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李承乾罵罵咧咧,卻也沒怨氣太久。待回去將未上完的武藝課上完,便又去立政殿蹲守。瞧見李世民就上前詢問:「阿耶,你們最後商量的怎麼樣了?」
「你提的幾點都不錯,牛確實需要買一些。關於耕牛宰殺的制度以及流程也需要嚴格細化,律法更要再清晰些,最好能起到殺雞儆猴之效。還有用茶與……」
李承乾不耐煩揮手:「誰問你這些啊。我是想問你們商量好什麼時候打突厥打吐谷渾沒有?」
李世民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打仗這麼容易?」
打是遲早要打的。但何時打,怎麼個打法,哪裡是三兩句話能定。也就承乾小孩子家,說風就是雨。
「我知道不容易啊。但你是誰?你是神,戰神!別人不行,你一定可以的。放心,有我給你兜底呢。你負責征戰,我負責糧草。咱們有土豆。咱們不缺糧。嘿嘿。我跟你說,土豆今春種一波,全囤起來,然後做成土豆粉條。可以存好久呢!」
李承乾頓了下,瞬間眼前一亮:「對,土豆粉條,我怎麼把它給忘了。都是粉條,跟以往的綠豆粉條做法應當差不多,我回頭傳信給常阿榮讓他多試幾次就行。」
李世民神色閃爍:「土豆能做成粉條?」
「能啊。怎麼不能。必須能!所以軍需就交給我,你勇敢往前沖!」
李世民:……當我不知道你是眼饞人家的牛呢!為了一口吃的,連打仗這種事也想得出來,你怎麼不上天!
李世民怒瞪,語氣不善:「把你那點小心思收起來。別覺得弄出個土豆就了不起。你以為軍需是一個土豆能解決的?土豆能供給得了全軍所需?」
「土豆不行,大不了再搞一樣出來啊!」
李世民:!!!
「你當高產糧種是什麼?是地里的爛白菜隨你撿嗎?別瞎胡鬧。」
李承乾不服氣,瞧著語氣呦,又小看他!哼,誰胡鬧了!小爺偏要弄出來,讓你知道小爺的厲害。
想了想系統商城和幸運轉盤,李承乾咬咬牙一橫心決定幹了。
「阿耶,你別不信,給我兩年。我一定幫你把軍需搞夠。我說了,這事交給我,我絕對做到。」
李世民翻了個白眼:「你要是能兩年內能搞定大軍軍需,來年我就給你把突厥打下來,牛肉任你吃!」
牛肉任他吃?真的能毫無顧忌的吃牛肉嗎?
李承乾兩眼冒光,握緊雙拳,為了牛肉,他拼了!
他舉起手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是皇帝,再加四匹馬,就是八匹。」
李世民蹙眉:「駟馬難追是四匹馬的意思嗎?你課業怎麼上的。于志寧孔穎達就是這麼教你的?」
「我知道是快馬的意思啊。你怎麼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不就是這麼一說嗎?你覺得這麼說不好,那就換一個。君子一言九鼎,你再加九九八十一個鼎,成了吧?」
話音落,李承乾當機立斷,生怕他反悔似的,不等李世民動作,直接抓起他的手掌跟自己拍下,露出狡黠的笑容:「好了,擊掌為定。」
為防止李世民賴賬,又指了指長孫氏,「阿娘當我們的見證人。誰做不到誰是小狗,汪汪汪。」
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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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弄出足夠的軍需,不能單單寄希望於土豆,還是得儘快弄出第二類高產糧種才行。而想要糧種,就必須有金幣和經驗。
李承乾:幹起來!
