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第75章 第 75 章

「一群混賬!滿嘴不知所謂!」

於三將記錄著京城議論的情報遞給沈玉耀后,氣的大罵那些在京城嚼舌根的傢伙。

沈玉耀倒是還挺平靜的,她最近養氣功夫是越來越好了,不過到底是真的不生氣還是假的不生氣,只有沈玉耀自己清楚了。

「真是熱鬧啊,鄭家人連刑獄都能掙脫,如此通天之力,他們一字不談,反倒在說我殺人之事。」

從沈玉耀這段話可以聽出來,她還是挺生氣的。

「殿下,要不要屬下去查一查他們的底子。」

於三已經決定將那些跳的最歡的人都查一遍了,他們最好是沒有任何行差走錯的地方,個個都是在世聖人,否則休想獨善其身。

「不必,又不是什麼大事。」

沈玉耀倒是想,不過現在朝廷不是她的一言堂,而且也沒必要浪費人力財力去查,這些人跳出來,嘴上是在議論她,實際上目的是為了遮蓋鄭家的事。

這是一出醜聞,而這個遮掩手段,真是似曾相識。

「但是殿下,難道要任由他們在京中如此污衊殿下,玷污殿下的名聲嗎?」在於三眼中,沈玉耀就是最完美的,一旦遇到有人想要攻擊沈玉耀,她的反應比沈玉耀本人還要強烈。

「自然不能,我還在等人。」

本來說將造船廠的事情都解決掉后,就直接走人的,結果誰知道她收到了石采文的信,石采文竟然要過來。

左州那邊有河,很巧的是蘆葦縣附近的大河與左州那邊是通著的,石采文會走水運,直接過來,沈玉耀想著可以稍微等兩天,故而現在還沒有回京。

於三不解,但也沒有再說什麼,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沈玉耀的命令。

「對了,邢三娘的傷好了沒有?」

見於三有些悶悶不樂,知道她還對此事耿耿於懷,沈玉耀也沒辦法,只能強行轉移話題。

有時候沈玉耀很生氣的時候,看見比她還生氣的下屬,她突然就不生氣了。

沒必要,全都是一群跳樑小丑,誰也不能阻止她要做的任何事情。

「回殿下,邢姑娘的傷已經大好,能順利下床走路了。」

那就好,沈玉耀一聽兩天就能下地走路,便知道邢三娘傷得不重了。

傷確實傷得不重,但丟人是真的丟人。

因為邢三娘腰扭到動不了,所以昨天下午,邢老大和邢二娘都趕來看望邢三娘。

確定邢三娘沒事兒后,邢老大就咧著個大嘴笑的直不起腰來了。

「哈哈哈哈!三娘啊三娘,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第一天的時候,邢三娘就已經完全自閉了,她一想到自己的慘樣被所有人都看見,再想想之前她當著沈玉耀的面,說她一定沒問題的模樣,真是想一次,就想要將自己埋土裡一次!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邢老大在她耳邊嘲諷她一整天,當第二天她勉強能下地的時候,她已經能面不改色的面對邢老大的哈哈大笑。

見邢三娘沒有任何反應,邢老大也就收了自己的笑,揉了揉已經笑僵了的臉,「真是無趣,三娘年紀越大越無趣了。」

然後被邢二娘瞪了一眼,二娘伸手拍了拍邢三娘的手,又拍了下她的腰,微微搖頭。

那意思就是說,不要隨便下地亂走。

還沒好利索呢,逞什麼強!

「沒事兒的二姐,我就是一時用力沒有控制住,這才扭了一下,昨日那個醫女過來看,就扔給我兩幅膏藥,可見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邢三娘確實傷得不重,這種傷也就當下會疼的很厲害,她被抬回來也不是完全不能走,主要是不太想面對看熱鬧的弟兄。

今天願意走兩步,就是心中惱羞之意退下去很多了。

邢三娘走了兩步,發現只要她姿勢正確,就不會拉到她的腰后,心情好了一些,等之後跟著曲七姑娘入京,她希望是自己走進去,而不是被人抬進去的。

「大哥,二姐,你們想好了嗎?要不要跟我一起入京啊?」

邢三娘希望他們能一直在一起,不要輕易分開。

但是入京不是一件小事,而且也並非全都能由她控制的,像邢家莊的那些弟兄,她肯定不能全帶到京城去,甚至可能一個都帶不了。

不過家人肯定能接到京城去。

邢老大表示看邢二娘的,而邢二娘則連連點頭。

三娘的性子莽撞,又不通文墨,進了京城那種一塊磚砸三個人,兩個官一個皇親國戚的地方,得罪人都不知道是如何得罪的。

她們必須跟著去!

