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唔~」祂輕哼一聲。
鶯時耳朵滾燙,忙不迭的挪開手,卻被他迅速握著手落了回去。
「鶯時,」祂輕哼。
鶯時掙扎不動,只得……
卧室的大床上,漂亮的婚紗半堆在床尾,鑲嵌著無數鑽石的大裙擺半拖在地上,鶯時陷在蓬鬆的婚紗里,面如火燒,垂眸只能看見殭屍先生的頭頂。
呼吸聲又急又促——
殭屍先生是沒有呼吸的,亂的是她。
她的動作似乎為殭屍先生打開了新的開關,祂熱情的探索著她的一切,先是手,然後是唇。
他全身都是涼的,摩挲在她溫熱的肌膚上,讓她頭皮都在發麻。
鶯時感覺自己手都僵了,那個大怪獸還在精神奕奕的指著他。
「累了。」鶯時輕哼,顫著指尖想收回手。
「鶯時,」祂不依,摸索著她的手按了回去,輕輕咬了咬。
鶯時頓時吸了口氣,只得在某人的堅持下荒唐了下去。
兩人在卧室消磨了一下午的時間,祂最後也沒能盡興,只得強行把大怪獸委委屈屈的按了下去,貼在鶯時背後不放,看她洗手洗臉。
他緊緊的挨著,鶯時甚至能感受到那橫衝直撞指著她的東西,彆扭極了,小聲說,「你別跟著我了,去外面等我。」
「鶯時,」祂不依,貼在鶯時耳旁叫她。
祂還想拉著鶯時在床上待著,可眼看著天都黑了,鶯時說什麼都不同意。
洗漱完,鶯時感覺自己身上都是殭屍先生舔舐過的痕迹。
雖然他沒有口水,那是哪種感覺依舊明顯而強烈,她有心想洗個澡,只是殭屍先生這樣她也沒辦法,只好草草洗漱了一下。
帶著一個大包袱挪出了衛生間,鶯時又在梳妝台前坐下——
但是因為殭屍先生不肯放手,她最後坐的地方是他的腿上。
害羞的多了,鶯時面無表情的開始擺弄那些瓶瓶罐罐,一抬眼,鏡子里的人滿臉紅暈。
殭屍先生下巴墊在她肩膀,對著鏡子里她的視線燦爛的笑著。
眼看著鶯時擦好了臉,祂湊過去蹭了蹭,微微皺眉,有些不喜歡這個味道,只是鶯時喜歡,祂就湊過去親了親。
「怎麼總跟小狗似的。」鶯時小聲嘟囔,又愛親又愛蹭,特別是她擦完護膚品的時候總愛舔一舔,就跟熟悉氣味佔地方一樣。
祂不高興的咬了她一口。
「鶯時!」祂才不是小狗。
鶯時輕笑,拖著他站起身說,「走了,我餓了,也不知道今晚大廚準備的是什麼好吃的。」
聽說這個,祂立即摸了摸她的肚子,果然扁扁的,就沒再磨她,拉著她的手下了樓。
女蘿她們都是不上樓的,王喜歡獨佔王后,不喜被打擾。
眼瞧著兩人下樓,女蘿問候一聲,就讓人通知了廚房。
鶯時坐在沙發上開了點水等著,整個人都被殭屍先生攬在了懷裡。
「住這房子,還有我們平時的花銷,錢都是從哪兒來的?」鶯時忽然想起。
祂拉著她的掌心,慢慢寫著。
鶯時等了一會兒,才明白異調局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和殭屍先生接觸過了,將他奉為客卿,所有他在人類世界的花銷都由異調局負責,房子直接劃在他的名下,每個月還有固定工資一千萬。
