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池川奈感覺自己現在非常需要醫生。
他真的急需檢查!那種全身上下哪裡都不放過把自己現在的身體構造都搞清楚的檢查!
感覺到旁邊那人心情突然不對勁起來,伊諾克湊過去想蹭對方脖頸,還沒有蹭到就被躲開了。
它停下動作,疑惑地歪了歪頭。
池川奈捂著自己脖頸往後退了好幾步,面色嚴肅地決定將這塊划入重點保護區域。
特別是面對琴酒這個有捏他後頸惡習的傢伙的時候!只要距離超過一米就要提高警惕。
將鑰匙和眼藥水一起收進口袋裡,他深吸了口氣,決定給自己這個任務找個臨時搭檔。
要是出現什麼臨時意外,至少還有人幫忙完成任務。
得找個善於偽裝,精通情報又身手很好的傢伙。
這個條件發出去,最後有時間的居然只有波本。
想起今天和波本出任務的場面,池川奈沉默下來。
雖然有他在,這次任務確實很快完成了,自己全程除了吃飯和圍觀外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但是萬一又碰到他那個身份認識的人和命案......
不過就算是毛利小五郎一行人會來,應該也是受邀參加6號的訂婚宴,他提前一天去也撞不上,自己這次也不是去度假的,待一晚就走,有沒有命案也沒什麼影響。
這樣想著,他還是給波本發了簡訊,讓對方準備一下,在後天以管家身份和自己前往任務地點。
兩天後,中午。
換好衣服后,站在洗手池前,池川奈猶豫許久還是把阻隔器拿出來,好好戴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全黑的類似於項圈設計的東西在白皙的脖頸上格外顯眼,覺得這樣實在太過引人注目了,他換下身上那件淺青的和服,穿上了一件黑色為主調的。
這樣就不算太過顯眼了。不管怎麼樣,戴頸環總比被人摸了後頸就腿軟跪倒在地強!!
池川奈從浴室里出去,剛想打電話給波本讓對方兩個小時後來接自己,就猛打了個噴嚏。
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
怎麼回事...突然很不想去這次任務......
黑髮男人揉了揉鼻子,有些遲疑。
難道是會有什麼威脅...?要不把伊諾克帶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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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位於街角的餐廳。
假裝因為客人太多不得不和陌生人拼桌,安室透落座后將任務放在旁邊放置菜單的盒子里,對面用易容擋住了貓眼的男人伸手拿過。
借著看菜單的動作,化名綠川景的諸伏景光匆匆看過上面的信息。
哥倫白的任務是去解決掌握組織信息后叛逃的程序開發公司社長,波本已經作為臨時搭檔參與了任務,到時候會和他裡應外合。
而他則需要裝作因為今晚山中暴雪無法下山的遊客去那位財閥家裡借宿一晚,並找機會見到社長,爭取讓對方和公安達成合作,得到他手裡關於組織的情報。
如果這個計劃失敗,那波本就會進行計劃b,在哥倫白拿到情報並銷毀前先將其複製一份。
放下手裡的菜單,諸伏景光轉頭笑著和服務員點了餐,然後才略微點頭示意自己已經了解了。
見對方已經拿到了這次行動的任務,安室透低下頭看起菜單,還沒來得及認真看有什麼就感覺到手機震動起來。
他乾脆隨便點了套餐,然後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是我。」清亮的男音在那端響起,「提前一小時來,換條路上沒經停站的路去任務地點。我會帶伊諾克一起去。」
「伊諾克?」安室透愣了一下,很快應了。
聽
見這個名字,對面的諸伏景光表情都僵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回憶起有關這個名字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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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位於郊外的別墅內。
蘇格蘭將烤制好的麵包片從麵包機里取出來,再放入火腿蔬菜和醬料等夾心后,從小鍋中倒出加熱好的牛奶,完成了早餐的最後一步。
這樣應該就合那位少爺的口味了,照顧人怎麼比出任務還要累啊......
