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姐姐,好一個俊秀的白面書生,賞給妹妹做壓寨相公吧。」雉雞精胡喜兒眼前一亮,大步走上前來,手中五彩繽紛的羽扇輕浮的抬起月秀生的下巴。
「放肆!我乃天庭仙官,誰敢對我無禮!」月秀生臉色漲的通紅,抬手打掉雉雞精的羽扇,掂量了一下周圍妖怪們的實力,對身後的小錦道,「待會兒我引開她們的注意力,你找機會趕緊跑。」
往事重演,月秀生剛找到小錦,就又要悲催的面臨和她生離死別的局面。
這次分開,還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再見呢。
「就對你無禮怎麼了?」胡喜兒嘻嘻笑著,對月秀生上下其手。
白媚兒笑而不語,目光掃過胡喜兒,沒有提醒這個新認識的妹妹,這位文弱的白面書生可是有法寶的。
月秀生被胡喜兒捏了幾下胸,一怒祭出紅繡球,朝著胡喜兒當胸砸去。
距離太近,胡喜兒又沒防備,加上月秀生這段時間苦練準頭,紅繡球精準砸中胡喜兒胸口,將她直接砸出去幾丈遠,落地后就被打回原形,是一隻有著五彩羽毛的大野雞。
白媚兒見胡喜兒吃了大虧,這才揚手,灑出一蓬粉色的粉末,空氣中頓時充斥著甜膩的香氣,這是白媚兒新煉製的迷魂散,大羅神仙聞了也要中招渾身綿軟。
這也是她上次吃了紅繡球的虧之後,特意煉製出來的迷藥,用來對付比她厲害的神仙。
月秀生當即中招,一句話沒來得及罵出來,就軟倒在地,他身後的小錦不舒服的吸了吸鼻子,感覺頭有點暈,但也只是頭暈。
白媚兒的迷藥對小錦不起作用,小錦一把拎起地上的五彩大野雞,拔了它尾巴上最漂亮的幾根羽毛,拿在手裡玩。
「這羽毛真漂亮。」小錦把羽毛插在腰上,扶起地上的月秀生,「哥哥,你怎麼坐地上了。」
「小錦,你怎麼沒中迷藥?」月秀生驚訝的看著活蹦亂跳的小錦,綿軟的身子靠在她身上,焦急道,「你既然沒中迷藥,趕緊跑吧,不要管我了。」
小錦對著月秀生吹了個水泡泡,一股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月秀生頓時覺得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很多,身上也有了點力氣。
這小魚妖竟然是個天然的解毒良藥。
月秀生大為驚奇。
「你這小妖,又破了老娘的迷藥!」白媚兒見小錦竟然不怕她的迷藥,頓時惱怒伸手,「讓老娘看看你到底還有什麼別的本事!」
說完,白媚兒白嫩嫩的手掌變成尖利的狐狸爪子,爪子尖鋒利的指甲閃著烏青的劇毒,朝著小錦迎面抓來。
「快躲開!」月秀生急忙擋在小錦身前,白媚兒一爪子抓在他肩膀,將他肩膀上的衣服抓破,白嫩嫩的肌膚上頓時留下五道血淋淋的抓痕。
白媚兒爪上有毒,毒氣侵體,月秀生剛剛恢復一點的精神頓時又萎靡下去。
「快跑!」月秀生倒地前推了小錦一把。
小錦卻沒有逃,她擋在月秀生身前,盯著白媚兒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凶?你想殺我嗎?」
「哼!你這小滑頭還有臉問我?你一把火燒光了老娘千年基業都忘了?」白媚兒伸手揪住小錦的衣領,惡狠狠道:「老娘不止要殺你,還要把你挫骨揚灰,方能解我心頭大恨!」
「你想做什麼?」小錦不懂什麼是挫骨揚灰,她用力掙扎了一下,發現自己掙不脫這個女妖怪,反而惹來女妖怪的冷笑。
白媚兒輕鬆制住小錦,發現這小妖也沒別的本事,基本的打鬥都不會,老老實實讓她綁住帶走。
手下的小妖嘍啰們抬起地上的月秀生,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山頂的狐狸洞。
這處地方叫軒轅墳,白媚兒自己山頭被焚,四處流浪一段時間,看著這裡靈力充裕,於是,打敗這裡本來的黑熊精,佔領對方洞穴成為她的新地盤。
又收了兩個小妹,一個就是剛才被紅繡球打回原形的雉雞精胡喜兒,還有個千年玉琵琶玉柔兒。
三姐妹都是一丘之貉,喜歡尋歡作樂,最愛美男子,經常抓了山下的美貌少年一起廝混,白媚兒煉了很多尋歡作樂的秘葯,贏得兩個妹妹的忠心愛戴。
白媚兒不介意和兩個妹妹一起分享美男,但不喜歡有人搶了自己的風頭,所以,她任由胡喜兒被紅繡球打回原形。
一行人回山之後,也沒人管雉雞精。
被拔了毛的雉雞精就被白媚兒故意遺忘在外面,直到回到山洞,玉柔兒問及,白媚兒才讓小妖去把雉雞精帶回來。
小錦被五花大綁扔到一堆高高堆起來的木材上,白媚兒說的挫骨揚灰就是活生生燒死她,燒成灰。
月秀生苦苦哀求,但白媚兒不為所動,一定要當著月秀生的面燒死小錦,作為他上次竟然敢用紅繡球打傷自己的懲罰。
「待會兒,老娘就讓你親眼看著你心愛之人活生生被燒死,還要求老娘給你快活!」白媚兒慵懶的坐在寬大的虎皮大椅子上。
月秀生渾身無力的跪坐在白媚兒的腳邊。
這個死狐狸怎麼不去死!
