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跨越山和大海04

小鳥有點被這番話戳到靈魂,但她不肯輕易承認自己其實一直在等程霆去找她，她給林葵擺事實：「我本來要結婚了，未婚夫劈腿，我讓阿道幫我教訓一下,那個王八蛋肯跪下來道歉我就跟他走。」

林葵想到程霆嚇唬吳帥帥同學的事,笑了。

笑著看小鳥,一臉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知道的小表情。

她的眼睛太乾淨，小鳥妥協地點了下頭。

於是卷捲毛支棱起來：「你喜歡吃蛋糕嗎？我請你吃蛋糕。」

小鳥：「知道你男人多牛逼嗎？」

「他是最厲害的架構師！」

小鳥：「因為他本身對演算法很有研究,會用MATLAB搭建系統構架並且進行演算法模擬,然後和數字/□□og/RF的工程師直接去確定系統的可行性，最終實現。他能一拖六同時管六個項目團隊,他能最大程度避免成本浪費，並且他自己就是最大的節能成本。我這麼說的目的是——」

小鳥深吸一口氣，拍拍林葵：「你比他牛逼。」

林葵：「啊？」

小鳥攤手……

開局不到十分鐘，陣地被一個軟乎乎的小姑娘拿下，並且心甘情願承認自己有夢想什麼的……

啊,好羞恥！

女孩子們的聊天還在繼續——

林葵：「其實我挺奇怪的。」

小鳥：「社恐嗎？」

林葵：「非常嚴重那種。」

小鳥：「還好吧,你看看我們……」

她比劃一下：「其實我們團隊不止今天到場這些,還有幾個不用來上班,遠程辦公。」

這是林葵萬萬沒想到的。

小鳥：「比你嚴重,無法開口說話,開視頻會議戴著恐龍頭套。在我們這裡你的情況叫做正常。」

林葵：「……」

小鳥：「這沒什麼。」

林葵烏溜溜的眼珠子，又無聲地在場上繞了一圈，大家雖然在各聊各的，但都會及時反饋她善意的微笑。

這個世界，不是她曾經害怕的樣子。

收回目光的小姑娘,從兜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機：「我們加微信好嗎。」

她的微信里有很多很多客戶，這還是頭一次加現實中的朋友。

一直神態自若加入姐妹團聊天的瘋人院唰一下也伸出手機：「我也要加小葵葵！」

程蘭摟住卷捲毛：「少跟他玩，會被帶歪。」

林葵嘻嘻笑：「程霆也說過差不多的話。」

程蘭看著她，驀地扭開瘋人院的臉，湊到耳朵邊問：「你胸圍多少？」

林葵：「……」

程蘭：「埋臉應該很爽，我試試！」

小姑娘下意識捂胸，大姐頭：「哎呀都是女的我也有就是沒你大……」

不遠處，一直注意這邊動靜的男人冷了臉：「喂。」

程蘭停下，很不甘願：「注意你的態度！要不是我你現在還有老婆？」

程霆用眼神警告她少說話，但人沒過來。

給三歲小朋友留下足夠的社交空間。

並且相信，她能做的很好。

等程霆轉過臉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林葵在桌下搖了搖阿姐的手，大大的眼睛滿是求知慾。

誰能拒絕軟妹撒嬌呢？

沒有。

小鳥：「你快點告訴她！」

程蘭：「葵花籽啊，哦，程霆不知道有什麼毛病，給你家那塊晶元取了名字，叫葵花籽。」

林葵想到自己那點習慣，臉頰飛紅，嘟噥：「好，好可愛啊！」

程蘭和小鳥相視一眼：「歐草！心動！」

林葵：「然後呢？」

程蘭：「你是不知道他求我時候那叫一個低聲下氣。」

林葵沒見過程霆求人。

他在最難的時候也不求人。

如果她沒發現向日葵，他這輩子都不會告訴她。

程霆定時朝這邊看一眼，主要是看程蘭有沒有對他老婆毛手毛腳，然後，就看到小姑娘跟那天在他家看到貓一樣的眼神看他。

程霆的視線偏了一點，質問程蘭。

大姐頭貼貼柔軟的糰子，嘖嘖：「我看他是愛慘你了。」

·

林葵那個目光，一直到飯局結束都還保持著。

她坐在位置上，乖乖等老父親來接，程霆臂彎里拎著她的羽絨服，過來牽住手，低頭看她，小姑娘不告訴他女生的悄悄話，整個人沒骨頭似的，軟乎乎喊程霆，說你電話響。

等程霆看了眼來電把電話接起來，卷捲毛貼貼，安靜聽話。

電話是老太太打的，但家裡坐了三個人，圍著那個手機。

老太太：「婷婷，回不回來吃夜宵？」

程父：「媽，你跟他說他回不回來不要緊，把小葵送來，吃完我會送小葵。」

程母：「哎呀你好好說話。」

程父：「那你本來就沒有買他的酒釀小丸子嘛。」

程母：「……」

場面一時略顯尷尬。

程霆：「下次吧，今天有事。」

老太太：「這麼晚還有事？」

程霆：「恩。」

掛了電話，緊緊抱著程霆胳膊的女孩乖巧問：「你還要加班嗎？」

程霆不語，沉沉盯著她，眼裡清清楚楚。

小姑娘的臉一點點紅起來，想假裝自己不懂，但問題是她被他教導了太多有的沒的，忘都忘不掉。

林葵在公司樓下與今天認識的朋友們道別，約定明天要做蛋糕給大家吃，並且表示是程霆朋友圈裡的那種奶油花蛋糕，程霆車開出來，把她弄上車，她還頻頻回頭望著大家。

車駛進小區，老樹的枝頭多綻開一片葉子，嫩綠嫩綠的，是春天的顏色。

本來以為永遠都不會再來的春天，真的來了。

程霆牽著林葵站在樓道口，做出邀請：「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這其實是一般小情侶了解彼此的方式，但由於他們很長時間以來一直在談一種很獨特的戀愛，所以這句話一直沒能說出口。

