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願意

他願意

許雲秋把林海灣發給自己的那十幾個G的資料拷貝到電腦上。

明明沒有幹什麼,心跳卻自顧自地不停加速,像是做了什麼大壞事似的。

拷貝需要點時間,期間許雲秋把房間的門鎖好,給林海灣發消息,跟他道謝。

這個時間點林海灣應該剛好出去聚餐,也許正是興頭上,對方沒有很快回復。

拷貝完畢,許雲秋把手機擱在一旁,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點開了他人生中第一部參考資料。

半個小時后許雲秋滿臉通紅地合上電腦,臉上有點冒煙。

果然這種事,看起來還是不太行,不管是男人和女人還是男人和男人,瞧著都差不多呢。

不過和以前不太一樣的是,他稍微有了一點羞恥感。

許雲秋去浴室,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溫熱的水溫接觸到皮膚,讓他稍稍平靜下來一些。

在浴室里又待了二十多分鐘,許雲秋才出來,找了個束縛感沒有那麼重的衣服穿上。

洗澡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現在準備出去一趟。

因為是臨時決定要和沈鶴洲試試,所以這會兒什麼都沒有準備。

他要去買點安全產品,免得沒有準備好……會意外懷孕。

雖然他確實是想著和沈鶴洲有個寶寶,但現在還沒能畢業,還有好多事情要做,要是貿然懷孕,肯定不能太顧得上孩子,這樣太不負責任。

外頭的溫度很低,這兩天又開始降溫了。

許雲秋在衣服里貼了好幾個暖寶寶才搓著手出了房門。

還沒走到樓梯口,他就聽見樓上的樓梯響起沈鶴洲的腳步聲。

許雲秋停下來等沈鶴洲的身影出現,才仰起頭瞧他,跟他打了聲招呼,「你的工作處理好了嗎?」

「嗯,差不多了。」

許雲秋方才說一會兒來找自己,沈鶴洲在書房裡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人,這才按捺不住下來看看。

沒想到這會兒許雲秋不僅洗了澡換了身衣服,還戴著圍巾帽子,一副要出門的行頭。

此時已經超過八點,聯想到下午醫院裡的許雲霖,沈鶴洲警覺,問,「要出門?」

「嗯……」許雲秋望著男人的臉,平日里怎樣都能說出口的話,這會兒對著沈鶴洲愣是半個字說不出來了,有些支支吾吾地不好開口,「我想出去買點東西……晚上、晚上睡覺要用的。」

「睡覺要用的?」沈鶴洲重複了一遍他的話,「什麼東西需要你親自去買?」

「……」

站在樓道里,樓下大廳還有傭人在,許雲秋能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來,但是這個條件里加了一個沈鶴洲,事情就詭異般地變得難以啟齒。

「……套,」許雲秋的話在嘴裡囫圇了兩圈,「那個……油……」

許雲秋含糊其辭,根本沒辦法聽清,沈鶴洲等他說完,也沒弄清晚上睡覺要用什麼。

但今天,沈鶴洲不想讓他出去。

且不管他出去到底是不是真的去買東西,天都黑了,外邊兒又冷,怎麼都不放心,「一會兒李叔的兒子過來,你讓他去買。」

「……」

許雲秋想了想,他跟李叔的兒子說這個,怎麼可能嘛。

於是站在那兒沒出聲,也沒動作,想著要不直接問問沈鶴洲有沒有準備之類的。

他的沉默在沈鶴洲看來卻是置氣,以前他生悶氣不高興的時候也不愛說話,和沈鶴洲吵完架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鬧得時候恨不得把屋頂掀翻,安靜下來又像是個不會說話沒有靈魂的小啞巴。

沈鶴洲想到兩人剛結婚那會兒的相處,又看見眼前的場景,頓然覺得心慌,「秋秋……?」

許雲秋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聽見人叫自己還是第一時間抬眸,「嗯?」

許雲秋想著或許還是太著急了,這種事兒還是要慢慢來才好,今晚不許出門去那就暫且先不做了。

他改明兒還能去問問林海灣,哪種更安全。

許雲秋折了回去,路過男人身邊,挽住了他的手,「那我不買了啦,改天再買。」

兩人回到書房,許雲秋窩進了沈鶴洲給他新買的小沙發里,拿著課本複習。

許雲秋總覺得沈鶴洲在看自己,抬眸一瞧,男人卻只低垂著眉眼認真工作。

可能是今天晚上自己想得太多了,才會這樣。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這時候震了一下,許雲秋打開一瞧,是網站的私信提醒。

