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柳定的旅店距離學校不遠,只有半小時的車程。但環境優美,距離訓練地點也不遠,來回的路程剛好適合他們熱身。
旅店是傳統和氏建築,房間里擺的不是床墊而是榻榻米,也因此,柳訂房間的時候只定了兩間。前輩們一間,後輩們一間。
原本打算收拾完行李就開始訓練,誰知收拾行李的時候出了岔子。
……明明是合宿集訓,但大家帶的東西卻像是出門遊玩一樣。
前輩們還算克制,只不過帶的零食多了點。
後輩們帶的東西真是花樣百出。幸村和柳還算靠譜,真田箱子里不知道為什麼塞了一把木刀,丸井的零食塞了箱子的三分之二,桑原還帶了一個剃頭刀。
至於仁王……
幾個人看著他箱子里大半箱魔術道具、小半箱課本、小半箱網球用品,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眾人才回神,朝著仁王發問。
「所以……魔術道具是做什麼用的?」網球部集訓帶魔術道具,前田想不通這兩者有什麼關聯。
丸井翻了翻仁王帶的課本,發現是他們下學期才用的書:「而且為什麼要帶下學期的課本啊!現在明明是暑假啊暑假!」
「魔術道具,自然是有用的。至於到底怎麼用,是秘密喲~」仁王隨手拿過一個魔方,手指翻飛,三兩下就恢復原狀,「課本當然是用來預習的啊。」
「預習是個好習慣,怪不得仁王這學期期末考了年級第六。」
柳對仁王如此端正的學習態度深以為然,當即在記錄仁王數據的那一頁進行補充更正。
閑聊兩句,整理好內務后,眾人便各自拿上自己的網球包,跑步前往訓練場地。
為了備戰全國大賽,這次集訓大半時間都用在對戰上。今天下午的訓練計劃除了單打、雙打這樣常規訓練賽外還特別設置了諸如一對二,三對三,三對四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練習賽。
而且搭檔全靠抽籤,也就導致諸如像幸村仁王、仁王松下毛利、丸井柳等各種奇怪的組合都出來了。
一言以蔽之,像大型混戰。
不過大家都打(玩)的挺高興的就是了。
此處特指仁王。
這傢伙單打和雙打的時候還好,到了後面的一對二、三對三的時候簡直就是放飛自我了。不僅接二連三的使用「假面」,之前沒練出「幻影」的時候就喜歡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練出「幻影」后更是變本加厲——跟幸村搭檔的時候中途一度「幻影」成真田和柳,三對三的時候又「幻影」成青木……
中場休息的時候,丸井扔了塊泡泡糖在嘴裡,嚼了兩下吹出來:「那傢伙玩的太高興了吧……」
「不如說,仁王挺會苦中作樂的。」在訓練和生活中找到平衡,也是一種獨特的技能啊。
毛利擦了擦汗:「已經完全把''幻影''當成比賽的樂趣了呢,仁王那傢伙。」
「怎麼說呢,這件事放在別人身上可能會有點意外,但放在仁王身上反而有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覺呢。」幸村歪了歪頭。
這個時候,窩在椅子上的仁王拽下披在頭上的外套,有些無語:「雖然我在休息,但我可還沒睡著,耳朵還是能聽見的。你們這樣在我面前說真的好嗎?」
丸井一臉無辜的回看過去:「這有什麼不好?我當著你面也這麼說啊。」
仁王:puri……
眾人看見這幅情景,哄堂大笑。
笑過鬧過後,訓練繼續。
下半場的訓練賽,硝/煙/味比上半場更重。上半場的時候,因為不熟悉這種模式難免手忙腳亂,為了接球而撞到一起的事經常發生。經過幾次練習賽后大家已經熟悉這種模式了,所以下半場的訓練賽反而比上半場更加激烈。
仁王也是如此。
三對四的比賽,仁王這方除了他以外還有毛利和丸井,對面則是柳、松下、青木和前田。一般來說會認為人多的佔優勢,更何況柳那組還有一對全國級的雙打搭檔。
但事實並非如此。
仁王是人少的那方但卻不是弱勢的那方,相反,他所在的那方正是強勢的那方。
事情是這樣的——
比賽的最初,毛利是被集火的那個。
因為經常逃訓而一直看不慣他的柳,一直想找個機會跟毛利比一場,用比賽的勝負來讓毛利心甘情願的參加訓練。同組的三位三年級前輩跟毛利交集不多,也沒什麼衝突,但跟柳關係不錯,平時柳的辛苦也看在眼裡,因此也樂意在這種無傷大雅的方面幫後輩一把。
