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為什麼來工作,這還不簡單嗎?
霽川說:「因為我會給他們付報酬,我可以用元陽魔果作為報酬。」
解語花冷笑:「那是在你這裡做工,賺一個元陽魔果輕鬆,還是搶一個在你這裡做工的魔族或者魔修更輕鬆?」
霽川:「?」
這些魔修都擱這卡bug呢!
霽川還未開口,倒是仇煞不耐煩看向解語花,「診完了脈還不走嗎?」
原本還想開口繼續給霽川潑冷水的解語花,冷眼看向仇煞,起身揮袖離開。
從頭到尾他也沒有吃一口霽川的元陽果乾,踏出房門的那一刻,牆邊曬著的元陽果乾散發出誘人的香味,解語花離開的臉色更冷。
魔醫大人冷著臉從魔尊夫人的小院離開,看到的魔修立刻將這個消息八卦出去。
他們甚至猜測,估計魔尊夫人是真沒懷上孩子,之前那魔修傳出來的一定是假消息。
就算是魔界,這些八卦也不脛而走。
在之後的幾日,「魔尊夫人未懷孕」的傳聞,逐漸傳到一直關注著魔界消息的岑遠耳中,看著已經長出手指高幼苗的元陽蔓,聽著霽川在魔界受到冷遇,岑遠的心情不可謂不好。
待他.日,他獲得了魔尊的青睞,再和霽川算聘禮的賬。
霽川可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他嫁過去聘禮就該屬於他了,也不看看他究竟是沾了誰的光才能嫁到魔界。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魔醫離開之後,霽川拉著凳子更加靠近仇煞。
「如果我能夠想出辦法,幫那些來做工的魔族和魔修護住他們所得的元陽魔果,他們應當會到我的大棚來打工吧?」
仇煞仍舊一臉不看好,「異想天開。」
霽川不信邪。
元陽魔果的好處若是被那些魔族和魔修知道,魔界這麼多人,怎麼可能招不到幾十個工人?
兩日後,霽川帶著都瀝和灰袍魔修,來到了魔界最繁華的集市,走後門拿到了位置最好的攤位,在自己的攤位上支起一個大大的聘字。
魔界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充斥著燒殺搶劫,仍舊有那麼幾個集市是供大家交易的。
在這個集市中不允許任何魔族或者魔修燒殺搶劫他人。
只是來這裡交易的人東西賣不掉,竟然不會出去,畢竟在這裡暴露了自己手中有什麼,若是賣不掉,帶出這個集市,不出百步,就會被其他人搶奪。
霽川坐在傘下,面前擺了一張方桌,昨天放著一個他自己做的簡曆本,以及一疊宣傳單。
宣傳單上印的是工廠的介紹以及招聘需求。
都瀝給霽川扇著扇子,灰袍魔秀則拿著另一疊宣傳單,發給路過的魔修和魔族。
所有人看了宣傳單后,都將視線落在霽川以及他面前的桌子上,因為那桌上放了一碟原陽果蜜餞。
這蜜餞一是用於宣傳,二是給霽川和都瀝當零嘴。
就算如此,仍舊沒有人上前來應聘。
當然大家也不敢當著霽川的面說什麼,只是在離開后才嘲諷。
「那嫁過來的修士腦子有坑嗎,我若是能安安分分給自己掙資源,又怎麼可能入魔呢?說不定如今已經在仙界小有成就了。」
「且他也太過自信,在那桌上擺上一碟元陽果蜜餞,就想哄騙我們,誰知道那蜜餞是哪裡來的,誰又知道晒乾之後的元陽果,是否還有以前的功效。」
魔修們都以為嫁過來的是岑遠。
「我還聽說他在仙界可是個萬人迷,不少人都喜歡他,他除了臉長得好看,還有哪好啊?」
「他也不過是被仙界送到魔界聯姻的工具罷了,他最好祈求自己能早日懷上孩子,否則沒有用的利用工具,可是會被魔尊碎屍萬段的。」
「但他懷上孩子也是死路一條,畢竟孩子一出生,誰又會留下他呢。」
兩人一邊說一邊笑,突然一瞬間感覺到背脊發涼。
他們瞬間轉頭,看見仇煞好在他們身後的一顆枯樹桿上,躲在樹榦的陰影中,雙手抱胸,滿身縈繞著冷沉的氣勢,嘴角挑起鬼魅的笑意,「你們竟然有膽在背後議論本尊……」
話落他抬起右手,手掌間儘是滾動的黑氣。
那兩人立刻跪下求饒,這一掌若是打在他們兩人身上,他們可沒有命再活了!