「行!只要咱們兄妹三人不分開,去哪兒我都心安。」邢三娘真誠的說道。

「我也這麼想,不過去京城沒問題,但你真的要以後追隨那個大小姐?你確定她真是為太女辦事的?」

邢老大擔心邢三娘上當受騙。

他知道邢三娘非常的崇拜太女,但是俺兒就那麼巧啊,隨便在路上抓個人,竟然就是太女的手下。

而且還正好看上了邢三娘的天賦,要招攬邢三娘不說,還要下力氣培養邢三娘。

他們就是三個倒霉蛋,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怎麼可能直接落到他們頭上?

「那還能有假,若不是為太女辦事,那些造船廠的大官,怎麼可能對她如此尊敬,還有那四個禁軍,我聽他們都喊領頭之人統領,禁軍統領多大的官啊,在她面前是以末將自稱,可見她地位更高。」

邢三娘不傻,她沒有把握,不可能直接應下此事。

邢老大越聽越覺得奇怪,但他又想不起來哪裡奇怪。

最後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那就走吧,反正人死不過碗大的疤,沒什麼可怕的!」

當然,能不死更好。

邢三娘是邢家三兄妹中本事最大,最聰明的那個,很多事情,三人之都是以她的意見為首。

「放心,我們誰都不會死,而且還會混得越來越好,地位越來越高,比當初那個官還要高!」

邢三娘沒有太多幼年的記憶,但是她一直記得,本來他們一家人過著平靜的生活,就是因為那個人的一句話,他們跋山涉水而來,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

那是邢三娘不會輕易忘記的仇恨。

當天晚上,入海縣城停靠了一艘自左州而來的大船,船上下來的人,連夜出城,往蘆葦縣的方向趕去。

後半夜的時候到了造船廠,其餘人都去休息了,只有石采文沒有睡下,而是為沈玉耀整理情報。

沈玉耀早上醒后召見石采文,石采文掛著黑眼圈,精神倒是挺好,就是人瘦了一圈。

「臣女見過殿下,殿下晨安。」

石采文雖然習武沒什麼天賦,但是她練就了一副好身子,這樣熬大夜都能精神奕奕的。

和她人年輕也有一定的關係。

「坐,吃飯了嗎?」

沈玉耀擺擺手示意石采文不必多禮,隨後坐下問她。

石采文搖搖頭,她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幹活,哪兒有時間吃早膳。

「正想著要厚臉皮些,蹭殿下一頓早膳。」石采文輕笑著,眼底卻沒有多少笑意。

反倒是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心事重重。

能讓石采文如此上心的事情,甚至不惜放棄睡眠也要早點兒完成的,自然就是沈玉耀之前給她的任務。

「看來隨興縣有問題啊。」

石采文聞

言,立馬收了淺笑的表情,鄭重起來,她剛要同沈玉耀詳細說說,就被沈玉耀打斷了。

「不管是什麼事情,先吃飯。」

人是鐵飯是鋼,哪兒能餓著幹活啊,沈玉耀就算是個很喜歡壓榨下屬的人,也不至於讓下屬連口飯都吃不上。

跟著她混還吃不上飯,那豈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可是……」

石采文還想多說兩句,反正現在早膳還沒有端上來呢。

「那些事情都是過往發生過的,就算我現在知道,也無濟於事。」沈玉耀讓人去查,不過是想要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麼。

對未來來說,曾經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很重要,所以在去左州和來造船廠中,沈玉耀選擇後者,將前者交給了石采文。

石采文見沈玉耀態度堅決,便也不再堅持。

太女不說還好,一說,她還真有點兒餓了。

石采文揉了揉肚子,感覺腹腔已經在隱隱作響,她不光今天早上沒吃飯,昨天晚上也沒怎麼吃東西。

心裡裝著事,是吃不好也睡不好。

石采文在去左州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會牽扯到那麼多人,而且那些人中,有相當一部分位居高位。

她急著將此事告知沈玉耀,才一路披星戴月的回來,現在想想,確實沒必要太著急。

反正是已經發生的事,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以前,不如養精蓄銳,對抗未來。

石采文想明白后,早飯吃的都香了。

兩人對著吃完一桌子早飯後,正式開始工作,沈玉耀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八點左右。

