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蛇

記得三歲上學那年，我們農村小孩都是自己走路去上學的，沒有現在小孩過得那麼好，天天接送還大魚大肉。

以前啊，我們一不聽話就會被大人綁在凳子上吊起來打，甚至凶一點的抱起來抱摔也是經常有的事情。然後家裡人出去做農活就是把你一個人鎖在房間裡面，裡面放個尿桶，到了吃飯時間就放出來。

哈哈，以前我們為了填飽肚子需要干農活的，三歲五歲就跟著大人去山裡面砍柴火，去田裡插秧，割秧和挑秧，甚至是撿豬糞，挑尿挑糞淋菜，這些大部分上了年齡的農村人都做過。

記得有一次我跟哥哥他們去山上砍柴火。前面是綠油油的芥草，割了一大半的時候我哥哥突然嚇了一跳，連滾帶爬的從草叢裡面跳了出來。我們順著哥哥受驚嚇的地方一看，我的天啊，一條大腿粗的青蛇正在吞噬一隻山老鼠，山老鼠有兔子那麼大，那個牙齒黃黃的。

我記得當時嚇得我們雙腳發軟，真的是兩個腳好像不聽使喚一樣，根本動不了，可能這就是內心害怕到極致的反應吧，或者是這條大青蛇的威壓太強大了。

後來我爸媽可能反應得快一點，連忙把我和哥哥拉走，然後換了個山頭繼續割草和砍柴火。

我問爸爸媽媽為什麼他們不怕，大腿那麼粗的大青蛇。爸媽說這種青蛇比較有靈性，只要你不傷它，不嚇唬它，它是不會咬人。在這邊大山多，經常見到這種大青蛇，從來沒有咬過人，所以就放心了。

爸媽說那種過山峰蛇才可怕，那種過山峰蛇有兩個種類，一個是白色圈套著黑色身軀的叫銀色過山峰，另外一種是金色圈套著黑色身軀的叫金色過山峰，反正就是每個地方的叫法不一樣，有些地方叫喉蛇，因為它發脾氣會有喘氣的聲音，還有一種說法說這種喘氣聲能把人迷暈，拖進幻境裡面。

爸爸說有一次他們在坡上的地裡面挖木薯，不小心挖到了一條銀色的過山峰，後來被過山峰追著跑，直到進村裡面看見多人那條過山峰才不敢繼續追。那次以後我爸媽三天都不敢去坡里挖木薯，最後那木薯還是叫另外的人去挖回來的。

那幫挖木薯的伯父說是因為我爸挖到了那過山峰的窩，裡面有它的蛇蛋，但是它去的時候那些蛋已經被那條過山峰給遷移了，也不知道遷去哪裡了。不過就在那一年聽說過很多人被那條過山峰追過，說有三四米長，身子有胳膊那麼粗還會從樹上跳來跳去。後來聽說被人叫抓蛇大師把它給抓了，不知道是被清蒸了還是抓到其他地方放了。我想在那個肉質匱乏的年代應該是被清蒸了吧。

1蛇進村

那年冬天，在房子那裡烤火，聽我爺爺說隔壁村以前有一個專門抓蛇，殺蛇的，但是有一個晚上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其中還摻雜著熙熙咻咻的摩擦聲。後來聽說那聲音是那些蛇走路拖地的摩擦聲。

聽那村的村民說那天晚上出來上廁所正想看門，但是聽到村路上有熙熙咻咻的響聲，透過門縫一看，外面整地整地的都是各種蛇在遊盪向前游去。嚇得那村民兩腳發麻，一點聲音也沒敢出。

後來聽說半夜兩點蛇夫家發生了一聲慘叫，然後第二天看到他和他家裡面的豬鴨雞鵝全部被咬死了，唯一慶幸的是他老婆跟孩子只是被蛇咬中毒，經老鄉醫醫治之後沒什麼大礙。

2抓蛇

記得那年讀小學三年級，因為比較調皮，所以跟著小夥伴一起逃學去山裡面玩，去摘捻子。

在採摘的過程發現一條紅得快冒血的小蛇盤在捻樹上，非常的好看，正想著抓來做寵物，然後一下子那紅色小蛇就跑到草叢裡面了。

第二天與往常一樣逃課，然後跟著同學去坡里抓蛇。聽他說他哥哥就是靠抓蛇賺了好多錢。一聽到可以賺錢，大家幾個同學肯定干，然後一人拿一個蛇皮袋，一人拿一把鐵鍬就往坡上面跑。

