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決戰（上）

969年1月30日。出於對海溪盡的畏懼，入侵者撤退了，在這片大地留下兩道深深的凹痕與殘破不堪的城市后，他們終於離開。

又通過一個月多的努力，在海溪盡與天衛一行人下，所有人都離開這座無法居住的城市，但傷亡人數接近三分之一，很多人死於意外的爆炸與倒塌，他們的屍體被埋葬在這座城市之中，這座城市現在沒有一樣好的東西，沒有一條像樣的馬路沒有一盞完整的路燈，唯一的激動高樓充滿空洞搖搖欲墜，中央的高塔也變得骯髒被一層結晶覆蓋，空氣漂浮著源石顆粒，許多源石結晶也在緩緩生長拔地而起，徹底成為被源石覆蓋的高危感染區。

在天衛一行人準備離開伊齊絲科德之前，他們最後見了海溪盡一面。

他們收到很多其他的幫助，包括食物、水和各種生活用品，這對於一個剛建立的隊伍十分重要。隊伍的每個人與海溪盡告別後，就匆匆離開。

臨走之前，血刺對海溪盡說：「以後我們肯定會再見一面的。」

海溪盡說：「我期待跟你們再見面時候的樣子。」

「哦對了。」血刺從兜里拿出一個長方形的小東西，讓海溪盡收下后他解釋：「這是博士交給我的，他說要把這個交給跟他一樣的醫生。」

海溪盡將其緊緊握在左手心，然後看著血刺即將離開的樣子，他說不上任何話。

「那我們就先走一步，海溪盡，再見了。」血刺追向走遠的隊伍。

海溪盡看著他們長長的隊伍，心裏面沒有任何情緒，這一月他經歷太多生死離別，哪怕是現在最熟悉的人離開，他也難以表現出太多情緒，但海溪盡清楚的記著一件事情，那就是曾經叫做翠綠之地的地方，已經被寫在他的名單上。

就這樣汽城徹底成為空城，而伊齊絲科德的大雪是海溪盡一個人守望到它停下的。

969年3月12日。

貪婪的力量不敢再在海溪盡身體中作祟，當它趁著海溪盡虛弱入侵海溪盡大腦的時候，就已經被海溪盡體內其他所有傲夫卡古獸盯上，現在已經成為海溪盡體內的一個「囚犯」。

因此現在海溪盡面臨的問題只有百王不斷膨脹的力量，幸好在他的源石技藝的控制下，定期將超出自己承受能力的力量抽出，現在也不算大問題，只是這抽出來的力量該如何保存管理，這讓海溪盡有些煩惱，而且最開始那一個擁有當時一半實力的水晶，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海溪盡完全不清楚。

而精神問題也因為大腦負荷減輕和一個多月的休息得到很好的緩解，現在百王不會再對海溪盡做出過多的干預，它基本在長時間消除它對海溪盡的影響，這樣一來海溪盡終於能成為真正的自己。

在這一個多月里，海溪盡一直坐在廢墟之上，他感受到高塔的力量的衰減，外面的環境進入到汽城之中，相反汽城的污染也向外擴散，於是他第一件事是修復了高塔，沒有用多久半天而已。

然後他感到空氣中的源石顆粒漸漸聚集成大地上大大小小的結晶，這減少了感染的風險，是一件好事，但汽城也變得更加狼藉，這些結晶無疑是戰場留下的痕迹。

最後，海溪盡到底在做什麼，他肯定不是單純的休息，他在等待，等待大祭師撐不住的一天，他既在休息也在觀察每個角落，當大祭師出現的那一刻他將立馬出手。

今天大祭師終於出現，然而他的出現讓海溪盡有些意外。

海溪盡的面前憑空被劃出幾道裂縫，裂縫散發紫紅色的光，隨後裂縫將狼狽不堪的大祭師「吐」了出來。

靜坐的海溪盡睜開眼，看到倒在地上的大祭師，他的瞬間調動全身的力量，隨身準備攻擊。

大祭師慢慢站起，樣貌竟然回到年輕時的樣子，他雖然全身血跡斑斑，但並沒有受很重的傷，而且動作也並沒有變得遲鈍，應該是被異空間強行排出讓他變成這樣的。大祭師看見孤獨地坐在一旁的海溪盡，嘲諷：「你滿意了嗎？我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都灰飛煙滅，這樣的結局，我看你也不怎麼光榮。」

海溪盡站起，他將壓抑多久情緒全部發泄出來，憤怒地說：「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難道你覺得自己才是贏家嗎？這個地方的一切災難都是源於你對外界力量的痴迷。」

