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馬蹄形河谷即在眼前,五人花費了近三天時間才將埋伏的一切準備就緒。
安靜流淌的潺潺河水與平坦谷峰的疏疏風涌,綠色的草浪不斷綿延百里,一切死寂都顯得刻意與壓抑,實則暗示著這次行動的危險係數極高,給人帶來無形中的心理壓力。
可能是開罪了羅南,駱駝被委以的重任則是去吸引星獸。
當然一兩頭是沒什麼意思的。
駱駝心中晦氣,臉上眼角淤青的兩塊暗暗抽疼,無形中都在警告他,最好不要在關鍵時刻掉鏈子、耍脾氣,否則羅南不僅可以讓他立刻退學,還有可能威脅到他父母雙親經營的農場。
於是想著,駱駝用樹榦飽沾濃稠的松脂,這些都是易燃助燃的好品,劇烈燃燒后散發出濃烈的樹脂香味。
而後將捕捉到的野馬一把攥緊,阮棠隨身攜帶的攀岩繩頂了大用,勉強能給野馬做個轡頭。
Alpah高舉燃燒的樹條,又狠狠扯動手中簡易韁繩與野馬的長鬃,上馬硬拽,把野馬嘴角磨出血來。
野馬原本天性難馴,但是嘴裡捆得繩子太痛苦了,又被火光照在頭上,難免情緒不穩定。
不過難不倒Alpha,駱駝家裡開農場的,飼養各類大型牲畜,遇見不服管教的牲口時,自然有其馴服之道。
Alpha會不斷釋放出來超量的信息素來恐嚇對方,講白點,人類也是一種高級野獸,當兇惡的野獸釋放出堪稱恐怖級別的信息素后,連動物也冥冥中會感知到害怕。
駱駝駕馭這匹野馬邊跑邊放火燎原,茫茫草色正是平原地區最為常見的,火隨風漲最易燃燒。
須臾片刻,一整片碧幽幽的草原起了一層火苗,而駱駝的個人終端亦不斷在發出警告。
【Warning!!Warning!!編號214考生,系統檢測到您正在觸犯考核規則,請迅速更正!】
【Warning!!Warning!!編號214考生,系統檢測到您正在嚴重觸犯考核規則,請迅速更正!】
【Warning!!Warning!!......】
駱駝直接將手腕上的個人終端摘下來,扔進不斷著火的草堆里,包括手上燃放殆盡的樹條,低頭吐了一口唾沫。
本來這次的定級考核就是掩人耳目的勾當。
羅南打算進入到皇家軍學院深造,這次定級對他來講簡直是懸在頭上的一柄刀,志有所取而勢在必得。
所以羅南暗中帶進考場的Alpha其實都是他的墊腳石,之前的十個人已經被他耗費掉六個,如今自己也不過是在最恰當時間被捨棄掉的那一枚而已。
駱駝守在濃煙滾滾之外,雙眸赤紅且怨毒,他嚴重觸犯了考核規則,會被檢測系統抓取,直接取消考試資格。
那又如何?
