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跟彭哥一起坐上了計程車，項高遠才想起他忘了什麼。
那該死的，神明的詛咒！
他面色一變，瞬間有種沖回去把小鼓拿回來的衝動。
可惜單行道沒有感情，司機師傅的駕照也不允許項高遠有這種想法。
他動了動四肢，沒覺得哪兒難受，不禁有些懷疑。
難不成那個說明書是騙人的？
項高遠勉強安下了心，跟彭飛回了酒店。
他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彭飛把什麼東西塞到他的手裡，才猛的回過神來。
是一個麵包。
項高遠下意識的用了些力，大拇指隔著包裝袋插進了麵包里，感受到了鬆軟的內部。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彭飛手上拿著同樣的麵包，旁邊還放著兩瓶水，以及幾根香腸。
項高遠打開其中一瓶水，喝了一口，道：「我把撥浪鼓留在那兒了。」
「你不是說那東西有詛咒嗎？」
彭飛擰著眉頭，問道。
「是有詛咒沒錯」，項高遠撕開包裝袋，咬了一口鬆軟的麵包，「但還不知道詛咒是什麼。」
「現在趕回去把波浪鼓拿回來還來得及嗎？」
項高遠側頭看了他一眼，發現彭哥好像比他還著急，道：「我現在正在懷疑詛咒的真實性，把東西留在那這麼久了，我也沒感覺哪不舒服。」
也許是自大帶來的後果。
又或是真有神明，聽到了項高遠的話語，把這當成了一種挑釁。
才剛說完這話半小時，他的身體就出現了明顯的癥狀。
頭髮像是澆了營養液，十幾分鐘就長過了腰臀，肌肉抽痛著，縮小了好幾圈。
唯獨胸部和臀部的圍度沒變，還保持著原樣。?
出來出差，用的是差旅經費。
項高遠和彭飛兩個男人，被安排了一個雙床二人間。
此時才剛回來沒多久，項高遠躺著休息，彭飛進了浴室淋浴。
等項高遠意識到不對，想叫人的時候，彭飛已經聽不見了，他只能在床上蜷縮著，等待著疼痛過去。
好在疼痛雖然距離，但持續的時間不算太長，咬緊了牙關總能挨過去。
項高遠出了一身的汗，衣服濕噠噠的粘在身上，等到疼痛過去，才敢喘粗氣。
他暫時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只想著等彭哥出來，他也要去沖個涼將汗水都洗乾淨。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老彭，怎麼樣，去小男孩家裡找出來什麼線索了嗎？」
馮陽站在門口，人還沒進來，話已經進屋了。
彭飛還在洗澡，項高遠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來，準備給馮陽開門。
坐起來的瞬間，他察覺到了不對，頭髮似乎太長了，掃在膝蓋的關節后，癢的想讓人撓一撓。
急促的敲門聲催著，項高遠沒有時間細想，「來了來了」。
「老彭你也太慢了，要我說……」
馮陽抬起頭來，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只能從嗓音里擠出氣聲，半句話說不出來。
浴室里的彭飛早就聽見了他在外面大吵大嚷的動靜，裹上一條浴巾擦著頭髮，推門出來。
「你小子能不能小點聲，這還有別的客人呢。」
一句呵斥下去沒得到回復，彭飛抬眼往門口一瞅，頓時也嚇了一跳，說不出話來。
馮陽已經緩過來些了，沉痛道：「老彭啊，老彭，沒想到你都這個歲數了，竟然還經不起組織的考驗，做出這種錯事來。」
彭飛：？？？
「你說什麼呢？你自己來就算了，這大晚上的，怎麼還帶女隊員來啊？」
彭飛扯過一旁的外套，連忙裹住赤·裸的上身。
「什麼女隊員啊」，馮陽避過臉去，不敢看女人貼合曲線的衣服，那件白色的襯衫似乎被什麼水打濕了，若隱若現露出了肚子上的肌膚。
「這不是你帶來的人嗎？」彭飛同樣詫異且驚慌，一個人跳上了床，用被子擋住了半身。
「這不是你的情人嗎？」馮陽比他還要驚訝。
項高遠：「……」
他們兩個口中的女隊員，該不會就是他吧？
項高遠將擋在臉前的長發別在耳朵後面，無語的出聲解釋道：「誤會了，都是誤會。」
這一出聲，連他自己都驚訝了。
他的聲音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尖細了，就像是、就像是真的女人一樣！
項高遠大驚失色，腳步一轉，衝進了衛生間。
彭飛才剛在這裡洗過澡，水霧還沒散完，鏡子前也全是發白的霧水，項高遠用手隨意擦了兩把，勉強看清了裡頭的人影。
媽的，這可壞了！
前凸后翹，連標誌性的喉結都沒了，他真變成女人了！
項高遠往下一掏，面色稍稍好看了點，二十多年的好朋友還在。
可馬上,他就意識到了，這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畢竟變成女人和變成帶把的女人，對他來說，結果都一樣差。
廁所外頭，項高遠離開了，馮陽才側著身進了屋子。
他剛剛正對著那人，瞧清楚了她的正臉。
站在彭飛的床邊，馮陽的面色十分複雜，憋了好半天，罵了一句，「畜生。」
「喂喂喂，你小子罵誰呢！」
要不是沒穿衣服，彭飛非跳起來打一下他的後腦。
馮陽的眼神極為複雜，道：「真沒想到啊，彭飛，人家小遠的姐姐，你也能下得去手，枉費小遠那麼信任的跟著你，你這樣對得起兄弟嗎？」
「你有病吧？」彭飛無緣無故被罵了一通，心底也是憋火，「哪有什麼小遠的姐姐，你來之前這屋裡就我跟小遠兩個人。」
「就你們倆？」馮陽狐疑道：「小遠呢，他哪去了？」
「我哪知道！」彭飛趁機拿到了他的褲子，縮回被窩裡，蛄蛹著勉強穿上了。
「小遠，小遠，臭小子哪去了？」
彭飛高聲叫了兩句，沒看到高個子的小夥子鑽出來，倒是瞧見了廁所門邊有長發先飄出來。
「美女有話好說，你先別出來！」
項高遠急剎車停在了廁所門口，想要開口解釋，「這事兒真是誤會，其實我…」
那兩個人卻根本沒聽他的話，互相推諉著給他拿外套的工作。
「馮陽，你快給人家披件衣服，不然我們這兩男一女在屋子裡，到時候傳出去，你跟我的清白可就都沒有了。」
聽見這話，馮陽不僅沒去，還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彭飛床上，「要去你去，我可是有家室的人，這事要是傳出去，我回家可沒法解釋。」
「就你有家室啊，難不成我沒有嗎！」
「你那都離婚了，不算，要去你去！」
項高遠：「……」
還是他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