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和降谷君一起開澡堂
藍天白雲之下,兩名公安、一名殺手站在一個巨大「湯」字門前。
薄荷酒半天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不願意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所以前輩買下一家澡堂?」
在車上風見前輩明明說已經全部辦妥了。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風見感嘆著:「泡澡的話還是熱水舒服,雖然會把臉熏紅,但也是不可避免的事啊。」
他對自己的領悟力感到十分滿意:「剛好經營這家店的老夫人有心臟病,受不了外面總有嘿幫鬥毆。我可是完全按照你的要求辦的哦,蓮野君。」
降谷零站在最右側,瞥了一眼悶悶不樂的蓮野誠,心中暗爽。
「是...是哦。」這一刻薄荷酒終於明白了降谷零放心讓自己提要求的原因了......
風見會把一切看似曖昧的事物都理解成正經的意思。簡單來說——他是個正經人。
三人走進店內,櫃檯顯眼的位置擺放了一個神龕,裡面供奉著一尊黑色神像,香爐中還有未燃盡的香,清幽的味道飄散在整個大堂。
原本期待的曖昧火熱,忽然變得清心寡欲。
風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這裡近幾天都沒什麼客人,也不用太憂心經營上的事情。只需要每天接兩趟運水車就可以了。」
「那,這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池子?」薄荷酒問。
「特別?」
「比如讓人泡完就有種別樣的衝動的葯浴。」
「櫃檯下面的抽屜里有艾草,對風濕有好處。」
青年殺手認命了,自己與風見前輩完全是兩個頻道。
風見掏出記錄信息的筆記本,把老夫人講給他的流程和應對顧客的方法統統轉述給兩人,這才放心離開。
降谷零與薄荷酒熟悉了一遍流程和構造,打開大堂中的每一扇窗,溫熏柔軟的風絲吹進來。
薄荷酒坐在門前的台階上,看著湛藍的天空,心下疑惑:「這樣吉本會的人就會來?」
降谷零解釋道:「不,他們只會通過以往的辦法試圖逼走我們。如果想要見到中武一柳,就必須激他們來店裡找麻煩。」
「如果我們的生意爆火,他們一定會登門的。」薄荷酒的笑意愈加濃烈,一種獨屬於反派的氣場油然而生。
公安警官果斷出手,掐滅這種氣場。
「這個表情做久了會長皺紋。」
聞言,青年殺手瞬間高冷。
要讓吉本會憂心自己在這裡紮下根就不走了,這樣他們自然會來找麻煩。」
薄荷酒起身,活動了下筋骨:「交給我吧降谷君,晚餐想吃你做的烤秋刀魚,要多多的檸檬汁。」
「如果你的辦法有效,晚上給你做雙份。」
「好!」
就讓你看看真正的殺手為了任務可以多拼吧!
傍晚,紅光照亮一排排商鋪的瓦片。這裡遠離市中心,連建築也都是低矮的房屋。吉本會計劃買斷這條老街,改建后開一家高檔會所。
安靜、私密,再好不過。
當吉本會的某位成員來日常巡視時,剛咬了一口的漢堡直接掉在地上。
這條街上怎麼這麼多人!
原本那些門可羅雀的商鋪今天全部爆滿,一條長長的隊伍已經排到了街尾。他甚至聽到興奮的女高中生和同伴打電話的聲音。
「快來邊河街,這條街無論是什麼東西都好便宜,大幸運!」
不對。
就算是這裡的商家都瀕臨倒閉所以在減價,也不可能一下子吸引來這麼多人。
一定有什麼契機。
他順著排隊的方向看過去,盡頭竟然是一家澡堂。
皮膚白皙的青年坐在店門前的板凳上,他穿著一件很顯身材的白色浴袍,大腿疊在一起,右手吊著石膏,腿上還放了一沓澡堂入場卷。
他會笑吟吟地抬起每一位進店客人的手,行一個吻手禮。在將入場卷雙手奉上后,還會用懶散的語調說上一句:「大小姐,請拿好。」
隊伍里的人也有知曉最近吉本會的事,對這條街的安全報以懷疑。卻抵不過人多勢眾。
平時高價才能享受到的牛郎店服務,今天竟然在價格親民的澡堂就能買到。
這也太卑鄙了!
他連忙回去報信。
如果這位小哥進到店力就會發現,櫃檯前收錢的金髮男人時不時看向門口,面色不善的像是要吃人。
相信這樣他就會打消這裡是牛郎店的錯覺了。
晚上10點送走了最後一波客人,薄荷酒伸了個懶腰:「今天好累啊,降谷君我們賺了多少?。」
「兩萬一千元,扣掉退回去的錢是一萬四千元。」
「欸?怎麼還有退回去的?」薄荷酒疑惑。
難道是自己的魅力還不夠?
