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第38章 第 38 章

「炸彈犯有兩個人」,諸伏景光把這個推測轉告給了麻生三墓。

這棟公寓樓的周邊非常空曠,附近並沒有高於五層的建築物。每一戶都安裝了落地窗,非常方便監視。甚至不用特地找視角——麻生三墓看了看不遠處的公寓樓,轉過身和便利店內的收銀員對上視線。

店員一瞬間露出了緊張的神情,不過在看見麻生三墓手中的東西后很快就放鬆了下來,帶著營業性笑容接過麻生三墓遞來的結賬物品。

麻生三墓在店裡拿了一把水果刀。在店員找著零錢的時候,他拆開了包裝上的封條,把垃圾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里。

「客人?」

店員有些不解地將零錢遞過去。但是麻生三墓在說著「謝謝」從他手裡拿走零錢的同時,又將水果刀的刀尖對準了他。

「打劫——這個時候,應該這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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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拆除著固定炸彈的幾根導線。

為了防止炸彈被搬運,炸彈犯將炸彈和這裡一戶居民的家用電線接在了一起,如果隨意地將二者分離開來,沒有接收到電信號的炸彈就會直接爆炸。

但是現在警方已經和炸彈犯達成了一億日元的合作,炸彈的倒數時間被暫停,紅色的數字停留在了「5:10」,萩原研二趁此機會將連接線斷開,防患於未然地換上了新的供電電源。

「麻生已經找到炸彈犯了。」從未掛斷的手機通訊中,諸伏景光聽見了麻生三墓「打劫」的動靜,「啊……怎麼說好,他真的是非常有講冷笑話的潛力。」

在周圍戒備的機動隊的其他同事已經聽萩原研二的命令去疏散居民了,這裡只留下了他們兩人。

諸伏景光先前在樓內搜尋了一遍,找到了一個通往樓頂的方法。他們打算將炸彈放到樓頂上去——雖然暫時已經停止了倒計時,但因為在炸彈犯的背後還有一個不明意圖的組織,萩原研二檢查過後發現炸彈還能通過遠程控制重啟,所以他們一致認為花費時間拆除炸彈的風險太大,倒不如讓炸彈爆炸。

疏散群眾可能刺激到炸彈犯,不過只是在樓棟內進行遣散、讓高層居民搬運到樓下去而已,炸彈犯被麻生三墓拖住,沒有多餘的精力投過窗戶監視樓內情況,只要在這段時間裡將炸彈放在頂樓就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

「就算是很無聊的笑話,由小麻生一本正經地講出口就會達成MAX的好笑程度,就像安室一樣呢。」萩原研二邊處理著線路邊說道。

「他會聽見的噢,那個。」

「啊,你說這個啊。」萩原研二一邊抱著炸彈起身,一邊從口袋裡拿出小小的竊聽器,極為理直氣壯地責備道,「你們怎麼可以教小麻生做這種事,太過分啦。」

「麻生……不,算了,沒什麼。」

萩原研二的表情就是在說「不管如何總之小麻生是不會有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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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店員,在看到顧客的第一眼為什麼會是緊張呢?」麻生三墓舉著水果刀,表情鎮定,「因為有特別的情況讓你的其他身份遮蓋住了『便利店店員』這個身份,所以在看見陌生人時的第一反應不是『顧客』,而是『警察』。」

「腳尖可以顯露出一個人的關注所在,而你的腳尖一直向著公寓樓的方向;剛才我從你的手裡拿零錢的時候,你的手部溫度很低,那是因為你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打算,血液充斥到了腿部,手部就會變得冰冷。」麻生三墓用刀比了一條直線,從店員的臉部延伸到櫃檯上,頗有幾分「把零錢櫃打開」的劫匪的意思在,「在剛才我說那段話的時候,你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視線落在了儲存零錢的柜子里。那裡有對你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吧?是防身武器,還是引爆器?啊,看來兩者都是,引爆器對你

來說就是防身武器。」

「你……你是警察?」

「不是,」麻生三墓嚴謹地回答了他的問題,「不過,正在處理你的炸彈的警察是我的朋友。」

「朋友……」

「果然有人和你一起合作嗎?在面對朋友這個詞時,你的表情非常觸動。」

「不,沒有,沒有人和我一起合作!」

「聲音上揚,反駁地很迅速,簡單地重複。百分之九十九的謊言可能性——剩下百分之一屬於學術嚴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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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邊怎麼樣了?」萩原研二問。

「炸彈犯果然有兩個人。」諸伏景光實時將情報通過簡訊共享給降谷零,他調整了一下耳機的角度,以便聽清炸彈犯模糊不清的語調,「安室和松田會去找他們那邊的那個炸彈犯,只要把兩個暫停器都找到就能基本上解除危機了。」

