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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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陳惘言身側,撐著上半身,兩隻手笨拙地去解他的襯衣扣子,她沒解過男人的衣服,臉又紅又燙,花了好半天才全然解開。

解開了又不敢去看,閉著眼想去摸他的皮帶,想了想,解皮帶也沒用,陳惘言應當知道自己下半身就是個擺設,她手沒往下伸,重新躺了回去。

她不知道迷藥的時效是多久,她有點怕陳惘言半夜醒來見她睡著偷偷溜走,便一直撐著眼皮不敢入睡。

這麼一睜,直接睜眼到了天亮,身側陳惘言才有要醒的預兆。

彼時她眼皮一直往下垂,要是陳惘言再不醒,她很有可能閉一眼就直接睡了過去,但她察覺到陳惘言身下的床榻有了悉索聲響,雖然輕,但對於一直綳著精神的許松荔來說,不亞於天崩地裂。

她猛地抖擻精神,又在心裡微微懊惱著應該睡上幾個小時,但也來不及再多想什麼,她一咬牙一閉眼,雙手環住了陳惘言的腰。

他襯衣被她扒開了,這一抱,許松荔手臂直接跟陳惘言的腰腹貼在了一起,燙的她頭腦發暈。

暈乎乎中想到她忘了一件事,許松荔又收回一隻手,把自己裙子上方的排扣給解了兩顆,露了肩不滿意,還把鎖骨全露出來了才罷休,本來還想再解一顆,露點文胸邊的,但她不好意思,遂放棄了。

當然也沒忘記做一些曖昧痕迹。

她用手使勁在脖子上鎖骨上掐了出了幾個紅色印子,疼得她齜牙咧嘴,不過效果不錯,像極了嘬狠了的吻痕。

做完這一切,許松荔重新抱住了陳惘言的腰,然後放心地閉上眼裝睡。

大約兩分鐘后,陳惘言醒了。

她能察覺到陳惘言身體僵硬了兩秒,低了頭看她,下巴蹭到了她的頭頂,出乎意料的是,陳惘言並沒立即挪開她的手臂偷偷跑路,像是抬起一隻手揉了揉額,再接著她的額頭就被一隻大手碰了碰。

似乎是在試探她發沒發燒?

許松荔:……

他不會是在試探她有沒有被他做發燒了吧?

她在網上看到過,有些男人性功能強大,跟女人第一次做時,會把女人做到發燒……但是陳惘言他對自己是不是沒有清醒認知?

雖然他身居高位,但是他不行啊,他自己心裡應該門清啊?

還是說男人對於這種事都有一股莫名的自信?以為自己能一戰兩小時,其實頂多一分鐘。

但是——

他動作又不像是在摸她發燒,清晰指骨一下一下緩慢蹭著她的額頭,像是單純在撫摸……

許松荔這邊胡思亂想著,擱在她額頭上的手收了回去,然後他開始挪她的手臂,像是準備偷偷跑路,她哪能如他願,忙在此時假裝剛醒,哼唧一聲緩緩睜開了眼。

於是,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帘縫隙鑽進來時,許松荔黑白分明的大眼跟陳惘言那雙雙眼皮極窄的黑眸撞上了。

她恰如其分地演了七分震驚三分憤怒,然後猛地鬆開手,坐起身,捂著嘴扯著身上衣服領口,像是一個良家婦女被糟蹋狠了的可憐狀,她眨巴了兩下眼睛,勉強擠出兩滴眼淚,委屈巴巴的聲:「陳惘言,你混蛋!」

接著,許松荔吐著第二句。

「陳惘言,你要對我負責!」

陳惘言坐起身,被子從身上掉落,被她扒開的襯衣敞著,許松荔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臉瞬間紅了,移開了視線。

……昨晚沒敢看,原來陳惘言還有腹肌啊,還以為他常年坐輪椅就是條虛了吧唧的白斬雞呢。

不過視線移開了,許松荔還是用餘光偷偷瞄了兩眼。

陳惘言穿衣整齊時,像個骨頭縫裡都是教養的斯文紳士,工整的襯衣領,窄瘦的腰身,整潔的西裝褲腳,但眼下他襯衣大敞,露著肌塊分明的腹肌和微微賁張的胸膛,莫名帶著几絲不可明說的公子風流。

陳惘言掀眸瞧向許松荔,見她紅透的臉,往下瞧,是衣衫凌亂遮不住的雪白雙肩和凹陷鎖骨,再低頭看自己身上,他唇角不自覺捻了點笑,無可奈何的,瞭然的,帶著莫名深意的。

「……」許松荔揪著被子,咬著下唇,莫名緊張起來,「你笑什麼?」

陳惘言伸手扣上襯衣紐扣,反問她,話語緩慢帶著平日里的溫和款款,「你剛才說什麼?」

許松荔立即把問題拋之腦後,指著自己脖子上昨晚揪出來的人造吻痕,委屈巴巴道:「你昨天喝醉欺負了我,陳惘言,你要對我負責。」

陳惘言扣子扣到最後一顆,才抬眸循著她手指的方向落在她鎖骨和脖子上,他看著那些「吻痕」,慢條斯理問:「我親的?」

許松荔杏眼裡還含著努力憋出來的兩眼淚,重重點頭:「對!你親的!」

陳惘言:「我怎麼親的?」

「你……」許松荔語竭片刻,腦子裡使勁在構思男人給女人種草莓的合理畫面,她比劃著,「就是我昨晚把你推進房間,你喝醉了,一把把我摁在床上,解我的扣子又是啃又是咬……陳惘言,我清白沒了。」