代價就是以後需要幫忙的時候請他出手。
「原來是這樣,」鶯時恍然,倒是鬆了口氣。
她習慣了自食其力,要是什麼都不需要付出就干享受別人給與的好處,她倒是要不習慣了。
等吃完飯,鶯時又拉著殭屍先生看了會電視,時間過得飛快,眼看著還有一個多月就快過年了。
她翻出手機查看日曆,邊問,「後天是個大晴天,我們選在那一天去拍婚紗照,好嗎?」
婚紗什麼的一應婚禮的細節,有異調局在都早已經準備妥當,剩下的都是兩個人的事情了。
祂眼睛一亮,在鶯時掌心寫,【好。】
「那你說,我們拍什麼風格的啊?」鶯時問,打開筆記本選出一個個類型。
海邊,花園,草地,別墅,黑夜。
鶯時最後停留在雪夜裡,路燈朦朧光束下的一個畫面。
「這個好嗎?」鶯時眼睛亮了。
這簡直太附她的審美了,不論是雪夜,還是路燈,都充滿了浪漫的氣息。
【好。】祂寫,跟著生疏的學著鶯時操作電腦,返回,挑選了一張。
「古風?」鶯時看著裡面的穿著鳳冠霞帔,在龍鳳喜燭側的一對新人。
「嗯。」祂應了一聲。
「那也不錯——誒你會嗯了?」鶯時忽然反應過來,其實先會嗯才是正常的,可在殭屍先生這裡順序卻反了過來。
明明鶯時兩個字並不好發音,但是他卻先會說了這個。
「嗯。」祂其實早就會了,只是更喜歡在鶯時掌心寫字這種親昵的行為,所以才不吭聲。
但是現在祂發現了有更有意思的事情,相比起來,寫字就有些浪費時間了。
「鶯時,」祂眼睛晶亮的喊她,攬著人就往樓上走。
鶯時一看就知道這人想幹嘛,有些不想去,剛磨蹭了一會兒,就被他抱著大步上了樓。
柔軟的床鋪混合的輕輕的哼叫,營造了一室的旖旎。
鶯時手指穿過頭髮按住他的後腦,遲遲沒有動作,也不知是要推還是要按,手腕上幾片紅痕鮮艷,其間還有著淡淡的齒痕。
鶯時難得的起晚了,看著鏡中的自己打了個呵欠,眼看著面若桃花氣色極佳的模樣,可她只感覺累的不行。
這一覺睡了比不睡還累。
她有些懊悔,早知道昨天就小心些了,結果——
鶯時有些扛不住越來越兇猛的殭屍先生了。
婚紗照一眾人商量過後,決定拍好幾套,曲曉蘭的原話是,「有錢,任性。」
第一套鶯時決定在一個充滿年代感的小洋房拍。
一切都準備妥當,鶯時身穿旗袍,拉著穿著條紋西服的殭屍先生順利拍完一套,只是在準備走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拍完之後,鶯時開始為殭屍先生整理頭髮,他的長發在拍婚紗照的時候有些不合時宜,所以收拾起來帶了假髮,這無疑讓他很不滿意,當時還冷冷的看了眼化妝師,把那個之前還因為他的顏值目露欣賞的小姑娘嚇得不敢再靠近他了。
後來還是她親自來,才勉強安撫了殭屍先生。
這不,剛拍完,他就立即拽了下來。
鶯時有些好笑,又有點心疼,輕輕把他頭髮捋順,然後為他按摩頭皮。
祂有些淡的臉上立即笑起,乖乖的看了眼鶯時。
「鶯時。」就在這時,有人叫她。
周煜?