那時候真是初出茅廬不怕虎，膽子真大，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后怕。

那天跟幾個同學一起去坡里抓蛇，然後看到那些像老鼠洞一樣的小洞洞，那裡面肯定有蛇，然後就拿鐵鍬開挖。剛挖沒多久就挖到了幾條蛇連在一起，好傢夥，幾條蛇連在一起，真會玩。那時候也不知道它們在幹嘛。反正就是把它們拆開，然後按著它們的頭把它們往蛇皮袋裡面裝。

這是第一次開挖就抓了四五條草蛇，然後信心更足了。

第二次開挖是在有點泥巴的洞裡面，挖了一會之後抓到了一條頭頂有一圈黃色東西的黑蛇，也不知道叫什麼蛇，反正就是藝高人膽大，拿鐵鍬按住蛇七寸之後就拿手去捏著蛇頭往蛇皮袋裡面送。

第三次是在木薯地裡面，這個洞比較小，但是裡面洞比較光滑，挖了幾分鐘之後看到了一抹紅得反光的蛇，靠近頭一看，我的乖乖，這不是我心心念念想的那條紅得快出血的小蛇嗎？於是我就對著同學們大喊，這條小蛇是我的，趕緊抓住它。

後來一個下午我們抓到了十幾條蛇，我們幾個人一人分到了四五條蛇，由於此時天色已晚，大家分了蛇之後就約好第二天一起拿去隔壁村賣。

當然，我心心戀戀的那條全身紅得快流血的小蛇肯定是屬於我。這條小蛇真的紅得非常的漂亮，眼睛是紅的，肚子背部哪裡都是紅的，真的非常非常的好看。然後那條頭上有個黃色圈圈的也是分給我的，像個皇冠一樣，也非常好看，可能我比較愛美吧。最後還分得了兩條草蛇和兩條泥蛇。

記得拿回去了路上我摔了一跤，回去的路上是一條只能一人通過的田埂，然後因為太興奮所以摔了一跤，那些蛇都跑出來了好幾條。好在那時候眼忙手快，全部都抓了回來。

那條全身紅得反光的小蛇也被我用樹枝按住頭部，然後捏著它的嘴巴送回了蛇皮袋裡面，記得它的小身軀纏著我的手臂冰涼冰涼的。

回到以後，害怕蛇放到蛇皮袋裡面會悶死，然後就把它們全部倒進了家裡面那種大鹹菜缸裡面。然後還拿樹枝戳著它們玩樂。那條血紅蛇的小蛇還想跳起來咬我。可是當時那種酸菜缸子又高又滑，怎麼可能咬得到我。

第二天早上八點，我就拿著家裡面的火鉗把那些蛇全部送進了蛇皮帶，然後拿去跟同學們匯合。好在那時候聰明，還會想到要拿火鉗夾而不是用手抓。

小同學們都到了之後就一人拿著個蛇皮袋往隔壁村收蛇佬那裡走去。

記得那是一間大瓦房，瓦房外面是一個大魚塘。我們去到之後見到一個中年大叔，然後就說要賣蛇。然後那大叔就罵罵咧咧的叫我們把蛇倒到一個酸菜缸裡面。

那大叔問我們是誰家的孩子，我們肯定不說是誰家的，因為他罵罵咧咧的，說我們不要命了。害怕他跑去找家長告狀，所以我們就忽悠過去了。

當全部的蛇都倒進那酸菜缸裡面之後那大叔罵得就更厲害了。

說我們這是找死，不好好讀書抓什麼蛇。他說這些蛇隨便被咬到一口馬上會死掉，特別是那條紅得流血的，那蛇叫念子根。就是長得像那個捻子的根部一樣，越紅越毒。像這種那麼紅的咬到一頭牛一秒鐘那牛都得馬上死。嚇得我內心直跳，我還跟它玩過呢。

還有那條頭頂著黃色圈圈的叫做皇冠黑皇蛇，現在還是幼年，如果是成年皇冠黑皇蛇我們幾個連跑都跑不了。

最後那大叔把那些毒蛇全部敲死扔魚塘裡面餵魚了，然後只收了幾條泥蛇，給了我們五毛錢就把我們打發走了。然後還罵罵咧咧的說在看到我們去抓蛇就打斷我們的腿，然後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去抓過蛇，只去抓過青蛙，那青蛙是真的大，像個烏龜一樣盤旋，有十幾二十斤重，想不明白為什麼現在沒有那麼大的青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