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想談戀愛第十八天

018 想談戀愛第十八天

水島廣樹背著帆布包坐到對面。現在是春天,正值氣溫適宜的時刻,可水島廣樹滿臉汗水,如同在大太陽下暴晒了一天一樣。

他坐下后,先灌了一杯涼檸檬水,才用手帕擦拭起臉上的汗水:「這次叫兩位過來主要是為了這件事——這是幾天前忽然出現在我家門口的存儲卡。」

他把一個放在密封袋裡的存儲卡從挎包內側的夾層口袋裡掏出來。

「因為害怕會覆蓋掉其他人的指紋,所以我都是戴手套去拿的,」水島廣樹解釋道,帶上了一次性手套把存儲卡從裡面倒了出來,「我要給你們看的東西就是存儲卡裡面記錄的影片。」

他把存儲卡塞入攝像機,開始播放。

存儲卡裡面是兩段視頻。

是以第一人稱視角拍攝的兩段視頻。

從專業拍攝視頻的角度里來看這段視頻無疑是一段不合格的視頻,鏡頭抖動劇烈,畫面昏暗,但從鏡頭內傳達出來的情感卻可以抵消上面兩點,它的情緒如此飽滿,以至於讓人看了會跟著鏡頭內的人一起戰慄恐懼

第一段視頻是以兇手的視角拍攝的。

畫面里「我」手持著一把水果刀,步步逼近一個女孩。女孩年齡看起來不大,脖子上有一道傷口,還在汩汩往外淌著血,她手裡捧著一台攝影機,不斷搖著頭後退,嘴裡說著:「不,求求你,別這樣做……」

女孩沒退幾步就被「我」逼到了牆角。她瑟縮著身子,看起來格外的弱小且無助,而從畫面中窺視到的「我」的手,是那麼的富有力量,彷彿輕輕用力就能捏碎她的頭蓋骨。

但「我」沒有因為女孩的話而停下,還在朝她逼近,手裡的刀折射著寒光。「我」走到她面前,女孩抬頭看著我,瞳孔中閃爍著淚光,「我」把刀插進了她的小腹,鮮血濺出,濺射到鏡頭上,給鏡頭蒙上了一層紅色的布。

女孩痛苦的彎下腰,鮮血從她的腹部湧出,瞬間沾濕了她身上的白裙子。

接下來的鏡頭就只能全程看見雪白的牆面了,不過能聽見女孩痛苦的慘叫聲,然後最終歸於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

第二段視頻是以女孩的視角拍攝的。

畫面內看不見兇手的臉,不過能看見兇手的身材以及穿著,還有那柄被他握在手裡的水果刀。

銀白色的髮絲時不時的從鏡頭前晃過。

然後視頻里再現了女孩是如何被殺掉的。兇手極具壓迫感的靠近她,然後沒有絲毫猶豫和憐憫的把刀無情的捅入了她的肚子。

在第一次刀子破開肚皮時,女孩捧著的攝像機就掉到了地上,後面的畫面只能看見一片黑暗,但女孩的聲音卻清晰可聞,痛苦的慘叫聲像荊棘纏繞在每個人心臟上。

看完這兩段視頻后,森川杏奈若有所思。

她總感覺這個女孩的長相跟她有幾分相似。

「這個死者我見過,這是幾年前的一起案件了,」松田陣平皺著眉,他的視線還落在攝像機的屏幕上,「那個時候我還沒上警校。」

松田陣平還沒進警校,那就是5年前的事了。

聽到松田陣平這樣說,森川杏奈也隱約有了點印象。

在那起案件里一共死了5個人,均是年齡在15-18歲之間的女性,死因都是腹部被連刺數刀,導致腹主動脈損傷,失血過多而亡。

更多的細節她也記不清了,畢竟她5年前的時候,更多的精力還是放在升學和攢錢上,幾乎沒怎麼在意社會新聞。

不過,有一點森川杏奈記得很清楚,當時兇手並沒有被抓獲歸案,這個案件最終以懸案告終。

「現在這個視頻被寄到我家,是不是意味著這個兇手要重新作案了?」水島廣樹緊張的說。

「很有可能,」松田陣平到平靜多了,他拿出一次性手套戴好,利落快速的把存儲卡拆下來,放回密封袋裡,然後他把密封袋捏在手裡,袋子晃了晃,「不介意我帶回警視廳吧。」

「當然不,」水島廣樹鬆了口氣,他把攝像機收好放回包里,整個人都輕鬆了,「應該說能交給警方是再好不過的了。」

森川杏奈心裡同時還惦記著之前從大場台長那裡聽來的橋本遙失蹤一事,想著水島廣樹作為電視台的調查記者,應該也能知道一二,所以她便問出口了:「水島先生,你知道橋本遙的事嗎?」