駱駝原本也不打算總依附著羅南這樣的莽夫,對方只知道用其他大A的身體強攻星獸,並不懂智取,從這一點上看羅南也只是個人能力優秀,但無拿捏人心的真正才能。
早一點被舍掉也是種好運。
正想著,一聲聲咆哮穿透了不斷蔓延的火勢,沉重的腳步聲證明越來越多的星獸正在集結。
這些虛擬星獸只會攻擊懸浮島上的人,如果不主動招惹它們的話。
駱駝騎在馬上正臂高呼,「他媽的狗雜種!都給老子往這邊來啊!!!」
阮棠與羅南站在馬蹄形峽谷的轉彎處,兩人尤其清晰地看見了遠處預定的目標地點燃起熊熊烈火。
一半的晴空連顏色都變了,滾滾黑煙快要遮擋天際。
羅南忽然覺得這是一個蠢主意,不由嚴厲道,「用火引來的星獸雖然會被降低攻擊力度,但是我能拿到的分數也會大打折扣,這筆買賣究竟划不划算?你的底牌其實還沒亮乾淨。」
阮棠道,「你的疑惑確實存在,但我親自做了實驗,伏擊一隻攻擊力在三級的大打折扣的星獸,我拿到了120分,但是如果一人打到了100頭,我們就能拿到12000分。」
羅南不由笑了,蠻恐怖的笑臉,眉眼怒紋連連,「一個人100頭?你在講天方夜譚?」再次確認自己居然聽信對方的花言巧語,並且照實耗費了三天時間,簡直蠢得要死。
阮棠知道最後該亮出的底牌是在這裡,依舊決定堵一堵對方的囂張氣焰,胸有成竹道,「信不信由你,要不然你現在離開也可以,反正損失還不算大。」
「你!」
不待羅南發火,星獸已經尋著火光而來,一點燒水烤肉的火光足以召喚五六頭,如此漫天大火吸引的星獸數量絕對是空前絕後的。
阮棠手指了峽谷口來的一閃快騎,「看,是駱駝!!」
此刻駱駝騎著野馬領在最前,馬蹄形河谷底下的水流佔盡了一多半的空間,剩餘的乾涸土壤上奔跑著快馬,深一腳淺一腳的總感覺速度上不來。
衝破火與煙的屏障,轟隆隆的追逐聲彷彿隱藏在烏雲中的悶雷,嘩啦一道閃電般,高大如潮的三十幾頭星獸衝破煙靄,張開血盆大口朝駱駝的方向緊追而來。
阮棠拍了羅南一把,「先打最高的那一頭,給駱駝爭取逃脫的時間。」
羅南冷不吭聲,兩人轉身朝後,一起走到用木頭搭造的簡易木架前。
整座木架採用粗糙的草繩連接,捆綁得異常牢固,在頂頭交叉的部位安裝了一條已經被拉扯得快要變形的粗竹竿,如同扯到極限的弓弦,稍微再扯一丁點立刻會將竹竿崩碎。
在整個竹竿間插著密密麻麻削好的木製尖刺。
為了削好這許多的木質尖刺,阮棠的雙手可以說破爛不堪了勉強用裡面的背心撕成布條包裹。
羅南看準了最先進入穀道口的星獸,這是一頭鋸齒星獸,從它恐怖的巨大獸牙可以看出其攻擊力集中在鋸齒狀的鋒利牙齒間。
兩人幾乎屏息凝神,待一息之間,鋸齒獸被其他的星獸簇到了最靠前的位置,而更多數量的星獸一直尾隨,擁擠的環境使得星獸們只能不斷向前,連回頭的空隙都沒有。
羅南瞅準時機,一刀隔斷連接竹竿的繩子,那根長久保持彎曲的竹竿瞬間獲得足夠大的動能,盤旋著從木架上飛了出去,竹竿間插好的木製尖刺幫助它在半空中不斷旋轉。
直到這樣一個長度為四米的人工殺器高速旋轉后形成了巨大的圓弧,一瞬間擊中了鋸齒獸的頭部,迫使巨獸疼痛不已俯身栽倒了下去。
其他的星獸被後面的不斷推搡,有的被鋸齒獸絆倒,有的則踐踏著不斷蠕動的肉山繼續往前沖,像堵塞的水道不斷地尋找新的途徑。
眨眼間鋸齒獸因嚴重踩踏以及外傷,化成一道道螺旋上升的光束流。
更多的星獸便如歸巢的螞蟻涌動如潮。
阮棠接著又幫羅南在木架上放置第二輪竹竿,第三輪,第四輪……
羅南彷彿體會到了星獸們自相殘殺的樂趣,每一頭跌倒的星獸躺在地面被活生生踩踏,而新冒出頭來的即刻會被他無情投打。
滾在地面難以翻身的星獸發出慘叫,體積很小的星獸不用多時便會碾作塵渣,這些倒霉的傢伙便會被其他不斷湧來的星獸踩踏成一股股散發著瑩星光點的光束流。
另外兩個Alpha幫助從河谷岩縫爬上來的駱駝,前來匯合。