萩原研二對著對講機下命令,安排了小組成員去接應麻生三墓。順便還貼心地囑咐了一句:「那個拿著刀的是幫忙的熱心市民,那個被打劫的便利店店員才是炸彈犯。」

頂樓的住民全都已經被帶到了樓下去,按照諸伏景光的要求,一戶人家的房門正敞開著。他們對著空空的房間說了一聲「打擾了」,帶著炸彈穿過房間到了陽台。

諸伏景光解釋:「我在樓下的時候注意到,這棟樓的外牆頂部有向下的水流痕迹,應該是樓頂上沒有做好排水系統,下雨的時候雨水就會沿著邊緣流下,時間久了之後就留下了水流的痕迹。但是這個方位卻非常乾淨,與周邊對比明顯,正好是這戶的陽台位置。我詢問了一下這一戶的居民,他們說這一塊區域本來並不是住宅,因為銷售時計算錯誤多銷售了一套,所以臨時將這裡改裝成了住宅。他們的陽台可以通往樓頂。」

因為雨水都從這家的陽台漏下了,所以外牆上沒有水流痕迹。

「回去之後查一查這家建築商,以後一定避開才行。」

陽台頂部有一個像是消防梯一樣的裝置,拉下后就可以通往樓頂。

萩原研二爬上去之後,諸伏景光將炸彈遞了過去。

-

松田陣平作為這次行動小隊的隊長,忙碌地安排著各個小組的行動。一組趕往另一處現場,一組尋找還未現身的炸彈犯。

降谷零根據著麻生三墓的提示尋找著那位同夥。

「既然有兩個炸彈犯,那麼他們互相之間一定有聯繫。」降谷零提供著思路。

「這樣的話,他現在應該正在試圖聯繫這邊的這位炸彈犯。」麻生三墓看了一眼被警察押走的犯人,「他應該處在一個角落的地方,拐角處的店面、店裡最角落的座位、用各種方式隱藏自己。臉上應該是焦急的情緒,並且因為有各種不好的猜測,所以會是用手遮住臉的姿勢。如果有攜帶包之類的隨身物品的話,一定會抱在懷裡或者放在腿上,這樣會讓他有安全感。」

降谷零看了一圈。「這邊飲食店很多,如果說用手遮住臉的話,很多正在吃飯糰壽司的人都有遮住臉。你那邊那個炸彈犯,是什麼樣的穿著?穿著西裝嗎?」

「沒有。」

「那麼穿著西裝的人基本上就可以排除了。」

「誒?」

「如果是合作起來進行這種犯罪行為的話,他們兩個人是不會穿風格迥異的衣服的。這是我的經驗。」

「原來不僅僅要關注個人的行為模式,還有互相影響的因素在……學習到了新的知識,謝謝安室先生。」

降谷零對麻生三墓奇怪的關注點感覺到了無奈。

他在四周尋找著。「看起來有疑點的人非常多。」

「安室先生可以跟從自己的直覺。」

「直覺……」可是他的直覺似乎失

去了作用,完全沒有給他提示,「會不會不在這裡?」

「是監視器嗎?」

「不,這一棟公寓樓和你們那邊的公寓樓的布局很不一樣,你們那邊地形空曠,尚且可以在外進行監視;這裡的住戶很密集,樓棟也很密集,監視器最多只能監視到樓外的情況。但是,警方只要一有遣散居民的意向他就會發現。」他走了兩步,回答了自己的疑問,「可能……他本人就住在那棟公寓樓裡面。」

所以他可以第一時間獲取警方行動的信息。

「啊……」麻生三墓好像也想明白了什麼,「這位炸彈犯將打工的便利店附近的公寓樓作為目標,因為這裡是他的舒適區。那位炸彈犯同樣會選擇自己的舒適區,工作區和住宅區都是。」

降谷零向著公寓樓走去。便利店內的電視正在播放新聞,他在路過的時候隨意瞥了一眼,然後就因為電視上的內容而頓住了腳步。

「……我好像知道組織的計劃了。」

「正在為您實時轉播吉岡三丁目的現場情況。」屏幕中的新聞主播站在公寓樓前,面帶憂愁,「剛剛接到消息,炸彈的倒計時只剩下三分鐘了,警方似乎已經放棄了拆彈……」

「炸彈,明明已經停止倒計時了,這個新聞是怎麼回事?」降谷零問。

「這裡沒有記者也沒有新聞。」

「是通過特別的無線電波頻專門投放在了這片區域。如果炸彈犯看到新聞以為炸彈的倒計時並沒有停止,那麼他會再一次按下暫停按鈕。」

而這個時候,原本已經被暫停了炸彈就會重新啟動。

「萩原警官!萩原警官!」旁邊的警察焦急地對著對講機大吼,「不要管那麼多了!快點離開那裡!」

——看來炸彈已經重新啟動了。

「吱」一聲長而刺耳的摩擦聲,松田陣平的車轉了一百八十度停到了路邊。他徑直衝著被扣住雙手的炸彈犯去,抓著那人的領子,幾乎要將人從地上提起來,震怒著質問他:「暫停器!暫停器在哪裡?」

