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他不信她會無動於衷
第五十二章
諸伏景光死了嗎？
這點連露西亞自己也不能肯定的說沒有。
她所做的也不過是場豪賭,賭她射不中他的要害。過程看著也算順利，子彈順利的進去了目標區域，沒有穿透胸膛,諸伏景光也順勢向後倒下，確保了最安全的落地姿勢,以保證流血量在可變的最小程度。
但也僅此而已。
如果她用的就是普通的子彈，也沒有任何人接應，倖存的幾率估計要逼近於零。
……是把人命放上賭桌的瘋狂賭徒。
或許她該去廟裡燒柱香，或者去教堂捐捐款,替諸伏景光解下他的霉運,看看佛祖或上帝能不能關照下這個倒霉孩子。
雖然心早已飛走，但人還是得留下應付組織里的一個個老奸巨猾。
「您不喝么。」長著一張娃娃臉的男人側過臉向她靠近,一副關心的樣子。
露西亞抬眼瞥了一眼，對這個看不出具體年齡的人沒多少興趣,連好奇都沒有，自然也不會特意回應他的話。
「怎麼,愛爾蘭這兒還好這口么。」
「喂喂喂，這是給你和基爾叫過來的，我可對男人沒興趣。」愛爾蘭連忙擺手,生怕給別人留下什麼奇怪的印象，雖然英國人對性向的接受程度很多元,但他是個鐵打的直男，「這個是我的手下，長得好看吧？」
原來是想來提攜人的。
露西亞這下連眼皮都不抬了：「我是什麼回收站么，什麼人都要。」
「這個年紀是要上學的吧，我還不想走在路上被警察拷起來。」
「我已經成年了。」看不出年紀的男人小聲地說。
「是么，你們亞裔真顯年輕。」露西亞說的雲淡風輕,完全沒自己也有一半亞裔血統的意思。
香檳真是難以接近。
身邊的人想著，給斟酒的動作都輕了許多。
酒過三巡，不少陪酒的人都已經喝上頭，就連愛爾蘭也不例外，但香檳和基爾仍是沒有醉意的樣子，眼見再拖下去天就快亮了，露西亞也沒了和他們繼續糾纏的意思，朝愛爾蘭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送，就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欸？」愛爾蘭還想說什麼，卻被跟著要走的基爾攔下。
「……您少干點事兒吧。」基爾道。
愛爾蘭乾的事放在古代就是給對方贈送美人——或許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這一下就拍馬屁拍在了馬腿上。
愛爾蘭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不是吧，她對蘇格蘭感情就那麼深？」那個日本公安卧底魅力那麼大？看不出來啊？
在他看來，從能力上看，蘇格蘭的確很優秀，但同樣作為一個白人男性，在他眼裡，蘇格蘭不夠高不夠壯，亞洲人的臉長得都差不多，性格也不夠外放，這樣的人香檳就那麼感興趣？
看著萊伊都比他有意思些。
所以說人和人的想法差距巨大。
本著結交組織成員的想法，基爾還是給這位前輩留下了忠告。
她低聲道：「……萊伊還在呢。」
只是蘇格蘭死了而已。
說完就攏起風衣的寬大衣領，跟著露西亞的步子大步離開，只留下愛爾蘭呆愣在原地，一副吃了大瓜的模樣。
「……真是厲害啊，香檳。」簡直第二個貝爾摩德。
不過……之前在倫敦任務的時候不太看不出來啊？
萊伊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確實做到了什麼叫合格的前任——像死了一樣。
任誰都以為他們只是感情淡了。
不過這些和他也沒什麼關係。
愛爾蘭給自己又開了瓶，莫里亞蒂已死，組織在倫敦地區的事務大多都由他負責，隨著勢力的不斷擴大，他這個地頭蛇日子也是越來越滋潤。
澄清的酒液在琥珀杯中搖晃，將其與燈光更近了些，折射出的橙色投影給他的黑色眼瞳都上了一層薄霧。
「敬莫里亞蒂——」
感謝您的死亡。
*
從愛爾蘭的地盤一走出來，露西亞就感覺有視線直接盯上了自己，這種情況沒有到酒店后就有收斂，甚至愈演愈烈起來。
意料之中的事，組織沒把她控制起來都算好的了。
拉上窗帘后，她沒理會一身的風塵，徑直躺在了床上，等到頭擺在了水平位，才覺得之前的酒精衝上腦袋，酒勁奔涌而來。
帶著醉意打開手機，一堆操作之後，登上那個加密的賬戶，她收到了來自蘭斯洛特的消息。
【人員安排已到位】、【諸伏景光被順利接到】、【目前還在搶救治療中】……
最新的一條是【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Kingsman總有些黑科技。
