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感謝支持正版!
時間過得很快,大家期待已久的運動會終於來了。
熱鬧的操場上,飛揚著的是青春,是少年的澎湃活力。
微涼的風吹在身上,景池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耳邊是大家的加油聲,廣播里傳來的是投稿的聲音。
景池和於星洲這次都沒有項目,他們坐在看台上,看底下比賽的人。
彼時正好是九月中下旬,暖烘烘的陽光照在身上,睡意漸起。
景池微低下了頭,然後用手撐著腦袋,緩緩閉上了眼。
於星洲再次回頭看景池的時候發現他竟然在休息,忍不住放緩了呼吸。
他試探地小聲叫了一句:「景池?」
見那人沒有理他,於星洲鼓足勇氣,伸出手,用指尖輕輕地戳了戳景池的臉頰。
那溫暖的,柔軟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彎了彎眉眼。
好像比吃到一顆糖,還要滿足。
等到景池睜開眼的時候,於星洲就不見了。
景池:「?」
那麼大個人,就這樣消失了。
景池望了望周圍,然後詢問系統:「於星洲去哪裡了?」
系統好久沒有體會到這麼熱鬧的時候了,在一邊湊熱鬧,見景池問他,回答了一句:
「去廁所了。」
系統一般不會出問題,景池就耐心地等了一會兒。
結果二十多分鐘過去了,人還沒有回來。
景池臉色有些不好看了:「系統?」
他的語氣帶著陰沉。
系統立馬打了個激靈,趕緊調查,然後十分不好意思道:
「宿主,現在目標好像在器材室。」
景池臉色更黑了,關鍵時刻掉鏈子,他都不想說什麼。
系統也委屈,明明一開始就是在廁所啊。
時間回到半小時前。
於星洲在偷偷戳過景池之後,心情有些激動,他就悄悄離開了。
他先是去了廁所,從那裡出來之後,在回到位置的路上,正好遇到了他們一個同班的同學。
那人有些不自然地看了於星洲一眼,然後快速說道:
「體育老師說讓你去器材室幫忙整理一下東西。」
男生說完,就移開了視線,手不由自主地捏著衣角,看起來有些緊張的樣子。
明明只是一句話罷了,除非……
「他心虛哦,就這種小把戲,嘖嘖。」
惡靈的聲音出現在了於星洲的耳邊,帶著些許的興奮,因為他知道他的獵物又要來了。
於星洲皺眉,想要拒絕,因為他知道,如果去了,最後的結果一定不好收場。
他不想再這樣了,也許是為了景池。
畢竟這段時間的平靜生活,讓他有一瞬間好像忘記了曾經的苦難。
但是最終沒有抗住惡靈的意願,他只能朝著器材室走去。
等到於星洲走到了器材室,裡面空蕩蕩的。
他輕鬆了口氣,結果這時,身後的門被踢開了。
「呦,這不是於星洲嗎,怎麼沒和那個叫什麼景池的在一起?」
有三個男生走了過來,要巧不巧,其中一個正是之前提議於星洲跑一千米的男生,王碩,而另外兩個很陌生,應該是他叫來的幫手。
「竟然是他啊,上次沒有動他,這次卻主動撞了上來。」
惡靈在於星洲耳邊喃喃低語,沒有那些罪惡的人鮮血的澆灌,他感覺自己的靈體都變瘦了。
這都要怪景池,哼。
天天拉著他的本體,做些無意義的事情,問題是於星洲還很樂於其中。
「這時候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成啞巴了,之前不是還挺能說的嗎,難道是沒有人替你出頭了,這次知道怕了?」
王碩語氣不善,帶著輕蔑。
從那天景池和於星洲讓他下不來台之後,他就暗暗記在了心裡。
他不敢報復景池,知道那不是個什麼善茬,但是對於於星洲,可沒有那麼多顧慮,畢竟他倆欺負他已經習慣了,知道他不會告狀和反抗。
少年眉眼低垂,沒有理會他。
於星洲試圖離開,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現在不走,那這些人也
徹底走不了了。
可惜沒有人能夠理會他的那一分善意。
見於星洲無視他的話,還想離開,王碩更生氣了,一把拉住了少年的衣服,把他甩在了旁邊放器材的架子上。
於星洲悶哼一聲,腿直接撞上了鐵架子,疼痛感傳來。
王碩卻是朝著他逼近,嘴裡的話越來越不好聽:
「聽說你是個同性戀,你是不是和景池搞在一起了,不然他這麼為你出頭?」
見於星洲臉色變得難看,王碩就得意。
聽到景池的名字被提及,於星洲手指驀然攥緊。