那位炸彈犯顯然也沒有預料到這個情況,他身體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流下,嘴唇顫抖著說不出利索的話。「暫停后又重新啟動,就、就不能再暫停了……我們,我們為了防止被警察控制,設置了這個機制……」

松田陣平臉色陰沉,半晌后反而露出了一個笑容,雖然那個笑臉一點也不友好,極度的陰森。他說:「如果裡面的人出事了,我就把你扔進爆炸中心。」

「松田先生……」麻生三墓的聲音輕輕地飄了過來,讓松田陣平深吸了口氣冷靜下來,「看那裡。」他說。

松田陣平鬆開炸彈犯的領子,順著麻生三墓的視線看過去。

公寓樓的樓頂上,兩個背著光的模糊身影正在奮力的奔跑。

他們正沿著一個方向往樓頂的邊緣跑去,然後——

「砰」一聲巨響,火光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帶著溫度的氣流吹起來頭髮。麻生三墓努力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他看到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被爆炸的氣體推著,從公寓樓的樓頂、落到了旁邊一棟稍矮一些的房屋頂上。

爆炸的殘碎像是下雨一樣淅淅瀝瀝地落下,震碎的玻璃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松田陣平護住了麻生三墓的頭頂,把他帶到了車上躲避。

「會沒事的。」他說,「那兩個傢伙,骨頭硬得很。」

組織只是做了一件事而已。他們只是將假新聞投放到了炸彈犯所在的地區,根本不用像他們一樣四處調查、到處尋找炸彈犯、思考解決問題的方法,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行為就讓萩原研二意識渙散地被救護車送進了醫院。

松田陣平的表情看上去是正在壓抑著沸騰的怒意,但麻生三墓的心中,一種倦怠、無

力的感覺蔓延了開來。

他垂下頭,看了看手裡的手機。

因為剛才沒有打通他的電話,降谷零改發了信息過來。

[找到炸彈犯了,他在看到新聞之後,誤以為炸彈還沒有停止,果真又一次按下了暫停鍵。]

另一個來自組織的手機里也同樣有著一條新消息。

[完美的出演。]

因為麻生三墓找到了那個在便利店裡的炸彈犯、並且讓警察將這位炸彈犯控制了起來,公寓樓內的另一位炸彈犯因聯繫不上同夥而產生了誤會,只能從新聞中獲取現場的情況。

組織這個簡單的計劃之所以能夠成功,是因為麻生三墓才是最主要的那一個環節。

之所以會發生這些,是因為麻生三墓。

松田陣平突然伸出手蓋住了麻生三墓的眼睛。他說:「你如果哭了,我會很難辦的啊。」

「沒有。」

「沒有嗎。」

「沒有。」

松田陣平挪開手看了他一眼,然後立刻就蓋了回去。「看起來並不是沒有。反正我幫你擋住了,你可以偷偷哭。」

「松田先生,」麻生三墓把他的手挪走,「有的時候,自身的感情會影響眼睛所看到的事物內蘊含的情感。如果松田先生難過的話直說就好了。」

-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在從公寓樓跳到另一棟樓頂上的時候,萩原研二幫諸伏景光擋住了大部分傷害。因爆炸衝擊而高速向半徑外運動的水泥塊、石塊、鐵片划傷了萩原研二的背部,諸伏景光反倒只是摔傷了腿。

因為——諸伏景光不能在這裡受傷,如果在這裡受傷,他和萩原研二之間的關係就會遭到組織的懷疑。

「就算在那個時候,他也非常細緻地考慮了那些細節上的問題。」諸伏景光心情複雜地感慨,「完全,不用在意那些東西的。」

「因為那是萩原。」

降谷零扶著他下車,又架著他的手臂把他帶到了家門口。

在諸伏景光在褲子口袋中找著鑰匙,掏出來時,動作迅速地掠過後腰,掏出別在那裡的手丨槍。

「咔噠」一聲,手丨槍對準了旁邊靠在樹上的一個人。

「……琴酒。」

琴酒站直了身體,而在他們的身後,同樣是打開保險栓的「咔噠」的聲響。伏特加的槍穩穩地抵在了降谷零的腦後。

「你們兩個,很有閑工夫啊。」琴酒意有所指地用冰冷的語氣質問著他們。

諸伏景光毫不退讓。「還好,只是沒想到組織竟然什麼事都要摻上一腳。」

「先摻上一腳的人,是你們吧。」琴酒彷彿根本感受不到那把正對著他頭部的手丨槍的存在,他邁著壓迫感十足的步子,不緊不慢地向諸伏景光和降谷零走去,「你們,和那兩個警察,是什麼關係?」