首先同常阿榮一起做土豆粉條。李承乾盡心儘力同常阿榮一起製作每一個步驟,興緻勃勃期待著結果。可惜做是做成功了,卻沒有聽到任何系統提示。又一個不算新品的。
哎,李承乾嘆了口氣,
並沒有太失望。畢竟從前雖然沒有土豆粉條,卻是有其他粉條的。粉條這種東西並非新鮮物,土豆還是系統給的種薯,不算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對此他早有心理準備,可到底不死心,想試試。結果顯而易見。
嘖,也不知道這垃圾系統的新品具體怎麼個演算法,也不見列個說明出來,真是討厭。大唐的官員懶政,合著你一個自稱高維AI的產物也懶政?呵呵。
系統:……
李承乾在心裡將系統罵了五六七八遍,轉身仍舊讓莊子上的人把收攏的土豆劃出一部分做粉條。乾粉條能囤起來,這個囤久點沒關係,還能做酸辣土豆粉呢。
然後著手搞土豆推廣。如今正是春季土豆播種之時,他知道阿耶與阿娘已經著手安排了一批,但這不影響他另外安排啊。
土豆三個月成熟,三個月後,他就可以收穫一筆經驗和金幣了。美滋滋。
想到此,李承乾幹勁十足,親自挑選土豆種薯,親自送種薯,親自講解土豆育苗種植事項。
哈,你問為什麼要親自?當然是為了參與度啊!他不可能全國各地區種植,但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刷存在感。
收到土豆種薯的村子都很高興,其中銀月村楊家村更為欣喜。
「小郎君,這就是那個能畝產四五千斤的神豆嗎?」
「小郎君放心,這可是好東西呢,我們一定好好種。」
「村長早就說了,稻麥依舊種,把土豆種在去歲我們種大豆的地里。小郎君不是說土豆會消耗土壤肥力,但是豆類作物有固啥子蛋的效果嗎?我們也不知道土裡還能有什麼蛋,又不是雞跟鴨,咋還能生蛋呢。不過既然是小郎君說的,那就絕對沒錯。」
李承乾:……是氮,不是蛋。
「小郎君不用擔心,小郎君說的我們都記下了。之前官府出過告示,發放了什麼種植事項書。反正我們也不識字看不懂。但最近里長村長們都前去聽講,回來后也都會挨家挨戶告知。」
李承乾眼睛亮起來。阿耶好給力呢。這力度可以的!
嗷嗷嗷,種植事項書可是他根據系統給的種植說明和夢裡農業頻道得知的一些信息綜合寫出來的。所有能想到的點他都概括進去了。
嗷嗷嗷,所以也算他的參與度吧。必須算啊!他搞得那麼累,這都不算,他要把系統的頭擰掉!
系統:……它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沒有頭?
「大豆地都種了土豆,你們今年的大豆怎麼辦?腐竹豆皮不做了嗎?」
眾人連連點頭:「做的做的。我們去年種得不少,還收了一批,如今還有許多存貨呢。而且村長說了,土豆畢竟是頭一回在民間試種,需謹慎些,並沒有讓處處都種。
「許多村子沒拿到土豆種薯,還有一些村子拿到的數量有限。村長已經跟其中兩個村子說好,由他們來種大豆,我們收購。這樣我們就不缺豆子了。等來年,我們有了土豆種薯,就把種薯給他們。」
李承乾放心下來。這樣就好。土豆腐竹兩不誤。
至於種薯,哦,系統說明裡提過,土豆種薯會出現種性退化的情況,但系統出品的種薯種性優良,不說完全不退化,至少三五年內不會,三五年後也是逐步退化。
這麼一算,也便是說他應當有五六年的時間。五六年後,他肯定解鎖系統商城裡的土豆了。到時候再買就是。都不用靠幸運轉盤拼運氣抽取!
雖然當初系統說的那個「脫毒土豆,感病率低」讓李承乾一度覺得系統不靠譜,但他決定再相信系統一次。最後一次。要是這回還鬧出問題。這系統他不要了,誰愛要誰要去。
系統:……上回土豆病害是人為!人為!人為!跟我無關!
