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躍升引擎
完全力竭了的兩人在原地躺了一小會兒，傑德才終於忽然想起還被埋在爆炸后坍塌的洞穴中的加利斯多與艾斯特爾，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后，兩人通過好一陣忙碌，確認了僅憑自己兩人大概得等明天才能把眼前這一片碎石搬開。
「這個.......這個怎麼辦......」傑德頭一次感覺到了束手無策，為之緊張的同時，一股頗有些荒謬的情緒湧上了他的心頭。
這怎麼整？難道真的要讓在同四階的約瑟夫的多次戰鬥中都安然存活的兩人因為洞穴塌方而死去？傑德的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幻想出米婭滿臉虛弱地詢問自己兄長和嫂子.......那兩人應該是情侶吧？總之是二人的情況，然後自己只能很悲傷地回答道：
「他們犧牲了。」
米婭就會十分難過但堅強地回應：「畢竟對手是四階的強敵啊，這對他們來說也算是榮耀了。」
然後自己非常尷尬地說：「其實不是......他倆是因為我把山洞炸了埋裡面了沒能爬出來......」
「哥哥？哥哥！回神啦喂！這個時候怎麼還在走神啊~」莉莉婭一看傑德神思不屬的表情，一下就明白了對方的思路又跑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
「啊！啊啊。」傑德意味不明地叫了幾聲，然後立刻道，「應該沒有什麼大事，我用月神之力覆蓋的石塊臨時給他們做了個保護層，暫時應該沒什麼大事。」
「那就好~」莉莉婭輕輕拍了拍剛剛開始發育的胸口，「不然真不知道回去怎麼和米婭交代。啊！哥哥你看！」
傑德順著莉莉婭手指的方向看去，西方剛剛亮起的天空中，一座龐大的飛艇正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閃亮的信號燈不斷閃爍，在剛剛擺脫了黑暗的天空中十分顯眼。
傑德沒有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也行吧也行吧，起碼能趕上打掃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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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啊，您這是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了？事兒都完了您才過來。」
老人沒有好氣地在傑德的腦袋上狠狠推了一把，然後抬腳就踹。
「滾一邊去，混賬小子。你自己想不開沒關係，帶著你妹妹往這種地方跑？你妹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這種事情是你們兩個小崽子能插手的事情？」老人越說越氣，說到最後居然抬起了手中的拐杖，看架勢是打算要讓傑德也切身體會一下現代鍊金術士的肉搏能力。
「.......」莉莉婭拉住了老人的手，短暫的沉默之後，才說到：「您別怪傑德哥哥了，我自己想要參與進來的。」
「放屁！肯定是這個混蛋小子在慫恿，跟當年那個混賬一樣......」
「誒，老師。」原本頗有些嬉皮笑臉意味的傑德忽然停下了躲避的腳步，神情又再一次恢復了往日的溫和且略帶有一些嚴肅。「話不能亂說啊，我們家每個人都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非常明確每一個決定都是出於自身意志並願意為之付出即使是生命的代價。您這樣也是在否認莉莉婭的覺悟啊。」
跟在幾人身後的希爾芙瞪大了雙眼，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這樣當面頂撞老師，即使是平日里最受老師寵愛的自己也只敢在老師心情好的時候撒撒嬌罷了。
心思急轉間，希爾芙就想要上前一步，先把話題岔開來。
身後的師兄拉住了希爾芙的胳膊，對著她搖了搖頭。
老人死死盯著傑德看了幾秒，傑德毫不退卻地與之對視。
「一家子都一個混賬樣子.......」出乎希爾芙意料的，老人居然率先退卻了，一邊嘟噥一邊拄著拐杖走進了飛艇中的實驗室中。
「你左手上那玩意兒就是你以太報文里說的東西吧，拿進來，我給你看看到底怎麼處理。」
「唉！您受累~」傑德也一瞬間又換上了在小鎮中從未有過的嬉皮笑臉的樣子，拉著莉莉婭也跟了進去。
希爾芙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她轉過頭就要問早就入門的師兄。
「傑德和莉莉婭是老師女兒的孩子。」不等希爾芙開口，成熟穩重，長了一張國字臉的師兄便低著頭小聲說到。
「！！！那老師豈不是他們的外公？」希爾芙睜大了雙眼。
「是啊，但據說之前老師和他們父親鬧的很不愉快，最後兩個人算是私奔了，直到後來有了孩子，才到這跟前的一個鎮子上定居了下來。」
希爾芙的眼神充分表達了一句話：請多說一些。
師兄露出了一個頗為得意的笑容，轉瞬間又恢復到面癱的狀態。
「那之後好像他們就和老師恢復聯繫了，但貌似兩邊還是很合不來，老師那幾年動不動就要砸東西什麼的，等又過了差不多十年吧，老師的女兒忽然來信說是遇到了些比較難纏的麻煩，想讓老師去幫個忙。」
說到這裡，師兄抬頭頗為小心地看了一眼已經閉上了的房門，像是害怕老人現在忽然從房門中走出向自己腦袋上扔一個高爆彈。確認了安全之後，他才接著說道：
「老師的脾氣你清楚的，他還以為是女兒終於對自己服軟了，所以在回信里把女兒和女婿狠狠嘲諷了一通。然後就心滿意足地等著對方徹底服軟。」
「這之後老師的女兒就再沒來過消息，老師一開始還以為是又在賭氣，過了好些年才意識到不對，等他跑來這邊找到那兩個小傢伙的時候，傑德已經自力更生帶著莉莉婭活了好幾年了。」
希爾芙小聲的「啊！」了一聲，然後又趕忙抓著師兄的胳膊問到：「然後呢？然後呢？」
師兄正要開口，老人的聲音卻忽然在飛艇上炸開。
「納斯米爾！你這會兒很閑嗎？帶著你師妹去看看從山洞裡扒出來的那兩個人怎麼樣，然後去把飛艇的甲板給我擦上十遍！」
納斯米爾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吼完之後，老人才重新將目光轉到了傑德手上已經恢復了之前不斷變化形態的引擎上。
拉下了和傑德同一款式的護目鏡，老人毫不客氣地一把奪過了引擎仔細觀察起來。片刻之後，他異常嚴肅地抬頭說到：
「力量本質來說到不複雜，但是表現形式太誇張了，你真要用這個作你卡巴拉生命煉成儀式的收納物？」
傑德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老人。看著傑德閃閃發亮且毫不動搖的眼神，老人頗為難得地嘆了口氣。
「我就知道。但你還是得等一等，這幾天要先在實驗室里把這東西亂七八糟的細節都搞清楚。在這之前，」老人說到這裡，抬頭狠狠瞪了一眼傑德，「絕對不允許擅自開啟煉成儀式！」
「您放心，放心。」傑德舉起雙手笑道，「我也是鍊金術士嘛，我當然知道沒搞清楚具體性質就卡巴拉是個多危險的事兒。」
老人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表示知曉，然後又盯著手中極具科幻感的引擎看了一陣。
「真美啊。」老人喃喃地說，「知道這東西叫什麼嗎。」
「按照對面那個傢伙戰鬥的時候說的，應該是叫躍升引擎？」
「躍升引擎？真是貼切啊.......」老人伸出手輕輕摩挲，巴掌大小的引擎猛然潰散開來，無數小小的方塊迅速翻轉組合，轉眼之間變成了新的形態。