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少爺×小管家(十三)
與此同時,斯家園林老宅瀰漫起令人精神繃緊的肅殺之氣,因為斯老爺子的寶貝外孫被綁了,綁人的甚至還是小少爺的親爹。
天底下哪有這種事?陳儒文要的一千萬於斯家不過是毛毛雨罷了,滿足要求再簡單不過,但從斯老爺子掌管斯家以來,就沒有從他們這裡拿到不該拿的,最後還能全身而退的人出現。
「爸,要我說就不必管那通電話,姓陳的還真能對他兒子動手?」斯溫看熱鬧不嫌事大。
斯老爺子還能不清楚自家兒子?這蠢貨是巴不得斯家的人都死絕了,自己就能自在揮霍了。
他一拐杖甩過去,當時斯溫就疼得跪在了地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我偷偷去你姐家的事,在背後搞小動作,你明日就給我滾出國!」
斯溫難以接受:「爸,我是你親兒子!」
斯老爺子已經厭煩地閉上雙眼,轉動起佛珠。做生意的最忌諱自大狂妄,眼高手低,兩條這蠢兒子都佔了,還真以為斯家人都死了他能自己守得住這偌大的家業。
「老爺,剛才您的手機上收到了一個地址,是小少爺發過來的。」老管家著實鬆了一口氣,要是讓自家兒子兒媳知道了今日發生的事,他肯定會挨罵不說,潮玉也會被接走。
斯老爺子驀然睜眼,「立刻順著地址找過去!」
……
發信息的不是旁人,正是剛剛轉醒弄清楚狀況的斯星燃。
還多虧了這幾個人都是陳儒文倉促回國雇傭的蠢貨,全是地痞流氓般的貨色,居然只把手機給拿走,完全忽略了他手腕上的電話手錶。
原本只是用來跟顧潮玉聯繫的手錶,這個時候倒派上了關鍵用場。
陳儒文若是知道自己兒子在心裡嘲諷他蠢,肯定會為自己鳴不平。
不是他不想雇傭專業人員,一是他的錢揮霍得不多了,二是但凡專業一點的人一聽要下手的是斯家,皆是頭也不回罵罵咧咧就走。沒人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見斯星燃醒了,陳儒文立刻換上那層虛偽的假面,先是輕聲安慰:「星燃,我是爸爸啊。別害怕,爸爸已經想好了,等這件事結束就帶著你和弟弟一起出國,給你改姓,我們一起去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
「弟弟?」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斯星燃眨眼間就明白了這個弟弟其實是私生子,一瞬間的反胃。
小孩臉上未加掩飾的反感,刺痛了陳儒文纖細敏感的神經,他一把揪住小孩的頭髮,就像之前經常做過的那樣,惡狠狠道:「要不是你個剋死親娘的壞種,知道保險箱密碼還不告訴我,我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你他媽的連親爹都防著,真不愧是斯家的種,沒人會喜歡你這樣的壞種。」
【令人作嘔!!】
系統666要不是因為屏蔽限制,一定要用最惡毒的話去辱罵陳儒文。
眼瞅著陳儒文要揪著小孩腦袋往牆上砸,顧潮玉也是膽戰心驚,下意識開口:「陳先生!」
陳儒文停了手,面對顧潮玉時臉色還和緩了些,是典型的窩裡橫,「你是叫顧潮玉對吧?是個好名字,我得感謝你這麼多日對星燃這孩子的照料。在我家住了那麼長時間,你有沒有聽說過密碼一類的東西?」
最後一句算是原形畢露了,顧潮玉看著陳儒文眼中的紅血絲,估計眼前人已經快瘋魔了,「陳先生,就算你現在知道密碼,也沒有意義了。」
陳儒文怔了一下,是這樣,就算知道了密碼斯老爺子也不會放任他繼承……剛才的詢問不過是出於執念罷了,他現在只想趕緊拿到一千萬,還有自己的血脈離開。當然,後者是次要的,他還年輕,生個孩子並非難事。
接下來就像劇情線中所說,陳儒文打算轉移陣地,但因為多了個人,所以計劃也出現了偏差,「帶著我兒子走,留下姓顧的,你們隨便一個人留下看著。」
核心被帶走,那小女孩來救誰?顧潮玉懵了一下:「等等。」
陳儒文眯著眼看他,視線像是陰冷毒蛇。
「陳先生,把我給帶走,讓小少爺留在這裡吧。」顧潮玉臨時尋找著合理借口,「小少爺年紀小,體力不好,路上跟不上你們還會產生麻煩不是嗎?而且、而且不是說要剁掉我的手指來威脅嗎,我不在身邊的話不方便。」
於陳儒文而言,帶誰都無所謂,他的多疑讓他多問一句:「但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他可不相信被綁架的人會站在綁匪的立場上去幫忙考慮,事出反常必有妖。