挺好,比在京城的時候還晚幾個小時呢。

石采文先是給了沈玉耀一張記滿了名字的名單,「殿下,此名單上,是當年參與過此事的人。」

沈玉耀拿過來一看,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名單,這簡直就是一份死亡名單。

上面大概記了二十餘人的名字,只有三四個後面寫著,依舊在世。

那些沒標註在世的,顯然都已經長眠地底了。

「這些活著的人,而今都在哪兒?」

沈玉耀一個都不認識。

「回殿下,有的人如同外祖父一樣,歸隱山林了,有的則是下落不明,不知人在何處,需要再仔細去查查。」

「不必了,都是老人家,沒必要讓折騰他們。你問到人下落何處了嗎?」

「外祖父說,當年江家不敵鄭家,嫡系四散飄零,只留旁支在隨興苟延殘喘,至於那個孩子,似乎是隨著嫡系一脈的傳人,西南去了。」

沈玉耀點點頭,對從這條線上找普樂,已經基本不抱希望了。

其實那麼多年過去,很難去找一個特意藏起來的人。

「人多半是找不到了,你說他們會跟當年那個孩子說他的身世嗎?」

「多半會吧,世上之人皆是生來就有父母,一個孩子無父無母,總是要尋根求源的。」

石采文是以己度人,按照她的性格,她是一定會查到低。

「慈幼堂、道教、佛寺,這些地方出現孤兒,是很正常的事情。」

孤兒院里的孤兒長大后不太可能會去找父母,畢竟當他們出現在孤兒院的那一天起,就代表他們早就已經失去父母了。

而道教、佛寺,這些地方的人撿到孤兒,就直接為他們安排新的信仰,每日修道念佛就夠了,誰會去想自己的父母是誰?

沈玉耀說的話很有道理,石采文想到普樂這個名字,恍然大悟。

「所以,那人出家為僧了?」

按照輩分,其實那個人是石采文的表舅。

「不知道,我之前猜是如此。但你外祖父都不清楚的話,那這世上就再也

沒人清楚他的下落了。」

或許還有個人知道。

身為母親,太后又那麼重情,她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孩子去了何方嗎?

「是臣女辦事不力,讓殿下失望了。」

石采文略有些低落,第一次給沈玉耀辦事,卻沒有辦的完美,以後還會有這種機會嗎?

「不必自責,四五十年前的舊事了,當年的人死的死走的走,能查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

如果是現代,四五十年還不算太久,因為人大部分可以活到七八十歲。

但古代,四五十年幾乎是兩代人了,再加上那時候還有戰亂未曾平息,人的平均壽命非常的低。

「多謝殿下寬慰,雖然有關普樂的事,臣女沒有查到下文,但有關於縣令的事,倒是有些線索,殿下可要聽聽?」

「講。」

沈玉耀是想過於靖被人害了,沒想到還真讓她給想對了。

這個被皇帝之前樹為模範,死在救災中的縣令,確實是個好官,但他的命是真的苦,死的也是真的冤。

于靖曾是江朱韜的弟子,但是江朱韜身為大理寺卿,最擅長的是辦案,而于靖更擅長治理。

於是師徒倆就起了分歧,于靖本來可以通過江朱韜的舉薦直接進入朝廷為官,進入大理寺后,肯定能平步青雲,但他偏不,那會兒年輕的于靖很叛逆,非要通過科舉去證明自己。

於是他通過科舉,進入了朝廷為官。

但是從科舉進入朝廷的官員,是被吏部統管的,而吏部尚書彼時是鄭家人,乃是正兒八經的士族出身,瞧不上江朱韜。

畢竟江朱韜雖說出身的江家有點兒名氣,但他不是嫡系那一支,況且江家之所以敗落就是因為鄭家,兩家是有仇怨的。

于靖成了鄭江兩家爭鬥中被殃及的池魚,直接被吏部分配到左州當官去了。

當初楊成業的好友杜高俊,就是靠著楊家,也就是世家的人脈被分到左州去的,可見左州那個地方,世家當道,官場比京城還黑暗呢。

江朱韜知道自己弟子性情較為直接,人又年輕,頗有些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意思,怕弟子吃虧,江朱韜各種走人脈,最終將弟子安排在了隨興。

