握拳為自己打氣。
「你可以的!杜小謙,加油!」
方凝珹沒帶凝雪立即回家,而是打她去買了冰淇淋,逛了逛精品店,在人比較少的花道上散步。
「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凝雪吃著冰淇淋,笑得像只貓,「好多了,謝謝你。」
方凝珹猶豫著,道:「景泠在的時候你從來沒這樣過。」
凝雪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但在關係明了前,還沒有向家人出櫃的打算。
「也並不完全是因為她,就是學習壓力太大了,過幾天就好了。」
方凝珹不刨根問底,陪著她走完這條桃花道,然後載她回家。
景泠的好感度雖然上升了五點,但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不過父親在江城的工作很順利,母親的身體也漸漸好轉,總的來說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第二天一進教室,凝雪發現同學們熱情高漲地在討論某件事,她坐下聽了個大概。
好像是昨天顧長風跟校長聊得很開心,所以打算再投一筆錢,專門用來辦即將到來的校慶。
凝雪對這個興緻缺缺,校慶每年都花里胡哨的,但沒有參加活動的人可以不用來學校,今年她也不打算來。
只是計劃不如變化,下午大課間變數就來了。
陸月來找她,身後還跟著一個長相甜美,瘦瘦小小的女孩。
「這位是一年級的林小小,她說找你有事兒,希望我引薦一下,所以我就把她帶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如果不是同在學生會,林小小又比較聽話,她才不會把凝雪介紹給別人。
林小小有點局促,揪著校服袖子,磕磕絆絆道:「學姐你好,我是高一二班的林小小,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幫我個忙。」
凝雪對這種可可愛愛的女孩子很有好感,柔聲問:「什麼忙?」
「那個,馬上不是要到校慶了嗎,今年因為預算比較充足,所以學校同意了動漫社的申請,讓我們舉辦校內文化祭,我想請學姐幫忙cos兩個角色。」
請她cos角色?凝雪沒接觸過這方面,覺得難當大任。
「我不怎麼關注這些,所以……」
「學姐,救救我,我已經被很多人拒絕過了,要是再找不到人,就要被社員們趕出動漫社了。」林笑笑雙手合十,可憐巴巴地看著凝雪。
「呃……那、那我就試試吧。」凝雪硬著頭皮答應。
「好耶!」林小小高興得差點轉圈。
當然不是因為找不到人才來找凝雪救場,而是那兩個角色只有凝雪才可以。
回家路上凝雪還在想文化祭的事,連身後的腳步聲都沒聽到,樓道的燈壞了好幾天了,光線昏暗。
有人從背後抱住她,帶著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