就像之前哈利·哈特受到近距離槍擊后，子彈經左眼穿入，從後腦穿出，是近乎爆頭的極低存活率。但他們的兄弟組織合眾酒業在搶救時採用了ALPHAGEL技術，直達患處保護神經組織並幫助其修復，不過有失憶症的副作用。
「所以我當時也被爆頭了，你們採用這個技術救的我？」當時聽蘭斯洛特講時她一下就反應了過來，所以她會失憶。
但也有說不通的地方，既然是被kingsman自己人救活的，為什麼她對他們一點記憶和印象都沒有。
蘭斯洛特用沉默表達了默認，卻也沒給什麼實質性的肯定回答，反倒是說要給她另一個東西。
「繼ALPHAGEL之後的新技術，我們聯合研發的……BETAGEL。優點在於更小更輕便，不到一個紐扣的大小，不，甚至不超過子彈的直徑。」蘭斯洛特輕聲說，「你甚至可以把它安置在子彈後面，不會影響子彈的功能和射程，就像是給它裝了個空氣衣服。」
「所以是國王的新衣嗎？」露西亞調侃，「你們是什麼鋼鐵俠嗎？功效也能跟上？」
雖然在現代科技里也不算離譜，但也是很前沿的技術了，有時候一些產品的研發不在於技術出不來，而是無法降低生產成本。
蘭斯洛特說：「有舍有得，所以它的功能效用遠遠比不上AJPHAGEL。達不到修護神經的效果，更多的是對主要血管和神經的保護。」
比起事後的急救，它的功能和特點更像是——
「金蟬脫殼。它更多用於應急手段。」
當時蘭斯洛特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和她提起這個事，果然之前一到英國，那位利落精幹的女特工就通過一個照面，直接把東西送到了她的衣兜里。
雖然那個動作最終還是沒逃過同伴的眼睛，把對方當作了揩油的女流氓。
Kingsman的昔日同僚很擔心她。
這是露西亞可以清晰認識到的是，他們甚至擔心她有一天會暴露，早早做足了各種準備，武力援助，情報援助，甚至就連假死脫身的辦法都準備好了——結果沒想到的是，這個東西提前用在了諸伏景光身上。
【你們派去的人還不錯。】露西亞先是點評讚揚了一番，在老舊辦公樓里碰到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接應之一。
看了她發來的消息，蘭斯洛特否認了這一點：【他是MI6的。】
【你要來嗎？】蘭斯洛特又緊跟著發來一條。
【過段時間吧，我現在身上都是酒味兒，有點麻煩。】組織盯她盯得緊，連光明正大走出這個酒店都難，畢竟她雖然嫌疑不大，但確實是重要關聯人員。
住在隔壁的基爾不用擔心，監控和監視人員的視覺效果也好處理，但這種腌入味兒的酒味兒就像是黑夜裡的霓虹燈，再顯眼不過。
露西亞走到浴室，通過洗澡洗去一身的煙酒味兒，在門上掛上「睡眠中，禁止打擾」的牌子，又鑽入了另一床還乾淨著的被褥，入睡前給自己定了個鬧鈴。
這樣起來身上應該沒什麼味兒了。
同時。
「熄燈了，應該是入睡了。」對面大樓上，通過遠視鏡持續監視的人報告道。
監視人的耳機中傳來冷酷的聲音，這位組織的TOPKILLER似乎很忙，呼吸間還帶著肢體的撞擊聲，血液橫飛的聲音，隨著一聲槍響，他的話音也完全落下。
「繼續，有情況報告。」
沒有動機不代表沒有嫌疑。
要說香檳會多愛蘇格蘭，琴酒是第一個不信，但他也知道，那種護食的人不會看著自己的東西被直接摔碎，還無動於衷。
當然，親自處理也是她的作風。
「尤其是她出酒店的話。不，進出她房間的每一個人也調查到位。」
*
琴酒猜得不錯，那間房門自然不會一直沒有人進出。
除去只送到門口的餐食，下午四點時，有人敲響了香檳的房門。
她確認了這件客房沒有請勿打擾的掛牌后，還是先進行了問候：「您好，客房服務。」
門從裡面打開了，清潔人員進去不到十分鐘就出來了，期間也在不斷進出房門，為客房進行相關用品的替換。
髮型、身高、體型、甚至連衣服上的一些細節也沒有變，監視人通過清晰度尚可的監視仔細辨認，最終把自己的確認結果報告給了琴酒。
這就是一次普通的客房服務，香檳還在那件客房裡，現在正無聊地看電視。
冷酷地殺手無動於衷：「無聊？那就讓基爾陪陪她吧。」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高超的偽裝大師哪兒有那麼多，一般程度的偽裝，只要接觸下來，也並非不能發現，更別說那是基爾的長項。
如果香檳真的能夠找到又一個貝爾摩德……哼，那也是她的本事。
但這不能完。
「那個服務生，找個人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