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apter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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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恐怖世界,某個隱秘的源頭中。
電梯打開,白袍人踏入漆黑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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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永生會內部,最高層的走廊。
走廊四壁全是濃郁的黑暗,說是走廊,還不如說是在漆黑漆黑的深井裡往下行走——這段走廊給人極度逼仄壓抑的感覺。
但白袍人走得不疾不徐。
……當然,他是亡靈。
亡靈不懼怕黑暗,也不懼怕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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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走廊的盡頭,是一套非常古樸的雕花木門。
與深不見底的漆黑走廊對比,它出現在這裡有些突兀了,門環上甚至還塗著金漆,門上的牡丹花紋上貼了一對略顯俗氣的紅雙喜。
白袍人望著這扇門,伸出手。
「把這種門擺在永生會最高層會議室的入口裡,真不知道會長一天到晚在想什麼,是不是?」
白袍人伸出的手一頓。
他回過頭,男人大大咧咧地摟住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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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好久不見。」
——系統世界,隸屬採購部的886先生非常熟稔地拍了拍白袍人的肩膀:「真難得啊,能在永生會裡見到你。你不是總到處亂竄,跟各種恐怖小世界的boss談業務嗎?」
白袍人:「……」
白袍人:「……什麼事情經過你的嘴一說,總顯得很低級。」
我是誘導、利用那些低級的惡靈破壞它們所在的世界,殺死并吞噬更多的亡靈健全記憶,還順便幫永生會擴張勢力……這些事,一句輕飄飄的「談業務」就能概括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去推銷保險呢。
886先生「哈哈哈」地笑起來,非常爽朗。
「別這麼正經。永生會,採購部,系統世界的能量交換——無論哪個組織,哪個機構,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生意?何必計較那麼多、分得那麼清。」
好吵。
白袍人拍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那是你。一個只要能賺得能量,跟什麼組織都能混一起的傢伙……別跟我攀關係。」
886先生聳聳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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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可不行啊。」
886先生把雙手疊在腦後,大搖大擺地推開門,「幾句調侃就認真生氣,性格和P比起來差遠了。說起來,你知道嗎?P最近拿了幾天假期,還邀請我和他一起去湖邊雙人垂釣——」
這傢伙。
白袍人的臉色沉了沉,快步走進會議室,同時掩在長袍下的手也迅速襲出——
886先生迅速回過頭,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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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行啊,幾句話就破防了。」
886先生爽朗的眼神逐漸變深:「永生會不是有規定嗎?共同創建組織的高層,可以隨便對另一個高層動手?我可不是系統世界里的文職人員,也不是你能隨隨便便吞噬的惡靈,小傢伙。」
白袍人猛地揮出另一隻手:「我也不是你能隨隨便便用言語冒犯的存在。」
——「嘭」地一聲響,那是一記非常結實的拳頭。
「這個拳頭吞噬不了你,不算違規。」
他收回拳,金髮在白兜帽下晃了晃:「但很痛,能打掉慣愛充當牆頭草的叛徒整整兩顆牙,是不是?」
886先生捂住嘴,「噗」地吐出一口帶血的牙來。
這種傷口,對他這種等級的惡靈,不過是不痛不癢。
但……
他活動了一下鬆動的牙齒:「是啊。被這張臉拳擊真是件令我意外的事。畢竟P在我面前從來是笑臉盈盈——誰讓我是他的『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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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人猛地揪住他的衣領,五指成爪,直接掏向胸口——
「唉,男人。」
會議室的門口再次傳來動靜,這次,是一句非常悅耳的女聲。
「說是什麼重要會議,永生會最高層齊聚,必須參加……」
黑髮黑眼的美麗女人推開雕花木門,「結果,會還沒開始,門口就是兩個男人打架……怎麼哪個世界哪個源頭,無論活著死了,蠢男人總聚在一起打蠢架……」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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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扭打時落下了兜帽的白袍人,與門口黑髮黑眼的女人對視。