「有幾個人向我詢問,和你...」降谷零咳了一聲,「度過夜晚要多少錢。我回答這項服務不存在,他們就退票了。」
當然,這裡面還有問降谷零本人的,不過為了維護監視者的威嚴,他隱瞞了這一段。
「什麼嘛,所以降谷君可是幫我拒絕了一筆很好的賺錢機會呢。」
「是嗎?」降谷零當作他是在開玩笑,拿起墩布走向更衣室。
「降谷君不想知道我心理的價位嗎?」
降谷回眸:「你真的想過?」
「當然。」薄荷酒走上來,左手忽然搭上降谷零的肩膀,那隻手涼涼的,卻並沒有讓精瘦的肩膀產生絲毫閃躲。
「如果對象是降谷君的話,免費呦~」他的聲音很輕,彷彿惡魔在低語。
降谷零淡定地抓起薄荷酒不老實的手,按下去:「這樣下去,不僅要禁止你看那些奇怪的漫畫,就連深夜檔動漫也要禁止了。」
薄荷酒剛要開口反駁,一塊石頭忽然穿透玻璃門,將店內的大理石地板砸出個重坑。
隨後,就是有人拿著棍棒在門外一通亂砍,整條街道都充斥著罵罵咧咧的髒話,偶而竟然還有類似消音/器加持下的槍聲。
一些店放在室外的貨物也被掀個稀巴爛,整條街的商家都火速關了燈。
就算是在日本嘿幫私鬥會顧及警視廳,輕易不傷平民,但誰又能保證這些亡命之徒真的能恪守規則呢?
薄荷酒抱臂笑道:「深夜檔動漫不能看,那現場版鬥毆可以看嗎?」
「當然。」
當街上打架的嘿幫成員們用餘光瞥見這家他們要重點攪黃的澡堂時,差點嚇了一跳。
店內的兩個男人搬了兩把凳子坐在被砸了個窟窿的玻璃門前,甚至還在吃爆米花,像是在看巨幕電影。
眾人忽然有種被耍的感覺......
鬥毆持續了將近半小時。結束這場鬧戰後沒多久,吉本會四個底層成員立刻找上門,彼時降谷零剛將衛生打掃乾淨,薄荷酒坐在櫃檯前吃烤秋刀魚。
「喂喂,老闆是誰,滾出來!」
薄荷酒起身鞠躬,語調故意拉的很長:「不好意思哦,如果想要泡澡請明早再來。」
「泡什麼澡,新搬來的是吧?保護費保護費交一交,快點!」為首一人揪住薄荷酒的衣領。
「保護?」薄荷酒挑眉。
降谷零疊好抹布后不緊不慢地走上來,絲毫不顧及同伴還被抓著,禮貌地回復:「不好意思,我們有神靈庇佑,不需要諸位保護。順便,你們也是吉本會的?」
「什麼吉本會,聽不懂。」
降谷零斂了笑意。中武一柳手底下的小混混都能不暴露吉本會半個字,怪不得暴力團體對策課抓不到中武一柳的證據。
他滿臉無辜:「欸,原來你們不是。可吉本會天天在這裡打架,不然你們又是哪裡的?」
「我們哪裡的都不是。」為首的人兇悍地說道。
「哦,這樣啊。」降谷零托腮。
「你......」
降谷零微微側身,引導幾人去看櫃檯前擺放的神龕。
為首那人放開薄荷酒,被激的沒了耐性:「什麼東西啊,今天不交錢,就砸了你這破神像!」
他大步走到神像前,剛要伸手,就被薄荷酒攔住了:「別碰這個,我家的神像很靈的,萬一你們......」
「滾一邊去!」
「啊——」薄荷酒被推撞在櫃檯上,捂著胸口柔弱地縮在那裡掉眼淚。
降谷零對隊友浮誇的演技感染:「我弟弟說的對,我們家的神像很靈,褻瀆了神像你們會被詛咒的哦。」
啪——
神像摔落在地,降谷零一副惶恐的表情,撿起神像抱在懷裡。沒碎,風見買的東西質量還不錯,值得表揚。
「詛咒?笑話。」
「明天這個時候我們還來,如果準備不出十萬元交錢,砸的就不只是這個破玩意了。」
一行人離開后,降谷零的神情恢復冰冷。
薄荷酒接過神像,用毛巾擦了一下后又擺回神龕里嗎,隨後敏銳地察覺到降谷的氣場不太對勁。
「降谷君?」
「日本從不是個太平的地方,可我一直認為那些兇險只存在於頂端的社會。原來普通人想做個生意都這麼難......」
薄荷酒小聲嘟囔:「不容易的事多著呢。」
「什麼?」降谷零抬眸。
「咳咳,沒什麼,我們吃晚餐吧。」
風見裕也給澡堂大堂換上了警察廳同款監控,自帶面部識別。
兩人一邊吃著秋刀魚,一邊將監控資料發送給風見。
剩下的就看警察廳的神操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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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澡堂果然又被打擾了。不過今天的混混沒有一個是昨天來過的。
降谷零悠哉擦著桌子,看似隨意地問:「請問昨天的四位沒來嗎?」
「咳。」
幾個混混的臉色都十分不妙。
昨晚的四人,一個半夜家裡水管爆炸弄的一屋子狼藉;一個走在路上忽然被淋了一桶冰水發燒住院;剩下兩個去夜總會玩結果碰上警視廳檢查禁藥,當場抓獲。
總之就是一句話,倒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