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獨自在地鐵站的項高遠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他唱了幾首歌之後徹底來了興趣，把這當成了免費的練歌房。
從小到大，因為唱歌難聽，項高遠只能把對歌曲的熱愛埋進心裡，在公眾場所從不輕易開口。
現在沒人，也不會有人笑話他，倒成了項高遠釋放真我的時候。
還在房頂貼著的班怨被迫聽了一首又一首幾十年前的洗腦神曲，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
等它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誠實的挪出去了百米。
媽的，誰愛待在這兒誰待吧，它要去找新的餐場了。
總覺得在這個廣場上吃東西，連食物都不香了。
在項高遠還不清楚的時候，憑著著過人的歌喉，無意識的驅趕走了班怨。
他站在那隻閃動的燈泡下，全當這種閃動是KTV里的爆閃燈，自信的站在下面扭動身體。
項高遠能當成宅男的原因之一，就是能自己玩的很快樂。
只有一盞壞掉的燈和只能放歌的手機，他也能打發無聊的時間。
班怨走後，那顆閃動的燈泡就像是壽命盡了，發出小小的爆炸聲后，徹底黑了下去。
項高遠頗為遺憾的抬頭看了看。
發現這顆燈確實不能亮了之後，又轉移了目標，把注意力放在選歌上。
他喜歡的歌曲大多是小時候聽的老歌，對現在的歌曲沒什麼涉獵。
幸好小時候的歌手都十分給力，就算人不紅了，歌還是一樣的長青，活躍在各個廣場上。
於是，空曠的站台上，響起了熟悉又陌生的動感單曲。
項高遠一會兒深情唱道：「2002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更晚一些…」
一會又換成了，「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乾嚎了好半天，手指一劃，點進了另一個頁面，他不小心又發現了新大陸。
除了聽歌，竟然還能看mv和評論！
項高遠眼神一亮，被困在這了他也不慌，他甚至還能再玩三小時。
*
H市特別行動處。
技術部門的人員已經就位了，全力搜索著項高遠的位置。
本來信號受到干擾，很難定位到他的手機，但過了一會兒，也不知為什麼，干擾源忽然消失了，定位系統終於找到了項高遠的位置。
跟彭飛猜測的一樣，他還停留在1號線中。
馮陽負責統領全局，定位到項高遠的位置，立刻道：「現在能調取地鐵站的攝像頭影像嗎？」
「可以的，長官。」
「很好，調取1號線的攝像頭，確認一下項高遠現在的狀態。」
技術人員動作很快，不過幾十秒鐘，畫面就投射到了便於觀看的大屏幕上。
畫面出現的瞬間，會議室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幾秒鐘之後，不知是誰沒忍住，「噗」了一聲，笑聲瞬間充滿了整間屋子。
「哈哈哈哈哈看來你的擔心多餘了老彭」，馮陽笑彎了腰，在彭飛面前錘了幾下桌子。
彭飛盯著大屏幕里扭動身體，嘴角也揚的老高。
「這小子從哪兒學的跳舞啊，這也太丑了，還沒廣場上的老太太跳的好看。」
他這話一出，馮陽瞬間抓到了他的小辮子。
「呦，彭哥，真沒看出來呀，你還有這種愛好，跟哥們說說，你家門口的那個老太太跳的最好看呢？」
「去你大爺的」，彭飛一把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掀了下去，「別造謠啊，遵紀守法。」
馮陽也就是逗逗他，注意力大部分還在屏幕上，「不是我說，彭哥，你這回撿回來這小夥子真挺有意思，真不準備發展發展嗎？」
這個想法彭飛其實早就有。
「保密，反正你別打他的主意。」
「切」，馮陽嗤笑一聲，「有想法就說有唄，還跟好兄弟玩保密這一套。」
彭飛笑的聲音比他還大，「人反正是我們S市的，你要想挖牆腳，也要看本人願不願意到H市來。」
「哦？你這麼自信？」
彭飛聽到馮陽的問話，往大屏幕上一指，「我能不自信嗎？他丟人都丟成這樣了，要還是決定留在H市，那我有什麼可攔的？」
馮陽的視線順著彭飛的手指回到屏幕上，在顯示器里，項高遠也不知道學的是舞蹈中的哪個動作，看起來像極了廣播體操里的雛鷹起飛。
他沒忍住，又笑了起來。
「也是，只是這小子怪有意思的，留在我們H市，實在合適。」
彭飛不想跟他扯這些，把話題轉到了正事上，「我們現在能不能聯繫上小遠？」
「恐怕不行，彭隊，那兒的空間已經被包裹住了，趕去支援的同事們到了地鐵站，但是換乘站已經進不去了。」
馮陽臉上的愉快迅速收了起來，問道：「這麼說地鐵里的空間已經被隔絕了？」
「可以這樣說沒錯。」
張副手搶著回答了這句話，接著道：「我已經派人去其他的地鐵站入口探聽情況了，是整條線路都被班怨控制了，還是只有換乘站淪陷，現在還有待確定。」
其實無論是哪種，對行動隊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至今以來，只有鬼域才能達到這種隔絕現實空間的效果，現在班怨做到了，豈不是代表又要多了一處淪陷區嗎？
彭飛和馮陽對視一眼，臉色都很難看。
「準備啟動應急計劃，不論淪陷區的大小，優先確定地鐵里現有的被困人數，制定解救方案。」
話是這麼說，可按照兩人的經驗，如果真的形成鬼域，被困在裡面的群眾，多半都已經成了犧牲者。
「不惜一切代價，在鬼域未形成之前，打破這層空間壁壘，殺死班怨。」
馮陽下了命令，屋內的人按部就班地行動起來。
彭飛站在技術員身邊，問道：「除了換乘站月台上的監控，還能調取其他的監控攝像頭的畫面嗎？」
「信號斷了彭隊，只有換乘站的月台的攝像頭還有信號，除此之外，任何站台的攝像頭連接不上。」
只有這一個？
彭飛的視線落在畫面中的項高遠身上。
看來能連上換乘站的攝像頭的信號，也並不是意外。
是項高遠做了什麼嗎？
想到他層出不窮的異能，彭飛覺得也不是不可能，他心中隱隱有種預感，想要取的地鐵裡面的情報，還是要跟項高遠取得聯繫才行。
畫面上的項高遠似乎是累了，停下了跳舞的動作，拿起手機劃了幾下。
彭飛眯起眼睛，敏銳的注意到了這點，「拉近看看，他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