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提升

完成對禁忌殘陣的處理后，阿萊爾等人沒有在文圖森林停留多久，而是直接返回金石城。

托密克前往冒險工會的辦事處預約傳送名額，他似乎急著回艾曼紐的店裡。阿萊爾多少能猜到，是關於自己的消解魔法，可能還和撒多斯刃的使用有關。但托密克看到他用塵充能並做出長矛時並沒有多驚訝，主要還是成功抹除那幾個圓環的表現。

米莉汀則去城中四處遊玩。儘管金石城不算大，但她對陌生的地方帶有很多興趣和好奇心。

阿萊爾在旅館房間內靜靜站著，一邊觀察自身的狀態。

禁忌的殘缺法陣，從中得到的塵被吸收到體內后，阿萊爾感覺身體有些異樣。

就像什麼東西被強行卡進全身各處，他舉起手臂，又來回改了好幾個姿勢，反覆幾次后，阿萊爾拿起匕首，對著手掌劃了一道口子。

匕首尖端剛剛劃開皮膚，傷口就在癒合。幾乎是停下匕首的同時，傷口也癒合完畢。

「吸取生命力的法陣，分解出的塵帶來了這種效果？不知道能持續多久。」阿萊爾明白了那種感覺，是因為被提升的治癒能力，讓身體的節奏產生變化。對應地，他發覺動作比起以前更加迅速，這是因為治癒能力提升而帶來的連鎖反應。

但想到托密克在面對法陣的幾枚飛空符號時，只靠雙拳就有來有回，阿萊爾覺得自身的力量和速度都還算不上突出。以及像之前和他切磋的那位狩獵團的潛行者，如果單比速度和反應，根本無法正面突破，並且對方還有能隱藏蹤跡的方法，如果沒有對魔法類事物的感應，阿萊爾完全無法戰勝他。

眼下阿萊爾戰鬥的方式，主要依靠分解對方的魔法，用得到的塵，配合身上原本儲存的塵，為撒多斯刃充能來改變形態，尋找機會去制服和消滅對方。而塵除了提供充能，還要作為他的防禦和強化近戰手段，但塵的量實際上一直都不夠。完成幾次攻擊或者防禦就會不足。

況且感應能力和對塵的使用都依賴精神力量，容易耗盡。撒多斯刃所寄宿的類陰影生物又不穩定，雖然成功擋下過大型魔法，但阿萊爾還沒有明白如何發揮這種武器的更多效果。到時候再問問艾曼紐，想必能收穫一些。

回顧他直接參与或者旁觀到的戰鬥，阿萊爾感覺到自身的渺小。各種戰鬥風格，強大的魔法，多變的狀況，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

並且他發現，不論是消解，還是撒多斯刃的使用，都圍繞著魔法，塵只來自於已經完成的魔法。

如果遇到的對手完全不使用魔法，而他的塵又用完了，情況會非常危險。

更何況還有神眷者，他們的能力完全獨立於魔法這個體系，又不屬於尋常職業所擁有的技能。阿萊爾至今沒有見到過完全的神眷者。查雷斯那樣精神失常的神眷者，都能給自己帶來這麼多的影響，那其他神眷者，使用的能力又會達到怎樣的地步。

阿萊爾想起了在村裡時，教授他武器用法的老格斯所說的話。儘管他只是一個不會魔法的普通人，但在戰場上曾經成功好幾次殺死過魔法師。

「先活下來，再想如何擊敗對方。這不意味著被動的防禦，而是為勝利尋找機會。」

阿萊爾下定決心，要利用世界之書提升自身的能力，確保能接觸到方法，消除困擾他的夢境。

他在意識中翻找著信息，世界之書的形態自從消失后，這些信息就像在意識里的一堆碎片，

存在於各個角落，有些甚至干擾了他的記憶。

「記憶？」阿萊爾突然發現，回憶童年的一些東西時，想不起來細節，而是被世界之書內的怪異符號替代。

世界之書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察覺到這一情況后，內心又有些猶豫。

按照這個趨勢，找到消除夢境的方法前，自己是否會先丟失大量的記憶，那樣一來，還有什麼意義？

白色的山脈出現在眼前，順著視線向遠處延伸，望不到盡頭。

四周無比安靜，阿萊爾只能聽到細微的呼吸聲，那是他發出的。

原本他以為那些白，是覆蓋在山上的雪。

但他沒有感到一絲寒冷，而空氣卻也像靜止一般。

此刻的阿萊爾並沒有在夢中，但眼前的景象，卻是他在夢中才會遇見的。

他驅使身體邁出一步，開始移動。

他不知道這是否能稱為前進，因為這裡根本無法分辨方向。

一座又一座隆起的白色山峰。他抬起頭，看到了無數顏色交織而成的星空。

星空中，他第一次看到了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白色的虛影。

阿萊爾感覺到它在靠近，可對比四周，它又像靜止一般。

「NISNFUDISON」

無法理解的某種聲音，直接傳入阿萊爾的心中。

白色的山脈開始扭曲，不斷疊加在一起，似乎要極力與它接觸一般。

「阿萊爾？」托密克推開旅館門，看到獃獃站立著的阿萊爾，正背對他。

撒多斯刃被他握在手中，而黑色的陰影纏繞在匕首上。

阿萊爾將匕首刺入心臟的位置，隨後，黑色的陰影完全包裹他的身體，但他的人影卻變為一片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