「都是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尊上,還望尊上饒命!」
他們不停磕頭,直至額頭流出鮮血。
仇煞收起手中的黑氣,「放過你們也可以,只是……」
他話未說完,只轉頭看向霽川擺攤的方向,片刻瞬間消失在這兩人面前。
「尊上剛才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是要放我們離開了嗎!」
怎麼可能輕易放他們離開呢?
他們想也知道魔尊不會那麼仁慈。
炎熱的陽光下,不少魔修和魔族頭上都帶著遮陽的斗笠,身上穿著黑色衣袍,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以免被烈日灼傷。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不多時就要落入山後,迎來黑暗。
霽川可以忍受炙熱的陽光,卻無法忍受陰冷的魔氣,太陽下山後他是要收攤的。
可現在沒有一個人來他這裡面試!
「這些魔界的人,會不會太擺爛了!」他氣得胸口疼,「哪怕那麼一兩個稍微有一點上進心的都沒有嗎?」
都瀝也很擔憂,「大師兄,如果沒有人來應聘要怎麼辦呀,我和灰灰肯定是沒有辦法照顧上千株靈植的。」
灰灰是都瀝給灰袍魔修起的昵稱。
霽川咬牙切齒,「那就讓仇煞去征他們的徭役!」
他剛說完,兩個帶著斗笠的男子走向他。
霽川光速變臉,擺出甜美笑意,「你們好呀,是要應聘嗎?」
說完他才看見這兩人額頭磕破了皮,正在滲血。
這兩人的臉色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高高興興來競聘的樣子,倒像是被誰逼迫了。
管他誰逼迫,有人來了,他就是周扒皮,誰也別想從他手中離開!
他將簡歷單往兩人面前一放,「先填吧,若是合格我們當場簽合同,合同立血誓!」
這也是他剛才決定的,既然沒有人來,那逮著一個就要使勁薅,用血誓將合同定死,以免這些人做一兩天就辭職,員工流動太大,會給企業帶來不小損失。
果然兩人面露難色,顯然很不願意。
但不願意又能怎麼樣,最終他們只能咬牙切齒簽下合同,看著血誓生成。
「很好,你們明天就到萬魔宮大門外報道,會有人帶你們去工作的地方。」霽川收起這兩份合同,格外珍惜。
萬魔宮是仇煞所在的宮殿。
說是宮殿,卻也破破爛爛,只是比起其他人的洞府或家宅,稍微好上那麼一些。
有了這兩人之後,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人。
只是這些人的神情與那兩人格外相似,身上也多多少少帶了些傷,看著不像是去掙錢的,倒都像是去赴死,卻又不得不簽下合約。
霽川心中覺得奇怪,深感自己像個黑工頭。
可又能怎麼辦呢,他只盼著在太陽下山之前能夠招夠五十人,如此明天才好動工,開始修大棚。
岑遠七七四十九天已經過去二十六天,他必須抓緊時間,趕上那一波風口。
簽訂了合同的那些人如喪考妣,個個都垮著批臉。
其他人看著他們也不免同情,「誰讓你們得罪了尊上,不過尊上沒有當場要了你們的命,已經是你們好運,能夠在夫人的手中苟活多久,就看你們各自的運道了。」
「但我瞧著那張招聘宣傳單上寫的內容還挺吸引人的,若不是我懶,我都想去應聘。」
「如果在那什麼大棚里打工,真的能夠給元陽魔果作為報酬,他們也不會虧啊。」
立刻有人笑道:「那你可真是太單純了,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好事?就算在裡面打工,得到了元陽魔果會立刻吃掉嗎?第一顆會立刻吃掉,之後的也會立刻吃掉嗎?吃不掉,你就是給別人賺的,到時候就知道有多少人會搶你。」
「是啊,而且,我只聽過元陽果,可沒聽說過元陽魔果,誰知道那是不是要人命的東西。」
「那人雖是尊上的夫人,但你們別忘了那些修者有多偽善,他們與我們勢不兩立,他嫁過來也不一定是自願的,怎麼可能真的捨得拿出那麼珍貴的元陽魔果作為報酬。」
「就是,這應聘狗都不去。」
「噓,別被尊上抓住了,否則你也會被逼著去應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