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唐三走出冰火兩儀眼時,還有些恍惚。
他是怎麼把老怪物給他的如意百寶鐲送出去的?
唐三覺得自己陷入了最大的騙局之中。
「三哥!」小舞見他從冰火兩儀眼中出來,一個箭步的衝過去,抱住他:「我知道是你!」
唐三愣神,他下意識的回抱小舞,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滿眼愛憐。
「……閉著眼睛……也認得。」
抱起昏睡過去的小舞,唐三抬眸,朝著冰火兩儀眼的方向望去。
只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
冰火兩儀眼處,千仞花蹲在地上,小心的擺弄著蔫了的嫩葉。
那朵冰雪奇根引被踩成這樣,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活,她也懶得白費心思。
但這幾株開喉橘紅只是被他吸收魂環時的煞氣所傷,若及時搶救,說不定——
千仞花手上一頓,嫩葉從手中脫落,掉在了地上。
看來沒有說不定。
「怎麼這副表情?」月關看著走過來的垂頭喪氣的千仞花,奇怪道:「可是植株受損了?」
何止是受損,簡直是一言難盡。
千仞花幽怨的望著月關,給他看手腕上戴著著綠色手鐲:「如意百寶鐲,怎麼樣?」
「獨孤博的?」
「他送給唐三了。」千仞花說道:「現在是我的。」
月關何其聰明,他問道:「你的花又被他摘了?」
哪壺不提開哪壺。千仞花癟癟嘴,撲進了月關懷中,揪著衣角控訴:「你不知道他有多過分!他坐在那裡吸收魂環,殺氣到處亂飛,搞得我的開喉橘紅全都玩完了。」
月關拍著她的背安撫她:「莫急,我們現在便去找那個什麼唐三。」
說完,抱起千仞花便要走。
千仞花誒了一聲,連忙說道:「我已經找過他了。」說完,她晃了晃戴著如意百寶鐲的手,說道:「不然這個哪裡來的。」
月關腳步一頓,低頭看向她手中的百寶鐲,眉毛一挑,哦了一聲:「只賠了一個鐲子?」
「自然不是。」千仞花輕哼一聲:「還有鐲子里的花草。」說完,她勾了勾嘴角:「現在都是我的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
「冰火兩儀眼處的結界已經被破壞了,我們現在再去設一個。」
另一邊,唐三等人準備離開落日森林。
「小三。」玉小剛叫住唐三,摸摸下巴,目光落在他的左臉之上:「你的臉這是怎麼了?」
剛剛光注意唐三的黑化狀態和第四魂技,一時竟然沒有察覺到他臉頰微腫,似乎被什麼傷過。
唐三啊了一聲,還沒有說話,馬紅俊就湊了過來,眯著眼睛觀察來了一番:「這是——」
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這是巴掌印吧?」
「啥?」戴沐白和奧斯卡湊上頭來,一個個也學著玉小剛摸著下巴,語重心長:「確實是巴掌印啊~」
很有經驗的馬紅俊捂著嘴補充道:「看起來像女孩子打的哦~」
唐三:「……」底褲都被掀完了。
他輕咳了一聲:「是秋花。」頓了頓,三言兩語的把在冰火兩儀眼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奧斯卡的注意力落在被送出去的如意百寶鐲上:「小三!」他捧著臉尖叫:「你居然把如意百寶鐲送出去了!那可是如意百寶鐲~」
