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入教，但被擊飛

「查雷斯的精神狀態在得到那種異能后，極不穩定。你被他強行傳送了世界之書這麼複雜危險的東西，還能活著，已經算是幸運了。」艾曼紐以審視的眼光看著阿萊爾。「聖所事件結束后，芬格斯與我們舊教的合作也告一段落。他如願拿到了龍骨，我們也印證了那樣東西的作用。只是他沒有提到過聖所里關於你的事情。果然聖麟會的人都是自說自話的傢伙。根據線人的情報，我們在幾周后才開始追尋你的下落。」

阿萊爾在心中默默記下了芬格斯以及聖麟會這個名字。能在帝國境內，從新教的聖所里拿走東西，並全身而退，該是怎樣的一個特殊勢力。

「您告訴我這些沒關係嗎？我可還不算舊教的成員。」阿萊爾問道。

「這就是需要你做的選擇。」艾曼紐尚能活動的半邊人臉露出微笑，另一側的金屬面頰依然傳出齒輪聲，「如果你願意加入舊教，我會告訴你更多關於世界之書的事情。順便說一句，世界之書帶來的異能是根源性的，從解讀的信息和研究結果來看，似乎與世界的法則有關。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你無法再成為魔法師，或者使用需要複雜魔法技巧的魔法物品，大概超過二階的魔法物品就不能使用。」

「我也沒有正式學習過魔法，本來這方面資質不高，倒是不後悔。」阿萊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又提出問題，「舊教有人能解決精神上的問題嗎？我的目的始終是想讓那些夢境不再干擾我的生活。」

「輕易改變這個狀態，你的意識很可能會崩潰。別忘了，之所以你接受世界之書後能倖存，和這種癥狀一定有所關聯。我倒是好奇，夢的內容是什麼。」

「您是牧師，不用魔法讀取信息，或者還原出我的夢看看嗎？」阿萊爾想起艾曼紐的身份，試探問道，他並不想直接把夢裡那些場景和細節透露出來。

「出於某些原因，我無法使用神聖魔法，特別是需要向龍神祈求而引發的那些。但使用一些低中階的魔法還是沒問題。」艾曼紐不緊不慢。「舊教的確有幾位魔法師和神眷者，專註於精神方面的研究和探索，解決過這方面各種怪異的事情。但他們一般只在舊教的總部露面，為了彙報成果或者開展重要會議。餘下大部分時候，都在執行各自的任務，很難見到。」

「如果我加入舊教，是否能見到他們。」阿萊爾並沒猶豫，提出道。

「這要看你能為舊教做多少。當然，光是你的腦子裡存有世界之書而沒有精神失常這點，就足以得到認可了。別擔心我們會把你關起來做實驗什麼的。即使我和查爾斯的研究中止，世界之書這種重要信息依然有極高價值。而且魔法根本無法讀取到這種因為類神眷能力而被保留於意識狀態中的東西，查爾斯存在腦子裡的信息就是例子，新教關了他這麼久還是束手無策。但或許一些極其特殊的神眷能力可以……只是如今，至少舊教內，沒有那樣的人了。」

「我加入。」阿萊爾給出答覆。比起新教，舊教這邊向自己透露的更多，而且眼下，這位艾曼紐顯然和查爾斯關係更密切，自己的安全應該有所保證。

「舊教這百年來，經歷連綿不斷的戰爭后，無法再與往日相比。所以放寬了不少入教方面的條件。你現在的身份算是舊教的外圍成員吧。這個東西給你，算是一個接頭用的東西，新教也不容易察覺這個。」

艾曼紐為阿萊爾舉行了一個極為簡短的入教儀式。

在阿萊爾的頭和雙肩上輕點，低聲吟誦幾句后，遞給他一塊黑色的金屬牌，就算完成了。

牌子約有半個手掌大小，穿著堅固的細繩，正面是一條龍的剪影，這在新舊兩教中都很常見。背面則刻著一行文字，阿萊爾並不認識，猜測那應該是某部典籍里的話語。透過感知能力，他發現這塊東西帶有一絲魔力的波動，能感到一個極為精密的魔法在以其為載體運作。

「一會兒到店後面的房間去休息下吧。明天就會有任務派給你。」艾曼紐減弱了房間內的火光，沿著階梯往上走，示意阿萊爾跟上。

「明天？這麼快么。」阿萊爾回頭再看了一眼這個堆滿書籍和研究稿子的地下室。

「艾曼紐大師，怎麼樣了。」托密克坐在店內的一角，正捧著一碗魚湯，用麵包沾著吃，看到艾曼紐帶著阿萊爾從櫃檯后出來，他咽了一口食物，問道。

「歡迎阿萊爾吧，舊教的新成員。」艾曼紐微笑道。

「太好了！」托密克放下碗，簡單擦了擦手，做了一個舊教的標準歡迎姿勢，儘管阿萊爾並不知道這個姿勢的含義。

艾曼紐重新回到櫃檯后開始忙起來，「阿萊爾，你已經是我們的一員了，不必這麼緊張。去坐坐吧。等一下我給你來份本店的招牌套餐，算我請你的。」

阿萊爾點了點頭，順著托密克的指引找到了店后的暗門，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映入眼帘的是依然是有些陳舊的房間，但十分整潔。

但讓阿萊爾最震驚的，是房間中央有一個人。

一位有著明亮白髮的少女對著鏡子，在比對身上的衣物。她約有十七八歲的模樣，清澈的雙眼中帶著一抹狡黠。此刻少女正凝視著鏡中自己的映像，察覺到阿萊爾也出現在鏡中后，她若有所思般地一回頭，紫紅色的雙眸先是表現出慌亂，緊接著化為羞憤，左手一把扯過旁邊的床單裹緊身體，同時右手揮動，突然浮現一把類似長勺的魔杖，光芒閃爍。

阿萊爾迅速做出閃避動作。他判斷這是至少中等位階的魔法，具體大概四到五階。如果沒有抗性或者防禦的狀態下被正面命中，恐怕屍骨無存。

「龍神吶——讓這傢伙滾！」少女手中的魔杖迸發出強烈的白色光芒，刺向阿萊爾。

阿萊爾側身閃過，並調動分解魔法的能力，白色的光芒瞬間暗淡，卻以一個銳利的角度轉向，砸到他的背後。

阿萊爾一下子被擊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