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暫時拋開複雜的思緒。
江孟卿環顧四周。
山洞是不能住人了，原本乾乾淨淨的山洞，現在充滿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洞口還有很多粘稠的液體殘留。
「哥！」
江彥眼睛亮亮的，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看著親哥，像個坐等分食的小奶狗。
江孟卿稍稍一想就明白蠢弟弟在等什麼：「晶核不能凈化，已經被系統吸收。」
「啊？」
他還以為要發財了。
原來不是啊！
江彥失望過後，很快又振作起來，系統的就是親哥的，沒毛病。
「哥，系統有什麼功能？」
「你自己看吧。」
江孟卿花費了十點能量，乾脆將界面共享。
江彥喜上眉梢，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般，對著系統界面大呼小叫驚奇得不行。
「啊，怎麼只有零級啊。」
「弘揚傳統文化，哥……」蠢弟弟悲憤了，一臉控訴的看著親哥：「難怪你總是給我增加古代文化課。」
江孟卿其實是有點後悔的，當初不該一個勁的薅弟弟羊毛，現在薅不到了，要不然，隨便教弟弟學會一點什麼，系統還能升升級。
系統升級的方式很簡單，弘揚傳統文化，不過，這個弘揚並非只是做宣傳，而是需要有人學會你弘揚的文化，這樣才能賺取積分，並且學習深度不同，所賺取的積分也不同。
初時系統升級還是很簡單的，隨便教會別人一點什麼就能升級。
但是越到後面越困難，主要是地球不缺傳統文化的氛圍，學習班，才藝班，特長班，比比皆是，江孟卿根本沒有用武之地，他能將系統升到七級，靠的還是鈔能力。
「哥，怎麼沒有個人屬性。」江彥驚奇的問道，一般情況下，系統不是應該可以檢測個人屬性嗎。
江孟卿嘴角一抽，他家系統殘廢，沒有這項功能。
好在江彥並沒有糾結，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深海位面，至於沒有商城什麼的，他反而沒有放在心上，畢竟系統才零級，沒有商城很正常，他懂的。
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系統肯定還有很多功能沒開通。
江彥興緻勃勃的看著眼前虛擬界面：「哥，你家系統叫什麼！」
江孟卿：「……」
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我叫鈕鈷祿.統。】
系統跑出來冒泡，透明的虛擬光幕里，出現了一個拇指大的卡通小人，儘管它非常努力的擺出氣勢，體型仍然是個硬傷，不會讓人覺得兇巴巴的，只會覺得好笑。
「噗！」江彥難以置信的看著親哥。
江孟卿拒絕背鍋：「名字是它自己取的。」
那段時間系統格外喜歡電視劇，看過一部什麼傳后，堅決要給自己取名叫做鈕鈷祿.統，它說這個名字一聽就很有王霸之氣。
「哈哈！」江彥笑噴了，雙眸滿含笑意的看著面前拇指大的小人兒：「哥，你家系統好可愛。」
比心心！
拇指小人臉紅了，整個統暈暈乎乎的，他被弟弟誇讚了呢，害羞ing，戴著帽子的腦袋上飄出了一顆顆粉紅心心，緊接著，虛擬屏幕煙花綻放，一顆顆心心飄落下來，看起來漂亮極了，很有夢幻色彩。
江孟卿翻了個白眼，系統這是有點能量就飄了，特效不用消耗的嗎。
江彥眼睛發亮：「它害羞了。」
「嗖！」
話音剛落。
虛擬屏幕沒了，卡通小人沒了，共享界面也沒了，江彥懵逼，怎麼回事？
系統這會兒正生氣呢。
它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雖然它確實害羞了，但也不用大聲說出來，好羞恥哦！
怪讓它覺得難為情的。
系統很沒有骨氣的當鴕鳥了。
江孟卿勾起嘴角，顯然很明白自家系統的個性，側頭看向蠢弟弟：「走吧，時間不早了。」
外面天色已經大亮。
白天正好可以用來趕路。
他可不想今晚再遇見什麼突髮狀況。
晶核雖然很香，但也很累。
感謝星際人民的身體素質，他雖然只有d級，但也比前世強了不止一星半點，要不然，他肯定沒有精神再趕路。
「咕咕咕！」
也不知道誰的肚子叫了。
江彥在空間紐里扒拉了一番。
「哥，要不要來支營養劑。」
「來一支吧。」
肚子確實有點餓了，或者說昨天晚上就餓了，但沒胃口，任誰看見那些噁心的畫面，都不會覺得有胃口。
「嘖，沒什麼味道。」江彥砸吧了一下嘴。
江孟卿挑了挑眉，撕開封口，含住吸管，一股淡淡的澀味在口中蔓延，感覺像是麵糊糊，不怎麼好吃但管飽。
一支營養劑下肚，胃裡似乎就暖和起來，身體的疲憊彷彿也消散不少。
這時候兄弟倆並不知道，他們吃的是高級營養劑，這在流放星是奢侈品，沒什麼味道就是很好的味道了。
「我們走吧！」