李承乾一連數日將長安城附近幾個定點試種的
村子都跑了個遍,沒得跑了,便天天遵守司農寺。
凡是見到與土豆有關的工作,他都要上去插一腳。跟土豆沒關?跟農耕有關也行。再插一手。這也搗鼓一下,那也搗鼓一下。鬧得司農寺眾人一頭兩大,戰戰兢兢。
最後還是長孫氏看不過眼,出面將李承乾揪出來。眼見皇后領著太子遠去的背影,司農寺眾人老淚縱橫。皇后啊,可真是救他們於水火的活菩薩咧。
李承乾很是無奈。參與度嘛,能多一點是一點。就算只能得一個經驗值和金幣他也不嫌棄,一個一個又一個,積累起來就不少了。
「阿娘為何拎我出來,我幹得好好的呢。」
長孫氏無奈:「你若是想做,專註一項便好,哪有這也弄那也弄的。如此東一榔頭西一榔頭,搞得大家都不安寧,讓別人怎麼做事?」
李承乾抿抿唇,垂下頭,莫名有點心虛。他還不是為了跟阿耶的賭約?為了能多吃口牛肉,他容易嗎!哎。
正喪氣時,長孫家慶找過來:「小郎君,醉仙樓的駱老闆新開了家分樓,你可要去瞧瞧?」
李承乾一頓,立馬道:「去去去!當然去!」
說到這,李承乾才恍然記起自己已經很久沒去醉仙樓吃飯了。他被立為太子的時候,駱履平還給他送了份賀禮呢。只是那賀禮放在一堆各處送來的珍稀裡頭,並不顯眼。若非他後來盤點自己的私房,在登記的冊子里瞧見,只怕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新開的醉仙樓在太平坊,緊挨著皇城,十分熱鬧。
李承乾到的時候,店內賓朋滿座,店外更為喧囂,還有聲聲叫好不斷傳來,人員擁擠,里三層外三層,李承乾伸長了脖子都瞧不到。
駱履平得到消息,特意趕來親自將他迎進去:「小郎君隨我來,這邊照樣為你留了專門的貴賓室,貴賓室窗戶臨街,視野更好。」
李承乾一聽,眼睛就亮了,隨著駱履平上樓。果然那些人就擠在貴賓室的窗戶底下,這視野何止是好,簡直太好了。
藉此,李承乾也終於看清了場面。
樓下站在正中間的是個十餘歲的小少年,粗布麻衣,表演著斷瓦片。不論是三四層的瓦片,還是七八層的瓦片,他只需輕輕一巴掌,似乎都未曾如何用力,瓦片便層層斷裂,無一倖免。
表演完瓦片,還有碎木頭,成人手臂粗的木頭,他徒手就能掰斷。
李承乾看得連連拍手:「好!」
雖然不是胸口碎大石,但跟胸口碎大石一樣精彩!
他笑嘻嘻問駱履平:「你怎麼想到請雜藝人來助陣的?不過這個雜藝班子就他一個人嗎?他年歲也不大,一個人闖蕩江湖?」
駱履平失效搖頭:「這可不是草民請來為醉仙樓助陣的,他也不是雜藝人。草民兩日前在街上被人偷了錢袋,幸得他相助,抓住犯人,把錢財拿了回來。
「草民提出賜予他一些錢財作為謝禮,他不要,吞吞吐吐想說什麼又不好意思說。那會兒他衣衫襤褸,頭髮糟亂,很是窘迫。草民看出他的難處,便主動詢問,這才知道原委。
「觀他言行與談吐,以及他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原本家境就算不太好,當也不會差。可惜父親早逝,家道敗落,日子過得一日不如一日。
