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與繼妹大打出手
浩然被她看得臉上一紅,輕聲道:「我是浩然。.」
紅霓揚了揚嘴角,轉頭看了春心一眼,問道:「你們兩個在這兒幹什麼?」
她說話時頭昂得高高的,氣勢很是驚人,那高傲目中無人的樣子,似混沒把這裡當成別人家,甚至好像一個小姐在教訓家裡不懂事的丫鬟。
春心把最後一口豌豆黃咽下去,只覺嗓子里有些噎。
心中暗道,她怕什麼,都是重活過一次的人了,難道要被她一個小丫頭的氣勢壓倒嗎?
她慢條斯理地拍了拍手上的糕餅渣子,把那塊布包整齊疊好,這才對看向紅霓,喝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進到別人家裡來了?莫不是個小偷來偷東西的?」
紅霓的臉登時就變了顏色,雙眼一瞪,那原本似仙似貴的氣質立刻塌倒,手指點著春心的鼻尖大罵,「你又是哪裡跑來的野丫頭,你才是小偷,你們兩個在這兒偷偷摸摸的幹什麼?」
浩然皺皺眉,對春心道:「我先走了。」
他怕在這兒待著惹出事端來,若是被人瞧見終歸不是好事,可是紅霓根本不讓他走,往前一攔,笑道:「做了錯事就走,可不像個男人。」
浩然冷聲道:「我做什麼了?」
「還能做什麼,我看見你們在親嘴,你們這對敗壞門風的狗男女。」
浩然氣得臉青了,「胡說。」
紅霓冷冷一笑,張嘴就喊,「來人,這裡有……」
春心知道她要喊什麼,若被她喊出來,以後她也不用做人了。一個鍵步衝上去,一隻手扭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去堵住她的嘴。
她是干過粗活的,又跟著師傅九年還練過幾招,紅霓被她制的說不出話,拚命扭著身子發出「嗚嗚」地聲音。她伸手去抓春心,兩人扭打了起來。
院子里那麼多人,說了這老半天話,自然有人聽到了,春勝叔打開柴房門,看見裡面的三個人有些發愣。隨後喝道:「你們幹什麼呢?」
春心放開紅霓,輕聲道:「春勝叔,我們三人剛見過面,說說話。」
紅霓揉了揉口鼻,那裡火辣辣的疼,不由恨道:「她欺負我。」
就這功夫根生也來了,還有七叔公等一乾親戚,雖沒進門,卻把小小的柴房門堵得死死的。
春心也沒料到事情鬧得這麼大,前世她沒遇上這樣的事,心裡不停想著該怎麼辦?第一次見面就大打出手,以紅霓的性格肯定不會吃這個虧的。
果然,紅霓一見根生立刻滑下幾滴眼淚,哭得很是楚楚可憐,她哽咽道:「我是個苦命的孩子啊,剛進后爹的門就被姐姐欺負,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春心知道紅霓與她同歲,兩人同年生,只是她是五月的生日,紅霓是十月,兩人差了將近半年。她知道這個不稀奇,可紅霓第一次見她就清楚,可見在來之前是做足了功課的。
她暗嘆一聲,碰上這麼有心計的一對母女,最後落得一個被趕出去的下場也不稀罕了。若是從前,她一定會與她對質,大聲告訴根生她沒欺負人,是她欺負了她。可是現在得到那麼多經驗教訓,她很明白這時候太強勢只會給自己找事。
可讓她像紅霓一樣哭哭啼啼裝可憐,她真心做不到。所以聽到根生問起,「你為什麼欺負妹妹?」
她立刻做出一副懺悔地樣子,「爹啊,我不知道這是妹妹啊,她突然出現,我又不認識她,還以為是家裡進賊了。我……以後再不會這麼做了。」
根生一想也是,她一直在廚房幹活,沒準紅霓來的時候沒看見,才鬧出這樣的誤會。他笑著對紅霓道:「紅霓啊,你看這是個誤會,以後春芽斷不會再這樣了,回頭我給你罵她。」
紅霓撇撇嘴,她的手被扭得生疼,本不想就這麼算了,可看這些親戚的模樣,都像相信了春心不認識她,心裡暗恨,臉上卻露出熱情地笑容,「哎呀,爹呀,我也覺得是誤會,姐姐以後定不會如此了。」
這一聲「爹」叫得根生心裡熱乎乎的,臉上的笑容就好像平白得了一百兩銀子。
春心舒了口氣,她和紅霓第一次交鋒算是打了個平手,大家彼此心裡有芥蒂,以後的事恐怕會更麻煩吧。
果然,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陳秋花就把她叫進屋裡。
屋裡只有她一個,根生早已經出門了。大冬天的不需要下地幹活,要是以前到了冬天他都是在屋裡睡覺,要不就是到王老五家玩會子紙牌,可現在有了花錢的媳婦果然不一樣,早早的就忙活著到外面掙錢了。他這些天一直跟著春勝在鎮上擺攤,幫春勝做點小生意,也跟著賺點零花錢。
陳秋花似乎剛起床,頭髮蓬蓬鬆鬆的,正對著鏡子用梳子沾著頭油梳頭。見春心進來,問道:「你叫什麼?」
「春芽。」
「真是土氣的孩子,起這麼個土名字。」她說著話不時地瞅一眼鏡中自己如花容顏,似乎對自己梳成的髮型很不滿意。
春心低著頭不說話,現在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她才剛從被窩裡爬起來,還有她屋裡那位,到現在還在呼呼大睡呢,她爹這哪是娶進門的媳婦,整個就是倆祖宗。
想到昨晚,根生讓紅霓跟她一起住,紅霓那張臉萬分不情願。嘟著嘴撒嬌道:「爹啊,我一個人住慣了,不喜歡和別人一起住。」
根生道:「今天天晚了,先擠擠,回頭爹再蓋一間瓦房給你。」
家裡統共就三間房,主屋一間,春藤和春水住一間,剩下的就是春心住的這間,真的沒有多出的一間房給她一個人住。
紅霓撅著嘴,委委屈屈地進了房,一進門就對著各處指指點點,「這是什麼破地方,你看看這桌子,看看這椅子,都這麼舊了還在用。還有這柜子,上面的漆都掉光了。」
一眼看見被子,捏著鼻子尖叫:「這是什麼破被子,又臭又髒的。」
春心抱著被子聞了聞,她前兩天剛洗的被罩,一點都不臭。她這屋裡許多東西都是娘當年的陪嫁,用了十來年了,怎麼可能沒有破損。不過她一向很愛護屋裡的傢具,根本不像她所說的那麼破爛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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