白袍人:「……」
W小姐:「……」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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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雙方同時在心裡想道:
這張怎麼看都怎麼想扯爛的臉。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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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小姐默默扭過頭,面無表情對著886先生舉手:「那個什麼……這位同樣隸屬永生會的不知名高層先生……你們永生會的高層里混進了一隻狗吧?不會得狂犬病吧?我只是被通知來開會的,我沒有做好去打狂犬疫苗的準備。」
白袍人放開揪住886先生衣領的手,向W小姐投去既厭惡又憐憫的眼神:「我不知道,永生會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會長不是天天把『如何殺死報喪女妖』掛在嘴邊嗎?長年累月的仇恨已經令他腦部殘疾,扭曲出了一個用來發泄情緒的贗品嗎?」
W小姐:「說誰贗品呢,這位先生,從一開始你就在吠什麼啊?我聽不懂狗叫,尤其是用這張金髮碧眼的臉吠出的狗叫。」
白袍人:「呵呵。果然頂著這張臉的女人都有什麼大毛病,真令人憐憫。狗叫?不,可別把我與那條蠢狗混為一談,瘋女人。」
W小姐:「哈哈哈哈什麼叫頂著這張臉的女人?什麼令你憐憫?抱歉,抱歉,不是狗叫,原來這個金閃閃的傢伙是豬叫呢……果然金髮的沒有好東西。金髮就該死啊。我來幫你拔掉吧?一根根,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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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6先生:嘶。
好像有什麼相當尖銳的東西,在我面前的空氣里碰撞,然後尖叫嘶吼著咬在了一起。
「不是,你們倆。」
886先生非常痛苦地縮了縮,避開那幾乎肉眼可見的氣場撞擊的氣流:「互相沒見過嗎……同為永生會的高層?」
白袍人厭惡地看了一眼掛著溫柔笑顏的W小姐,遠遠地走到會議室的另一角,拉開椅子坐下了。
「並沒有。」他說,「我一直在外穿梭世界。而且,這東西是最近才被會長弄出來的吧……那個什麼,傳言里,能用來殺死報喪女妖的武器?」
W小姐:啊。東西。
——原來,同樣頂著這張臉,還有能讓我升起更大反感的傢伙啊。
「真失禮。」
她同樣挑選了一個離得遠遠的座位,拉開座椅坐下:「我可不是東西……你們嘴裡的會長,可是求著哄著,才讓我來參加這次會議呢?」
這幫莫名其妙就要復活我,又意圖殺死我妹妹的瘋子。
……如果不是為了得到更多的情報,誰會屈尊來到這個,空氣中都飄著糜爛臭味的永生會,容忍那個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會長給自己戴上「永生會高層」的頭銜……
【那麼,試圖復活您的那個組織的內部,就麻煩您再做些調查工作了。正巧您現在被他們喚醒,能在他們的地盤裡半自由活動,不是嗎?請放心,我這邊也會進行詳實調查的。】
……如果不是,和那條惡犬達成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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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小姐再次看了看,遙坐在會議桌另一頭的白袍人。
對面那傢伙和惡犬有著一模一樣的臉,肯定也和他關係匪淺吧。
長相相同的存在是永生會的高層……呵,她沒看錯,果然是惡犬。
還藏著多少我不知道的情報。
……真想扯爛那張臉。不爽。
要不今晚去夢裡再聯絡他一次吧,直接上指甲撕,反正那貨礙於她身份,絕不敢還手的。
金髮的傢伙,真的,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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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黑髮的女人……都是又瘋又可憐又低劣的東西。
看上去真不爽。好想撕爛她……反正,這個贗品手裡也沒鐮刀,不是嗎。
白袍人微微眯起眼睛,細細打量著她坐下后的動作,注意到她沒有蹺二郎腿,甚至還淑女地斂了斂裙角。
與M不同,這個女人擁有非常柔美無害的舉止。
……假象罷了,他僅憑那張臉就知道,這絕對是不是什麼好東西。
令人厭惡的女人。
……再多一分鐘、再多一秒鐘他都無法忍耐了……竟然和這張臉呆在同一個位置,同一個組織……不如出手吧……吞噬了這張討厭的臉……反正,吞噬了不知多少亡靈的他比蠢狗哥哥強得多……而且,這贗品也絕對沒有M那樣強大恐怖……
出手吧。
撕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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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靜點。」
886先生坐在他身旁,突然伸出手,蓋在他的手上說,「那個女人是我們計劃的關鍵。也是會長目前最珍視的道具,這段時間你不在永生會所以不清楚……會長下令說,要將她同等視為永生會高層……敢撕爛她,消失的就是你。」
白袍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我不怕會長。讓給那瘋子管理權,不過是我懶於處理雜事。」
