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被退婚的驕矜惡少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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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對這次請的客人成分混雜,什麼都有,加上利昂特有意看熱鬧,甚至皇室那邊一向少應非正式宴請的三皇子也收到了邀約。
剛剛那一幕,諾艾·戈爾丁看到了,明中暗中的在場者不少也看到了。
那些利昂特花錢從派對公司或者只是單純受公爵府的名頭吸引請來,穿著火丨辣的美人,被少年不耐煩抬手趕開,便知情知趣地散開來轉而三三兩兩環迎賓客,雖然有這些轉移注意力的點,仍舊有不少人看到了一晃而過的景色。
畢竟少年身上不只頸后,前後都太多了,又穿的是任務要求的浮誇白花襯衫,稍微動動,腹部和白皙脖頸邊的紅色痕迹就一大片露出來,且少年是名義上的派對主人——各種不明視線的中心。
少年那個玻璃杯底的香檳喝不到了,就隨手將杯子一扔,又去拿下一杯香檳。
他到底是小惡魔而不是「殼」身份本身,扔的位置是泳池沒人的一側。
要是原身份,可能已經砸到了哪個倒霉蛋的腦袋或者落在地上發出稀里嘩啦一片玻璃碎響,然後引得可憐高壓工作的侍應生急急趕過來打掃以免扎到賓客或者乖張的派對主人自己,當然,無論引起什麼騷-亂原身份都毫不在意就是了。
而現在,喝到杯底的香檳玻璃杯落入水中,同樣引起了坐在另一側泳池的客人的注意。
柑橘、焦糖、蜂蜜和葡萄的香味淡淡地隔著距離蔓延,深咖啡色發的青年眼皮掀起。
他沒有第一時間起身,忽然起意接了旁邊不敢靠得過近的長發比基-尼女人手上的玻璃杯,無聲抿了一口。
那紅酒的香味醇厚甘美,青年卻似乎並不算滿意,蹙了下眉,然後便從泳池中直接起身,獨自轉身離去。
這位貴客的動向有人盯著,但是中心派對主人那邊的動靜更顯眼。
少年一杯接一杯往下,只覺得熱,飲料好喝,熱的時候又想喝飲料,就只更由那股醉意醺熱。
少年迷迷糊糊,就覺得身上衣服勒得太緊,本來小惡魔就更喜歡自己以前的皮短上衣短褲而不是襯衫,這麼迷迷糊糊,就想解扣子換本形衣服。
旁邊利昂特眼疾手快給攔捉住了他手腕。開玩笑,雖然他也挺想看小少爺往下褪衣服,私底下他估計已經興緻勃勃還幫著從另一側解——這場合可不行,而且到時候,無論小少爺哪個兄長過來,都是大丨麻煩。
少年那小醉鬼的模樣,別提已經自己給自己灌了那麼多杯香檳,整個人從濕丨漉漉的碧眼,粉白的臉頰到脖頸都艷-色-迷離,招引了太多視線。
平日那幫巴結人的狐朋狗友,這次本來只先觀望觀望那悔婚新聞后公爵府幺少爺是不是會把自己作沒,見著這模樣,哪一個不是眼睛直勾勾盯著,各個都想看漂亮過頭的壞脾氣小少爺繼續往下脫。
他們本慣喜歡見風使舵不用在正道,這回假模假式端著酒杯就攏上去了,打蛇隨棍上地一個個圍在少年旁邊,看著是跟著湊飲興,實際上眼一錯不錯盯著少年的領口,就想著能趁亂親一下脖子摸一下手。
利昂特哪看不出來這幫傢伙好丨色的目光,他就是其中一個。不過論真正的審時度勢,他可比這些喝了點酒上頭就色丨迷心竅的垂-涎鬣狗遠多了,這是利昂特與尤賽亞其餘「朋友」們向來的差別所在。