身為江家族地,隨興雖然也屬於左州,但它並不是那些世家大族能掌控的地方。

于靖在左州,一干就是五年。

五年了,一直是一個小縣令,同時期高中的人,有的都已經調回京城當京官了,他還是一個小縣令。

若是因為于靖能力不行,便也罷了,偏生於靖回不來,是因為吏部尚書刁難他。

空有滿懷報國之志,卻偏偏被人摁在一處,動彈不得。

于靖在做縣令的那段日子裡,將隨興縣治理的井井有條,可見他能力確實是有的。

石采文說到此事時,語氣很沉重,她和于靖偶爾也碰過面,比較於靖是她舅舅的弟子嘛。

「他去世前,吏部的調令已經下發,他很快就能回京了。」

為了不讓官員在地方上形成強大勢力,所以官員任職是三年一換,或五年一換,且不能回自己的家鄉為官。

于靖的調令,是卡在五年一換,最後的期限。

這次江朱韜也比較給力,直接運作一番,讓弟子回京來了,而不是順著吏部尚書的心,去更加凄涼偏僻的窮山惡水繼續當縣令。

結果就沒有結果了。

明明差一點就可以重新回到朝堂,實現抱負,結果卻被人害得一頭栽進了洶湧的洪水中,再也沒有上來。

至今都沒有找到屍體,家中立的是衣冠冢。

沈玉耀這才算是明白,為什麼江朱韜和石炳生會一直拽著敬王和太子的事情不放。

所有看似微小的矛盾之下,都是人命。

「你說於縣令是被人推下去的,可有證據?」

「回殿下,不光是證據,連人我都抓來了。之前他一直潛逃在外,鄭家被滅后,他還往京城走,江家的人一直在找他,我去的時候,正好已經將人抓到了。」

好巧啊,沈玉耀問:「那人如何了?」

「說是逃跑的時候腿腳胳膊都受了傷,但好在人還活著,嘴也能說話。」

怎麼跑才能腿腳胳膊受傷?

怕不是私底下被嚴刑逼供過,不過沈玉耀沒有多探究的意思,江家能將人交出來,就已經是對她的信任了。

「從那人口中問到是何人下的手了嗎?」

官場上的官員之間,就算是有矛盾,一般也不會直接下狠手,那可是一朝命官,老師還是大理寺卿,不是無名小卒,不可能死的悄無聲息。

「問到了,是鄭家人。」

石采文說罷,起身對沈玉耀行了一個大禮,「采文請求殿下,為於縣令主持公道。」

「你這是幹什麼,起來吧,鄭家都已經被抄家滅族了,逃脫的漏網之魚我也都已經抓起來,此事自然可以分明。」

「殿下已經將漏網之魚抓到了?」

石采文愣了,她就是要跟沈玉耀說這件事,結果沈玉耀早就已經做完了?

「恩,我不是同你去信時說過了嗎,我在這邊抓了幾個逃犯,還有包庇他們的縣令。」

石采文想起這件事了,可當時太女沒有說那逃犯都是鄭家人啊!

「為何鄭家人會逃出來?他們不是應該都……」

應該都死了才對,無數百姓見證了他們的死,菜市場口的血跡每日都有沖刷,屍體也都運回了。

「是啊,都應該死了才對。他們是怎麼逃出來的,這就應該問問京城的那群人了。」

沈玉耀微微眯眼,殺氣頻現。

殺人犯都敢用移花接木的手段調換,那死的人是誰?做這件事的人又是誰。

大庄的官場,比沈玉耀想象中的還要不幹凈。

石采文既然已經到了,稍作休息,一行人就可以回京了。

沈玉耀沒有多呆,第二天就走,沒有帶朗滬寧。

朗滬寧一聽太女不帶他,差點兒以為他這輩子都回不去京城了!他都好久沒有回去看看家裡人了!

結果沈玉耀說讓他留下來,繼續盯著造船的進度,等船造好了,造船廠挪到新港那邊,他再回京。

「此事乃是父皇交給朗大人的差事,耽擱這麼久遲遲未曾完工,父皇本就很不滿了,若是朗大人還臨陣脫逃,那這後果,不是朗大人能承擔的。」

沒錯,皇帝就是那麼的不講理,明明造船進度慢,和朗滬寧本人沒什麼關係,甚至如果沒有朗滬寧,現在皇帝連船的框架都看不見。

但皇帝才不管那些,他只知道這是臣子無能。

朗滬寧能說什麼?為了自己的小命,他只能苦著一張臉將此事應下,眼巴巴的看著太女的車隊越走越遠了。

護衛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小心說道:「大人,海風寒涼,您可要小心身子,造船廠上上下下的人,可都要仰賴大人關照啊。」

朗滬寧收回戀戀不捨的表情,回頭看著護衛那張笑的擠在一起的臉,不耐煩的擺擺手。

「去叫所有匠人過來,我有事吩咐他們。」快別在這兒賣丑了,笑的忒不自然。

護衛誒了一聲,辦事積極性很高,和此前判若兩人,就是他心裡還是有點兒忐忑,沒忍住,留下問了朗滬寧一句。

「朗大人,太女就這麼走了,那在下和其他人的事情……」

「太女直接離開,就說明沒打算把你們怎麼樣,

但兵部有兵部的規矩,你們的事情,之後自然有別人來處理。」

聽了朗滬寧的話,護衛大大鬆了口氣,只要人還活著就行啊,其餘他也不敢多要求。

太女剛來就大肆殺戮,實在是把他給嚇到了。

被嚇到的人,多半是心中有鬼。

沈玉耀越是表現出對違法惡人的零容忍,朝中反對她的聲音就越多。

除了為了反對而反對的人外,更多的人,是心虛。

因為他們知道,若是沈玉耀不放過那個縣令,就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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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戀愛腦的世界做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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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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