他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水,端著餐盤往外面走去時,表情有些無奈。
清晨的別墅仍然寧靜,池川奈還在睡覺。
他剛開始還疑惑過,為什麼原管家受傷后,哥倫白會把自己這個新人叫去擔任一段時間的臨時管家,不管是在一個不知根知底的新人面前賴床還是,都太沒有警惕心了一點。
直到來到這棟別墅,蘇格蘭才知道對方根本不是因為沒有警惕心,也不是因為信任自己。
只是哥倫白知道,即使他現在就失去意識,也沒人能帶來任何威脅。
因為那隻形影不離,又過於護主的寵物。
蘇格蘭走進卧室,原本盤坐在軟墊上的雪豹立刻睜開眼睛直直盯著這邊,獸瞳閃著警惕的光。
它並沒有動作,只是盤在一邊的尾巴一下一下拍打著地毯表面,看上去只要來者準備做什麼其他動作,就會直接飛撲過來一口咬斷入侵者的脖頸的模樣。
男人只好停下動作,慢慢地將手裡那盤熱騰騰的早餐沖它那邊展示了一下。
伊諾克慢慢直起身來,它的爪子落在厚實的地板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在繞著面前的人走了一圈,確認沒有任何威脅后,雪豹才朝著尚在睡覺的那人走去。
池川奈失眠多夢的後遺症就是賴床,現在還睡著,沒有半點要起來的意思。
雪豹低下頭,用自己額頭處的軟毛輕輕拱了幾下主人的脖頸,見他許久不醒,才用滿是倒刺的粗糙舌尖去舔舐他露出來的那一片修長的脖頸。
睡得正熟的人在睡夢中環住想把自己叫醒的寵物,把胳膊都探在了猛獸尖利的獠牙前。
它呼嚕了一聲,也順勢趴了下來,尾巴尖在床面上敲打了幾下后,很快環在了對方腰上,多出來的那一節一下下無意識在衣服布料上蹭著。
隨後,伊諾克轉頭,在把難得睡得很好的主人喊起來吃飯和把做飯的傢伙趕走之間,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後者,沖蘇格蘭威脅般呲了呲牙。
「......我知道了,那我把晚餐放微波爐里,醒了記得提醒他吃。」
幻視過於溺愛晚輩的家長和不成器的小孩,男人嘆了口氣,下樓將盤子用保鮮袋封好放進了微波爐里,之後便匆匆離開別墅。
他只需要在晚飯之前來並在這裡過夜,負責解決早晚餐和照顧寵物,其他時候可以回組織安排的安全屋。
比起之前連續不斷的任務,這個安排稱得上輕鬆,但是......
怎麼感覺精神受到的創傷比身體還嚴重。
想著那隻兩副面孔,看上去隨時能把人喉嚨咬碎,又被哥倫白寵到就算隨口咬碎了也不會被罰的雪豹,蘇格蘭疲憊地嘆了口氣。
「回來了。」他打開安全屋的門,下意識道。見屋內並沒有萊伊的身影后,男人肉眼可見地放鬆了些,在自己幼馴染面前卸下了屬於組織成員的部分偽裝。
「你怎麼樣了?」
在門開后波本就很快從房間內出來,他聽著對方聲音里擋都擋不住的疲倦,有些遲疑的開口道,「昨天晚上......」
從對方被剛見面就起了衝突的哥倫白叫到別墅,去幫忙照顧一個叫伊諾克的人和做飯後他就一直擔心,現在看見一天過去自己
幼馴染就憔悴成這樣,更加印證了自己的擔憂。
「還好,沒什麼。就是陪他......玩了一晚上。」
蘇格蘭倒在沙發上。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有權的組織能讓少爺在市區郊外肆無忌憚養被實驗室改造過的雪豹。
還是建個別墅、划個後山讓它能在林間狂奔享受捕獵樂趣的那種養法。當然,那些看上去就不該出現在郊區的獵物也是定期定點投放進去的,精選肉質,吃的比他還好。
而他的任務就是倒霉催的陪跑,和猛獸一起在林間暢遊四小時,享受速度與激情。
據說這個之前都是哥倫白親自來,但是因為對方肩膀上的傷,這項運動只能作罷。
作為主人他的待遇自然和自己不一樣,隨喊隨來走累了還會被寵物主動馱到背上。
而他是純跑啊!一個跟丟喊多少遍名字都無豹回應,還要隨時警惕那個大傢伙一不高興把自己給吃了。
畢竟就他觀察,這隻雪豹平等地討厭每個和哥倫白待在一起的傢伙。
「你陪他——?!」對面那人猛然提高了聲音,又很快止住了,似乎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室內陷入了一片沉默當中。
終於意識到剛才那句話有點歧義,蘇格蘭坐正起來,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我和他陪...伊諾克玩了一晚上。」
想起那隻在市區郊外被飼養的大型危險動物,男人就一陣牙酸,連語氣都不自覺帶著點生無可戀的意味。
也不對,看平時他們兩個相處的樣子倒像是寵物在陪自己主人玩,於是他又開口了。
「呃,應該說是陪哥倫白玩。」
那邊又是一陣沉默,波本皺著的眉頭鬆開又放下,放下又鬆開,反覆了好幾次,足以看出他心裡有多糾結。
他們兩個陪那個叫伊諾克的小情人玩一晚上什麼意思,不,他和那個伊諾克陪哥倫白玩一晚上是什麼意思?!
是、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至少景光沒被....不,和別人共享伴侶就很奇怪了好嗎,而且還是上司。不對,那個小少爺到底什麼愛好?!
