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

吐血

拍賣行的妖打了個響指,周圍瞬間亮堂起來。

這間房子又寬又大,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寶貝,活物死物什麼都有。

但最為寶貴的還是他們手中推著的這個!

這可是仙!百年未現身的仙!到時候不知道多少妖為之瘋狂,他們保證賺得滿盆金缽!

當然,等消息傳播出去,肯定也有妖闖進來搶人,不過他們妖行也不是吃素的,尋常妖怪根本進不了,至於那些大妖,有老大坐鎮誰敢亂闖,他們老大可是連大妖都吃的!

為首的雞妖吩咐兩個小妖:「把他推到那隻兔妖身邊,到時候一起拍賣!」

想起仙的實力,掏出一張張黑色符紙,符紙上畫著詭異的線條,那些線條呈暗紅色像是血的顏色。

「把符貼在籠子上面,不要讓他跑了!」

其中一個小妖接過來,討好的看著他:「雞爺,可要打開雷鎖?」

雞爺摸了摸鬍子:「當然要打開,有雷鎖和符在,保證他老老實實關在籠子里,行了,你們趕快把他放密室里去!」

小妖笑嘻嘻的:「好嘞!」

推著籠子一路穿過金銀珠寶,來到一處密室,打開后把人關進去,四角貼上符紙打開雷鎖,檢查一遍才放心離開。

角落裡的人影聽到動靜,蜷縮著的身體小心翼翼舒展開,水汪汪紅彤彤的眼睛膽怯的看向銀色籠子里的人。

看清楚那張臉,兩隻白絨絨的耳朵刷的一聲豎起來,聲音軟糯帶著哭音:「好、好好看……」

盯著那人傻傻看呆,雙手不自覺握住籠子,眼巴巴望著那邊。

可是他身上怎麼是濕的?拍賣行的妖教訓他了嗎?!

想到拍賣行那些可怕的妖怪,抖著耳朵重新縮回角落裡,躺在乾草堆上,不一會肚子發出咕嚕嚕的叫聲。

白荼熟練的從身下草堆中薅出一把乾草,哭著塞進嘴巴里,強迫自己咽下去。

真的好難吃,他從來都沒有吃過那麼乾的草…嘔……

耳邊不斷響起嚶嚶嚶的哭聲,昏迷中的天機睫毛輕顫,眉心蹙起,漸漸睜開雙眼,看到陌生的環境茫然的眨了眨眼。

這是什麼地方?

聽到旁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咀嚼聲和乾嘔聲,掙扎著直起上半身,這才看清自己被關在籠子里,下意識伸手握住鐵杆,瞬間閃過一陣電光,被擊飛倒在地上。

「噗——」

猛地吐出一口血,白著臉虛弱的趴在籠子里,死死拽著胸口處的衣服,舊傷複發疼到難以忍受。

「好疼……」

手臂上的傷不小心扯開,重新往外流出鮮血,慢慢淌到手背上,凝聚在手下。

「呀!」

「你、你在流血!」

聽到陌生男音,天機咬唇看去,眼中首先映入一個挺翹圓潤的肚子,往上是扁平的胸口。

天機皺眉繼續向上掃去,觸及到那人的長相,瞳孔驟然收緊。

白荼叼著乾草,歪頭抖了抖長長的毛茸茸的白耳朵,水潤潤的紅眼睛里盛滿了擔心。

見漂亮美人看他,紅著臉怯怯的捂住肚子:「你、你還好嗎?」

天機沒有說話,視線猶如實質般集中在那雙耳朵上,手蠢蠢欲動想要捏一捏。

白荼見他不說話,抖了抖耳朵,小心翼翼捧著大肚子來到籠子邊,從口袋裡掏出傷葯扔給他:「你、你的傷還在流血,這個葯很管用的,你快上藥吧……」

葯葫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翻滾著慢慢停在天機手邊,低頭看了眼藥瓶,撿起來打開瓶蓋。

空中瞬間瀰漫著淡淡的靈氣。

天機看了眼兔耳孕夫,將葯倒在傷口上,不過片刻傷口完好如初。

「這是靈草所制嗎?」

仙界與人間界相連,仙氣落入人間便化作靈氣,有些凡人對靈氣敏感,靠著修鍊漸漸提升壽命與修為。

而靈草,是由修鍊之人日夜用靈力澆灌所成,所以在人間千金難求。

遞給他的這瓶藥物,分量很足,不知用了多少靈草。

白荼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別、別人給我的……」

天機唇角上揚展顏一笑:「多謝你的葯,我的傷已經好了。」

將剩餘的葯還給他,雙腿盤起閉上眼調息,強壓下胸口的疼痛,起身觀察周圍的環境。

他所處的是間密室,只有他和兔耳孕夫在,兔耳孕夫的籠子上空蕩蕩的,而他的籠子上卻貼著符紙,想來那些人應當是知道他的身份,忌憚他又怕他跑出去,便貼上用於壓制修為的邪符。