「哈哈哈，」大祭師有些癲狂，「是你們太危險了，我借用些外界力量讓你們乖乖聽話沒有問題吧，當然感染者也一樣危險，需要嚴格管理。」

海溪盡抬起纏滿繃帶的右手，威脅大祭師：「你已經被外界力量污染，你現在很危險，我不會讓你活著離開我眼前的。」

「呵呵。」大祭師得意洋洋地四處走起來，並觀察環境，他說：「事到如今，你不會一直覺得你能打敗我吧，我知道你能利用環境中的力量，現在四處好像都是充滿活性的源石，但你不會覺得這樣就能打過我吧，這兩個月我得到太多力量了，你是不可能打敗我的。」

大祭師的手一揮，劃出一道紫紅色的裂痕，只見從中冒出大量詭異顏色的結晶，它們像靈活的觸手突進海溪盡，大祭師大喊：「守護者！我將再次狩獵你！」

海溪盡從未感到如此強烈的恐懼感，他快速躲閃完全不敢接下攻擊，看到海溪盡躲避大祭師樂開了花，只見他右手被黑煙覆蓋，隨後揮出一道巨大衝擊波預判海溪盡，被衝擊波接觸的物體都在眨眼間變成灰燼，海溪盡不得不使用空間移動躲避。

轉眼間，海溪盡飄在半空中，他看著地上突兀的一大塊扇形空白，咬了咬牙。百王在腦海中說：「海溪盡，這股力量很危險，而且不屬於這個世界，我能感受到它有強烈的精神衝擊，最好一次都不要被命中。」

大祭師召喚出一把怪異的長柄武器，它全身黑色冒著一股奇怪的黑氣。大祭師直接向海溪盡跳去，所在地被都他的力量震裂。

大祭師對海溪盡一個橫掃，海溪盡再次空間移動躲開，然而散發出的力量居然直接將原本海溪盡背後的高塔光滑的切開。

「轟~轟~轟~~」高塔慢慢崩塌。

海溪盡對大祭師使用幻想的力量，但是大祭師已經失去人性，人的幻想對他沒有作用，吃驚之時，大祭師再次對海溪盡發起攻擊，召喚怪異水晶與黑色衝擊波，招招斃命海溪盡十分被動。

終於，海溪盡找准機會，他大喊：「將你撕碎！」無數道切割對準大祭師釋放，「刀刃」切割大祭師產生大量火花，一陣耀眼的光芒之後，大祭師安然無恙。

大祭師一笑隨後揮動武器刺向海溪盡，動作很快海溪盡不得不接下，召喚無形之手抓著武器前端，鋒利的矛頭就在海溪盡眼前，僵持之中大祭師說：「你的攻擊對我無效，這股力量的堅硬遠超你的想象。」

海溪盡察覺到侵略的力量居然在被侵蝕，於是果然解開無形之手。「真實之炎！」海溪盡召喚高溫衝擊沖他背後水平攻擊，然後自己快速向高處移動。

高溫衝擊命中大祭師，然而大祭師並沒有被帶動，而是像頑石一樣直接抗下全部攻擊，但這一次他有些燒傷，顯然他有些太自信。

大祭師看著身上的燒傷，感慨道：「熟悉的招式，我記得當年就是這樣被你傷害的。」然後大祭師將武器丟到一旁，張開雙手大喊：「你的力量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而且現在把自己交給一個小鬼使用，而我一直活到所以現在我們之間的差距高到幾百年，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哈哈哈哈哈，愚蠢至極！」

只見大祭師背後出現大面積黑色空間空洞，接著大量黑色物質噴涌而出，直接瞬間將海溪盡附近全部染黑。在黑暗之中，海溪盡隱隱約約看到光明，於是他釋放一個光粒向上飛去，當照亮之後海溪盡終於清楚自己在哪裡。

無邊無際的黑色空間，安靜平整的令人窒息，唯一的物體是各種造型怪異發出異常光芒的黑色結晶樹，大地像是灰色的沙子但十分堅硬，四周時不時飄來黑色的煙霧，壓抑窒息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是這裡唯一的感受。

大祭師出現在海溪盡面前，他望著「天空」向海溪盡解釋：「這裡是名為【空淵】的異空間，是眾多異空間的一種，這些黑色的物質是這裡誕生一種古老力量，而這些結晶你肯定很熟悉，正是黑曜冰，但過了幾百年，它們已經變得更加強大。」

「這種地方到底是怎麼誕生的？」海溪盡問。

大祭師目光鎖定海溪盡說：「這是祂的領域，祂鎖定了這片大地，並且通過人的情緒來讓自己變強，正是我打開了祂與泰拉的通道，讓祂的力量出現在泰拉大陸之中，我是祂忠實的宣傳者也是祂的主人！」

大祭師失控的情緒更加嚴重，顯然這股力量不是他能承受的，他眼睛布滿血絲表情變得猙獰，他高呼：「而你就是一直妨礙我的傢伙，就算我將你封印也無濟於事，麻煩的東西，現在！感謝我讓你親眼看到祂的高尚！祂的美麗！祂的威武——！」

黑色物質向大祭師聚集：「我現在將給予你死亡，守護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