馬紅俊則若有痛感的摸著自己的臉,跟著尖叫:「秋花好狠的心。」
弗蘭德一下子想到了中毒那日馬紅俊的腫臉。
糟糕,好想笑。
弗蘭德緊緊的抿著嘴唇,心裡一件一件的閃過平生最難過的事情,終於得以繃住了臉上的嚴肅之色。
大師自動忽略了幾人的吐槽,若有所思道:「她說這裡是她的苗圃?」
「聽說武魂殿的幾位封號斗羅與毒斗羅私交甚密,如此說來,她的話不像假的。」弗蘭德平靜的補充道。
說完,他看著幾個人突然抬頭困惑的表情,不禁疑惑道:「我沒跟你們提過嗎?」
幾人整齊搖頭。
「秋花是武魂殿的少主,教皇比比東的女兒。」弗蘭德笑眯眯道:「我已經打聽到,她的原名叫千仞花,現在正在武魂殿學院上學。」
馬紅俊:Σ(O▽O\"a
奧斯卡:w(?O?)w
「哇啊啊!武魂殿的少主!」奧斯卡大驚失色:「難怪她這麼有錢!」
戴沐白點頭附和:「我都說了,她那一身衣服一看就是高級貨,至少得二十個金魂幣。」
「兩個傻叉。」他對著兩個曾經說他就會吹牛皮的尖叫男翻了個白眼。
玉小剛輕咳一聲,對唐三說道:「按你這麼說,確實需要賠罪。」只是他眼神遲疑:「只是,這如意百寶鐲……」
唐三搖頭:「本便是老怪物送我的,現下也算還了回去。」
而且裡面的藥草都是采自這片苗圃,或許其中還有千仞花呵護之物,還回去,也算物歸原主。
玉小剛見唐三心中有決斷,便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捂著嘴輕咳。
原來按理說必定會第一時間上前關心的柳二龍卻依舊保持著呆愣的姿勢,等著他止住了咳聲,才慢慢回神。
唐三有些奇怪,但他向來不是關心別人私事的人,所以面上便沒有顯露,而是繼續說自己臉上的傷:「不過是皮外傷,待會塗個葯,很快就能消下去。」
玉小剛點頭:「那走吧。」
回去的路上,千仞花坐在馬車中與月關閑聊:「你看到的是誰的聯繫彈?」
武魂殿的聯繫彈能夠在短時間內召集武魂殿內的封號斗羅,只有核心人物才可能擁有獨屬於自己的那一顆。
月關回憶了一下:「是小娜娜的吧。」
「我正好在附近,所以過來快一些。」半路上還遇到了同樣趕往落日森林的兩名供奉。
千仞花哦了一聲,又說起今日的經歷:「邪邪說他回去便會和佘龍長老申請,帶我們去斗聖場參加魂師比賽。」
「我覺得我們像被割裂成了兩個部分。」
「之前看天斗和史萊克的比賽,我便發現史萊克雖然魂力差人一籌,但是團隊的默契十分強。他們攻擊玉天恆的手段環環相扣,幾乎不等玉天恆反應,便可以結束針對他的這場攻擊。」
月關不止一次從獨孤博的口中聽到這個事情,此時聽千仞花再說起,倒是另一個角度。
「唐三雖然破我結界,拔我藥草,但不得不承認,這是一位天才中的天才。」千仞花趴在桌面之上,嘆聲感嘆。
月關輕笑一聲:「與你相比呢?」
「自然還是不如我。」千仞花抬頭,自得的揚眉。
他雖然有很多秘密,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是一位工讀生。
若是他同她一般,手上握著武魂殿最重要的資源,在最好的學院接受最系統優秀的教育,千仞花得承認她比不上他。
「怎麼露出這樣的表情。」月關看著她漸漸凝重的神情,伸手幫她拂過蓋住眼眸的那縷長發,「你若擔心他對你不利,我今晚便去殺了他。」
千仞花:有點心動。
不行,不能心動。
她嚴肅的拒絕了這個提議,說道:「我只是覺得我應該更加努力一些。」
比如今晚與胡列娜幾人約定的逛街,唔,推掉!