毛利苦著臉不斷在場上奔走:「為什麼都針對我啊!」
柳憤憤將球打到毛利的死角:「那就給我好好訓練啊!前輩!」
puri,看來柳是對逃訓的事怨念很久了啊。仁王看著前方的毛利,心中沒有半點同伴愛。
但他也不想就這樣輸掉比賽,等柳心中的氣發泄的差不多后,仁王主動接過了比賽的控制權。
這一點被場外觀察的幸村和真田收入眼中。
幸村笑著搖了搖頭,語氣裡帶著點無奈:「仁王觀察力還真是不錯。」既能顧全情誼,也能顧全比賽大局,不少人都做不到這點。
真田看了眼幸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克制住了。
大概是「幸村你對仁王什麼時候有這麼重的濾鏡了?」這種,但又覺得實在沒有說出來的必要。
於是二人又繼續開始看比賽。
仁王接過比賽控制權的方式是十成十的仁王的風格。
先是「幻影」成真田的樣子,搶在毛利前面先一步接球,同時用一記「侵略如火」作為反擊打斷對面的進攻。趁對面反應不及的時候,又迅速恢復自己的模樣用出「假面」,徹徹底底的接過了比賽的控制權。
這是只有仁王能做到的方式。
「幻影」這一技能看上去很炫酷,背後是仁王無數個日夜的努力。「幻影」成別人的那一瞬間的震撼,建立在仁王對不同類型的選手打球風格、慣用技能甚至一些小習慣的拆分和理解上。
即使第一次亮相是「幻影」成真田,但仁王能夠做到「幻影」這一步的人並不止真田這一個選擇。如果把仁王的「幻影」比做卡池的話,那他現在公布出來的能夠「幻影」而成的對象就是常駐卡池,沒有公布出來的他的「幻影」對象相當於是活動卡池或者限定卡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復刻。
簡而言之,仁王池子還是挺深的。
山中合宿的日子過得很快,彷彿一眨眼就到了全國大賽開幕和抽籤的日子了。
這次抽籤儀式是三巨頭去的。真田倒是想留下來,但這次不管是幸村和柳,還是之前代替他去過一次的仁王都不贊同,於是只能作罷。
抽籤儀式只佔用一個上午,留在山裡的其他人繼續按部就班的訓練。等幸村三人帶著比賽安排回來后,吃過午飯的下午是分析會和常規訓練。
「立海大首場輪空,第二場和第三場分別是六里丘和銀華,實力一般,大家放平心態即可。半決賽對手百分之七十的概率是獅子樂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是冰帝,決賽對手會是牧之藤。」柳在白板上將今天抽籤的賽程安排畫了出來。
「牧之藤我聽說過,是連續兩年稱霸全國的學校,但是他們半決賽的對手是四天寶寺吧?」仁王好奇,「難道四天寶寺對上牧之藤一點勝算都沒有嗎?」
前田撓了撓臉頰,艱難的解釋:「怎麼說呢,雖然不能說一點勝算都沒有,但確實贏得希望非常渺望啊。我們去年在半決賽對上過牧之藤,當時他們的部長平等院是一位比我們高一年的前輩,球風很有關西那邊的風格,他是牧之藤隊伍的核心和靈魂,在他帶領下的牧之藤是一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王者之師。
「可以說,平等院前輩奠定了牧之藤全國二連霸的基礎。」
「可是,比前田前輩高一級的話,平等院前輩應該已經升入高中了?」好奇寶寶丸井舉手:「已經畢業了,還會對這一屆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嗎?」以至於讓四天寶寺對上牧之藤勝率渺茫?
曾經在四天寶寺呆過一年多的毛利在這個問題上更有發言權,向來懶懶散散的紅髮前輩難得正經了一次。
「因為四天寶寺並不像牧之藤那樣熱衷於暴力網球,而且雖然平等院畢業了,但他留下的後輩還在啊。」說到這,毛利露出點苦惱的神情,「更何況,四天寶寺今年的正選好像變動不大,雙打和單打都有空缺,只能說是勉強湊夠出場人數但配置並不合理……這個樣子?」
仁王很快明白前輩的意思:「所以,四天寶寺是雙打不足單打過多,而單打選手之間的默契一般,組成的雙打不能跟牧之藤匹敵?」
毛利沖仁王比了個大拇指:「bingo!很聰明啊仁王!我都沒說是哪個位置配置有問題,你就猜出來了!」毛利勾住仁王的脖子,笑嘻嘻的說:「給大家詳細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