「是嗎。那麼,用另一個理由是不是比較好呢?」886先生的眼神越來越冷,「你敢撕爛她,我就讓你消失。」
「……」
白袍人皺了皺眉。
「你要護著她?你和M……不,不對。你認識這個東西?她活著的時候……和你……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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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東西,口口聲聲的,好沒禮貌。」
W小姐撫著臉頰嘆息一聲:「現在的孩子,真是嘴巴欠抽。」
886先生放開按在他手背上的手,轉頭對著嘆息的W小姐討好一笑。
「是啊,夫人,現在的孩子太不懂事了。」
……唉,所以她才說,晦氣啊。
永生會,真是個令她無法忍耐、瀰漫著惡臭氣味的地方。
如果不是為了最喜歡的妹妹,她絕對不會出現在這地方,充當什麼高層,和這幾個看著就煩的蠢男人打交道……
「您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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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小姐撫著臉頰,露出非常動人溫婉的笑:「我嫁給您,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婚後不久您就死於肺癆,我們的夫妻情分這樣淺薄,也不至於在死後繼續這樣稱呼吧。」
886先生點點頭:「自然是淺薄的。如果不是夫人在我病榻前搖著扇子啃著排骨還對我說『趕緊去死』,我也不會成為亡靈,至今徘徊在世間了。」
W小姐露出了似乎很愁悶的表情:「您一個滿是銅臭味的商人,說得好像是我負了您的心似的。做夫妻那段時間您又抬了幾房妾室,病得床都下不來還要我替您招妓逗趣,又是哪裡的真心呢?」
886先生擺擺手:「我當然不是與您談真心。與夫人約定嫁娶之事時,也早就說好了,只談錢,不談真心。夫人是大名鼎鼎的絕世美女,為我的生意增添了不少光彩,我很感激您……但,掙了一輩子的金條,沒想到卻早早死去,全由夫人享受我留下的福氣……」
W小姐真誠地嘆息一聲:「我也沒忘了您。您死後每年,每年,我都給您燒了一車車的美女香車,供您在地下享福啊。哪知道呢,就因為花了些金條,您陰魂不散了這麼久、這麼久、這麼久……銅臭味濃厚也算了,小肚雞腸真是……」
886先生:「哈哈哈。」
W小姐:「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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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人:「……」
白袍人:「你們認識啊。」而且好像還有著不得了的關係。
W小姐嘆息一聲,搖搖頭:「不認識。我呢,是個被複活的半成品道具;那邊那個,是個唯利是圖的惡靈罷了。」
886先生沒再和她對話,只回過頭,再次把手鄭重地放在了白袍人的手背上。
「過來人告訴你,」他十分爽朗地說,「不要和頂著那張臉的女人結婚。如果結婚,不要告訴她你在哪裡存放金條。絕對。不要。」
白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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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搭理。
這兩個高層,他哪一個都不想搭理。
……現在的永生會究竟是怎麼了,他只是在外穿梭世界有段時間沒回來罷了,怎麼現在的高層一個比一個離譜了。
「雖然人還沒到齊,但,早早就喊我們來開會……」
白袍人轉頭看看首座:「會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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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見小情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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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一個世界。
依舊艱難地琢磨著翻蓋手機的使用方法,集中注意力摁動鍵盤,P先生聽見了地鐵到站的廣播聲。
他一邊低頭摁動手機,一邊站起身,向車門走去。
這個站點是個熱門旅遊景點,這個世界又正值上下班高峰期,所以他幾乎不用看路,順著人流擠就能擠出去。
但,跨出車門的那一刻,有誰在擁擠中很刻意地碰了碰他的手臂,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好久不見……這是你之前寄存在我那裡的東西。」
「當作禮物吧。親愛的小狗,五十周年祭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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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P先生猛地扭過頭去,但,車門已經徐徐合緊。
人流涌動,彷彿蒼茫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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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生怔在原地,片刻后,失去了一貫柔和的笑臉,深深的,皺緊了眉,捂住手臂。
「……臟死了。好噁心。」
【親愛的小狗】?