月關輕笑,不再多言。
馬車靜靜的行駛在官道之上,千仞花撩開窗戶的帘子,看一眼外面:「起風了。」
說起來,還不知道望月兩兄弟今日獲得的第四魂技是什麼呢。
兩人吸收了虎尾金絲狼的魂環,根據屬性,應該會獲得速度或者雷電方面的魂技。運氣好的話,或許望月能圓了獲得一個閃現魂技的夢。
千仞花放下帘子,靜靜的看著閉眼而坐的月關。
她長了一歲,身體也開始抽條。現在一起泡澡的時候,胡列娜還會開上兩句她的玩笑。
究竟要長到多少歲,才能說喜歡呢。
千仞花雙手撐著下巴,目光落在月關臉上,眸中盛滿了困惑。
月關睜眼,眉目中自帶風情:「怎麼,看迷眼了?」
若是旁人,他肯定要再開一句玩笑。
千仞花誠實的點頭。
她想了想,說道:「最近焱總是纏著娜娜,榮榮跟我說,那是因為他喜歡她。」
月關耐心的聽她說下去。
「我去問焱,他為什麼喜歡娜娜,但是焱不肯跟我說。」千仞花微垂著頭,額發徑直的垂下來,遮住了眼睛。
月關哈哈大笑:「自然是不與你說。」
「為什麼?」千仞花低著頭問道。
月關眨眼:「這小子害羞。」頓了頓,他感嘆道:「時間如白駒過隙,一眨眼,你們也長大了。」
千仞花自動忽略了他的後半句話,繼續問道:「為什麼要害羞?喜歡人又不犯法。」
說完,她抬頭,目光灼灼的望著月關:「我也喜歡你呀。」
月關捂著肚子笑:「這自然是不一樣的。」
笑完,他摸摸千仞花的頭:「你現在還小,還不明白。」
「我已經十四了。」千仞花著重強調自己的年齡,而後說道:「我明白。」
她撇嘴:「不就是結婚的那種喜歡嗎,這又不是要避諱的事情。」
「嗯?」
月關愣了一下,問道:「聽起來你似乎頗有心得?」
拳頭硬了。
誰家的豬來拱白菜了。
月關的腦海中立馬滑過無數張面孔,他在過濾掉邪月和焱,最後將注意力聚焦在素未謀面的唐三上。
疊加青眼相待buff,輕易原諒buff,不想殺他buff,月關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叫唐三的魂師就是那頭拱白菜的豬。
拳頭更硬了。
狗男人,還偷小花花的仙草。哼,今晚他就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嗯,要不要告訴鬼魅?可是帶上他的話,唐三怕是會被打死。算了,下次再跟他說。
月關心中有了決斷。
千仞花沒有察覺馬車內的暗流涌動,狡黠一笑:「那是自然。」
她想起七年一度的斗羅大陸情人節,低頭笑道:「娜娜說若是在情人節那三日表白,將會得到一位鵲神的庇佑,甜蜜幸福的廝守一生。」
月關:「……」
「這種騙小孩的把戲就不要信了啦~」
千仞花一臉正色:「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說完,她苦惱道:「學院要是放假就好了,逃學去表白,總覺得不太好呢~」
「!」
再疊加一個外校學生buff。
千仞花沉心思考起逃學計劃,一時間,車內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傍晚,馬車到了武魂殿。
月關把千仞花送到了門口,交代了幾句后,便自行離去。
千仞花看著他行色匆匆的背影,想著馬車上的試探,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豁——」胡列娜從身後閃出,一隻手重重的拍向千仞花的肩膀,把她喚回神。
寧榮榮回了七寶琉璃宗,邪月幾人結伴修鍊去了,此時站在武魂殿等待千仞花的,便只有剛和教皇談完話的胡列娜。
「你在想什麼?」胡列娜揶揄的看著她的眼睛。
「我在想我要不要給你道歉。」千仞花一掌拍掉她的手,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領,說道:「路上把你拿出來溜了一下,抱歉哈~」
胡列娜:「嗯?」
「你說什麼了?」
「不告訴你。」千仞花略略略的做了個鬼臉,伸手牽過胡列娜的手,抬步往裡面跑去。
晚上,原藍霸學院。
唐三洗漱完,一個人回了房間,掀開被子準備睡覺。
或許是因為越級吸收了一個萬年魂環,他總覺得今日格外疲憊,恨不得早早進入夢鄉。
午夜,睡得並不安穩的唐三被腳步聲驚醒。
視線朦朧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影。
「你就是唐三?」人影手中把玩著一個亮色的物件,聽到動靜,抬眸望了過來。
隨著他的話,一個個魂環從他周身顯現,強大的威壓將唐三徹底驚醒。
這是一名封號斗羅!
他額間沁出冷汗,腦袋飛快運轉,企圖將這位封號斗羅與自己記憶中的某一位對應上。
「就是你,偷了小花花的仙草。」人影站了起來,月光透過窗檯灑在他的臉上,映出一張艷麗的臉龐。
這是男人,還是女人?
唐三心中堪堪滑過這個問題,一股大力已經襲來,直奔他的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