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二天早上,武魂殿的馬車直接停在了玉醉閣之外。
佘龍長老百般聊賴的坐在車頭,玩著自己的武魂蛇矛,等著一眾人從裡面出來。
玉醉閣的人雖然見過世面,但還是為這樣的世面感到震驚。
一個小哥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最後不敢置信的跟旁邊的小哥確認:「我沒看錯吧,這個是封號斗羅吧。」
另一個小哥也不敢相信:「看來我們都瞎了。」
封號斗羅當車夫,這誰敢想啊!
兩名小哥對視一眼,默默的走開了。
這是真的,也不是他們能看的。還是走開,走開的好。
等在門口的長老也很無語。他昨天明明是約了獨孤博月下對酌,結果沒想到,對到一半,鬼長老突然來了。
來就算了,還把獨孤博拉走了。
等回了武魂殿,他一定要好好的質問!
胡列娜第一個看到候在外面的馬車,她連忙扯過一邊的邪月,上前:「長老。」
長老嗯了一聲,「上車吧。」
兩隊人馬言簡意賅的告了別,各自踏上回學校的路程。
馬車內,千仞花揉著脖子,感嘆道:「沒想到最能喝的竟然還是榮榮。」
寧榮榮臉上的紅暈還沒退下去,她靠在千仞花的身上,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
說起喝酒,還是葉泠泠更加厲害。
果真,人不可貌相。
回到武魂殿學院,千仞花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在等待寧榮榮出來時,她看向一旁的長老:「長老,請問您知道鬼長老現在在何處,何時會回來嗎?」
佘龍長老搖頭:「暫時不知。」
他也很想這個人在哪裡,啊,好像扁他。一個人喝酒真的太孤獨了。
「花花,快來。」胡列娜理了一下因舟車勞頓而微皺的衣服,對還在沉思的千仞花喚道。
算了。
千仞花應了一聲,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接下來,她來回學校和武魂殿兩點一線,一連幾天都沒有聽到鬼魅的消息。
確定了,他這是故意的。
千仞花呵了一聲,決定以牙還牙。
於是第二天,武魂殿開始流傳起鬼斗羅鬼魅之所以換了一個面具,是因為前一個面具在捕殺魂獸時被魂獸踹碎了的說法。
聽說不僅面具碎了,長老的臉也被踹腫了,現在大家一直遇不上長老,正是因為還在修養中。
當天,流言傳到了鬼魅的耳朵。
甫一入耳,武魂殿便損失了一個七彩琉璃尊。
問出這個問題的佘龍心裡都在滴血。
鬼魅呵呵一笑:「你從武魂殿過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自然不是。
佘龍回了他一個冷笑,問道:「那日在獨孤博那裡,你幹嘛突然過來把他給拉走了。」
火上澆油。
鬼魅一拍桌子,送客。
最後月關笑意滿滿的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兩個人在空中大打出手的場面。
「哎呀~」月關面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手上卻搖起了一把扇子,四處煽風點火:「老鬼,你這是在做什麼呢~瞧瞧,樹都被劈了~」
「喲,老鬼,你臉上這個面具,怎麼瞧著跟原來那個不太一樣?」月關眼睛一眯,收了扇子往前走了兩步,似是在詳細的端詳:「瞧瞧這條花紋,好像多了一道轍~」
「菊花關!」鬼魅瞪他一眼:「哪邊涼快哪邊去。」
「哦~」月關站在半空之中,耍開扇子,語氣淡淡:「這恐怕有點難。」
說完,他往旁邊一站,一個窈窕的身影抬起頭來,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
鬼魅:Σ(⊙▽⊙\"a大驚!
「菊花關!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小人!」
月關閑閑的掏了掏耳朵:「呀?你說什麼,風好大~」
千仞花臉上揚起一個笑容:「來,鬼長老,現在是我們的時間了。」
「現在我們可以討論一下,我被學校退學這件事嗎?」
回應她的,是一聲抱頭慘叫。
最後,鬼魅被千仞花揪著耳朵路過佘龍,來到月關身邊。
月關拿著扇子遮住眼睛,等兩人走到跟前,涼涼開口:「小花花,力氣這麼大,會把老鬼弄疼的。」
「哦?」千仞花抬頭:「你心疼?」
月關眨著眼睛,選擇避而不答。
然後鬼魅的耳朵更疼了。
千仞花冷哼一聲,鬆開手,癟著嘴望著鬼魅:「昨天我去大斗魂場,獨孤雁問我。」
「聽說你被學校退學啦~」
她加重模仿了一下獨孤雁的語氣。
「跟她們對戰的,還就是我以前那個學校。」千仞花擠出兩顆眼淚,捂著臉嚶嚶道:「我的臉都要丟到天斗皇家學院了。」
鬼魅:阿歐。
他想起來是有這麼一次,他和獨孤博聊天,說到了這個傳言。
但是,他的原話不是這樣的啊!