說到最後,許松荔癟著嘴下了定論。

陳惘言沒忍住,又低低笑了兩聲。

許松荔濕著一雙眼,心裡頓時有點摸不到底,她抿起唇,開始擔驚受怕事與願違,聲都悶下來,「陳惘言,你不會不想負責吧?」

「許松荔。」陳惘言喊她的全名,漂亮的瑞鳳眼擱在她臉上,他瞳仁有點深,專註看人的時候,總帶著那麼點深情,他道:「我跟你僅僅見過幾次面,你確定要我負責?」

許松荔瞪大眼:「陳惘言,你都把我這樣了,你難道不想負責?」

陳惘言跟哄小孩一樣的無奈語氣:「我把你怎麼樣了?」

許松荔不得不挺胸,還把本就凌亂的領口往下扯得更甚,「這樣!」

陳惘言視線垂下來,良久沒再收回。許松荔覺得奇怪,低頭去看,她剛扯拿下衣服的動作毫無分寸,領口扯得過於低,淡粉色文胸露了一點邊。

「你別看!」許松荔神經一麻,臉爆紅,兩隻手手忙腳亂把領口扯了回來。

陳惘言喉結動了動,視線淡淡移開,然後下了床。

他人很高,站在床邊,低低俯視著跪坐在凌亂床被上臉頰通紅的許松荔,面上溫溫和和地,他朝她伸出一隻手。

許松荔看著面前的那隻手,手背窄瘦,紋路分明,指骨長而線條分明,像是一截截美玉鍛造而成。

她茫然抬頭,「嗯?」

陳惘言說:「要做我老婆?」

許松荔:「……嗯!」這可是她的最終目的!

陳惘言眸子彎了下,略窄的眼皮垂下擋住了期間一閃而過的幽深,他聲越發溫和,像古堡里的溫柔紳士,「再給你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許松荔,如果你考慮好了,要做我老婆,便抓住我的手,如果你沒考慮——」

許松荔根本沒讓他把剩下的話說完,她已經聽到了她最想聽的話,她猛地把自己小手放進了陳惘言的大手中,「我考慮好了,我要做你老婆!」

陳惘言笑了一聲,很短促,隨即收攏五指,把許松荔的小手扣在掌心。

他攥的有點緊,外加許松荔還沒這麼跟人牽過手,她心裡怪怪地,正要開口讓他松一點時,被握住的手卻突然感知到一股拉力。

「哎!」她只來得及低喊一聲,整個人就如離了弦的箭,被帶到了陳惘言懷裡,腰上環上來一隻結實手臂,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裙布料摟著她的腰,不等她反應,陳惘言低了頭,薄唇湊到許松荔耳側,喊:「許松荔。」

許松荔只覺得手臂燙人,他摟的又緊,像是在摟一個覬覦已久好不容易到手的寶貝一般,她兩隻手撐在陳惘言胸膛上,被男人第一次這麼抱著,她咬唇,臉超級紅,連帶著耳朵也燒起來,尖尖上紅的透明,下意識獃獃應聲,「啊?你喊我幹嘛?」

陳惘言忍不住抬手用指骨夾了下她的耳朵尖,往上拔了下。

「……」許松荔鼓腮:「你拔蘿蔔呢!」

陳惘言嗓音莫名低沉:「我現在送你回家。」

許松荔獃獃地:「回家幹嘛?」你送我回學校就行這句話還沒冒出來,陳惘言又用兩根手指夾了下她紅通通的耳朵,在她耳側低了聲。

她聽見陳惘言說:「偷戶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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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口本真的是許松荔偷出來的。

陳惘言原本是打算親自登門問候許士安跟葉秀書的,被許松荔阻止了,她剛跟陳繼退了婚,就要跟陳惘言領證,許士安跟葉秀書兩個理智的大人一定會橫加阻攔,這可不行,許松荔還等著陳繼那個王八蛋喊她二嬸呢!

所以要速戰速決先斬後奏!

半個小時后,許松荔跟陳惘言並排進了民政局,填表拍照戳印,兩個小紅本到手后,她忍不住背對著陳惘言做了個成功的手勢。

陳繼,你等著吧,離你低頭的時間不遠了!

許松荔嘴角翹著,美滋滋幻想著陳繼得知她成了他二嬸后的黑臉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

察覺出了聲,許松荔又猛地捂住了嘴,眼風掃向陳惘言。

剛領證就笑這麼愉快,陳惘言不會覺得她是想騙他家產的騙子吧?