他可以忍受別人說他,因為他已經習慣了,但是他不能容忍別人侮辱景池,因為那個人很好,好到他覺得自己的名字和那人放在一起,就是一種玷污。
「不許提他。」
少年聲音淡淡的,帶著壓抑不住的冷意。
王碩聽到這話卻是笑了,滿是嘲諷:
「哎呦,怎麼著急了,提到他就急眼了,看來我說中了,你們兩個都臟,真是臟死了。」
男生沒有注意到,少年的瞳孔閃了一下,而外面的天突然就陰了幾分。
景池剛剛走上來器材室的路,感受著突然變化的天氣,知道有幾分不妙,連忙加快了腳步。
器材室里。
等到少年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他的眸子是濃稠的黑色,像是旋渦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看我。」惡靈輕輕地吩咐道,他唇角微勾,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而那三個人一瞬間失去了神智,像是提線木偶一般,愣愣地望著眼前的人。
惡靈抬起了手。
腦海里的於星洲突然道:「不要髒了手。」
他不想接觸那些人。
惡靈輕笑了一聲,愉悅地同意了他的建議,畢竟他也不是很想碰到這麼骯髒的人。
他放下了手,語氣冷漠,聲音帶著蠱惑:
「現在你們對面的人是此生最怨恨的人,給你們機會,盡情發揮自己的怨氣吧!」
而他們到底會不會死,那就取決於這些人,會不會致他們怨恨的人於死地了。
器材室里瞬間充斥了毆打聲與慘叫聲。
他們每個人都用著最大的力氣,彷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們不知道,對別人的殘忍,最終都回報到了他們自己的身上。
等到景池趕到器材室的時候,他看見於星洲正站在門口,面無表情。
「怎麼了?」
景池走了過去,順著門縫看到了裡面交纏的人影,還用紅色的血跡。
於星洲下意識地想用身體擋住後面的場景,他怕景池會看到,然後懷疑他,害怕他,甚至會疏離他。
惡靈不屑地道:「這有什麼,剛好你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不過和以前那些人一樣罷了。」
實則有些底氣不足。
景池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因為對於裡面有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但是他卻不關心。
他抬手,指尖落在了少年的臉頰上。
溫熱感,一觸即逝。
於星洲愣愣地盯著景池。
「臉上有東西。」
景池笑了笑解釋道,就像是沒有發現器材室里的古怪一樣,「我們回去吧。」
於星洲連忙點頭,立馬跟在了景池身邊,結果剛才不小心撞到的地方,突然有些疼,他忍不住輕吸了一口氣。
本來想忍過去的,畢竟更疼的傷他都忍過去了,他不想麻煩景池。
但時刻注意著身邊人動靜的景池,卻聽到了,他皺眉問道:
「是哪裡受傷了嗎?」
於星洲連忙搖頭,小聲道:
「只是剛才不小心碰到腿了,沒關係,不疼的。」
景池直接蹲了下去,抬頭望著少年:「是這邊嗎?」
於星洲連忙想要後退,但是一把被景池攥住了小腿。
溫熱的體溫順著單薄的校服褲子傳給了於星洲,從來沒有人和他這麼親近過。
少年臉上立馬浮現了一抹紅暈。
「在哪邊?」
於星洲這次聽話了,乖順地回道:「右腿。」
說完后他連忙移開了視線,不敢看景池的眼睛。
「你心臟跳太快了,能不能有點出息啊。」
惡靈吐槽道,感覺本體真是太沒用了。
景池掀起了少年的褲腳,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青紫的痕迹,而且還有些隱隱的血跡,很明顯,這可不像是簡單撞了一下這麼簡單。
他輕輕地碰了一下那處傷痕。
果然聽到少年倒吸了一口冷氣。
景池把他的褲腳放了下來,站起身,眼中帶著幾分無奈:
「不是不疼嗎?」
於星洲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景池也沒在意,而是選擇攔腰把人抱了起來,垂眸看著懷裡的人嚇唬他道:
「摟緊我的脖子,一會兒掉下去,造成二次傷害,可不要怪我。」