阮棠便不再幫著羅南,從地面拿起短弓,弓弦使用老蕁麻樹皮具有極強的韌性,隨後朝三個Alpha道,「射擊那些呈像不穩定的星獸,這些星獸被周圍散開的光束流影響,防禦力正是最低,而且還能拿到積分的時候!!」
為了證明他的論斷,阮棠搭弓上箭,朝著跌跌撞撞跑過來最近的小星獸頭部筆直射了一箭。
那隻星獸被擊潰巨獸的光束流所干擾,呈像畫面變得尤其不穩定,時隱示現的厚甲顯得不夠堅實。
阮棠在與陸即墨打配合的時候見證過這種變化,推斷所有虛擬成像的光束流在頻道相似的時候,才會互相產生干涉現象。
一箭破空而出,正中小星獸的顱腦,將對方形同虛影的腦袋打個對穿,當即死亡,周身的呈像迅速分解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流,接替了暗去的光痕,將嘶聲回蕩的河谷裝點的驀然悲壯起來。
阮棠的個人終端很明顯在不停的加分。
幾個Alpha迅速如法炮製,不停地搭弓上箭,只精準設計那些受到干擾的星獸,如同解決一個個氣泡般,順勢輕鬆不少。
近半小時內,馬蹄形河谷的一條入口通道,滿滿堆積的都是各種各類的星獸,正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單憑几人的聯合作戰,死死將龐然巨大的怪物們壓制到苦不堪言,吼聲如同低空盤旋的滾滾悶雷,撞擊的河谷四壁的岩石不斷滾落,砸在地面逐漸堆高。
原本這場廝殺採用巧取,不可能一直持續很久,就算是Alpha那樣的體力狂魔能堅持到最後,抵不過星獸源源不絕,局勢會有突發逆轉的概率。
阮棠看了一眼個人終端,完全達到他的預期,因為他和Alpha捆綁的效果翻倍,已經達到4600的好成績。
而羅南只會更多,他一直操作著木架子上殺傷力最強的工具,更多的時候能一次性擊打2~3個毫無防禦力的星差不多獸。
阮棠看出他滿目血絲暴增,帶著不斷更加的興奮感,全然不再受底線的支配,儼然殺瘋了,成為一台恐怖的殺戮機器,渾身散發出驚人的雪松味信息素。
上前一把推開不知饜足的羅南,大手一直道,「差不多該撤了!!你看這些星獸已經不單純是從一條通道進來,兩邊都在不停地擁擠,現在整個馬蹄形河道內起碼擠滿了上千頭,數量太多隻會發生更糟糕的情況!」
話說間,極目遠眺處,幾十隻星獸越堆越高,即將要超過河穀穀岸的高度,從底下爬山來。
阮棠的后脊樑一陣寒意,「我們現在立刻撤退,懸浮島的檢測系統應該開始發現光束流互相干擾的漏洞,調整頻率,如果再拖下去……」
所有的星獸會爬上來!
羅南被他猛地一推十分不爽,一腳把阮棠踢倒,翻身起來罵道,「老子還沒贏夠呢!你敢再隨便碰我,老子一定廢你一條腿!」
兇橫的如同一條不知饜足的惡狼,繼續去鑽系統的漏洞。
哪知他才剛走一步,頭后重重一擊,是阮棠拿著石頭把他敲暈,憤恨大叫一聲你該死!!眨眼暈了過去。
羅南一暈,阮棠朝幾個Alpha命令道,「該走了,把他帶上!」
幾個A都掙得差不多分,人也跟羅南一樣雙目赤紅,可是情況正如阮棠所預測,星獸們的頻道都在慢慢調整,很快有爬上來的趨勢。
於是扛起暈厥的羅南,幾個人兩兩搭乘一匹野馬,勉強得朝著遠離河谷的山林狂奔,不知跑了多久,回頭遙望還能看見星獸噴發的光束與暴虐的嘶吼,冥冥中覺得有身影從河谷中爬了出來,揚天嘶叫。
確實好險。
所有人都紛紛擦了把冷汗。
野馬轉入山間的羊腸細道后不斷深入進去,沿途的怪石怪樹林立險峻,即使星獸追來也根本進不來的。
幾人逐漸放鬆呼吸,慢慢吁著野馬減慢速度。
阮棠奇怪羅南為什麼還沒有醒來,朝駱駝問,「Alpha這樣不經打的嗎?」
話說間,與他共乘一Alpha突然說,「得罪了。」雙手一扣阮棠的兩條手臂,直接用草繩捆了,丟到馬下。
好痛!