水島廣樹當然知道,事實上這幾天台里因為這件事已經亂套了:「沒想到已經傳到警視廳耳朵里了嗎,橋本遙的確失蹤了,台長很重視這件事,讓人去找了很多偵探調查這件事。」

森川杏奈點了點頭,追問:「那麼找到橋本遙的下落了嗎,或者有消息了嗎?」

松田陣平在一旁端起咖啡,懶洋洋的補充道:「你們台長這麼關心下屬嗎?」

水島廣樹搖了搖頭:「沒有任何下落,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可能是因為這還是我們台里第一次有記者失蹤,所以台長才比較緊張吧。」

水島廣樹看了眼手錶:「我得走了,我們午休要結束了。我會留意台內的動向的,有問題的話電話聯絡。」

三人一同走出咖啡廳。

在臨走前,水島廣樹忽然叫住了森川杏奈:「杏奈小姐,我有點話想跟你說……」

一般人聽到這話都會下意識走開,但松田陣平不一樣,他戳在原地,見水島廣樹望過來,還極其既然的問:「我不能聽嗎?」

他問的時候就看著森川杏奈。

森川杏奈心裡清楚水島廣樹想跟她說什麼話,她想了一下,似乎也沒什麼不能讓松田陣平聽到的內容。

而且她也沒辦法對松田陣平說一個不字。

「沒關係,就在這裡說吧,水島先生。」

水島廣樹下意識提了下背包的袋子,把它往肩膀內側扒拉了一下:「當初那件事,責任並不在你,你別再自責了。上原的父母也不怪罪你……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去見他的父母一面,他們有點東西想給你」

回想起上原直人,水島廣樹還是會覺得眼睛酸澀。儘管他只帶了上原直人不到3個月的時間,但是上原直人正直勇敢,永遠不會屈服低頭的一面,給水島廣樹留下來極深的記憶。

水島廣樹相信森川杏奈也一樣,對上原直人抱有極深的印象,並且深深為上原直人的死在自責,不斷地拷問著她自己的內心。

所以水島廣樹才想找到森川杏奈,把他的想法傳達給她。

森川杏奈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松田陣平還是第一次看見森川杏奈板著臉一言不發的表情。

面無表情並不會讓松田陣平覺得森川杏奈很嚴肅、很無情,就像是工廠成批生產的面具一樣冰冷,反而讓他覺得她像是個易碎品。

「如果直人還活著,肯定不想看見你因為他的事而悲傷的,」最後,他拍了拍森川杏奈的肩膀,「我先告辭了。」

等水島廣樹離開后,松田陣平抬手捏了捏森川杏奈的臉頰。森川杏奈被捏著臉,等了好久都沒等到松田陣平為什麼這麼做的解釋,於是她抬眼看向松田陣平。

捏臉這種動作按道理來說只有關係很親近才能做的動作,這種關係外的人做這種動作,都會有一種逾越界限的感覺。

但森川杏奈看松田陣平的表情,感覺對方根本沒往這方面想。

他大概只是想掐就掐了。

在接收到森川杏奈疑問的目光后,松田陣平個沒有撒手,插著兜淡淡的說:「你不跟我解釋一下嗎,水島嘴裡的那件事是什麼意思。」

他質問的理直氣壯。總讓森川杏奈總幻視到她出軌,然後被松田陣平抓包的場景上。

這種念頭未免太可怕了。下一秒她就把這個想法甩出腦袋。

但是一時森川杏奈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松田陣平講這種事。

她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要把這件事再講給其他人,一是因為她本身就沒有關係親近到可以講這種事的人——當然這點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與他人無關。

二則是因為,每次提起這件事她的胸口也如同被開了一個空洞一樣,有冰涼的風從中穿堂而過,令她四肢百骸都凍僵了一樣。

森川杏奈閉了閉眼,決定簡潔的敘述一下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松田前輩,我曾經殺過一個人。」

然後下一秒她手腕就一涼。

森川杏奈獃滯的看著手腕上的手銬,驚得敬語都忘了:「松、松田你在做什麼啊。」

「你都說你殺過人了,我不得把你銬起來。」話是這麼說,可松田陣平臉上卻一直掛著笑。

松田陣平就是在逗她玩!

森川杏奈無語:「前輩……」

松田陣平輕鬆的一手就捏住了森川杏奈兩隻手腕,他捏著手腕晃了晃:「太細了吧。」

森川杏奈反抗不過他,乾脆就不反抗了,鼓著臉盯著松田陣平,只是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的心情在松田陣平攪和下變好了。

松田陣平見她從剛才那種情緒里出來,就把手銬給解下來了。

「你看起來心情好多了,那麼現在能說了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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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松田告白三次后我成他上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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