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凍凍

吃完飯後，海央在廚房洗著碗，小溪一如既往的看著媽媽洗碗，昆博走進廚房說：「海央，既然搬到了新地方，那麼下午去認識一下鎮里的人吧。」

「沒問……」海央的話還沒有說完，小溪突然大聲說：「不要，坐了好久的車，我要去玩。」

海央無奈的語氣：「這孩子……」

「跟我們一起，不就是玩嗎？」

小溪著急的樣子像氣炸毛的小貓：「我不要，你們大人的事才不好玩。」

海央小聲給昆博說：「但是我們走了，孩子一個人在家不安全。」

昆博點了點頭，淺想了一下，然後對小溪商量：「那小溪，就在家附近耍好不好，就是那種我一喊你，你就得答應我。」

小溪連忙不停點頭。

「那好吧，我們待會就不帶小溪了……」

一會兒。小溪站在路邊，確認父母走遠了后，瞬間變得精神，不懼寒冷的在家附近蹲下來看雪看石頭。

傍晚，昆博與海央回家了，昆博手裡的袋子裝著幾個麵包，他站在家門口前十米的地方正準備喊小溪，小溪就從他背後抓住了他的腳。

「爸爸，我餓了。」小溪委屈的聲音全是對父母的思念。

小溪的反應，在昆博意料之中，他笑著說：「玩了一個下午怎麼會不餓呢，爸爸也餓了，吃飯去咯。」

……

過了幾天，小溪終於有膽去鎮里了，居民看到昆博與海央的孩子如此活潑可愛，都誇獎他們家庭的和睦，其中一個富裕家庭的主婦，小溪記得最清楚：

「昆先生你家孩子跟你長得好像，眼睛都一樣好看。」

「菲夫人過獎了。」

「哈哈哈哈，哪裡哪裡，明天鎮里過節，我相信聚會上一定有你們的身影。」

「那是當然，我們不會缺席的。」

明天，將在鎮子的中央廣場開展一年一度的啤酒節，這也算解開了昆博心裡的疑惑之一。雖然這種節日意義並不大，在這個特殊時期，反而可能很危險，但是他它畢竟是這裡的傳統，昆博作為新來的居民，還是表現的友善些為好。

第二天晚上。

小溪一個人待在家裡，他趴在窗檯，看著村裡中心燈火通明，瞬間倍感無聊與不滿，對父母獨自去玩而感到生氣。

小溪氣嘟嘟的語氣說：「我也要找一個這樣的地方。」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這讓小溪不知如何是好，因為媽媽告訴他不要給陌生人開門，父母回家都會先喊他的。

小溪害怕的站在門前，正要湊近聽，「咚咚咚！」敲門聲把他嚇了一跳，他緊張地說：「你是誰！」

「嗚，我好冷，我能進屋嗎？」是一個與小溪差不多大的孩子的聲音。

好奇心驅使著小溪，他踮起腳打開門，見到了門外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傢伙——被污泥染髒的白色尾巴、警惕的狼眼、白色的狼耳、白亮的頭髮和又薄又破的衣服。

「哇——」小溪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人，張大嘴巴說：「外面明明這麼白，為什麼你身上臟髒的。」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男孩有意無意迴避小溪的眼神，「我現在可能走不了了，所以……」

「沒問題，進來吧。」小溪正要伸手抓住男孩的手，男孩突然猛的一下迴避，大聲說：「不要靠近我！」身上的毛都立起來了。

年幼的小溪不懂男孩的反應，獃獃地問：「為什麼？」

男孩迴避了這個問題，走進屋，並說：「你已經答應我進來了，那我就進來了。」

小溪也並不在意男孩沒有回答問題，說：「天這麼冷，你穿這麼薄，我拿件衣服給你吧。」

「不用的。」話是這樣說的，但其實已經冷的發抖，鼻涕都流出來了。

小溪立馬跑上二樓，邊跑邊高興地說：「沒事我衣服很多，給你一件，爸爸媽媽不會說什麼的。」

見到小溪這樣熱情，讓一路過來的男孩倍感感動，雖然他很想幫助小溪做些什麼，但是他知道他的情況是不能碰小溪家任何一件東西的。

幾分鐘后，小溪從二樓下來，拿著一件看起來就很暖和的衣服。

「我……」

「我知道，這是你說的，我不會碰你的。」小溪伸手將衣服擺在男孩面前，在小溪期待的目光里，男孩穿上了衣服。

男孩已經完全放下了警惕心：「謝謝你，好溫暖啊。」

「嘿嘿嘿，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

「我沒有名字，我……已經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什麼意思？是指跑到爸爸媽媽看不到的地方去嗎？」

小溪的腦迴路讓男孩感到驚訝，又或者說，他驚訝他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男孩說：「嗯，應該是這個意思。」

「那你沒有名字的話，要不我給你取一個。」

男孩疑惑地點了點頭。

「好，我想想，那就叫你凍凍吧！」小溪眼睛里充滿了期待。

「唉！為什麼？」

「因為你現在肯定凍凍的呀！」

「哈哈哈。」如此新奇的話語讓男孩久違的露出了笑容，他不知道他上一次笑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