阮棠經歷了三天沒日沒夜的備戰精神處於麻木階段,況且Beta確實不如A的耐力,掉在地面被碎石子割得痛不欲生,連肚子也被突如其來的碰撞震得疼痛不止。
「你們想做什麼!!」
在他暴吼間,原本暈死的羅南惡笑著睜開雙眼,從馬背滑了下來,一腳踩在阮棠的腿上,擰得人劇痛無比。
「做什麼?當然是滅一滅你的威風了。」
原來幾個A早已經商量好利用一下他,然後再卸磨殺驢。
阮棠再不敢動,萬一對方下一腳踩的是他的肚子,有可能會有更大的風險。
羅南雙目示意后,四個Alpha前後走過來,四肢很快被固定好。
阮棠想被固定在手術台上的屍體,躺在割人的碎石子間小幅度掙扎,「羅南,你居然這麼小人的嗎?」
羅南這幾天一直被他使來喚去,心底早有恨意,用手在阮棠塗抹泥的臉蛋上掐了掐,即使包裹著泥水,依舊能感受到肌膚吹彈可破的彈性。
真是一個漂亮的小B。
瘋狂釋放的信息素使得Alpha似乎產生了某種類似於易感期的快感,額頭的青筋突突地跳躍不停。
美味待會兒再享受。
羅南抑了抑眼底熊熊烈烈的慾望,把阮棠的個人終端點擊開,裡面的積分在4600。
勉強塞個牙縫吧。
當著阮棠的面,將自己的個人終端與對方的個人終端互相掃描了一下。
阮棠的4600分全部劃撥到了羅南的積分里,使得他的總積分達到恐怖的50000分。
完美。
阮棠聽見四個Alpha都在發出嘲諷的笑意。
這才恍然大悟。
「你!!!你居然作弊!!」
什麼作弊?!
羅南的手一把攥緊阮棠胸口的細肉,「別說的那麼難聽,你利用我們幫你爭分,不也是一種可恥的作弊行為?」
阮棠自從懷孕后,胸口的部位也多少發育了些,可他從未被徹底羞辱到的感覺,即使胸口被捏痛了,也絕對不會發出一聲慘叫。
羅南瞧他恨得嘴皮都滾出血珠,低頭在阮棠的胸口聞了一下,「說實話,我原本只打算弄走你的積分而已。」
可是……
「上次在夜總會給我打腺體抑製劑的人,沒出意外就是你吧?」
瞧出阮棠的訝異。
羅南陰毒的笑著,「不要以為Alpha只能聞出Omega的味道,我們經受過各種訓練,尤其是氣味訓練。」
「你身上有股很好聞的奶甜味,是別的小B絕對沒有的。」
羅南放開胸口的折磨,大手移動摸到了阮棠的腰線和腹部。
「居然有小贅肉,還挺可愛的,讓我來看看著漂亮的小肚子。」
不等他解開阮棠的迷彩服。
一道弓弦拉響的聲音,四隻削得極其鋒利的木箭,筆直得扎在四個Alpha的身上腿上。
動作好快!
動作好輕!