月秀生怨恨的瞪著白媚兒,怒道:「你殺了我吧,我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
「哈哈哈……」白媚兒嬌聲笑了一長串,風流嫵媚的狐狸眼百媚橫生的掃過月秀生,殷紅的唇瓣勾出不懷好意的笑。
她站起來,從旁邊小桌上端起白玉酒壺,倒了一杯酒,蹲下身子捏著月秀生的下巴,強行將一杯酒灌進月秀生嘴裡。
月秀生掙扎不已,一杯酒撒了一小半,還是被灌進了大半,酒一到嘴裡,頓時覺得體內彷彿被點燃了一簇火苗,從下腹開始燒起來。
「這什麼東西?」月秀生驚恐質問,雖然沒喝過,但這種中了春.葯般的感覺,月秀生曾經在他寫過的話本子描述過無數次。
「讓你賽神仙的好東西!」白媚兒哈哈笑,伸手扯掉月秀生胸前的衣服,抬腳輕輕踹在他白凈的胸口,把他踹的倒在地上。
旁邊看戲的玉柔兒吃吃笑著,眼中露出貪婪之色,對白媚兒求道:「姐姐,待會兒你玩夠了,賞給妹妹如何?妹妹還從未見過如此俊秀的書生。」
「過幾日待姐姐玩膩了自然會賞給你。」白媚兒惦記月秀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從在茶館第一次見到月秀生,就一心把他弄床上。
如今,總算是要如願了。
「你們這些無恥的妖怪!我要殺了你們!」月秀生氣的破口大罵,可他體內彷彿被無數小火苗點燃,陌生的情.欲洶湧襲來,幾乎要吞沒理智。
月秀生控制不住的呻.吟了一聲,滾燙的臉頰忍不住就要去蹭白媚兒的腳裸,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了。
白媚兒看著月秀生這副浴.火.焚.身的樣子,滿意的大笑起來。
酒壺裡的酒可是她精心調配的神仙也發騷,用了一百種珍稀藥材和妖獸內丹,就是為了用來對付不肯就範的烈性美男子。
這酒,別說月秀生一個小小仙官,就算是九天上的大羅金仙們喝了,也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無恥!」月秀生眼中含淚,難受的在地上打滾。
他死也不要失身給一個狐狸精!
被綁在柴火堆上的小錦關切的看著地上打滾的月秀生,看出他很痛苦,她擔心的問道:「哥哥,你怎麼了?」
月秀生羞憤欲死,恨不得立即死去,也不想讓小錦看到他的醜態。
特別是白媚兒等會兒還要當著小錦的面和他做那種事,一想起來月秀生就恨不得咬舌自盡。
可悲的是,他現在被情.欲控制,就連咬舌自盡也做不到。
「喂,女妖怪,你要燒死我就燒死我,放了我哥哥,他又沒得罪你。」小錦沖著白媚兒喊道。
放火的事是她乾的,不能連累別人替她受過。
「小錦別求她,就算你沒得罪她,她也會這麼對我的!」月秀生阻攔小錦求情,同時自己又開口求白媚兒,「你放了小錦,我由你擺布。」
「點火!」白媚兒殘忍一笑,絲毫不為所動,她就喜歡看美男子恨不得撕碎她,卻又只能委身給她的無助和憤怒。
小嘍啰們把火把扔到木柴堆里,很快熊熊烈火燃燒起來。
小錦不怕火,她給自己吐了個水泡泡包裹住自己,在烈焰中思索如何救月秀生。
很快火苗把捆著她的繩子燒斷,小錦從火堆里跑了出來,拿起一根點燃的木頭去燒白媚兒。
白媚兒驚訝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妖竟然不怕火,肯定是有什麼辟火的法寶,她很快反應過來,一腳踹掉小錦手中的木頭,抬腳踩住地上月秀生的脖子。
「你再動一下,我踩死他!」白媚兒用月秀生威脅小錦。
「小錦,不要管我,你自己快逃!」月秀生抱住白媚兒的腳,流著眼淚催小錦快逃。
小錦沒理會月秀生,猶豫了下,扔了手中的木棍,看向白媚兒:「你要怎麼才能放過我哥哥。」
「你自己走去火堆里,別用法寶,只要你肯心甘情願的被火燒死,我就放過他。」白媚兒獰笑。
「小錦別信她,她騙你的!」月秀生一眼就看穿白媚兒的歹毒,「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小錦看了看月秀生,又看了看白媚兒,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她想救月秀生,卻不知道要怎麼救。
就在這時,空氣中又傳來熟悉的清冽氣息,是那個天尊特有的氣息。
小錦忙轉頭尋找。
身後月下的曠野中,飄渺如煙的白衣仙人突然出現,他距離她四五丈的距離,背負著手,雙眼淡漠又篤定的看著她。
要救人嗎?
