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裝魚

六月初五陽光明媚正數游泳狂歡季節

那年五歲跟著隔壁鄰居家的大哥哥們在江邊運河玩耍。在我們這種小農村的小孩基本三到五歲就會游泳了。

三歲那年，被大哥哥扔到河裡，撲騰撲騰吃了好幾口發腥的黃河水，幾下就會游泳了，好像人類本來就天生會游泳一樣。就像那些大哥哥說的，學游泳很簡單，多吃幾口水就可以了。

半夜三更，跟著叔叔他們去抓魚。

農村的月亮非常的光亮好看，像大鏡子一樣掛在天邊，路上那些坑坑窪窪在月光的映照下看得一清二楚。

穿過茂密雜亂的雜草叢，印入眼帘的是一條二三十米的大黃河，其大河是從上面的靈東水庫流下來的。其黃色的河水與草面持平，波光粼粼，非常的壯觀。因為前幾天剛下過雨，所以其水會發黃。

看著前面的大黃河，好像是一隻可惡兇狠的怪獸，嚇得我趕緊往後縮了縮。

此時幾個叔叔拿出魚線套上魚鉤和沉鉛，然後裝上土魚，土魚就是蚯蚓的意思。經過一番折騰，做出了二十幾條線勾。說是線勾，是因為線上沒有綁有魚竿。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其中一個叔叔拿起其中一根線勾，綁到離河邊最近的一顆小樹上面，然後把線勾拋到了河裡面。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在裝魚。

裝好線勾之後，其他幾位叔叔一人分到四五條線勾，分散開來去裝魚。我就跟著三叔在附近裝。

一個小時后，其他叔叔回到原地集合，收拾好東西，然後就往回走了。

回到家裡面我吵吵鬧鬧著跟著三叔睡，害怕第二天三叔不叫我去收魚。

第二天清晨八點約好出發，去到河邊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路程，此時原地幾個叔叔已經在那等著了。那時候的人非常的勤快，早早就起來幹活做事了。

都到齊了之後，三叔點上了三根香，嘴裡面絮絮叨叨的念著:神鬼退讓，順順利利之類的話語。

搞好之後，三叔把我交給最小的叔叔看著，他們全部脫掉衣服，就剩一條短褲，然後分散開來去摸魚。

三叔他們兩人一組，一人手裡拿著一個桶，一人光著身子往水裡面潛。我問年紀比較小的叔叔為什麼不直接把線勾給提起來。後來小叔說因為線勾上面有十幾把魚鉤，魚咬勾的時候會劇烈掙扎，魚鉤會掛到樹根上面，或者有些魚會鑽到洞裡面，所以要潛到水裡面把魚鉤解開才能把魚提上來。

三叔下去沒多久手裡就提著兩條三四個手指大的黃骨魚上來，非常高興的放到了鐵桶裡面。三叔說今天大豐收，十幾把魚鉤基本都上勾了。可能是因為那時候的魚多把。

不一會之後三叔非常高興的在次潛了上來，手裡提著一條五六十斤大的大花魚，肚子鼓鼓的，全身黑色花紋非常漂亮光滑，沒想到小小的魚鉤竟然可以裝到那麼大的花魚。

三叔和另外一個叔叔直接把大花魚拖到了地面上，然後拿蘆葦草綁住腮幫子固定在小樹上面。

三叔他們一直忙活到了中午十一點多才結束。

當大家拿著戰利品到原地集合之後都樂開了花，二十幾個線勾基本都是大滿貫。各種黃骨魚，花魚，大鱔魚，大鯉魚，草魚，大鱉，王八都應有盡有，有些甚至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抓到的最小的都是兩個手指以上的魚，低於這種的都是直接扔回河裡去。

把魚線和魚都處理搬上三輪車之後就直接往回拉。我記得我趴在那條五六十斤的大花魚上面，看著它的大嘴巴，感覺可以把我吞掉。

正想著，突然感覺內心一寒。小孩對於這種事情是比較敏感的，總感覺後面有什麼東西盯著我，嚇得我一激靈大聲哭了起來。小叔看到我哭了，以為是被大花魚給嚇著了，直忙把我抱起來安慰。我則是在小叔的懷裡壯起了膽子，偷偷的往後面看了一眼。但是除了雜亂的草叢和不斷遠去的黃色河流什麼也沒有了。但是當我轉過身的時候又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盯上了我們，可能這是自己嚇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