少年是真喝得醉迷糊了,一開始利昂特好聲好氣勸著他,他不聽,甚至還強扯綳了最上面那顆扣子,一小圈桃丨色的口勿痕就從那領下漏了出來,這下青年那雙象牙色的眼睛往那方向看去,唇角勾著笑,聲音里卻沒有笑意,捉摁著人細腕的手也開始注了力氣。
「小尤賽,小少爺,你不會真想錄個『小尤賽秀』的,雖然我樂意給你錄,但是改天吧——嘖,我真的
幫你弄了個很大的派對,希望你多認真享受一下它。」
少年被那不動聲色但已經把他捏了一圈紅-痕的力氣箍著手腕,皺了皺挺翹的鼻子,但也不硬要繼續弄掉那煩人的襯衫了,正那圈「朋友」環過來「勸酒」,少年便也被轉移了注意力繼續喝「飲料」了。
不過少年現在似乎很任性,那香檳塔被他喝了最上頭兩層,就覺得無聊了,不再被哄著往下喝,而是醉醺醺地碧眸眨著慢吞吞環顧。
這一圈人,甚至稍遠的只有一搭沒一搭看向中央公爵幺子的賓客,誰被他眸這麼碧色搖漾看一眼,心裡不跳一下。
有人愣了會兒之後回過神來,掩著嘴咳了聲,有的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有的收了下領口,只是眼睛都不約而同往那中心方向定住不轉開了。
無怪說酒和色在一起是無解的武器。
這麼個醉態靡妍的殊色,隨便往誰那迷濛地挑一眼就能勾得人恨不能與他沉淪於欲。
而他那身上的痕迹,昭然這已是個嘗過欲丨望甘美滋味,墮-落又引人墮-落的罪-孽根源了。
——尤賽亞。
指腹在玻璃杯沿划動,以往只聽過這公爵家被寵護得驕橫跋扈胡作非為的幺少爺,若「胡作非為」是這方面,他們倒是不介意做一次惡少「欺壓」的對象。
可惜少年看過一次,就根本沒再看第二圈了,有一搭沒一搭飲一口酒,像是對酒液也沒了之前那樣強烈的興趣。
到少年覺得跟圍在他身邊的人斷斷續續聊天沒什麼意思,雖然是他醉得回應鬆散又斷斷續續,也懶得再喝剩下半杯了,就擱在一邊桌上,這下才略半闔著眼慢騰騰打量,一再打量,就自然看紅棕色發的青年,模模糊糊里還記得只有這人制著自己有什麼不讓做。
少年噘了下唇,手指下他,好像在說,「你給本惡魔等著!」
這麼個漂亮的小傢伙,生氣也像美人恩似的。
利昂特眯了眯眼,手掌輕慢地包過少年沒禮儀的手指,只是這時候動作沒什麼收斂——那握在手中一摩,平白無故多了下-流意味。
他唇角仍揚著一個似有若無的弧。
也不知道小少爺晚上是會道謝還是會生他氣。
像顆加了胡椒的甜巧克力。
至於派對近大半后,少年被冷著面的黑髮兄長領回去,那之前少年粉紅色的小舌-頭,醉呼呼碧眸泛著水光瞪人的樣子,都已經被其他到場的客人們看過。
要說少年原本也是不樂意被帶離場的,畢竟雖然覺得無聊了,少年也只是想睡覺,但不想要挪動……可是在黑髮兄長冷冷淡淡把他往身前一抱,差點直接將少年扛起來,這隻就意識迷迷糊糊里也忽然乖覺了,老老實實跟在兄長身後慢慢吞吞走回去,不啻於一個為人津津樂道的奇觀。
畢竟公爵府的幺少爺以前讓公爵大人或者兩個兄長千里迢迢來給他擦屁股善後,也總是擰眉豎目一副很不高興,家人也根本不該給那無辜可憐的受害者什麼補償的混不吝模樣。
現在倒像是終於聽兄長話了,也不知是因為過了成年禮還是公爵家終於開始在與皇室的那個毀約事件后開始管教幺子。
少年才不管呢,只是迷濛的記憶里也有如果被兄長那樣抱回去會發生很羞惡魔的事的深刻印象,所以才狀似聽話。
雖然他不知道這一下「聽話」回去也逃不脫兄長的管教就是了,而且這一次,家中長兄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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