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等做完筆錄項高遠能離開的時候，猥褻犯人依舊眼神幽幽地盯著他，充滿了怨念。
剛才被他害的在人前丟了個臉，現在見到他這副模樣，項高遠微微一笑，在臨走前特意說道：「你放心，我記住你了，等你出獄，我那幫喜歡穿裙子的好兄弟會在路上等你的。」
看見犯人打了個冷顫，項高遠終於舒服了，帶著笑意看著警官離開。
有他這句話，就算這人以後再想犯案，恐怕心裡也會顧慮良多，生怕摸到他口中穿裙子的好兄弟。
「痛快了。」
總算把剛才猥褻犯在大庭廣眾下喊他偽娘的那口氣給出了。
在這件事上耽擱了一些時間，尋找班怨的進度自然就需要加快了。
項高遠總隱隱有些感覺，周圍似乎就藏著一隻實力強大的鬼，地鐵站里刮來的風，似乎都要更冷一些。
他給彭飛撥了個電話。
「彭哥，你那邊有什麼進展嗎？」
出乎意料的是彭哥那邊還真有些進展。
「我們在2號線上用儀器探測出了鬼怪的力量，班怨很可能會選擇2號線作為動手地點，時間不會遠，大概就在三天內。」
「需要我的協助嗎？」
項高遠問了一句，在1號線上，除了隱隱不適的感覺，他並沒發現其他的東西。
「暫時不用」，彭飛拒絕了他，「你先在1號線那邊待命，H市的兄弟們都集結在2號線上，人已經足夠多了，地鐵畢竟互相聯通，萬一抓鬼時被班怨逃脫，1號線也需要人接應。」
「好的，彭哥。」
項高遠掛斷電話，忽然覺得周身惡寒，四處看了看。
彭飛跟他說過，班怨是一隻快能形成鬼域的怪物，行動處的目標，是務必趕在出現鬼域之前，捉到或者凈化掉班怨。
這樣強大的鬼怪，有點小弟也是正常的。
該不會是哪只鬼掉了隊混到1號線這邊來了吧？
項高遠心中懷疑，在換乘站的車站裡仔細的找了一圈。
不只是這隻鬼藏得太好，還是項高遠所謂的吸引鬼的能力消失了，兩個小時過去，他依舊沒什麼收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紙條上倒計時的數字也越來越小。
項高遠估摸著是要在地鐵站上變回男人了，心中有些著急。
衣服他倒是帶來了，就裝在身後的背包里。
可問題是，他究竟該去哪換衣服呢？
男廁所？
項高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他現在這副樣子，應該連男廁所的門都進不去。
女廁所？
這個更不行，換完衣服出來，絕對會被當成變態。
現在問題來了。
他究竟是該做個穿著女裝進男廁的變態，還是身為男人卻進女廁的變態？
嘶……
好像怎麼選，都擺脫不了變態這個標籤了。
項高遠盯著手上倒計時半小時的紙條，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他鬼鬼祟祟的挪到了廁所門口，跟那些等待女朋友上廁所的男士一樣，往牆上一靠，觀察著廁所的情況。
廁所總有沒人的時候，到時候哪邊沒人他進哪邊就好。
項高遠最開始是這樣想的。
十分鐘后，看著排隊排到了門口的女廁所，項高遠陷入了絕望。
看來今天這個男廁所，他是去定了。
項高遠默默戴上了口罩，目不斜視的走進了男廁所。
旁邊的女廁已經排成長龍了，眼見著穿著裙子的女孩進了男廁，瞬間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剛才那個人是走錯廁所了吧？」
「是不是憋不住了啊？也是，咱們這頭都排了二十幾個人了，男人那頭一個都沒有，要我說啊，這女廁所就該建大點。」
「小芳啊，我也有點忍不住了，不然我們也去男廁所吧，反正現在裡面都有隔間的。」
「我不想去，萬一有男的進去了怎麼辦啊。」
……
這些議論聲項高遠都沒聽見，他正跟小便池邊上的男人面對面，尷尬無言。
顯然，人少的男廁所也不是完全沒人的。
至少他進來的時候，就嚇到了正在尿尿的男人。
項高遠看到那一串滋到出來，淋到男人鞋上的濕痕，默默在心中道了句歉。
對不住了兄弟，看來你註定要做個有味道的男人了。
「美女，你走錯了吧？」
那人尷尬的很，手忙腳亂的拉上了拉鏈，小聲的提醒了項高遠一句。
「不，我沒走錯。」
項高遠說完，在男人震驚的目光中，旁若無人的走進了馬桶的隔間。
離他的詛咒解除只有幾分鐘了，他要是再耽誤，恐怕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個當場爆衣。
那可是比走錯廁所還要尷尬的事情。
肌肉的脹痛如期而至，項高遠扒掉了身上的紅裙子，套上了他原本的寬大襯衣。
不知是不是疼痛帶來的幻覺，項高遠靠在廁所隔間的，恍惚中聽見了女聲聊天的動靜。
難不成是幻聽了？
還是真的聽到隔壁的女廁所的聲音了？
他的眼睛因為疼痛生理性的溢出眼淚，模糊了視線，下意識發出了吃痛的抽氣聲。
旁邊的隔板瞬間傳來敲擊聲。
「喂，哥們，你便秘也別這麼大聲，打擾別人拉屎了！」
「哦，不好意思。」
項高遠抿上了唇，把痛苦直接咽了下去，也沒聽到隔壁後面那些嘟嘟囔囔的抱怨。
等了幾分鐘，磨人的疼痛終於過去了。
項高遠也恢復了本該有的體型，撐起了有些空蕩的襯衣。
他恢復了。
穿上褲子項高遠才發現，他原來這麼懷念雙腿都被布料包裹的感覺。
不提別的，穿條褲子是真暖和。
都已經步入秋天了，街上還那麼多小姑娘穿著短裙。
項高遠之前一直以為是她們不冷，真的試過一遍，才恍然大悟，冷是真他娘的冷啊，美麗凍人真不是騙人的。
他舒了口氣，輕鬆的推開隔間的大門。
看清外頭的下一秒鐘，項高遠又面無表情的關上了門。
怎麼回事？外頭怎麼會有排隊的女孩子？
難不成他還是走錯了？
抱著懷疑，項高遠做賊一般的推開了一條小縫，看向便池。
一排鑲嵌在牆上的白瓷便池清晰可見，更讓項高遠摸不到頭腦。
「難不成女廁所也有小便池嗎？」
他沒去過,但似乎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