「對了...我昨天差不多觀察過,他和BOSS的關係和傳聞里一樣,很親近,每隔幾天就要去見對方。」回想起昨天看見的,蘇格蘭嚴肅下語氣,把所有收集到的信息全部說給了自己的幼馴染。
「不過這種時候他從來不會讓人同行,而且...一直是那邊派車來接他,在車輛周圍的嚴格監視下幾乎沒有放置跟蹤器或者跟蹤目標的可能,估計沒法靠這個辦法確認核心基地的位置。」
「哥倫白......」男人頓了一下,細細回想起對方每天訓練時的樣子,「無論身手還是體力都很不錯,和你這位警校第一對打的話,估計誰輸誰贏都很難說。」
......特別是那傢伙大部分時候身邊還跟著那隻形影不離的雪豹。
「......辛苦了。」沙發上的波本噎了半天。
這也太詳盡了。
Hiro...在昨晚那種情況下還有餘心觀察出這麼多情報,甚至連對方體力的點也注意到了。
也太盡職盡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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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結束,餐廳內的兩人都沉默下來,雙方都滿腹心事的樣子倒是真的和偽裝出的只是拼桌的陌生人一模一樣。
知道哥倫白有一隻雪豹作為寵物的人本來就少之又少,再加上對方一直喜歡用「他」來稱呼,知道一點情況的人都不會把對方養在別墅的「他」和動物劃上等號。
安室透知道池川奈有隻大型寵物作為另一種武器,卻因為蘇格蘭每次從別墅回來都神色疲憊,一直沒有深入問過情況,只從
隻言片語里知道那個叫伊諾克的堪稱綠茶中的佼佼者,茶香泗溢兩幅面孔。
自己的幼馴染根本鬥不過,每天在綠茶和已經被迷昏眼全心全意相信對方的哥倫白之間掙扎度日。
誰能把這種行為和只寵物對上標!見對方不多加詢問,諸伏景光也以為安室透知道,直接讓誤會延續至今。
就這樣,有心理陰影的諸伏景光低頭吃飯,至今沒解開這個誤會的安室透面色古怪。
怪不得從發現哥倫白和琴酒在一起后,自己就一直覺得忘記了什麼東西,原來是這個叫伊諾克的傢伙!
那不是那個很早很早以前,哥倫白養在別墅里的小情人嗎!他以為早就沒這號人了啊!
安室透:還以為和萊伊在一起后,哥倫白那傢伙就已經和那個叫伊諾克的外國小情人分手了,沒想到現在還在!琴酒居然也能忍。
諸伏景光:沒想到伊諾克也要去,要不要給zero提醒一下,但是之前我講過一些這方面的事情,他應該知道,而且憑他的水平應該能應對吧......
「你需不需要我......」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開口道。
「不,不用。我已經完全清楚了。」
心裡幻想出金髮碧眼人前人後兩個樣的外國綠茶,以及自己幼馴染被對方折騰得不輕的樣子,安室透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你就放心好了。」
他當機立斷給池川奈回了一封簡訊。
[繞路比較遠,我現在就去接你。
——Bourbon]
呵,就讓我來會會這個綠茶!
當年綠茶最大受害者諸伏景光:......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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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公館兩座山距離的溫泉餐廳內,長發女孩正阻攔著旁邊那人喝酒的動作。
「爸爸你也真是的!我們已經麻煩過沖矢先生很多次了,明明這次說好是請客吃飯來答謝的,結果爸爸又喝了這麼多酒,最後還要衝矢先生開車回去。」
餐廳的包間內,毛利蘭看著還在喝酒的毛利小五郎,忍不住嗔怪道,「你就別再喝了,現在已經下午了,這家餐廳這麼遠,等開車回去都好晚了。」
「就是——」江戶川柯南彎著半月眼道,「而且來的路上不是有個路段在施工,只能從旁邊的山上繞道走嗎?夜間開山路本來就不安全,要是再遇上暴雪可就慘了。」
「這有什麼?大不了我們就去山上隨便哪個人家借宿一晚好了,反正那些有錢人都喜歡在這種地方建房子。」毛利小五郎舉著手機的酒杯打了個嗝,示意服務員再給自己拿些酒來。
「好不容易抽到無限免費啤酒的招待券,只喝這麼點怎麼行!」
「爸爸——」見怎麼勸阻都沒有用,女孩尷尬地轉過頭來,沖對面戴著眼鏡的男人道歉道,「實在不好意思,這傢伙只要喝點酒就得意忘形了。」
「不,請不要介意。」沖矢昴放下手裡的餐具,「一會兒我負責開車就好,只要晚上不遇到暴雪就沒什麼問題。」
「那就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