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曾經我的模樣14
畫面還在繼續,一幀一幀，每一幀都淌蜜。
那隻穩穩的手也有不穩的時候，蛋糕啪嘰掉地上,氣氛徒然緊張,剪刀手特地放大了女孩的眼珠子，那雙烏溜溜的眼珠子里全是話。
彈幕：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跪鍵盤吧哥！】
【浪費糧食,差評！】
【翠果兒,掌嘴！】
剪刀手給了男生的上半臉一秒特寫，雖然只有一秒，但足以讓接下來女孩的反應理所應當——
她沒那麼生氣了,收回眼，嘟噥著：「毛手毛腳,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
被人吧唧啜一口臉頰肉，語氣輕佻：「其他也好。」
他啜得用力，她搖搖晃晃站不穩。
彈幕：
【這也是我們能聽的？】
【還是你們會玩。】
【媽媽我想談戀愛QAQ！！！】
【新來的，所以這是個戀愛up主嗎？】
【螃蟹！美色誤國啊！你可是要成為千萬up主的人啊！】
【男妲己！】
【男妲己！】
【男妲己！】
【我宣布，我現在是螃蟹的CP粉！給我照這個甜度日更！幣我有的是！！！】
林葵壓根不知道程霆是什麼時候拍的這些素材，看成片的時候自己也很震驚,視頻的最後家裡又來了客人,程霆打開門，看著甩尾巴的大金毛,業務熟練地拍照發群：【誰家的狗？十分鐘。】
相較於奶嘴四腳獸,這隻體型更大的四腳獸小姑娘不害怕，甚至還伸手摸摸。
溫馴的金毛蹭她手心,她被舔得咯咯笑，蹲下來抱了抱狗狗，小老太婆一樣嘮叨：「你不能進去哦,阿姨這裡是做食物的地方，要乾淨，你會掉毛毛。」
金毛：「嗚……」
卷捲毛小老太婆：「你乖，阿姨給你**肉乾哦！」
彈幕：
【我挺乖的，能有一袋雞肉乾不？】
【啊！修狗狗！】
【真的很不喜歡做食物的地方養動物，我自己就養狗，搞衛生再仔細也還是不幹凈，給螃蟹點贊！】
【等疫情結束了，坐高鐵去你那裡吃蛋糕QAQ！】
【+我一個！】
【組團打折不？】
准准十分鐘，503大哥下來找狗，很淡定：「它成天樓上樓下溜達，憋壞了。」
程霆：「……」
肌肉大哥：「哇你家好香！」
程霆：「……」
肌肉大哥拽狗繩：「走了走了，你媽擔心死了，趕緊回家！」
金毛垂著耳朵，狗爪刨地，不願意走。
程霆蹲下來看看，大狗一臉委屈。
說好的雞肉乾呢QAQ！
程霆摸了摸狗頭：「先回家，一會兒我送上去。」
肌肉大哥：「送啥？」
程霆：「雞肉乾。」
肌肉大哥：「雞肉乾我挺愛吃滴！」
程霆瞥了他一眼：「有你什麼事，給它的。」
肌肉大哥顯然對這種區別待遇習以為常，哦了聲，這一拽金毛就肯從地上爬起來了，一步三回頭走了。
彈幕：
【大哥擱這搞笑呢？】
【哈哈哈哈大哥估計天天跟家吃雞骨頭，我們家也這樣，狗比我爹吃的好。】
鏡頭給了個女孩的背影，她捧著臉眼巴巴望著走廊，好像還沒跟小狗玩夠。男人走到她身邊，摸狗一樣摸她腦袋，她忽然想起什麼，很神秘：「嗶嗶——我給你看看我的小寵物吧！」
只見她從冰箱深處扒拉出好幾個玻璃罐，裡面的東西和寵物完全沾不上邊。
小姑娘神氣地介紹著：「這罐是老面，每周喂它一點麵粉就行，不費事，你看看這個氣泡，是不是很漂亮！」
「這罐是葡萄酵母，這個比較麻煩，但它能帶給麵包無與倫比的風味！」
照舊是給了眼睛一個特寫，女孩帶笑的雙眼裡沒有市儈算計，你能感受到那份誠摯。
她的身後是蕭瑟的冬景，但你卻覺得一切即將復甦。
終於，這個糖分過高的視頻到了結尾，畫面一黑，有一段花體英文敲在屏幕上，伴隨著女孩的輕聲吟誦——
「他們好像是在凝視著黑暗，但他們的眼睛仰望上蒼。」
「有這樣多的人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曙光。」
「我在黑暗中摸索，而上帝打開了一扇門。」
花體英文消失，變成粗獷大字——
點贊過3萬還出戀愛vlog。
你能從最後這幾秒看出剪刀手的性格，在彈幕大軍還沒到達時，屏幕瞬間一亮，男生搶走女孩嘴裡半塊小餅乾，順勢親了親她。
這下是真結束了。
評論區很精彩：
【3萬？瘋了吧！我就不！慣的你！】
【老娘當年在敘利亞都沒受過這麼重的傷！】
【白嫖，哎，氣死你！】
【略略略！氣死你！】
還有：
【螃蟹到底是什麼神仙寶藏QAQ！她小小一團好可愛啊啊啊啊啊啊！】
林葵還是那個姿勢坐在程霆腿上的，一臉驚恐地問程霆：「她說的是我嗎？小小一團？」
程霆眉眼放鬆地靠過去，臉貼著女孩溫熱的面頰，嗯了聲，嘟噥：「你好香。」
「都，都用一樣的沐浴露啊……」卷捲毛害羞地耷拉著。
程霆：「不知道，反正你身上有很好聞的味道。」
是他在黑暗中摸索，唯一能嘗到的味道。
·
雖然評論區都喊著要白嫖，但事實上，點贊很快超過3萬。
程霆很快上傳第二期，那一天，IC圈發生了一件大事。
宇通在EDA被禁后第一次發布新產品，這款手機內核採用降級晶元。
至此，程霆的預言全都應驗。
