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吧台前,錢多多震驚地忘記了喝酒。
他倒是沒有發現舞台上嬌俏可人的兔女郎就是他白天敬畏的學神,畢竟白芙臉上的粉有五層厚,他只是感慨還是轉學生玩得花啊!
正好有人過來釣他,給他拋了個媚眼,午夜場徹底躁動起來,錢多多勾魂似地走了。
音樂聲不停,狹窄昏暗的卡座里男男女女皆在狂歡。
粘膩的聲音糾糾纏纏。
齊舒雲終於找到適合的地方一把把白芙推過去抵在了卡座上。
「你在幹什麼?」她咬牙。
白芙背部輕輕撞擊在卡座被包裹住的皮革上。
她皺起眉頭,在昏暗中看向用長腿抵住她的人。
齊舒雲那張漂亮的臉蛋就是在這種盈滿生氣的時刻,也好看的驚人。
眸中像注入了生動的流水,在舞台中的燈球晃過來時熠熠閃光。
好似被神精心雕琢過的挺翹鼻樑湊近白芙,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白芙一揚唇就能吻到她。
白芙一動不動,倒是齊舒雲好像是知道自己靠得太近了,微撇過去臉頰,看向白芙裸露出來的圓潤肩頭。
酒吧里太吵了,不靠近根本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
「穿得這麼廉價……」她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白芙伸手推開齊舒雲,坐正身子。
她口紅被吻掉了,凄涼地掛在嘴邊,抬手抹了一下,白芙皺眉看著手上的口水,甩了甩手,然後她用胳膊重重地擦過嘴巴,她真得很討厭兩唇相觸的粘膩感,有種在吃別人口水的錯覺。
齊舒雲炸了。
她沒等來白芙的回答,卻看到了她的嫌棄。
她一把拽住白芙的手腕,「你什麼意思?」
「我是在給你解圍!才不是真得想親你!」
白芙看向不知為何怒火中燒的人,她表情淡淡,黑瞳深黑。
「哦,謝謝。」
謝,謝謝?!
這個女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
齊舒雲咬牙切齒道:「你這個樣子要是傳到學校里,你知道他們會怎麼看你嗎?」
「你的名聲就全毀了!」
白芙眉頭微皺,看向此刻比她還激動的人,莫名地說道:「我只是在打工。」
打工?齊舒雲恍然大悟。
「你下課後,說得打工就是這種工作嗎?」
「簡直是不知廉恥!」
白芙知道她誤會了,但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她甩開齊舒雲拽住她手腕的手,腦迴路奇異地吻合了。
「你是覺得我在這裡打工會給你丟人嗎?」
齊舒雲嘴嘟囔了一下,「給我丟什麼人,你又不是我的誰。」
白芙不知為何心情好了一瞬,她站起身說道:「我下班了,再見。」
然後越過齊舒雲向員工休息區走去。
齊舒雲又不好攔她,看她裹在黑絲的長腿邁過自己的腿,那裙子短到屁股都要遮不住了,柔韌白皙的腰一看就很好摸。
該死!
齊舒雲往後靠坐在卡座上,癱成一條鹹魚。
這個女人究竟在想什麼?
一對黏糊在一起的野鴛鴦,明顯喝大了,找地方辦事,直接交疊地摔在齊舒雲在的卡座,砰的一聲,齊舒雲驚慌跳起,看清是喝醉的情侶,她又罵了一句,灰溜溜地閃了。
酒也喝不下去,齊舒雲沒看到錢多多,午夜場各種牛鬼蛇神都在舞池晃蕩,竟然有人喝大了在舞池裸奔,空氣中各種信息素和酒氣混合在一起,齊舒雲鼻子很不舒服。
有人過來摸她的屁股,被齊舒雲踹了一腳。
實在找不到錢多多,齊舒雲也懶得找了。
烏煙瘴氣的,她出了酒吧。
白芙回去休息室,女領班正在給臨時工結算今天的工資。
見到她才回來,領班一拍腦袋說道:「糟糕,忘記給你說午夜場的事情。」
她把白芙今天的工資算好遞過去說道:「總共是一千零五十星幣,小費店裡抽取百分之五,剩餘的都是你的。」
跟白芙算的一樣,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戴的智腦,小費的傭金已經扣除掉了。
接過領班遞來的星幣,白芙去自己的柜子前換衣服。
休息室零零散散坐著正在卸妝的兔女郎,大家有說有笑的,領班跟過去。
「你的上班時間是晚上八點到十二點,十二點后就是午夜場,午夜場是成年時間,少兒不宜,不過你要是喜歡,也可以待哦~」沖白芙拋個媚眼,領班嬌俏地說道。
「老大你別逗人小孩了,人家一看就是來兼職的。」旁邊還在卸妝的粉紅兔女郎笑道,她把臉擦乾淨,直接抬起手臂脫了上衣。
「這衣服也太小了,勒死我了。」
胸前的波霸波濤洶湧,領班湊過去戳了戳,「是你胸太大了。」