江孟卿順著石壁一躍而下，山洞的高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這是身體的習慣，也是他昨晚最大的收穫。
獵殺蜘蛛的過程中，他將原主的戰鬥技能融會貫通。
……
灰濛濛的天空陰沉壓抑，明明沒有太陽，卻散發著比太陽更毒烈的射線。
兄弟倆剛剛站到地面，耳邊立刻聽見一個聲音。
【滴滴滴，紫外線攝入過量請注意。】
【滴滴滴，紫外線攝入過量請注意。】
【輻射濃度加重。】
【輻射濃度加重。】
防護服響起警報。
江彥倒吸一口涼氣，昨晚警報都沒響，看樣子白天並不會比夜晚好到哪去，紫外線比黑霧傷害更大。
江孟卿嘆氣，總算理解為什麼外界傳言流放星生存艱難，這是根本不想讓人活下去的節奏吧。
這時候他就比較慶幸，幸好他們有防護服，要不然，這種情況根本無法在外面生存。
「走吧！」
深深嘆了口氣，兄弟倆踩著一腳深一腳淺的步伐，順著昨天的方向繼續前行。
他們運氣不錯。
大概走了兩個小時。
「哥，前面有人。」
江彥緊張起來，心裡既惶恐，又期盼，不知道前面的是好人還是壞人。
江孟卿笑了笑：「過去打個招呼吧。」
他早發現這邊有人，並且他還知道對方也察覺到他的存在，彼此都沒有遮掩自己的信息，大概就是想進一步接觸。
精神力真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存在呢。
他的精神力感知中，對方一共有五個人，三個大人兩個小孩，當然，這也並不排除對方是故意讓他感知到的，但他必須得承認發現有兩個孩子后，他的精神放鬆下來。
兄弟倆朝著感知的方向走去。
「江家小子。」
「咦？」
江孟卿十分驚奇，他現在穿著防護服從頭到腳，除了眼睛和嘴巴全部遮的嚴嚴實實，對方是怎麼認出來的。
「您認識我？」
江孟卿遲疑了一下。
「呵呵，不認識。」
對方也穿著防護服，聽聲音應該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過來這裡。」他在廢墟前招了招手。
江孟卿猶豫了一秒，笑著走了過去。
畢竟，人家精神力比他高，戰鬥力比他強，真想做點什麼他也反抗不了，既如此，還不如乖乖上前套套近乎。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沒有感覺出敵意。
老人似乎非常嫌棄他們。
「你們一個個小年輕，真不把自己當回事兒，大白天的，頂著輻射到處跑，真以為穿著防護服就萬事大吉嗎，嫌命長呢，都跟我來吧。」
說著，他在地上扒拉了幾下，露出一個深深的洞口。
江孟卿覺得見識少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江彥豎起大拇指：「您老是這個。」
「這算什麼，想當初……」
話語突然頓住了，老人輕輕一嘆：「唉，老咯，總是喜歡想一些沒用的。」
江孟卿笑了笑：「您不老，您還有牽挂不是嗎？」
「嗤！」
老人嗤笑起來：「小年輕心思可真多，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去害幾個晚輩，不用你特意點出來。」
「啊？」
江彥還在懵逼狀態，並不知道親哥和老人已經交鋒過一個回合。
江孟卿笑容不改：「多謝您老寬容，不過，小心無大錯。」
老人應該和他一樣是罪犯家屬，只是能不能信任還得再看，真跟陌生人進地道他才是瘋了，因此才特意點出老人有牽挂。
有牽挂就等於有軟肋。
有軟肋他就放心了。
老人的軟肋只會是孩子。
他記得精神力感知□□有三個大人兩個孩子。
江孟卿並不覺得自己卑鄙，他只是希望能有一個安全的籌碼，又不會真對孩子怎麼樣。
老人拍拍江彥的肩：「還是你小子老實我喜歡。」
說著，他吹出一個口哨。
這應該是他們自己人的聯絡暗號。
江彥臉色略黑，雖然在防護罩的遮擋下看不出來，但這並不妨礙他介意老人的表揚，不太喜歡老實人的稱號呢。
過了沒多久。
「爺爺。」
地道中出現了兩個孩子的身影，一個大約八歲，一個才四歲，還是不懂事的年紀，驚慌的表情看見爺爺就放鬆下來。
老人似乎軟和了一些，安撫好兩個孩子，轉頭看向江孟卿：「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您老見諒。」江孟卿誠懇道歉。
老人已經給出誠意，他也要拿出信任的態度。
接著，老人帶他們進入地道，走了大約十幾米，前方出現了一個地下室。
看見地下室里的情況，江孟卿嘴角一抽，突然有種踩坑的感覺，只恨不得趕緊撤退。
尼瑪！
終於知道老人為什麼給出那麼大誠意。
這，這，這，完全就是一拖四的節湊，地下室里躺著兩個昏迷不醒的傷號，沒人幫忙的話早晚死翹翹。
他和弟弟簡直就是送上門的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