於星洲被這個變動驚呆了幾分,下意識聽話地摟緊了景池的脖頸。
他整個人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懷抱里是熟悉的,讓人安心的氣息。
景池知道於星洲很瘦,但是沒想到那麼瘦,抱在手裡好像沒有什麼分量的感覺,輕飄飄的,甚至還有些硌人。
抱著懷裡的人,一步一步朝著醫務室走了過去。
景池知道少年會不好意思,盡量走的沒人的地方。
也幸好大家此時都在操場上,沒有什麼人。
他在看路,而於星洲則是在看他。
景池的五官很好看,眉眼間帶著些冷峻和疏離感,但於星洲知道,景池從來不會用這種疏離感對著自己。
他看得認真,好像要記住景池的每個表情,深深地把他刻在自己的記憶里。
終於醫務室到了。
「醫生,我同學受傷了。」
景池把於星洲放到了床上,裡面一個穿白大褂的女醫生走了出來。
「怎麼了,哪裡受傷了?」
景池替於星洲把褲腿卷了上去,露出了少年白皙的小腿,上面帶著傷痕:
「他這裡不小心撞到了。」
醫生看了一眼,發出了一聲驚訝:「哎呦,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走了過來,伸手摸了摸,按了按,確定骨頭沒事之後,她說道:「沒什麼大事,先拿冰袋敷一敷吧。」
醫生轉身去裡面把冰袋拿了出來,遞給了景池:
「這位同學,你幫你同學敷一下吧。」
景池點頭,接了過來,然後把少年的腿放在了他的腿上。
他把冰袋輕輕地放了上去。
那涼意讓於星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皺緊了眉頭。
景池放輕了動作,輕聲問道:「很疼嗎?」
於星洲能看到那雙漂亮眸子里對自己的關心,他連忙搖頭,小聲道:「不疼的。」
其實真得沒有那麼疼,但是一看到景池眼中的關心,他突然覺得好像有幾分疼。
景池挪開冰袋,朝著他的傷口輕輕吹了吹,然後抬頭笑著對於星洲道:
「小的時候,我媽和我說過,吹一吹就不疼了,是不是很管用?」
少年愣住了,只感覺被景池溫熱氣息接觸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順著傷口好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那雙小鹿眼瞪得溜圓,怔怔地看著景池。
看著景池那雙眼裡的明亮星光,終究是他抑制不住想要去接近的,是那種就算被騙,哪怕只有一刻擁有過,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景池被少年獃獃的樣子逗笑了,打趣道:「你好可愛。」
他看著少年白皙的皮膚因為他的話,立馬從脖頸處開始變紅,直到整張臉都紅了。
景池暗笑,裝作沒看出來他為什麼臉紅的樣子,用拿過冰塊的冰涼指尖戳了戳少年紅潤的臉頰,彷彿擔憂地問道:
「臉怎麼這麼紅,是這裡太熱了嗎?」
於星洲立馬低下了頭,用手摸了摸自己熱熱的臉頰,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後磕磕巴巴道:
「好像,好像是有一點吧。」
少年好像不太會撒謊,一般人都能看出來,景池卻不想拆穿。
他眼中帶著笑意地嗯了一聲,算是相信了他的回答,然後又專心地用冰袋覆著於星洲的小腿。
於星洲悄悄鬆了口氣。
惡靈這時候又冒了出來:「不是吧,不是吧,你這樣就心動了?」
於星洲沒有理他。
惡靈氣得跳腳:「你怎麼可以這麼笨,明知道可能是坑還要跳,你為什麼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好人呢。」
這下,於星洲沒有保持沉默:
「我相信他的,至少這一刻我相信他不會傷害我的,所以你也會相信他的對不對?」
惡靈消失了,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
他是由於星洲所有的惡,不甘,怨恨和遺憾化成的。
失去了這些的本體可以輕易地說出這些話,他卻不能。
但是惡靈知道自己也為景池動容過,他覺得很氣憤,對自己生氣。
這是頭一次,惡靈主動和於星洲切斷了聯繫。
這時,醫生走過來了:
「我看看。」