倒真不傻,顧潮玉在心裡吐槽了一句,用嘆息般的眼神望向一直沒說話的斯星燃,淡淡道:「小少爺應該不想和你待在一起,我擔心他受傷。」
陳儒文沒對這話發表任何意見,但確實把要帶走的人換成了顧潮玉。
斯星燃心煩意亂,睫羽垂覆在眸底留下陰翳。他已經把地址發出去了,顧潮玉跟著大部分綁匪被帶走,他身邊的危險自然會降低,可顧潮玉呢?會被陳儒文給如何對待?以利己主義去思考現狀,他此刻最該做的是貫徹沉默,但——
顧潮玉說擔心他受傷。
他……
雖然流著陳儒文一半的血,但不一樣,斯星燃無法做到視而不見,他喚出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喊的稱謂:「爸爸。」
陳儒文望向他。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在這件事結束后,會帶我走?」當然,斯星燃早已不是會相信那種蠢話的孩童了。
但陳儒文對自己的人格魅力過分自信了點,想也不想地撒謊:「當然是真的,你可是我兒子。」
斯星燃剛才觀察到有個黑衣人打開冷庫門離開,看得出外面仍是黑夜,所以距離他被綁架應該沒過多久,那麼這裡應該離別墅也不會很遠,「我把保險柜密碼告訴你。」
陳儒文先是陷入了不可控的狂喜,卻又在瞬間冷卻,「你要是早點說出來。」
「現在也不晚。」斯星燃話說得很慢,有意識的在拖延時間,「裡面除了產業繼承書外,還有母親在瑞士銀行的賬戶,只要拿到裡面的信任簽名,爸爸就在國外能過上很好的生活了。但我還有個條件才會說。」
陳儒文本來還有所懷疑,但在聽到條件後放鬆了一點警惕,「什麼?」
「不要弟弟。」
斯星燃一字一頓。
陳儒文徹底相信,他當然知道自己要那一千萬對斯家而言不算什麼,但因為是現金,這是他能拿走的最大數量,但瑞士銀行的存款就不一樣了,裡面至少好幾億。他要發財了,激動到聲音在發抖:「只要你跟爸爸說,爸爸就只有你這唯一一個兒子。」
斯星燃停頓了好一會兒,像是在花時間判斷真假,最後糾結道:「密碼是爸爸的生日前半段和我的生日後半段。」
陳儒文並沒有因密碼中有自己的生日而對死去的妻子有所懷念,想也不想地問:「你生日什麼時候?」
斯星燃面露受傷地偏過頭去,「你連我生日都沒記住嗎?」
要是在之前陳儒文一定會說些冠冕堂皇的話糊弄過去,但現在他已經急昏了頭,將自己擺得極低,一口一個是爸爸的錯。斯星燃到底還是說了,「十一月二十日。」
「保險箱在哪兒?」陳儒文只從遺書上知道了這個東西存在,但其實並沒見過,真正知道位置的人只有斯星燃一個。他不知道罵了多少次詭計多端的臭女人,居然提前公示過遺書卻不告訴他,要不然他不會設計讓那女人死那麼快。
斯星燃垂眼道:「別墅四樓,最北面的房間床底下有個暗格,轉動床頭的花瓶就可以打開。」
「爸爸,你要記住你說的話,只有我一個兒子。」
難怪不讓任何人去四樓。顧潮玉人都傻了,和系統666一塊變成蚊香眼,核心從一開始就是這麼單純的人設嗎?感覺從斯星燃把陳儒文給叫住的那一刻,劇情就徹底亂套了。
陳儒文已經迫不及待帶著三個人走了,只留下一個人在門外看管。
顧潮玉看著斯星燃欲言又止,硬要形容,就是看傻子的眼神。
斯星燃:「我……」現在不好解釋,可真的有點受不了。
顧潮玉嘆氣,「如果陳儒文真把你帶走,你跟他商量一下也把我帶走吧。」劇情線崩了,專屬管家的人設分還可以搶救一下。
不過他話音才剛剛落下,外面就傳來一聲悶吭,顧潮玉懵了一下,小女孩真把劫匪給徒手幹掉了?
不可能吧。
下一刻冷庫門開啟,雖然是逆光,但從身高和人數判斷也知道來的不是女主,走在最前面的是斯老爺子,老管家緊隨其後,「小少爺,潮玉,你們沒事吧?」
「沒事。」斯星燃回答。
幾個武裝人士過來給兩人鬆綁,顧潮玉滿臉的不清楚狀況,雖然指望小女孩解決劫匪很蠢,但斯家的人找來的是不是有點過分的快了?「爺爺,你們是怎麼找來的?」
斯星燃正在揉捏被勒青的手腕,搶答道:「電話手錶。」
太多需要吐槽的點了,一時間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顧潮玉看著那個手錶,和系統一起罵了陳儒文無數聲蠢貨。
女主,女主呢?她沒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