一道聲音出現在小錦的腦海里,她毫不猶豫的點頭。
救了人,乖乖跟師父回家,不許再調皮!
那道聲音又道。
小錦又點頭,元始才朝著她走來。
跟了一路,元始終於逮住機會讓小錦妥協。
遺憾的是,她竟不是因為自己妥協,而是為了月秀生這個廢物,毫不猶豫就妥協了。
這讓元始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白媚兒和月秀生都沒看到突然出現的元始天尊,只納悶小錦怎麼突然往空地跑去了。
元始只顯形給小錦一人看,等到小錦跑到他跟前,他抬手揚起寬大的白色衣袖,一陣狂風將白媚兒和她的嘍啰們全都吹上了天。
白媚兒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人已經在千里之外。
月秀生倒是猜到可能是天尊來了,但他被浴.火折磨的死去活來,不想這個樣子被小錦看到,更不想被天尊看到。
趁著滿天妖怪亂飛,他匍匐著往山坡下滾,卻不小心撞在一株大樹上,直接昏死過去。
小錦追著月秀生,見他撞的滿頭血暈了過去,急忙把他扶起來。
「他沒事,只是暈倒了。」元始走到小錦身邊,伸手拉住小錦。
「我們回家。」元始拉著小錦就要瞬移回昆崙山。
「不行,我還不能跟你走。」小錦掙扎著不肯走,妖怪們被吹跑了,她又想耍賴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跟天尊走,似乎知道一旦跟他走了,就會失去一些什麼。
「又不聽話了?」元始早料到小錦會耍賴,他眉峰微凝,略微沉了沉臉,不怒自威的氣勢頓時讓原本皎潔的月夜蒙上了一層陰雲。
「沒有,我是擔心哥哥被野獸吃了。」小錦眼珠亂轉,看向地上的月秀生,拿他當借口。
「等天亮了,等哥哥醒了,我,我再跟你走。」小錦咬著手指眼神亂閃。
能拖一刻是一刻,等天亮月秀生醒了,她再找機會偷溜。
「別吃手指!」元始皺眉,嫌棄的拽出小錦放在嘴裡的手指。
幾個月不見,養成一堆壞毛病。
等回秘境后,要嚴格要求,把她這些毛病全都改正了。
姑娘家才更應該注重儀態氣質,坐有坐姿,站有站相。
元始已經想好一系列訓練計劃,務必要把小錦調.教成三界第一嫻靜端莊的女仙,偏偏小錦固執的盯著地上的月秀生,不肯現在跟他走。
兩人難得關係緩和,小錦至少沒有再排斥跟他走,元始也不好過分苛刻,免得又把小錦嚇跑了。
「坐下吧。」抬手拂過地面草坪,整理出一片乾淨的草地,元始盤膝坐下打坐。
小錦哪肯好好坐著,她跑來跑去撿地上散落的果子糕點吃,一邊想著逃跑的計劃。
狂風吹走了白媚兒一群妖怪,也把白媚兒準備的夜宵點心吹了滿地都是。
小錦吃了兩枚果子,又撿了幾塊綠豆糕,吃完嘴干,見地上滾落了個白玉酒壺,裡面還剩半壺酒,她揭開酒壺蓋子,仰頭把裡面香噴噴的酒全喝了。
喝完,她就覺得好熱,這酒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喝到肚子里,彷彿吞了一團火,燒的她面紅耳赤,手腳發軟。
好熱,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