經過冰袋的消腫,看起來已經好多了,醫生點了點頭,叮囑道:
「回去再敷一敷,這樣能好的更快,不然腿上得青紫好幾天。」
景池立馬點頭,替少年回道:「知道了,謝謝您了。」
他還想抱人家,結果於星洲自己整理好褲腳,下了床。
「我已經好多了,可以自己走回去的。」少年帶著固執地說道。
他不想因為他讓景池也陷入流言風波,這種不好的事情,自己經歷就好了,他不想讓景池也經歷。
景池還以為於星洲是不好意思了,也沒有強求。
兩人回到座位的時候,上午的比賽已經不剩幾分鐘了,很快就到了午飯的時間。
人群立馬都向著食堂的方向走去,景池和於星洲也去了。
他安排於星洲佔座,不用這個理由把人留住,景池可是知道這人一定會和他一起去買飯的。
買完飯後,兩人正吃著飯的時候。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議論聲。
「你們知道嗎?據說有一個老師回器材室整理東西的時候,卻發現三個學生在互毆誒,每一個都鼻青臉腫,慘不忍睹,還有一個人差點把另一個人給打死,有一個還磕到了腦袋,也不知道有沒有事情。」
「難怪剛才好像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什麼人啊,竟然選今天在器材室打架。」
「有一個好像是高三十一班的,另外兩個是高三六班和八班。」
「高三十一班是不是已經出了兩次事情了?這個班是不是風水有問題。」
「亂說什麼,我們可是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不要亂想好不好。」
聽到器材室,於星洲眼睛閃了閃,有幾分心虛,他怕景池會懷疑他做了什麼。
可是景池卻是面色如常地吃著飯,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景池見於星洲有些心不在焉地戳著盤子里的東西,見這人神色,很容易就想到了這人在思考什麼,他把自己盤子里的一塊肉夾了過去,調笑著說道:
「在想什麼呢?於同學,還不好好吃飯,快把這肉吃了,不然我抱著都有些硌手了。」
於星洲一聽他這麼明目張胆的話,瞬間瞪大了眼睛,然後趕緊埋頭吃飯,把嘴裡塞得鼓鼓的,剛才凌亂的思緒瞬間就消失了。
景池看著少年被撐得圓鼓鼓的臉頰,忍不住笑了笑。
下午的時候,廣播就開始通知,所有人除了操場以外,不得隨意亂走動,每一個小時班級里都要報告人數,可能是怕再次出現上午的事情。
南木笙作為班長,也知道他們班的人又出事了。
他的視線落在了景池和於星洲的身上,看著兩個人和諧的氣氛,彷彿什麼人也插不進去。
隨之想到了最近接連發生事情,有些人可能不清楚,但是他卻知道,這三件事情每一個人好像都欺負過於星洲。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其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南木笙覺得自己好像不屬於這裡,可是腦海里只有在這裡的記憶,直到景池出現的那一刻,他這個感覺越發地深刻了。
可惜景池對於他從來都是淡淡的,他的視線永遠都在那個可能是一切罪魁禍首的人身上。
系統提醒景池道:
「宿主,主角受好像有點察覺出來自己不屬於這裡了。」
景池對於南木笙倒是不怎麼在意,一個膽小自私的人罷了,翻不出什麼浪,倒是主角攻。
「主角攻什麼時候進來?」
系統看了看數據,然後回道:「還有不到半個月吧,因為裡面的時間是外面的兩倍,這裡的半個月,外面只是一個星期。」
景池打算最好在主角攻來之前,就把於星洲的靈魂從這裡帶走,省得到時候還得和主角攻打一架,所以他現在要抓緊時間了。
抓緊時間做什麼,當然是做攻略了!
然後順利地把人從這裡拐跑嘍。
於星洲見景池笑得奇怪,他疑惑地眨了眨。
景池挑眉:「好奇?」
於星洲立馬點頭,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景池卻淡定回道:「我在想啊,怎麼把你拐跑啊。」
少年以為景池是在開玩笑,抿嘴在那裡笑。
卻不知道景池用最平靜的話,說出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