今天，程霆像是談了個新戀愛，和同一個人。

對於在網上看過很多不能讓程霆知道的知識的林小葵來說，這句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嗯了聲，跟著上了四樓。

門一打開，看見玄關的單車。

車屁股有一隻小壁虎。

她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程霆也笑了。

他把人抱進懷裡，順□□代了句：「我對車沒什麼了解，這個是碳纖維的，還行，就買了。樓下的車是以前跟著程蘭入的，她對車比我講究。」

小姑娘牆頭草：「這樣看也不是很破……嗯嗯，有一種貴貴的氣質！」

程霆親了她眼睛一下：「你是不是不會？」

不需要她回答，答案很明顯。他說：「以後教你？」

「不要，會摔倒的。」

「有我在摔什麼摔。」男人漫不經心，垂眼看女孩的裙子，低喃，「新裙子。」

林葵今天的著裝是用心準備的，挑了一晚上，加錢讓本地店家發閃送，還從程霆送的那堆鞋盒裡選了雙同色系的軟底小皮鞋搭配。

程霆的手從腰摸下去，摸裙子的面料，一本正經：「你穿這個顏色好看。」

但他沒昨天那麼猴急，繼續一本正經：「要不要去我工作間看看？」

於是，他們穿過格局一模一樣的客廳，到了程霆從不讓人進的房間，相對印的，在301，這裡是倉鼠葵的儲藏間。

程霆在門口鬆開手，改為從後面擁抱她，順帶著把人帶進去。兩人的視角是一樣的，他給她展示萬用表和電烙鐵，告訴她3D印表機究竟是怎麼工作的，還帶她玩玩熱風槍。

當小姑娘把爪子伸向一牆的細小零件時，程霆有點緊張，隨即摸了下鼻子笑著說：「你小心點，弄亂了不讓你回家。」

林葵看著他，看著這一屋子神奇的東西，似乎，也能看見他坐在這裡，為她做了小燈、做了幸運草，做了聖誕樹。

他在這裡，重新打開了EDA軟體。

他在這裡，重新開始看前沿資訊。

她抬起後腳跟，腳趾豆緊緊抓著地板，啾啾親了親程霆。

程霆哦了聲：「真的不讓你回家了。」

「我沒弄亂。」

「晚上睡這裡好不好？」

這就是程霆所謂的有事。

天塌下來都必須辦事。

他把林葵帶進自己卧室，很素的床單，單薄的窗帘，拉開燈，兩人的影子投在窗帘上，上演一出影子戲。

空氣中有灰塵的味道，但不要緊，很快就被男女間滾燙的氣息覆蓋，女孩的香甜與男人身上乾淨的味道混在一起，將這個冰冷的卧室變得濕熱。

程霆的手放在林葵背後，早就摸到了，只是沒想到，剝開一看，小姑娘給了個驚喜。

呼吸都停了。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林葵。

美得像暗夜裡盛開的曇花。

悠遠綿長。

程霆給予的回應，是咔噠一下解開了皮帶。

當皮帶扣掉在地上，林葵縮了縮肩膀，但她很快打開自己，完完全全展示。

程霆像一隻餓了八百年的野狗，撲在她身上，張口就咬，從耳朵到頸側，最後滑下去，看著那件林葵衣櫃里原本沒有的黑色小衣。

是的，小姑娘昨天晚上熬夜挑選的，也包括這個。

他啞聲低語：「有時候覺得你像鵪鶉，有時候你又很猛，林小葵，這次是你先的啊！」

林葵摸了摸他的臉，他的臉很燙，身上也很燙，她乖乖朝他點了下腦袋，勇敢承認了自己的先發制人。

程霆不再說話，看著那片白皙的皮膚被勒出紅痕。

程霆低頭親了親，拉掉肩帶。

同時，單手拆開背後的搭扣。

不得不說，擁有電氣工程師的這雙手，真是爐火純青。

跳脫出來的一瞬間，程霆的眼花了花，然後，一切又是他熟悉思念的樣子。

第一次，他沒玩花樣，把人摁在那裡。

林葵雖然有肉，但實打實是個柔軟的小胖子，程霆壓著她膝頭折起毫不費力，他低頭看，看她迷亂的表情，可愛的肚臍眼，從前不讓看，今天卻沒有攔。

程霆眼底逼出一絲紅線，整個人釋放一種雄獅一般的野性，鬆開她，騰出手干點別的，他撞的越狠揉的越重。

結束后，她躲在被子里，偷偷看了眼時間。

本來以為他工作這麼累會快一點……

小姑娘腦子裡八馬奔騰，心想還好自己體格好，不然一般人經不住他。

就……

他要是不搞花樣，從開始那一秒就能讓你上頭，實打實半小時。

林葵不知道網上人均一小時起步是不是真的，但她想想自己上學時考體育，男生跑一千五百米也就七八分鐘，跑完累的躺操場上吐舌頭，程霆是好多個七八分鐘，完了抱著她平復一下，只要他願意，很快能開始下一場。

常常汗沒幹透，又開始出汗。

她想入神了，程霆靠過來，低笑著親她才反應過來，她沒推開他，順從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