想起剛才的電光,站在籠子前,伸手朝著鐵杆握去。

白荼紅通通的眼睛瞪大,兩隻長長的耳朵緊張的豎起來:「你、你別碰,會受傷的!」

天機面色平靜,用力握住鐵杆,雷電順著手臂傳遍全身,喉嚨滾動唇角溢出點點血滴,染紅了純白如玉的脖頸。

抬起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鬆開鐵杆張開雙手,掌心被電到漆黑冒著熱氣。

果然,關住他的是大妖,還是活了許久的大妖,不禁有壓制仙修為的邪符,還有讓仙無力抵抗的雷鎖。

胸口壓下去的疼痛被雷電電出,天機慘白著臉坐在地上,衣衫凌亂髮絲不整,全然沒了往日的出塵不染。

不知道沈時有沒有找他,或許沈時還在陪著那個凡人……

眼前閃過昏迷時看到的畫面,眼眶微紅,白眸中漸漸蓄上一層水汽。

他也受傷了,為什麼人類不來看他……

明明他喊了好多次人類名字……

空曠的房間內突然響起咔噠聲,白荼動作迅速的縮在角落,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兩隻耳朵耷拉著用力捂住臉,雙手抱住大大的肚子。

天機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眼前出現一雙黑色長靴,緊接著耳邊響起一道男聲。

「還真是仙界的仙啊?」

「本座有幾百年沒見過仙了。」

蹲下身,拿著扇子抬起籠子里關押的仙的下巴,瞧清楚那張臉,動作僵在空中。

不過很快恢復正常,唇角噙著笑容:「你這張臉,在仙界也算是一等一的了吧?真真是絕色美人,不知要引得多少妖往上撲。」

扇子慢慢從下巴往上移,輕點那張唇,那雙眼,最後停在額間的硃砂仙印。

「瞧瞧,朱唇雪眸,額間一點硃砂印,連本座都想要嘗一嘗你的味道。」

天機咬牙狠狠瞪他,眼角還浸著淚水,扭頭躲開那柄扇子。

來人也不惱,輕笑著用扇子抹去他臉上的淚水:「仙人怎麼還哭了?放心,我只對錢感興趣。」

拍拍手,門外進來兩個妖怪,尊敬老實的低著頭:「大人。」

穿著紫袍的男人輕哼,趁著籠子里的人不注意,喂下一顆丹藥:「本座已經禁了他的修為,現在不過是一普通人,你們送他去好好打扮打扮,不穿的好看些,怎麼會有人買走?」

展開扇子輕輕揮動,抬腳離開密室:「順便,將消息放出去,就說拍賣行有絕色仙子與——」

撇了眼角落裡躲著的兔耳孕夫,唇角勾起:「懷孕男兔妖拍賣。」

白荼害怕的抖了下耳朵,紅通通的眼睛往下掉眼淚,兩隻手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

天機倒在地上,一手撐地一手催吐,難受到眼尾通紅溢出淚水,但不管怎麼辦都無法吐出。

兩個小妖知道男仙沒了修為後,直接打開籠子門粗暴的將他扯起來:「老實點,跟我們走!」

天機虛弱的推開他們,想要逃跑:「滾開,不要碰我……」

剛走出一步,就被兩個小妖捉回去,因著大人吩咐不得損傷拍賣行的貨品,他們只能惡言惡語的罵罵咧咧。

「想逃?你就做做美夢吧,進了拍賣行,賣給別的妖才是你唯一的結果!」

「嘿,到時候有你好受的,有些妖那可是玩死過好幾個凡人,尤其是那個胖豬妖!」

另外一個小妖見他提起胖豬妖打了個寒顫:「別說了,上次胖豬妖從拍賣行離開,在街上就把人弄死了,那畫面血腥到我都害怕!」

白荼淚眼汪汪的抖著腿拽住兩個妖怪:「你們、你們要帶他去那兒!放、放開他!」

小妖嘿了一聲,重重拍開衣服上的手,警告的看著他:「小兔子,別多管閑事,小心把你賣給胖豬妖!」

白荼耳朵嚇到貼著臉,紅眼睛又開始流淚,被打到的手背又疼又紫,但仍然不撒手:「放、放開他!」

小妖擼起袖子,準備好好教訓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子,天機及時出聲,安慰兔耳孕夫:「我不會有事的,很快就回來,你別哭。」

白荼哭唧唧:「真、真的嗎?」

得到漂亮美人點頭,鬆開兩隻妖怪的衣服,捧著肚子眼巴巴望著他們離開。

不知走了多久,天機被妖怪推進一個房間,房間內的三個妖怪同時回頭,看到那張臉垂涎的流出口水。

為首的眼冒綠光,上下打量跟前的男仙,貪婪的咽了咽口水:「把衣服脫了,換上這個。」

天機垂眸看向掉在地上的衣服,睫毛輕顫,然後抬起頭看向對面的三個妖怪,臉上面無表情,眉眼冷淡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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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仙君被騙下神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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