「他聽游商們說起長安之事,得聞長安繁華,又有西紅柿西瓜,又有辣椒腐竹。人人都說長安的人日子好過,機會也多。他便動了心思,掏空家底做路資,從河東來到長安,想碰碰運氣,謀個好營生。
「哪知剛到長安,就迎面碰上兩個急匆匆走路不看路的人,不小心被他們撞進了河裡。人倒是沒事,上來了,可惜行李盤纏全都掉河裡沉了下去。
「那河太深,他想下去撈,被路人攔住。他雖會水,但水性不好,
能爬上來都多虧了路人幫忙。這要是再下去,豈不是送命嗎?況且攏共也沒多少錢財。為了這點錢財丟了性命,不值當。
「他沒辦法,思來想去,心裡再不甘願也明白與錢財相比,總歸還是性命重要。只能作罷。好在戶籍路引等東西他好生包著貼身存放,仍舊可用,也算是個安慰。
「草民見到他時,他舉目無助,正是彷徨之時,吞吞吐吐了半晌,才紅著臉提出不要謝禮,若草民要謝,便請草民給他找個活干。要不然找個地方讓他住一宿,明早他便走。
「草民想著醉仙樓就要開張,總歸要找夥計,就讓他先干著。哪知幹了沒兩日便發現這法子只怕不行。」
李承乾眨眨眼:「為何不行?我瞧他年紀雖小,力氣卻大,便是不夠機靈做不來跑堂,應當也能幹不少雜活。」
駱履平眼中露出幾分無奈笑意:「小郎君只看到他年紀小,卻不知道他這身力氣全是吃出來的。」
「啊?」
「他食量大,吃得多。草民後來才知道,他父親去世之時,家中也是留了些銀錢的。可惜他一個半大孩子不懂得規劃,還如以往一般放肆吃,這才落入窘境。」
駱履平搖頭嘆息:「他後來察覺日子這樣過下去不行,也找過活干,卻仍舊入不敷出,賺的不夠他吃的,只能一點點拿出積蓄填補,如此積蓄自然越來越少,眼見就要見底了。所以聽聞游商說長安日子好,賺錢的機會多,他便咬牙想要闖一闖。」
李承乾算是聽明白了:「所以駱老闆是覺得他吃得多,幹得那點活抵不過養他的費用,會賠本嗎?」
「倒也不全是。托小郎君的福,去歲草民的生意不錯,賺得多,他吃的這點還負擔的起。只是……」
駱履平指了指樓下的小少年,繼續說:「他有一把子力氣,這等天賦異稟在我這干雜活有些委屈了。若能拜個武師,學點本事,當能闖出片天地來。
「所以草民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在食肆門前展示自己,賺點吆喝與打賞。若有人敢上前與他比拼力氣,都能應下,誰輸了誰付五文錢。不到半日的功夫,他已經賺到幾十文。」
李承乾很驚訝:「他這麼厲害?那照這個速度,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賺到拜師學藝的錢了。駱老闆聰明呢。這麼做既幫助了他,也給食肆帶來許多關注。看熱鬧的人多了,總有人進來吃一頓喝幾杯。」
長孫家慶卻笑著說:「駱老闆想的恐怕不只如此。」
李承乾歪頭。
長孫家慶溫聲替他解惑:「能讓駱老闆幾次強調吃得多,可見那小子的食量非同一般。小郎君別看他如今賺了點銀錢,可這法子也就是個新奇,過得一陣路人的興趣沒了,也就賺不來了。
「即便勉強湊到拜師學藝的錢,上哪拜師去?真正有本事的師父這麼好找嗎?便是有幸找到了,之後呢?這樣的食量,幾個師父敢收?不怕收了個賠本的徒弟?