那,分明,是個陌生的男性嗓音。
說的那麼肉麻親昵……而且,看似親昵的話里包含的東西,他能聽出來……
是幾乎滿溢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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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肩而過的時候,把什麼東西給了我嗎……」
P先生摸摸口袋,的確摸到了什麼。
……等等,這形狀,這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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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想到什麼,他的瞳孔猛地縮小了一下,立刻從口袋裡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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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P?小P小P,你在哪裡呀~」
站在人流涌動的地鐵通道里,戴著棒球帽的M小姐踮起腳尖,以手搭棚舉起,四處望了望。
她手裡還握著那部翻蓋手機,而主系統有氣無力的聲音從里傳來:
「你行行好,低調點……吵著鬧著非要去找下屬玩,最後沒了耐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拖著我跳出系統世界了……在穿梭世界的過程中手忙腳亂地幫你定位一個人的坐標,你知道有多難嗎,而且你知不知道如果弄錯了後者多嚴重……」
「閉嘴,穿梭一次就耗盡能量,只能附身手機說話的數據垃圾。」
M小姐「啪」地合上翻蓋手機,雀躍地蹦了蹦:「找到啦,小P在那裡~」
不遠處,站在地鐵列車的玻璃開門旁,背著雙肩包的身影。
似乎是剛下車,又似乎是在等車,他低頭看著什麼,似乎非常專註。
M小姐壓緊棒球帽,沖他揮揮手,快樂地喊道:
「小P小P!上司在這裡呀,快看快看,上司來找你玩啦~一起度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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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有些茫然,又有些驚喜地看向這邊。
「小P……」
「抱歉啦,等很久了嗎?」
——人潮中,一個女孩輕快地越過M小姐,蹦蹦跳跳地來到了他身邊。
「我也沒想到,那家奶茶店竟然一杯飲料要排隊排三個小時……嘿嘿,遲到了,不好意思呀。」
金髮碧眼的男人搖搖頭,又非常溫順地拎過她手裡的奶茶袋子,另一隻手牽過她的手。
「沒關係。我沒有等很久,只是等你時有點擔心。」
「那就太好啦~走吧?好期待哦,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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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黑眼的女孩非常雀躍地舉起他們交握的手,歡呼般舉出擁擠的人潮,沖半空揮了揮。
不遠處的M小姐呆愣在原地,優良的非人視力讓她一眼就看清了女孩的臉,與被她刻意舉起、炫耀般搖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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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後,第一次的蜜月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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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世界,P先生看著自己從口袋中掏出的那枚婚戒,久久沒有說話。
地鐵中人潮洶湧,幾乎把他吞沒進,婚戒內側那個小小的「m」里。
「……我死之前,特地寄存在某個人那裡的……重要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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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在某個人的無名指上,會不會,尺寸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