他當時是在吐槽一個武魂殿的流言曲解他的意思,讓他又一次不小心惹怒了小祖宗吧!
好一個獨孤博!
鬼魅的怒氣轉移了。
「別傷心,我現在就去天斗皇家學院。」鬼魅陰氣深深的說道。
一旁低著頭忍笑的月關聞言,抬眸望他一眼:「你去那裡做什麼?」
鬼魅給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而後望著千仞花,從一個口袋裡拿出一張應著武魂殿圖紋的紙:「想要什麼?」
他道歉的方式永遠都這麼樸實無華。
千仞花嚶嚶:「獨孤博有一處葯圃,裡面有一株會認主的草藥……」
話留獨白,不是千仞花的風格。
不過,獨孤博會懂的。
鬼魅呵呵一笑,手中的鬼火一閃一閃。他敲了敲千仞花的頭,轉身離開。
「你直接說,他也會去幫你拿的。」月關站在千仞花面前,伸手幫她理了理鬢前的長發,說道:「做出這般行為,倒是把佘龍長老嚇到了。」
一旁的佘龍:「我沒事,你們就當我不存在,我走了。」
說完,把蛇杖一拋,站在上面呼出一口氣,蛇杖如起飛一般一秒遠離。
千仞花撫著嘴角的笑容:「可是那樣的話,獨孤博就不會這麼容易給了。」
月關想想也是,不過他比較好奇:「什麼時候知道是老鬼說的?」
「第一天侍者就跟我說了。」千仞花撇撇嘴:「我只是沒想到這個消息居然能傳這麼遠,娜娜笑了我好久。」
月關摸摸她的頭:「那確實該讓老鬼走上一趟。」
「本來也是他亂說。」千仞花嘟嘴,說道:「鬼鬼總是喜歡逗人,過分。」
一個扇子敲在千仞花頭上。她吃痛的抬頭:「你打我幹什麼。」
「沒大沒小。」月關輕笑一聲,說道:「要叫叔叔。」
「我叫鬼魅叔叔,那按著輩分,不也得叫你叔叔?」千仞花果斷的拒絕。
月關倒是很喜歡這個稱呼。他點頭道:「叫叔叔也不錯。」說完,他認真考慮起來:「菊叔叔~月叔叔~唔,聽起來都挺不錯的~」
「喜歡哪一個?」
選擇權給了千仞花,但她沒有珍惜,並且狠狠的拒絕:「都不要!」
「難不成你還想叫我關叔叔?」月關驚嚇:「不要,這個太難聽了!」
千仞花:「……」
「抱我。」
她伸手,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
月關下意識的接住她。
千仞花看著他的眼睛,三秒之後,移開視線:「我前幾日在大斗魂場,遇見了唐三。」
「比起我離開之時,他更強了。」
月關並不在意:「你若是不喜歡,我今夜便去殺了他。」
千仞花笑笑,伸手摟住他脖子:「沒有不喜歡。」棋逢對手,更多的是興奮,其次是害怕。若單單說不喜歡,過於單調。
她嘴上這麼說,月關卻打定了注意今天晚上玩一下突襲,半夜把唐三解決掉。
千仞花看出他的想法,鬆開手把玩著他的頭髮:「他是我的對手,若是就這樣死去,我會很傷心。」
最開始的話題已經成功轉移,千仞花哼唧一聲,轉而問道:「剛才就想問你了,怎麼今日沒扎頭髮?」
月關被她問的一愣,下意識答道:「是已經散開了。」
千仞花哦了一聲,興緻勃勃的支起身子,伸手把面前被風吹散的長發分開,分別別在耳後。
真漂亮。
她在心裡叫出了雞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