「所以駱老闆此舉,讓他賺那幾個錢是假,真正想給的是一個機會。若這幾天有人看到他的天賦,存了心想培養,主動收他為徒,那便最好了。若是旁人看中的是他的未來,那麼現在也便不會計較他吃得多。」
李承乾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駱老闆好人咧!」
他探出頭去,只見下面的少年已經沒再表演拍瓦片掰木頭,正同一個大漢比拼掰手腕。那大漢身材魁梧,便是穿著衣服也能感受到裡面硬邦邦的肌肉。
此時兩人的比拼已經接近尾聲,大漢漲紅了臉使勁,還是輸了。
圍觀者發出叫好聲。
「這小子真是厲害,這是第幾個了?」
「十二個了,毫無敗績。」
「這漢子我認識,出了名的力氣大,一手能舉起一塊大石頭呢。這小子連他
都能贏,不一般啊,不一般呢。」
漢子客客氣氣送上銀錢,半點沒因為比試輸了而生氣,反而笑呵呵的。
「聽說此處來了個力大無窮的小子,十來歲的年紀,打遍天下無敵手。我還當是誰閉著眼吹牛呢,便來瞧瞧。哪知真有你這麼個人物!」
漢子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好樣的,待過上幾年,你再大些,力氣定然更大,必能有大出息。」
說完仰天長嘯,踏步離去。
李承乾眼珠轉動,一拍桌台:「我也來跟你比比!」
說完蹬蹬蹬往樓下跑。長孫家慶與駱履平懵了一瞬,立時跟上。
眾人一見是個幾歲大的稚童,哈哈大笑:「這是哪家的小娃娃來湊熱鬧呢。你跟他比?這小子可厲害得很,沒碰到過對手呢!瞧見沒?剛才那人都輸了,就你這細胳膊細腿還想比?我看算了吧,免得這小子不小心傷了你,你家耶娘來找人麻煩。」
「是啊,小娃娃湊什麼熱鬧,回家去。」
「小娃娃怎麼了?我六歲了,他瞧著也沒比我大上幾歲。」李承乾不服,指了指旁邊的紙板,「這上頭寫了,比拼力氣,五文錢一次,可沒規定年紀。況且之前跟這位小哥哥比拼的人,可都比他大許多呢。
「我們的年歲差距總沒有他們大吧。最初小哥哥比試的時候,你們是不是也覺得他年紀小,肯定比不過,嘲笑他自不量力。結果呢?」
圍觀者怔住。對哦。最初誰能想到這少年如此厲害,竟能贏下比他大許多的成人,還一連贏十餘場。
李承乾揚起臉:「所以你們怎敢斷言我一定會輸?」
眾人連連點頭,對嘞對嘞,不敢斷言,不敢斷言。世上稀奇事那麼多,這小娃娃可不像是胡鬧,指不定真有本事呢?就跟之前的少年一樣?
那麼一個小娃娃,一個半大少年,到底誰能贏呢?眾人期待起來,開始高喊:「那你們就比比。」
「對,比比唄。讓我們瞧瞧。」
李承乾上前,與小少年端坐兩邊,各自伸出手腕開始掰。
「用力,用力!」
「誒,這半大小子掰過來一點了。」
「這小娃娃厲害咧,又給拉回去了。」
「誒誒誒,又過來了。」
「誒誒誒,有回去了。」
……
二人膠著,李承乾一張臉漲得通紅,從前他總覺得自己力氣大,畢竟是吃了系統出品的「強身健體丸」的人,可今日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最終還是以敗北告終。
李承乾倒也不覺得喪氣,反而覺得能遇上一個跟自己一般力氣大的人,十分高興,忙招手向抱春要了五文錢遞給少年。
少年搖頭:「我看到駱老闆迎你進去的。你是駱老闆的朋友,駱老闆幫了我那麼多,我不能再要你的錢。」
「我是他的朋友又不是你的朋友,他幫了你又不是我幫了你,哪有你這麼算得。再說,規矩就是規矩,我既然上台跟你比,自然輸得起。拿著。」
少年只能收了,笑著說:「你不曾輸。我能贏你,非是因為我比你強,只因我比你痴長几歲。若是你與我一般大,誰勝誰負,尚未可知呢。」
但李承乾知道,就算再大幾歲,他也比不過少年的。因為剛剛他用了十足的力氣,但少年卻很是輕鬆。
簡單來說,他放了水,大約是顧慮著自己與駱履平的關係,見自己剛才在眾人面前大言不慚,恐輸得太慘,面子掛不住。
李承乾一嘆,他這到底是靠系統藥物喂出來的力氣,比不得人家真材實料,也屬常理。況且系統也說,是強身健體的,力氣那是外帶的一點效果。
道理李承乾都懂,但少年這話他愛聽呀,心情越發高興起來。
嗯,這是個有本事還會做人的,他喜歡。
「我叫李明樂,不知你叫什麼名兒,如何稱呼?」
問人姓名需自報家門,否則是為不禮貌。這點道理李承乾懂。不過他的正名與身份不便告知,只能改了個方式。夢裡他便叫李明樂,而這邊,他也將明樂作為自己的小字了。所以並非撒謊。沒毛病。
少年嘴角微揚,露出真誠笑靨:「我姓薛,名禮。你可以喚我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