陳惘言站在車子後門處,伸手開了門,看她,「這麼開心嗎?」

許松荔努力把嘴角往下抿,做出一副情緒低落的模樣,視線不敢跟陳惘言對視,「才沒有!」

陳惘言並沒再問,「上車。」

許松荔背著包,到底還是壓不住雀躍,腳下輕快地跑到陳惘言身側,彎腰鑽進了車裡。

陳惘言跟著進來,關了車門,吩咐司機開往明川大學。

許松荔揪著挎包的帶子,咳了咳,一本正經道:「陳惘言,我們領證了。」

陳惘言伸手從她手中拿過另一本結婚證,兩本合在一起后在許松荔跟前晃了下,溫聲:「看見了。」

許松荔眨了下眼,沒關心兩本結婚證都被陳惘言據為己有,只當他是不放心她拿著丟了,她問出最關心的一個問題,「那我們什麼時候告訴家裡人?」

她已經迫不及待要看陳繼那個王八蛋的黑臉了。

陳惘言瞧著她眸底毫不遮掩的興奮,「你說。」

許松荔:「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晚上!」

陳惘言側眸,「這麼著急?」

「對,很著——」許松荔察覺到什麼,立即收斂了下,她咳了咳,故作鎮定道:「畢竟我跟你領了證,算是夫妻,這種人生大事,還是要早早告知雙方家長為好。」

她眼巴巴地看向陳惘言,小心翼翼問道:「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陳惘言沉吟了下,搞得許松荔瞬間精神緊繃,怕他說一句要隱婚什麼的,她忙不迭又解了一顆裙子的排扣,露出一片鎖骨,上面還綴著她揪出來的「吻痕」,挺胸面向陳惘言,委屈著控訴道:「陳惘言,你不會是想抵賴吧?」

陳惘言突然坐直了身,探身過來。

他離的過於近,高大寬厚的身軀杵在她前方,許松荔嚇一跳,猛地要往後仰,陳惘言單手環住她的腰,阻著她後退,她眼睫毛顫了下,「陳惘言,你幹嘛離我這麼近?」

陳惘言微掀眼皮看她一眼,另只手摸到她的紐扣,單手給她扣好,「誰教你在外面隨隨便便解衣服,嗯?」

許松荔不以為意:「這不是在車裡嗎?就你跟我——」

餘光越過他肩頸,覷見前排不敢抬眼看後視鏡的司機,她嘀咕聲小了下去。

陳惘言笑:「怎麼不說下去了?」

許松荔硬撐著面子,「就一顆紐扣露了點鎖骨而已,即便被人看到也沒事啊。」

「不許。」陳惘言鬆開她的腰,退了回去,溫聲:「一顆也不許。」

「……」許松荔眉頭打結,忍不住道:「陳惘言,你不能管我。」

「我現在是你的什麼?」陳惘言問她。

許松荔大腦還反應了一會,才說:「丈夫。」

她又著重補充:「名義上的丈夫。」

陳惘言莞爾:「所以你名義上的丈夫在行使他的合法權益,這並不是管你。」

許松荔張嘴想說話,但竟然想不到任何話來反駁,她語竭半晌,憋一口氣,「哦。」

到了明川大學南門外,許松荔下車,不急著走,扒著車門,眸含希冀地看著陳惘言,「吃飯的事——」

陳惘言說:「定晚上,具體時間和地方我一會發你微信上。」

「好耶!」許松荔忍不住驚呼一聲,察覺到陳惘言的視線,她又收斂了肢體動作,乖乖站直揪著斜挎包的帶子,沖陳惘言揮手:「我回去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陳惘言溫和看她,「晚上見。」

許松荔腦中已經能想象到陳繼的黑臉了,她不自覺揚唇,「晚上見!」

心裡的大石頭徹底放下,許松荔步伐輕快,一溜小跑進了校門。

陳惘言降下車窗,從車窗里看向許松荔歡快的背影,另只手從西褲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昨晚入住酒店的大堂經理髮過來的宴會監控。

他低頭去看,在見到許松荔站在他背後往他杯子里加料時,他唇角揚了下。

他昨晚就看過視頻了,他在晚宴上突然頭暈,自然分得清喝醉跟下藥的區別,所以電梯里他便讓大堂經理調了監控給他,關上房門時,他撐著頭暈眼花的身體看過一遍。

開車的不是司機,是跟在陳惘言三年的助理李然,他在後視鏡里看了眼自家老闆,想起昨晚陳惘言吩咐的事,讓他蹲在監控室看監控,當時說的話他還清楚記得,「如果是其他女人,你趕過來,如果是許松荔——」

當時陳惘言是頓了兩秒才繼續說,語氣低沉帶著縱容,「那便不用管了。」

李然從後視鏡看向自己老闆,忍不住問道:「您還真的容忍許小姐對您下藥?」

遠處許松荔輕快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陳惘言升上車窗,手指搭在膝上輕輕敲了兩下,靠著椅背闔眸,唇角淡淡勾起:「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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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不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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