完全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無聲無息,連味道都完美地融於自然之中。
接著連續再次發射,不等幾人做出反應,更快的拔箭上弦,咻咻咻咻四聲輕響,每人又被迫中了一箭。
羅南翻身離開,那箭筆直刺入地面一寸深。
「你們都給爺死!!」
話說間,從黑處的山縫裡躍出來一具挺拔的身影,身上披著自製的草葉吉利服,手裡拔出兩柄長刀,一副要衝過來殺人的殘忍表情。
雖然身上沒有散發出壓倒性的信息素,但是無形中的強大氣場,叫人雙膝禁不住瑟瑟發抖。
而後有個A快速覺察,朝羅南喊,「他的自製弓箭上抹了蛇毒!!」
一句話驚得所有Alpha都渾身一顫,雖說早已經培訓過抗毒訓練,一般的蛇毒不在話下,但誰敢有個萬全的保證。
陸即墨!!
當陸即墨完全走出來時,羅南看見了頭號死敵在這裡顯身,不由大吃一驚。
蛇毒引發五臟六腑的痛,也不如嫉妒瘋狂的蔓延,使得從內到外升起一股扭曲的折磨。
「陸即墨!!你怎麼在這裡!」
陸即墨根本懶得分他一絲眼色,只要看著阮棠平躺在地面,衣服被扯開了些,氣恨交加至極。
雙手的長刀同時準備飛出去。
羅南驀地揶揄起來,「陸即墨,我動了你的室友,莫非你心疼了?」
「話說你不是根本不用上島參加考核的嗎?怎麼?難道說你是為了這個小婊.子?」
「陸即墨,我真是看不起你,你居然會替一個沒用的小婊.子出頭?有本事你倒是正式參加這次的考核,讓我見識一下你究竟有多麼厲害,才能被皇家學院面試錄取?!」
阮棠真的很疼,忍住那些會被人恥笑的痛,咬著唇角朝羅南道,「憑你也配么嗎?」
小人!
羅南徹底惱羞成怒,身邊的幾個幫手統統在蛇毒的折磨下不停搖晃。
他非要殺一儆百才行。
抬起腳狠狠要踩阮棠的肚子,讓他發出令人興奮的慘叫。
陸即墨爆喝道,「你就那麼想要高分,好,我現在就給你!!」
此話一出。
羅南的個人終端開始不停充值。
60000……
70000……
90000!!!!
1110000!!!
直到羅南手腕明顯感覺到不正常,屏幕間的數據不停增加,瘋狂地增加。
不!!!!!!
羅南的個人終端在急速的暴增中不斷發出刺鼻的焦灼味,最後冒出一股燒焦的煙氣,徹底損毀了。
羅南滾坐在地上,失了一個高級別Alpha應該有的自尊自傲,仿若斗拜落水的流浪狗,發出凄慘地咆哮。
「精神力!!!陸即墨,你已經打開基因鎖,釋放了精神力嗎!!」
不對,不對!!全部不對!!
「你只是一個該死的Beta!!」
沒錯,陸即墨雙刀回鞘,把阮棠從地面小心翼翼抱起,冷淡拋給他一句箴言。
「因為我們是最強的Beta。」
抱著阮棠闊步離開這晦氣的地方。
阮棠心底明白,根本不是基因鎖,也不是精神力。
是陸即墨腦部的神經系統晶元,他一定是入侵了懸浮島的檢車系統,黑了評分設置而已。
兩人走出一段距離。
陸即墨沒好氣地要把人放在地下,結果胸口被一雙手抓得牢固。
阮棠居然在跟他撒嬌。
陸即墨慣於冷淡的唇角彎起又壓平,語氣不善道,「還跟別的Alpha亂跑嗎?」
嗯?
阮棠把臉埋入對方懷裡,嗅著陸即墨身體間混亂著草渣與淤泥臭汗的味道,竟然不覺得嘔心。
小小地搖了搖頭。
陸即墨微翹的嘴角又壓平了些,一本正經問,「繼續抱著你走?」
懷裡的傢伙又小小地點點頭。
處於強烈的自尊心,又或者的別的什麼感情左右了意志。
阮棠微微說著,「我現在肚子有點疼,自己走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