對於這個聲音,鶯時無疑是熟悉的,她有些驚訝,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但也不太在意,看過去禮貌的打了招呼。
「周先生。」
說著話,她回過頭,拿了梳子,一下一下的為殭屍先生梳著頭髮。
這處別墅區都是老洋房,雖然年代久了,但卻更受一些人喜歡,他又一位朋友就在這裡,今天恰好看見鶯時,就給他發了信。
當時他正在開會,但也顧不得了,直接趕了過來。
但,鶯時一如既往的冷淡。
他忽然想起當初,兩人婚約還在的時候,鶯時的性子溫和有禮,和人總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但對他,終究是不用的。
可後來……
但,兩人感情最好的時候,也不過是鶯時會親手為他沖一杯咖啡而已。
像梳頭髮這樣親昵的行為,是從沒有過的。
「鶯時,這位是?」周煜咬牙忍住所有不甘,直直的看著坐在那裡一臉愜意讓鶯時梳頭的男人問。
「我的未婚夫,伯崇。」鶯時溫聲說,頓了頓,掃了一眼周煜,說,「你收到請柬應該知道了,所以,像這樣的問題周先生可以不用再問了。」
鶯時在承認祂的身份,祂眼中頓時劃過愉悅,而後掃了眼眼前這個男人。
但是鶯時和他說了好長的話。
礙眼。
不行,不能動手,鶯時說了不可以。
祂看向異調局的人,意思不言而喻。
李明正糾結的候在一邊,他是知道周煜和鶯時的關係的,正在心裡暗罵外面的人都是豬嗎,怎麼把他放進來了。
「伯崇先生你好,我是鶯時的前未婚夫,周煜。」周煜看向眼前的紅眼睛男人,暗嗤男人還戴美瞳,壓抑著心裡的不甘含笑說。
祂驟然坐直,冷冷看向眼前這個男人。
周煜不知為何身上一涼。
「你慢點,小心頭髮,會疼的。」鶯時忙說,剛攏好的頭髮又亂了,而且因為他動作的太快,還拽了一下,她看著就疼。
祂一頓,冷漠的眼神柔和了一瞬,乖乖坐好,只是依舊看著周煜,目光冷漠。
不知為何,明明只是一個眼神而已,周煜卻感覺好像有一座大山落下,壓得他漸漸喘不過氣。
他忍不住彎下腰,膝蓋也跟著曲了下來。
李明看的屏息,大氣都不敢喘。
這周煜真是無知者無畏,這位伯崇大人可是連異調局三位九品天師都不敢隨意招惹,他竟然敢當著面撬牆角。
鶯時沒有注意,正認真為殭屍先生梳著頭髮。
「沒錯,是前任未婚夫。」
「鶯時,」祂立即叫了一聲,很不高興。
什麼未婚夫,鶯時是祂的,只是祂一個人的。
咚的一聲,周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失控跪在了地上。
李明抽了口氣,這聲音,他聽著就疼。
眼下這個樣子,周煜再傻也知道眼前所謂鶯時未婚夫的男人不簡單了。
他,絕對不是普通人。
「已經解除婚約啦。」被動靜驚動,看他這樣欺負一個普通人,鶯時有些不贊同,本來準備梳完頭髮再細說,忙鬆了手,捏了捏他的臉。
「是孫家定下的,不過他喜歡上了孫家找回來的真千金,就和我解除婚約啦。」鶯時立即說。
祂拉著鶯時到身前看著她。
那她呢,怎麼看這個前未婚夫?她總想著出來,是不是因為這個人。
「鶯時。」祂臉色變得平靜。
這個樣子,鶯時一看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想那些有的沒的。
「當時解除婚約的時候我可是鬆了口氣,不然我還得發愁,該怎麼提這件事呢。」
祂頓時眼睛一亮。
「他對我來說最多只是朋友,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他度過餘生。」鶯時輕笑,這是真心話。
「鶯時,」祂臉上的笑燦爛起來。
「所以,不許胡思亂想,知道嗎?」鶯時捏了捏他的臉。
「嗯。」祂乖乖應聲。