中午發了照片來著,下午就陸陸續續收到幾條私信,一開始還以為只是普通的攝影愛好者,許雲秋點進去,瞧見「任」發來的私信時,差點以為自己看岔了眼

他噌一下站起來,笑得牙不見眼。

「怎麼了?」沈鶴洲問。

「任先生給我發消息,」許雲秋把那條私信給他看,「他說很喜歡我新拍的照片,想請我去做客。」

「任先生?」沈鶴洲看了一眼,「那個攝影的任溫朗?」

「對,就是他。」

「哼,」沈鶴洲冷哼,「你喜歡他?」

「圈子裡很少有人不崇拜任先生的。」許雲秋說完,看向沈鶴洲,聽男人語氣不太好,又解釋,「你不會誤解的對吧?」

最近許雲秋倒是越來越會耍小聰明了,沈鶴洲倒沒有連許雲秋崇拜一個人都要吃醋……個屁。

隔著網線都能勾引自家老婆,任溫朗,明天就宰了他。

「他叫你什麼時候去?地址發給你了嗎?」沈鶴洲說,「到時候我陪你。」

「沒有哦,」許雲秋正在興頭上,聽見沈鶴洲說要陪自己去,更高興了,只不過想想還是覺得這樣不好,問,「你陪我去,合適嗎?」

沈鶴洲的語氣就像在敘述一件去朋友家玩,而稀鬆平常的事,「合適。」

*

「不會有這麼巧吧?」

任溫朗瞧著坐在自己對面聞著味兒就過來的男人,苦笑了一聲,「我約的人是你老婆?所以你現在過來,是為了讓我到時候好好招待你老婆?你沒事兒吧沈鶴洲。」

沈鶴洲端起茶杯,茶水的清香沁人心脾。

任溫朗不僅攝影厲害,還泡得一手好茶,任家這書香門第到底能讓進來的人也跟著被熏陶一番。

沈鶴洲抿了一口茶水,「廢話少說。」

任溫朗見他沒開玩笑,笑著搖了搖頭,「怎麼?那位之前不是吵著要離婚,瞧你這樣子,是和好了。」

沈鶴洲睨了他一眼,從懷裡掏出一本紅色的小本子,封皮上印著三個燙金大字,赫然是「結婚證」三個字。

任溫朗一瞧他這操作,頓時被茶水燙了一下手指,瞪大了眼,「你沒問題吧?誰出門還隨身攜帶結婚證……」

他話還沒說話,又看見沈鶴洲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機,擴大音量,把手機懟到了自己耳邊。

手機的擴音器頓時重複循環播放著許雲秋說的那句「我喜歡你,我只喜歡你」。

任溫朗聽得一激靈,瞧見沈鶴洲眼裡充滿「嬌羞」,他差點從那張椅子上摔到地上去。

「我老婆說喜歡我,」沈鶴洲一臉你羨慕吧的眼神,非強迫他再聽,「和沒和好還有疑義?」

任溫朗現在很想罵人,但自身的修養告訴他,罵人是不對的。

於是他忍了又忍,才對沈鶴洲說,「沒有了,請停止播放。」

任溫朗哪裡見過他陷入愛河的樣子,當初沈鶴洲決定和那位結婚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是沈許兩家的聯姻。

後來任溫朗才知道,哪裡是什麼聯姻,這場婚約從頭到尾都只是沈鶴洲的單相思罷了。

他作為和沈鶴洲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還是忍不住潑了他一盆冷水,「沒什麼陰謀吧?突然說喜歡你,轉變也太快了。」

沈鶴洲斂眉,指腹摩挲著茶杯的沿口,心緒散漫,語氣不爽,「話多。」

任溫朗見他這副心思深沉的模樣,聽他言之鑿鑿地否認自己的觀點,外人看來他勢在必得,但這麼多年的朋友……任溫朗並不戳破他的偽裝。

「行了,改天再來看老爺子,」沈鶴洲站起來,「時間差不多,我先走了。」

任溫朗起來送他,「下午沒上班,不多坐會兒?」

「你覺得現在是什麼時間?」沈鶴洲輕敲錶盤自問自答,「我老婆放學了。」

任溫朗:……這都要秀是吧?滾啊!

*

許雲秋上完最後一節課,剛出教學樓大門,就被許白纏上了。

許雲秋往旁邊挪了幾步,想要跑,結果許白也跟著他跑了起來。

他跟著許雲秋後面喊,「你跑什麼跑?我會吃人嗎?」

許雲秋不搭理他,只一個勁地往前沖,學校實在大,最後兩人都累得不行,才一起停下來。

「我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能跑啊,」許白氣喘吁吁地叉著腰,「我只是想說幾句話,有必要嗎?」

許雲秋默默說了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許白的臉頓時更加紅潤,這許雲秋笨歸笨,氣人倒是有一套的。

「我問你,昨天你去醫院了沒有。」許白問,「昨天你見雲霖哥了嗎?怎麼聽說沈鶴洲也去了,你帶著他去的?」

許雲秋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並不理他,這會兒跑不動乾脆也不跑了,只直直往前走去。

許白在他邊上叨叨,「你這麼做安的什麼心?雲霖哥那身傷就是沈鶴洲弄的,你竟然還帶著他去醫院。」

許雲秋:……煩人。

許雲秋沒反應,許白又道,「你那麼喜歡雲霖哥,為了他願意跟沈鶴洲結婚,雲霖哥是知道你的心意的,不過我勸你還是和沈鶴洲保持一點距離。」

「沈鶴洲為了你一句話放棄整許家,你一邊想著跟雲霖哥走,一邊又為了雲霖哥吊著沈鶴洲,這樣不好吧?」

許白在旁邊聒噪不停,許雲秋以前斷然不會覺得有什麼,只不過他現在喜歡上沈鶴洲了,沈鶴洲是他的老公,這些話什麼時候輪得到許白來說了。

許白喜歡沈鶴洲,許雲秋早就知道了。

以前他不介意,不代表現在也無所謂,聽見許白一口一句沈鶴洲怎樣,許雲秋就想讓他閉上嘴巴,最好不要再說話了。

「那又怎麼樣,」許雲秋瞧見許白那副操心沈鶴洲的嘴臉,就想拿著兩個大鑔哐哐拍他的腦袋,故意氣他,「就算我不喜歡沈鶴洲,沈鶴洲也喜歡我,他願意讓我吊,你……」

你沒機會。

許雲秋本來是想這麼說的。

可沈鶴洲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呢。

就算許雲秋再遲鈍,也知道沈鶴洲出現的時機不太對,自己說的話叫沈鶴洲聽了肯定會傷心,但那不是自己的本意。

「老公,剛才的話……」許雲秋跑到他跟前,「剛才的話不是真的,我喜……」

「時間不早,」沈鶴洲沒讓他說完,只移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第一次難掩的,有點彷徨,「我們回家吧?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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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炮灰他是大佬掌心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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