白芙轉過身,背對她們,把兔耳箍摘下來,脫掉衣服,換上自己的服裝,拿出卸妝巾把臉上的妝容卸掉,她把衣服疊好問道:「明天還要穿這個嗎?」
「不了。」
領班摟住波霸女親了一口,「今天店慶就結束了,明天會發店裡的制服。」
「你把換下來的衣服放凳子上,要回收的。」
白芙點點頭,把衣服放好,背起包包從酒吧的後門出去了。
休息室里,領班抬起波霸女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
一吻結束,波霸女嬌笑道:「討厭。」拍了一下領班的胸部。
旁邊人起鬨道:「老大這裡沒床,你們小心點!」
領班舔了一下嘴唇問道:「今天去我家嗎?」
波霸女嬌羞地點頭靠了過去。
休息室里的熱鬧不屬於白芙,她出去呼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夜風吹散了身上的脂粉氣和酒氣,拉緊包包的斜跨背帶才覺得自己徹底活了過來。
也不是沒想過這裡會是什麼地方,但到處瀰漫的信息素味和酒臭,宛如酒池肉林,就像是一個吸金魔窟,看得人眼花繚亂。
白芙眼睛左右巡視找自己的飛騎。
現在市面上的飛騎大多有自動巡迴功能,白芙為了省錢,沒有添加,每次都要狼狽找車。
夜裡的風有些涼,月亮卻很亮,照亮了並不明亮的後街。
與酒吧的前街相比,這裡就安靜多了。
爆炸的音樂聲只能聽到一小部分,借著月光,白芙找到了自己的飛騎,她在智腦上控制了一下,飛騎的前後車燈亮起,她往前走去,發現車旁邊站了一個人。
「載我一程,給你路費。」
齊舒雲從黑暗的牆角走了出來,月光幽幽映照,她精緻的臉蛋,滿是不爽。
白芙感覺她不是來求帶的,而是來想找她打架的。
沒問她怎麼知道自己的車在這裡。
對混亂地帶的人來說,想查一個人的信息輕而易舉,況且她都有能力轉學到她的班級,這點小事對她來說不是很輕而易舉嗎?
白芙黑瞳沒有波動,僅僅只是陳述事實道:「載人要戴頭盔,我沒有多餘的。」
齊舒雲沒有想到這茬,眼睛露出不爽的光。
「那我怎麼回去?」
「可以坐公共交通,或者打車。」
齊舒雲又開始瞪白芙。
她發現,今夜認出白芙裝扮成兔女郎賣笑時,白芙就一直再讓自己破防。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齊舒雲高抬下巴說道:「不,我就想讓你送我。」
她倒要看看白芙還想去幹什麼?
白芙皺眉:「明天上午有課,我要回家了。」
「你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1000星幣。」
「送我回家。」齊舒雲雙手抱胸傲慢說道。
不就是錢,她有的是。
白芙能屈能伸。
「你等我一會,我去買個頭盔。」
24小時超市有賣頭盔的,白芙開車過去很快又買了回來,她把頭盔扔給齊舒雲說道:「上車。」
齊舒雲得意地翹起嘴角。
這還拿不下你?她不信。
戴好頭盔,坐到白芙身後。
白芙囑咐道:「抓好我的腰,我要升空了。」
飛騎慢慢升空,齊舒雲手扶住白芙的細腰。
她腰很細,摸起來沒有一點贅肉,飛騎開始駛入低空通道,白芙扭了一下動力手柄,微微提速,有一個猛地后坐力,使兩個原本並不緊貼的身體,在後坐力的作用下,貼住了。
齊舒雲倒是不尷尬,順勢就抱住了白芙的腰。
白芙的頭微扭了一下,她問道:「你要去哪裡?」
「學校。」
是的,齊舒雲入學時順手辦理了住校。
白芙倒也不詫異,她們學校的宿舍很豪華,有很多學生都住宿,只有她這種住不起的學生才會在外留宿。
飛騎沿著低空通道,很快駛入了高速行駛車道。
迎面的風吹得皮膚刺痛,齊舒雲自己倒是開過飛騎,但很少坐到別人的後座,一般都是她載別人。
遇到白芙后,她總是會有特別新奇的體驗。
白芙是個老騎手了,開車很穩,但也避免不了的紅燈要停,綠燈要行。
午夜低空通道的車不多,偶爾也能遇到幾個飛車黨,車開得飛快,轉瞬消失,跟白芙這種嚴格遵守交規的老司機不一樣。
又是個紅燈,白芙感覺自己的腰被兩條手臂徹底勒住。
她低下頭,拽住齊舒雲的一條手往外鬆了松。
「你想勒死我?」
白芙扭頭嚴肅地看了一眼齊舒雲,齊舒雲的眼睛彎了彎,藍眸閃動,她往前用頭盔頂了一下白芙的頭盔。
「綠燈了。」
「不要抱那麼緊。」白芙交待。
「嗯。」齊舒雲回答。
白芙扭動手柄繼續往前開。
很快到了學校,齊舒雲把頭盔還給白芙,她低頭轉賬,遲疑了一下說道:「加個聯絡號吧。」
她是從錢多多那裡弄來了白芙的聯絡號,但並沒有貿然添加,因為她覺得,白芙並不會添加自己。
這個人看似誰都能輕易接近,但實則很警惕。
這次白芙沒有拒絕,主動亮出自己的聯絡號添加了齊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