「好了,讓他走吧,別在這兒礙事了。」那一聲,鶯時聽著都疼,不過,對周煜來說,對他那驕傲的自尊來說,心理的折磨才是最大的。
沒錯,礙事,祂收回威壓,看了眼李明。
周煜癱在地上根本動不了,李明忙上前扶著他出去了。
「鶯時,我已經和孫婉解除婚約了。」周煜踉蹌著被他扶著,臨到出門前,忽然說。
鶯時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收回了視線。
周煜解除婚約她不覺得奇怪,可孫婉——
孫家現在的夫人其實是后娶回來的,當初孫婉會丟應該和她有關,而她之所以會被孫家領養,就是為了堵住外面的口舌。
這些年,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孫家的親生女兒,一直到孫婉回來,才戳破了她是領養的事實。
而孫婉,是自己找回來的,拿著親子鑒定證書。
她回來的目的不簡單。
鶯時心中轉了一圈又一圈,慢慢的給殭屍先生梳好了頭髮,最後輕輕一笑。
孫婉會在怎麼做,是她的事,她只需要看著就好。
很快就拍好了好幾套風格的婚紗照,滿足了鶯時的少女心,而巧的是,在幾天後,海城下雪了。
海城位於溫暖的南方,這一點雪又淡又清,一個不留神就沒了。
鶯時有些驚喜,感覺這雪來的簡直太是時候了,她本來都在看北方會下雪的地方的行程。
本來兩人都睡下了,鶯時看見雪,從床上爬起來,又忙喊了攝影師,為了不驚嚇到普通人,攝影師由異調局的人擔任。
匆匆換好衣服,鶯時拉著殭屍先生到了路燈下。
黑色的傘撐在白色的雪花中,路燈暖色的光芒下,她拉著殭屍先生高興的笑著。
「伯崇,要笑。」她眉眼都彎了起來。
她是這樣的快樂,分明只是一件小事,一場雪,一把傘,一束燈光,祂注視著鶯時,臉上的燦爛的笑容變得溫柔而專註。
怎麼說呢,就好像一瞬間,從乖軟的小奶狗,化作了深沉的大狼狗。
鶯時看的心尖一動。
相機咔嚓幾聲,將鶯時的笑容和殭屍先生不同的表情,溫柔的,燦爛的,都留了下來。
等匆匆拍完,雪也剛好停下,鶯時覺得真是太好了。
一切都剛剛好,就好像老天也在成全。
眼看著兩人消失,女蘿等人悄然出來幫忙收拾,李明忍不住看了眼,其實海城的雪,說是雪,更多的是雨,但這些女鬼們放出陰氣,鶯時下了這麼一場雪,還沒讓鶯時感覺到不對。
也是,人,不,鬼工降雪,哪兒有自然雪來的浪漫。
絲毫不知這背後的故事,鶯時拉著殭屍先生回屋,趁著心中的興奮,熱情的把人撲倒,吻住了他的唇。
這是少女時期的夢,而殭屍先生陪著她完成了這場夢。
沒想到還有這個驚喜,祂眼睛一亮,將人摟住,更熱情的回吻。
室內暖風輕輕的吹著,漂亮的紅色禮服裙子一角落在了地毯上,鶯時細膩纖瘦的小腿搭在床邊,蹬掉了高跟鞋,手掌被殭屍先生拉著落在了他的腹肌上。
祂有些不滿意,拉著鶯時的手落向那個大怪獸。
「鶯時,」祂慢吞吞的喊她。
耳畔的聲音微啞,又情又軟帶著祈求,尾音輕飄飄的,滿是難以忽略的色氣。
鶯時的手便落了上去。
拉鏈聲響起,漂亮的紅裙子被揉皺,一個個冰涼的吻落下。
鶯時的氣息逐漸灼熱,耳邊殭屍先生在喊她,聲音焦躁而不滿,她抬眼,他漂亮的像紅寶石一樣的眼睛晶亮,滿是渴望。
「鶯時~」祂急切的吻著她,但不夠,還是不夠。
屋內燈光明亮,可以清晰的看見他冷白的肌膚,和灼熱的雙眼映襯,產生了強烈的對比。
他冷漠又溫柔,無情卻乖巧,懵懂而熱烈。
就像一張乾淨的白紙,卻因為她逐漸染上一種名為『□□』的色彩。
大約是被沖昏了頭腦,亦或者是迷失了心竅,鶯時忘卻了羞澀和矜持,攬著他的肩背附在他耳邊,聲音很輕,幾近氣音。
「要這樣做。」她說,緩緩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