論壇上議論紛紛，唱衰的越來越多，林葵氣得臉都紅了，給那些人挨個送倒立大拇指。然後扔掉iPad，去做咖啡冷靜冷靜。
她捧著奶缸回頭看，程霆把半張臉藏在黑色T恤里，眼神專註地在看書，似乎什麼都不關心。
瘋人院打視頻來展示他換的新手機，程霆本來想掛，看了眼外殼，放下手裡的書，問對面：「怎麼樣？」
瘋人院：「50倍焦距可以看星星哦。」
程霆：「有色差嗎？跑分呢？有沒有噪點？」
瘋人院：「我覺得演算法可以再優化一下，跑分比不上之前的CPU，不過我不如你專業，挑不出大毛病。」
程霆沒有再問其他，朝一直偷聽的小姑娘勾勾手，在她捧著焦糖拿鐵過來后摟著腰，低聲道：「說再見。」
林葵乖乖朝瘋人院揮揮爪子：「拜拜。」
程霆無情地掛了電話。
林葵手腳並用爬到他身上，小嬰鵝的姿勢賴在他懷裡，爪子到處摸，最後攥著程霆一縷頭髮才罷休，安靜了一會兒，小小聲：「程霆，你智商多少？」
「不知道，全國百分之十肯定有我。」
小姑娘：「這麼聰明不去當科學家好像有點可惜呢……」
程霆低笑一聲：「你上次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毛茸茸的小動物在他懷裡動了動，大眼睛瞅著桌上一撂看著就頭疼的大頭書，又動了動，把下巴墊在男人能盛水的鎖骨窩裡。
心疼。
剛認識那段時間，從來沒見他摸過書，那時候，他是真的很難過吧。
她嘟起嘴，親親程霆的耳朵，不夠，再親親他漂亮的喉結。
男人顛了顛腿，低頭看她：「想說什麼？」
「如果不開心肯定不讓你去，可是你好像還是很喜歡。喜歡就不要放棄，會後悔的。」
「外婆說的？」
小姑娘戳了戳太陽穴：「我聰明的小腦瓜想的。」
程霆湊近，鼻尖親昵地貼著她，沒說話。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懷裡的圓臉女孩，她有一種大智若愚的聰慧，總是先考慮對方，不會為自己討要什麼。
林葵抱著他的肩膀貼得更近，幾乎坐到小腹上。她似乎抱著自己的救命稻草，卻又朝他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
她說：「我們要是有自己的EDA就好了。」
程霆的喉結滾了滾，似乎想說什麼，卻不能輕易開口。他突然把她抱起來，一步步往卧室去。
林葵：？
程霆：「累了。」
林葵：？
「放鬆一下。」
林葵：？
她被丟到床上，程霆如蟄伏的獸，折起腰背，鑽進那條藍色絲絨半身裙里，發尾掃過的地方像有一排螞蟻經過，他的親吻不停落下，柔軟的裙擺顯出一個模糊的人形，林葵來不及喊停，就被人折著膝蓋摁住。
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有些小年輕卻想了很久。
當他真的這麼做時，女孩的腦子炸成廢墟。
她激烈地掙扎，也是無用的掙扎，她只能不成聲地哀求：「不，不要……」
他給予的回應是繼續。
林葵羞愧地哭出來，生怕自己不好聞：「我還沒洗澡！」
但程霆嘗過，覺得她是甜的。
他脫掉礙事的裙子，重新俯下去時，林葵用力扯他頭髮，甚至扯下來幾根，纏繞在她指尖。
程霆有癮似的停不下來，從下往上看，幽深的眼眸看著林葵滿臉的淚痕，笑了。
他曾說過自己的嘴巴談戀愛也厲害，林葵在那股又脹又酸的感覺襲來時想起這句話，並且為自己這樣的念頭感到無地自容。
程霆此時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的抽屜被填滿了必需品，拿一個塞枕頭下，哄著小姑娘轉過來，林葵真的不理他了，不讓他碰，躲起來哭。
程霆抱著白紙一張的女孩，想親她，她哭著躲開，躲不開，就下手很重地打他，不小心打到臉，那個手勁，臉上立馬一枚小手印。
小姑娘憋了一秒，更難過了，抽抽著摸了摸。
程霆趁機要好處，她又哭著抬起手——
他趕緊躲，煩躁地抓亂頭髮，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撲過去狗一樣啃她，在女孩紅紅的耳尖喊姐姐。
相當暴躁，但不得不低頭。
林小葵打了個哭嗝，哭聲止住了。
男人的臉很紅，一路紅到脖子根：「我特么要炸了，到底給不給？」
小姑娘顫巍巍：「給，給什麼給，你走開。」
程霆牽她手摸證據。
「破，破皮……」
「今天保證不破。」他兩指捏著一片東西。
林葵不可置信，程霆得意地笑了。
在這種時候你要是給他一百萬，小阿弟估計眼都不會眨一下，但如果是一盒避彈衣，那從今以後就是過命的兄弟！
過命的兄弟·503·肌肉大哥·因為媳婦兒懷孕不得不繳槍一年的愛妻人士把一箱子貨交給程霆時什麼都沒說，但男人的本質都是壞東西，彼此眼神一過，知根知底。
程霆將東西塞林葵手心裡，喘息格外重，沒臉沒皮地喊阿姐，猴急的像青春期小毛頭。
林葵不說話，但程霆頂著巴掌印壓上來時她半推半就答應了。
卧室里的床本來挺結實，現在咿咿呀呀能響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