「不如猜一猜?」

「無聊的把戲。」

諸伏景光的手指已經扣上了扳機,但有突兀的震動聲阻止了琴酒繼續靠近。

琴酒自大且目中無人地將他們晾在了一邊,自顧自地看起了手機上的訊息。

過了不久,他再抬起頭時,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明顯感覺到那股令人忌憚的殺意已經沉寂了下來。

他譏笑道:「連身上的竊聽器也發現不了,你們差得太遠了。」

他給伏特加一個撤退的眼神,管也不管地轉頭離開了。

降谷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把手伸進口袋裡摸了摸。

他嚴謹的性格讓他為每個監聽器都做了編號,而他手上的這個監聽器,原本是被麻生三墓「借用」,偷偷藏進了松田陣平的口袋裡,現在卻被松田陣平一聲不響地歸還給了他。

麻生三墓

不知道給琴酒發了什麼信息,暫時地解除了琴酒對他們的疑慮。

諸伏景光又嘆了口氣,「原來準備好的借口都沒有用上呢,我們可是考慮了好久。不過,謝謝了,麻生。」

[不如問問他們和我是什麼關係。]

——麻生三墓發給琴酒的訊息是這樣的。

這樣帶著傲氣的張揚感很不符合麻生三墓一直以來的作風,琴酒讀了兩遍,然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不符合麻生三墓一直以來的作風,是因為他生氣了啊。所以著急地想要維護另外兩位和他關係不錯的綠川湯一和安室透。

在考慮麻生三墓從中斡旋的因素后,綠川湯一和安室透的行為似乎也有了解釋。

在學習著松田陣平的語氣發送完消息后,麻生三墓平靜地將手機息屏。

雖然他也知道綠川湯一和安室透有自己的應對方式,那兩位不管在什麼方面的十分嚴謹,不會疏忽掉這一點。但是……

這種被組織戲耍著的感覺很令人不爽,就算是麻生三墓也會想要回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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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隻是受了外傷,失血過多昏迷了一段時間。沒有內臟破損沒有傷到頭部,歸功於他常年訓練下的肌肉反應,在當時下意識地做出了損傷最小的防衛姿勢。

所以那兩位炸彈犯也因此沒有被松田陣平丟進燃燒著的公寓樓里去。

萩原研二很快就醒了過來,並且在不久之後就又開始活蹦亂跳地騷擾起了松田陣平和麻生三墓。

「聽說小陣平威脅炸彈犯說『如果萩有什麼閃失,我就把你殺了』。」靠著床頭坐在病床上的萩原研二沉著聲音裝模作樣地說,「嗚哇,好帥氣呢,小陣平。」

「什麼啊!我的原話才不是這樣,到底是誰在訛傳啊。」

麻生三墓火上澆油:「雖然原話不是這樣,但其實是差不多的意味。而且語氣還要更恐怖一點。」

「還聽說小麻生難過得快要哭出來了。」

麻生三墓立刻改口:「是訛傳。」

「誒——」萩原研二揶揄地沖他們眨眼,「其實承認也沒什麼的啦,我知道你們超擔心我的。我感應到了所以就超快速地醒了過來。」

松田陣平把一打的報告書拍在了他的被子上,面色友善但笑容虛偽,「既然這麼有精神那就把你的報告給寫了。」

萩原研二捂著肚子上的傷口呼痛。「啊,被小陣平誤傷了,小陣平手勁好大,肯定流血了。」

「沒關係,」松田陣平冷酷無情,「我和隊長申請過了,允許你做口頭報告。」他看了眼手機,「隊長大概二十分鐘後過來。」

萩原研二抱怨:「真恐怖啊,竟然要我帶傷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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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萩原研二對著二十分鐘后趕來的機動隊隊長做口頭報告的時候,隊長一臉驚訝。

「萩原……敬業到讓我欽佩了。」

還帶著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的莫名其妙。

萩原研二立刻明白了是松田陣平在逗他。

他這才仔細看了看那些被松田陣平丟在了床頭柜子上的報告書,那上面已經用瀟洒得如本人一般肆意的字體填滿了。

「因為我躺在這裡很不安心啊,大家最近一定很忙碌,一想到這一點我就想立刻康復然後加入到大家的隊伍中。」萩原研二表情誠懇。

隊長先是萬分感動地慰問了幾句,然後譴責地對著松田陣平道:「你們這對幼馴染,怎麼差距那麼大呢?」

松田陣平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哈?又關我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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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柯學的微表情行為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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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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